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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3820 字
更新於: 2018-08-03
宣暇心頭一跳，與其說她沒有預料到君莫澤會拒絕，不如說她根本沒想過他會拒絕。
她以為他會答應的，就像之前每一次她提出要求時。
宣暇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才想起來要問為什麼。
「第一，我不是華禹的員工；第二，我不能把胡叔一個人丟在家裡，」君莫澤不甚自然地抬頭看月亮，「第三，大胃……年筱余先約了我。」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聽見年筱余的名字了，宣暇不知道堵住她胸口的那股窒息感是什麼，但是她隱約察覺，自己似乎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是她中午要找你的事？」宣暇不悅地提問。熟悉的聲音竟然略帶惱怒，這讓君莫澤大吃一驚，但也僅僅是一瞬，他便恢復了原有的冷靜，「是，怎麼了？」
是沒怎麼了，不過就是……她伸手撫向心口，好悶、好悶。宣暇咬咬牙，不回答。
君莫澤看她的反應，語氣開始疑惑，「暇，妳是不是不希望我和她出去，才突然要我陪妳出差？」加上上次她誤會他和年筱余在交往的事件，他似乎有理由懷疑，暇不喜歡他學妹，但為什麼呢？她們應該沒怎麼接觸才對。
「我……對。」宣暇說不出別的話來，她確實不想再看到君莫澤和年筱餘一起出門，但理由卻不在她腦中，而是在內心深處她不知道的地方。
他捏了捏眉心，「那我不和她出門，妳也別強人所難。」
「真的，不能嗎？」
「暇，事情不能這樣子算的，我可以答應妳不和學妹出去，但妳出差是去工作，我跟著不合理。」他皺緊眉頭，語氣染上了不由分說的強硬，「妳一向最認真看待工作，怎麼會有這麼兒戲的想法？」
宣暇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君莫澤這還是第一次，對她說這麼重的話。
「說這種話就過分了啊，你說是吧？花仙子。」
「……不要逼我揍你，伸子。」
君莫澤和宣暇驚訝地往花梓賢和胡海伸的方向看去，不會吧，他們剛才一直在偷聽嗎？
花梓賢看著一臉驚訝又羞窘的君莫澤，以及面無表情躲到他身後的宣暇，臉上浮現了一絲不自在，但他很快地掩蓋了，「咳！我沒有偷聽你們說話的意思，不過既然聽到了，我想我也該出面一下。」
「是啊是啊，小事一樁，不值得你們為這吵架的哈。」
君莫澤把宣暇從身後拉出來，「我們沒有吵架，最多就是我數落暇而已。」
宣暇默默地低下頭。
花梓賢神色複雜的嘆口氣，「我知道小暇的要求是欠考慮了，不過身為一個父親，我更想滿足女兒的願望。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他也會有覺得伸子的提議還不錯的一天。
「哎呀你還拖拉什麼啊，我直接說吧，小澤你和叔叔一起打個工，我們花董事長說工資好算，只要你答應，怎麼樣？」
君莫澤……君莫澤直接愣住了，這到底算利誘還是威脅？長輩都開口了，要是只有胡海伸一意孤行還好辦，但連花梓賢都摻和進來，他能說不要嗎？
他看向宣暇，她眼底的熱切讓他徹底投降，「……請問，工作內容是什麼？」
達成目的的兩個大叔對視一眼，開始說明自己的陰謀……總而言之，就是要君莫澤跟著宣暇出差，期間得把她照顧得好好的，還有個晚宴要他陪著參加；而胡海伸只需要去擺出大建築師的名頭就行了。
一不小心被兩位長輩聯手推進坑裡的君莫澤相當無奈，他雖然有意跟宣暇多相處一點時間，但也沒到這種程度，真的。
而另一邊，景飛灝吃完飯回家就一直等著君莫澤上門，他去洗澡、看電視、玩手機，終於在快要不耐煩時等來了想見的人。
君莫澤一進門就伸手，「便當盒。」他還趕著回花家接胡叔，然後回家睡覺呢。
景飛灝沒好氣，「敢情你真的以為我叫你來只為了拿這個給你嗎？」
「不管什麼事，我不想聽。我明天還得陪暇去出差，趕著睡覺。」
