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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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5-21
距離上次的跑步事件後，已經過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這使我感到安心，但安心的同時卻感覺有些詭異，感覺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般。
就在這時，我感到一股視線看著我，於是我四處張望發現她正盯著我看，視線對到後，她向我微微一笑，並朝著我的座位走來。
「怎麼了嗎？」我刻意將桌上的國文課本拿起，假裝正在複習上課的內容。
「我感覺到有人需要我呀。」
原以為她是要說些什麼正經的話題，看來只是在胡言亂語罷了。
「妳在說什麼鬼話？」我將身體轉向她的方向，並看著她。
「我是認真的哦。」說畢，她用著一臉認真的神情看著我，彷彿她的話不容許一絲質疑。
「是喔。」
*
時隔幾天，她再度邀我一起出門，貌似是要陪她去參觀附近新開的游泳池。
果然還是拒絕她才是最好的選擇吧？但是……一想到她上次在我昏倒後還照顧我的人情，我想……當作是還她人情也不壞，就答應她吧。
到了隔天，我來到了與她相約的新開游泳池會合，她身穿白色連身裙，鞋子也從學校常見的布鞋換成了白色涼鞋，配合炎熱夏天還戴上了一頂草帽，讓人產生『夏天到了呢』的想法。
再來是游泳池，從外來看，建築物周圍種了些樹木及花草，建築物以白色為主觀顏色，外圍設有圍牆，圍牆上則有著小孩的圖畫，給人多了份親近感。
「好了！別光看了，一起進去吧。」
她對我伸出手，示意要我跟上去。
「喔、喔。」
我慌張的伸出手，並被她那雙皎白的手牽上去。
感覺……好安心。
不對……我在想什麼啊？我搖搖頭。
還是快點走吧。
*
走進裡頭後，等著我們的是好幾排的游泳池正在眼前，範圍之大，不禁讓人瞠目結舌。
遊泳池旁鋪設黑白花紋相間的磁磚，順著四周樓梯走上去還有休息區，而游泳池老闆正在休息區上俯瞰著我們，至於為什麼我看得出來他是老闆？因為他身上穿的衣服上用著大大的四個『我是老闆』霸氣宣示著。
一見到老闆，她就耐不住性子衝上去向劈裡啪啦地問了老闆一堆問題，只見老闆被她的熱情嚇壞，不過也沒一兩下功夫他們就互相聊了起來。
那麼……既然來了的話，不如我也來參觀一下這裡好了。
正當我想繞著游泳池周圍觀察時─ ─我被幾個正在嬉戲的小孩接連擦撞到小腿，一個重心不穩使我掉進了水裡。
「等……！」我驚慌地大叫。
不是吧？！
措手不及的意外令我無法反應過來，更遑論我不擅長運動，那些曾在課堂上教過的溺水救命方法也全都被我忘在腦裡的角落。
奇怪？當時老師是怎麼做來著？
我使盡力氣揮動雙手，然而我卻離水面越來越遠，先不論我剛發出的叫聲，看她剛才與老闆聊的那麼開心，應該不可能立刻注意到我的狀況，更不用指望身形比我小的小孩了。
我開始有些懊惱平時不多鍛鍊自己，竟然會被一群小孩搞得摔落水裡，而現在這種緊要關頭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盡量將呼吸存留在我的肺部，能多一秒是一秒。
不知道是不安佔據我的內心的因素，亦或是感受到絕望，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要是連求救聲都被掩蓋了的話，就這樣死去的話，該怎麼辦才好？
這也難怪，要是自己能夠更加明確的表達自己需要求救、又或者是，能夠更加有勇氣些的麻煩他人的話……
啊啊……果然直到最後我仍然是個會給人添麻煩的傢伙呢。
我開始感受到窒息感，逐漸變得無法呼吸。
……這種感覺，我再熟悉不過了。
在一年前被他們拋棄的我，早就已經深刻感受過這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那時，我總是等待著誰將我從黑暗中拯救我，即便是我自作多情也好，只要……只要他們願意再看我一眼的話─ ─