「出差？」景飛灝瞪大雙眼，聲音裡有著莫名的興奮，「宣暇自己約你的？」
「嗯。」君莫澤靠在門邊，揉了揉眉心，他最近似乎越來越常做這個動作了，「不過我本來和大胃魚約好要出門，這下只能爽約，只好辛苦你一下。」
「慢著，怎麼還有這一齣！她不是沒找到你嗎！」
「哦，你大概低估了她的耐心。」
景飛灝哀嚎一聲，倒在沙發上，「我苦了我，陳泠怎麼老是和她吵架啊！鬧得人不得安寧。」
「我怎麼知道。」君莫澤根本無心討論這件事，再度伸手：「便當盒快拿來。然後明天你和學妹出去的時候幫我找一下哪裡有賣品質好的保溫袋。」
「靠！你不會自己找嗎？」景飛灝跳起來，去廚房拿便當盒，「幫你洗好了，快滾快滾。」
「再見。」君莫澤乾脆俐落地走人了。
屋裡，景飛灝想破頭也沒明白宣暇是怎麼把出差跟君莫澤連繫在一起的，她中午是提過出差，但總不可能因為電話不通又沒看到人就這樣子吧？
更何況，工作時夾雜私人感情，這不是宣暇的作風啊？
景飛灝想得頭都痛了也沒得出個結論來，於是大腦自動轉移目標到莫名落到他身上的爛攤子。
「所以……為什麼這件事是我要負責啊？她找的明明就是阿澤啊！」
景飛灝抱著腦袋，直想撞牆，他是萬萬沒想到好友竟然變得這麼受歡迎，學妹找他發洩追男友遇到的挫折，宣暇也不知發什麼瘋要找他陪著出差──
嗯？等等，是年筱余先找阿澤然後宣暇才找的他？
彷彿一道閃電打在景飛灝的頭頂，他恍然明白了這起案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因為大胃魚打給我說要找阿澤結果被宣暇聽到所以她才……原來如此……」
景飛灝拿起手機想告訴君莫澤他的猜測，訊息輸入到一半他卻整段刪除，「不行，不要告訴阿澤，以宣暇的情商她肯定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能讓阿澤知道，這樣四年後他才能痛快放棄……」
＊
君莫澤又去了一次花家把胡海伸接走，回到家洗過澡就想上床睡覺，胡海伸卻揪住他，頗有徹夜長談的架勢。
「小澤，你來，胡叔跟你聊聊。」
「胡叔……」君莫澤睡眼惺忪、哈欠連連，「我真的想睡覺，明天再聊……」
「在美國就能熬夜，台灣十點不到就要睡？行行行，你睡你的我說我的啊。」
胡海伸盤腿坐在床上，背後君莫澤已經躺好蓋被子了。
「雖然老子婚姻失敗，但至少也結過婚不是？你啊，別太ㄍㄧㄥ了，對付宣ㄚ頭那類型的女孩子，不主動是討不了好的，你仔細想想。」
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藍色的小盒子，輕輕放在床頭櫃上，小心翼翼地下床，關燈。
「對了，你行李記得準備好啊。」
「喀」一聲，門關上了。
過了一會，房裡的燈再度點亮，君莫澤伸手拿起那個小盒子，打開，看見意料中那條項鍊，他閉了閉眼，「該死……」
等在房門外的胡海伸聽見裡面傳來收拾行李的聲音，終於放心地回房了。
隔天，宣暇早早到了集合地點，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錶，可約定時間到，來的人只有原定跟她一起去的那位設計師。
「喲！特助，很早嘛！」
宣暇看了眼來人，失望地低下頭去，心裡湧起一股慌張，好歹君莫澤昨天也答應了花梓賢所謂的打工，總不至於放她鴿子吧？
「喂喂喂，特助妳這樣有點過分喔！好歹我們也是共患難的戰友交情──」來人──安靖臣立即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讓宣暇幾乎耐不住手癢，朝他頭上K下去。
雖然是戰友沒錯──當初她進華禹立的第一功，就是和他一起辦成的──但這傢伙的欠揍程度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高了，如果沒事，真是半點也不想看見他。
不過呢，宣暇的冷淡根本影響不了安靖臣，他笑嘻嘻地左顧右盼，「話說，昨晚董事長還特地提醒我不用太照顧妳──現在看來還是要哦？」
「你閉嘴。」宣暇狠狠踩了他一腳。
「哇靠！妳來真的啊？」
宣暇沒理他，她現在心裡亂得很。君莫澤從沒爽過她的約，甚至沒遲到過，這次卻……不會是出事了吧？
正當宣暇心急如焚時，安靖臣「咦」了一聲，指著不遠處一台黑色的小客車問：「特助，是那個嗎？」
宣暇看過去，隨即搖搖頭，「我不知道。」她印象中君莫澤只有那台白色跑車，至於別的車子……君莫澤從沒說過。
下一秒，黑色小客車就開到他們面前，駕駛搖下車窗，赫然是笑得一臉抱歉的胡海伸。
「抱歉啊宣ㄚ頭，小澤他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所以今天晚起了一點，我又費了點時間租車這才遲到了。」
宣暇的目光越過胡海伸，落到在副駕駛座上睡得正香的君莫澤身上，也只能默默點頭了。他人都來了，她還能說什麼？
見宣暇眼神往君莫澤身上瞟，胡海伸很乾脆地道：「別問我為什麼不開他的車，萬一要是撞壞了老子懶得賠！」
胡海伸的聲音太大了，君莫澤下意識皺了眉，宣暇自然不會錯過，剛要出聲提醒，身旁就爆出一陣需要摀住耳朵的驚呼。
「你、你不是……Jason老師嗎！」安靖臣指著胡海伸驚訝地大叫。從胡海伸疑惑的神情來看，兩人的確是不認識的，可對於一個夢想成為建築師──曾經啦，如今他是一個室內設計師──的人來說，怎麼可以不認得Jason Hu！
「啊啊！難道！你是老子的粉絲？」
胡海伸的雙眼瞬間亮了，他果然是集才華與魅力於一身，即使已經離開台灣二十多年，國內仍然有自己的粉絲！
「天啊！我作夢都想見到老師，你是我的偶像！」
「等……」宣暇的聲音立即被淹沒了。
「哈哈哈哈！老子就知道我的魅力是不會被遺忘的！」
「以老師的成就怎麼可能被忘記嘛！我在讀書的時候教授還常常拿你當教材呢！」
「你們……」
宣暇的話再次被打斷了，只見那對偶像與粉絲聊得越來越起勁，但君莫澤的睡顏也越來越不平靜……生怕他被吵醒的宣暇只得伸手摀住安靖臣的嘴巴，大力地「噓」了幾聲。
那兩人安靜了，然而君莫澤依然張開了眼睛，他打了個哈欠，看向宣暇，「我也沒什麼起床氣，讓他們繼續聊就可以，沒差。」語畢，他又看向安靖臣，「你就是伯父昨天說會一起去的安先生？」
安靖臣慌忙點頭，「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他這還是第一次和紅遍全公司的特助緋聞對象近距離接觸，感覺起來，似乎不會太難相處？
她以為他會答應的，就像之前每一次她提出要求時。
宣暇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才想起來要問為什麼。
「第一，我不是華禹的員工；第二，我不能把胡叔一個人丟在家裡，」君莫澤不甚自然地抬頭看月亮，「第三，大胃……年筱余先約了我。」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聽見年筱余的名字了，宣暇不知道堵住她胸口的那股窒息感是什麼，但是她隱約察覺，自己似乎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是她中午要找你的事？」宣暇不悅地提問。熟悉的聲音竟然略帶惱怒，這讓君莫澤大吃一驚，但也僅僅是一瞬，他便恢復了原有的冷靜，「是，怎麼了？」
是沒怎麼了，不過就是……她伸手撫向心口，好悶、好悶。宣暇咬咬牙，不回答。
君莫澤看她的反應，語氣開始疑惑，「暇，妳是不是不希望我和她出去，才突然要我陪妳出差？」加上上次她誤會他和年筱余在交往的事件，他似乎有理由懷疑，暇不喜歡他學妹，但為什麼呢？她們應該沒怎麼接觸才對。
「我……對。」宣暇說不出別的話來，她確實不想再看到君莫澤和年筱餘一起出門，但理由卻不在她腦中，而是在內心深處她不知道的地方。
他捏了捏眉心，「那我不和她出門，妳也別強人所難。」
「真的，不能嗎？」
「暇，事情不能這樣子算的，我可以答應妳不和學妹出去，但妳出差是去工作，我跟著不合理。」他皺緊眉頭，語氣染上了不由分說的強硬，「妳一向最認真看待工作，怎麼會有這麼兒戲的想法？」
宣暇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君莫澤這還是第一次，對她說這麼重的話。
「說這種話就過分了啊，你說是吧？花仙子。」
「……不要逼我揍你，伸子。」
君莫澤和宣暇驚訝地往花梓賢和胡海伸的方向看去，不會吧，他們剛才一直在偷聽嗎？
花梓賢看著一臉驚訝又羞窘的君莫澤，以及面無表情躲到他身後的宣暇，臉上浮現了一絲不自在，但他很快地掩蓋了，「咳！我沒有偷聽你們說話的意思，不過既然聽到了，我想我也該出面一下。」
「是啊是啊，小事一樁，不值得你們為這吵架的哈。」
君莫澤把宣暇從身後拉出來，「我們沒有吵架，最多就是我數落暇而已。」
宣暇默默地低下頭。
花梓賢神色複雜的嘆口氣，「我知道小暇的要求是欠考慮了，不過身為一個父親，我更想滿足女兒的願望。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他也會有覺得伸子的提議還不錯的一天。
「哎呀你還拖拉什麼啊，我直接說吧，小澤你和叔叔一起打個工，我們花董事長說工資好算，只要你答應，怎麼樣？」
君莫澤……君莫澤直接愣住了，這到底算利誘還是威脅？長輩都開口了，要是只有胡海伸一意孤行還好辦，但連花梓賢都摻和進來，他能說不要嗎？
他看向宣暇，她眼底的熱切讓他徹底投降，「……請問，工作內容是什麼？」
達成目的的兩個大叔對視一眼，開始說明自己的陰謀……總而言之，就是要君莫澤跟著宣暇出差，期間得把她照顧得好好的，還有個晚宴要他陪著參加；而胡海伸只需要去擺出大建築師的名頭就行了。
一不小心被兩位長輩聯手推進坑裡的君莫澤相當無奈，他雖然有意跟宣暇多相處一點時間，但也沒到這種程度，真的。
而另一邊，景飛灝吃完飯回家就一直等著君莫澤上門，他去洗澡、看電視、玩手機，終於在快要不耐煩時等來了想見的人。
君莫澤一進門就伸手，「便當盒。」他還趕著回花家接胡叔，然後回家睡覺呢。
景飛灝沒好氣，「敢情你真的以為我叫你來只為了拿這個給你嗎？」
「不管什麼事，我不想聽。我明天還得陪暇去出差，趕著睡覺。」
「出差？」景飛灝瞪大雙眼，聲音裡有著莫名的興奮，「宣暇自己約你的？」
「嗯。」君莫澤靠在門邊，揉了揉眉心，他最近似乎越來越常做這個動作了，「不過我本來和大胃魚約好要出門，這下只能爽約，只好辛苦你一下。」
「慢著，怎麼還有這一齣！她不是沒找到你嗎！」
「哦，你大概低估了她的耐心。」
景飛灝哀嚎一聲，倒在沙發上，「我苦了我，陳泠怎麼老是和她吵架啊！鬧得人不得安寧。」
「我怎麼知道。」君莫澤根本無心討論這件事，再度伸手：「便當盒快拿來。然後明天你和學妹出去的時候幫我找一下哪裡有賣品質好的保溫袋。」
「靠！你不會自己找嗎？」景飛灝跳起來，去廚房拿便當盒，「幫你洗好了，快滾快滾。」
「再見。」君莫澤乾脆俐落地走人了。
屋裡，景飛灝想破頭也沒明白宣暇是怎麼把出差跟君莫澤連繫在一起的，她中午是提過出差，但總不可能因為電話不通又沒看到人就這樣子吧？
更何況，工作時夾雜私人感情，這不是宣暇的作風啊？
景飛灝想得頭都痛了也沒得出個結論來，於是大腦自動轉移目標到莫名落到他身上的爛攤子。
「所以……為什麼這件事是我要負責啊？她找的明明就是阿澤啊！」
景飛灝抱著腦袋，直想撞牆，他是萬萬沒想到好友竟然變得這麼受歡迎，學妹找他發洩追男友遇到的挫折，宣暇也不知發什麼瘋要找他陪著出差──
嗯？等等，是年筱余先找阿澤然後宣暇才找的他？
彷彿一道閃電打在景飛灝的頭頂，他恍然明白了這起案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因為大胃魚打給我說要找阿澤結果被宣暇聽到所以她才……原來如此……」
景飛灝拿起手機想告訴君莫澤他的猜測，訊息輸入到一半他卻整段刪除，「不行，不要告訴阿澤，以宣暇的情商她肯定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能讓阿澤知道，這樣四年後他才能痛快放棄……」
＊
君莫澤又去了一次花家把胡海伸接走，回到家洗過澡就想上床睡覺，胡海伸卻揪住他，頗有徹夜長談的架勢。
「小澤，你來，胡叔跟你聊聊。」
「胡叔……」君莫澤睡眼惺忪、哈欠連連，「我真的想睡覺，明天再聊……」
「在美國就能熬夜，台灣十點不到就要睡？行行行，你睡你的我說我的啊。」
胡海伸盤腿坐在床上，背後君莫澤已經躺好蓋被子了。
「雖然老子婚姻失敗，但至少也結過婚不是？你啊，別太ㄍㄧㄥ了，對付宣ㄚ頭那類型的女孩子，不主動是討不了好的，你仔細想想。」
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藍色的小盒子，輕輕放在床頭櫃上，小心翼翼地下床，關燈。
「對了，你行李記得準備好啊。」
「喀」一聲，門關上了。
過了一會，房裡的燈再度點亮，君莫澤伸手拿起那個小盒子，打開，看見意料中那條項鍊，他閉了閉眼，「該死……」
等在房門外的胡海伸聽見裡面傳來收拾行李的聲音，終於放心地回房了。
隔天，宣暇早早到了集合地點，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錶，可約定時間到，來的人只有原定跟她一起去的那位設計師。
「喲！特助，很早嘛！」
宣暇看了眼來人，失望地低下頭去，心裡湧起一股慌張，好歹君莫澤昨天也答應了花梓賢所謂的打工，總不至於放她鴿子吧？
「喂喂喂，特助妳這樣有點過分喔！好歹我們也是共患難的戰友交情──」來人──安靖臣立即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讓宣暇幾乎耐不住手癢，朝他頭上K下去。
雖然是戰友沒錯──當初她進華禹立的第一功，就是和他一起辦成的──但這傢伙的欠揍程度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高了，如果沒事，真是半點也不想看見他。
不過呢，宣暇的冷淡根本影響不了安靖臣，他笑嘻嘻地左顧右盼，「話說，昨晚董事長還特地提醒我不用太照顧妳──現在看來還是要哦？」
「你閉嘴。」宣暇狠狠踩了他一腳。
「哇靠！妳來真的啊？」
宣暇沒理他，她現在心裡亂得很。君莫澤從沒爽過她的約，甚至沒遲到過，這次卻……不會是出事了吧？
正當宣暇心急如焚時，安靖臣「咦」了一聲，指著不遠處一台黑色的小客車問：「特助，是那個嗎？」
宣暇看過去，隨即搖搖頭，「我不知道。」她印象中君莫澤只有那台白色跑車，至於別的車子……君莫澤從沒說過。
下一秒，黑色小客車就開到他們面前，駕駛搖下車窗，赫然是笑得一臉抱歉的胡海伸。
「抱歉啊宣ㄚ頭，小澤他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所以今天晚起了一點，我又費了點時間租車這才遲到了。」
宣暇的目光越過胡海伸，落到在副駕駛座上睡得正香的君莫澤身上，也只能默默點頭了。他人都來了，她還能說什麼？
見宣暇眼神往君莫澤身上瞟，胡海伸很乾脆地道：「別問我為什麼不開他的車，萬一要是撞壞了老子懶得賠！」
胡海伸的聲音太大了，君莫澤下意識皺了眉，宣暇自然不會錯過，剛要出聲提醒，身旁就爆出一陣需要摀住耳朵的驚呼。
「你、你不是……Jason老師嗎！」安靖臣指著胡海伸驚訝地大叫。從胡海伸疑惑的神情來看，兩人的確是不認識的，可對於一個夢想成為建築師──曾經啦，如今他是一個室內設計師──的人來說，怎麼可以不認得Jason Hu！
「啊啊！難道！你是老子的粉絲？」
胡海伸的雙眼瞬間亮了，他果然是集才華與魅力於一身，即使已經離開台灣二十多年，國內仍然有自己的粉絲！
「天啊！我作夢都想見到老師，你是我的偶像！」
「等……」宣暇的聲音立即被淹沒了。
「哈哈哈哈！老子就知道我的魅力是不會被遺忘的！」
「以老師的成就怎麼可能被忘記嘛！我在讀書的時候教授還常常拿你當教材呢！」
「你們……」
宣暇的話再次被打斷了，只見那對偶像與粉絲聊得越來越起勁，但君莫澤的睡顏也越來越不平靜……生怕他被吵醒的宣暇只得伸手摀住安靖臣的嘴巴，大力地「噓」了幾聲。
那兩人安靜了，然而君莫澤依然張開了眼睛，他打了個哈欠，看向宣暇，「我也沒什麼起床氣，讓他們繼續聊就可以，沒差。」語畢，他又看向安靖臣，「你就是伯父昨天說會一起去的安先生？」
安靖臣慌忙點頭，「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他這還是第一次和紅遍全公司的特助緋聞對象近距離接觸，感覺起來，似乎不會太難相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