那麼即便心被傷得不成原樣，我想我也會得到救贖的吧。
然而現實等待著我的卻是萬劫不復的地獄，再也沒人願意接納我，再也沒人願意握住我的手。
孤身一人的我，身邊只留有絕望陪伴。
不要……！我不想再重回到那時候了……！
我看著我口中的泡泡漂浮於水裡。
已經無法呼吸了……
要是還能得救的話，我─ ─
我……究竟想幹嘛呢？
*
「咳、咳咳……」
我使力的睜開雙眼，我在貌似休息室的長椅上起身，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陌生的衣服。
「太好了，妳終於醒了。」
我朝著聲音來源看去，說話的是一個茶色捲髮的年輕女子，身穿救生衣的服裝，莫非剛剛救我的人是她？
「請問，剛剛救我的人是您嗎？」
「不，是跟妳同行的那個孩子唷。」她揮了揮手並摸著她的下巴。
「欸？那她現在在哪裡？」
我向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為了救妳所以弄濕了衣服，現在正在烘乾衣服呢。那孩子也真是的，一看到妳落水就趕緊跑下樓梯，還摔傷了自己的腳，不過追根究底還是我們這邊的孩子給妳添了麻煩，真的很抱歉。」年輕女子低了低頭，並向我道歉。
「我自己也有錯，不該離水池那麼近。」
重點是……光是我溺水就夠惱人了，她竟然不顧自己的摔傷也還是要救我嗎？
為什麼她要這麼溫柔呢？
「─ ─！妳終於醒了！」後方一道熟悉的聲線使我朝後方看去。
隨後是一個令人喘不過氣的擁抱。
「等等……」
她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我攬入懷中。
「我還以為妳要死了……」
她的穿著仍然是原本的連身裙，看來是剛烘乾衣服回來，她的右腳膝蓋貼著ok蹦，幸好傷口並不嚴重，我默默在心中鬆一口氣。
一旁還有剛剛在休息區的老闆，看他狂冒冷汗的樣子，想必我的落水也讓他驚嚇萬分吧。
「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啦……」
雖然她的擁抱仍然讓人感到喘不過氣，但卻令人感到安心，與溺水時的窒息感全然不同。
……不過，這樣真的是可以的嗎？
我還尚未確認自己是否能與眼前這個人當『朋友』卻仍然對我這麼溫柔是能夠被允許的嗎？
一想到這，我推開了她。
只見她稍微有些錯愕地退開。
「既然還有時間的話，我們再去哪邊逛逛如何？」
為了轉移話題，我向她提出再去購物中心逛的提議。
「嗯！好啊。」
不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我，在造成彼此的傷害前，我必須盡快抉擇才行。
為了不再讓悲劇重演。
就在這時，我感到一股視線看著我，於是我四處張望發現她正盯著我看，視線對到後，她向我微微一笑，並朝著我的座位走來。
「怎麼了嗎？」我刻意將桌上的國文課本拿起，假裝正在複習上課的內容。
「我感覺到有人需要我呀。」
原以為她是要說些什麼正經的話題，看來只是在胡言亂語罷了。
「妳在說什麼鬼話？」我將身體轉向她的方向，並看著她。
「我是認真的哦。」說畢，她用著一臉認真的神情看著我，彷彿她的話不容許一絲質疑。
「是喔。」
*
時隔幾天，她再度邀我一起出門，貌似是要陪她去參觀附近新開的游泳池。
果然還是拒絕她才是最好的選擇吧？但是……一想到她上次在我昏倒後還照顧我的人情，我想……當作是還她人情也不壞，就答應她吧。
到了隔天，我來到了與她相約的新開游泳池會合，她身穿白色連身裙，鞋子也從學校常見的布鞋換成了白色涼鞋，配合炎熱夏天還戴上了一頂草帽，讓人產生『夏天到了呢』的想法。
再來是游泳池，從外來看，建築物周圍種了些樹木及花草，建築物以白色為主觀顏色，外圍設有圍牆，圍牆上則有著小孩的圖畫，給人多了份親近感。
「好了！別光看了，一起進去吧。」
她對我伸出手，示意要我跟上去。
「喔、喔。」
我慌張的伸出手，並被她那雙皎白的手牽上去。
感覺……好安心。
不對……我在想什麼啊？我搖搖頭。
還是快點走吧。
*
走進裡頭後，等著我們的是好幾排的游泳池正在眼前，範圍之大，不禁讓人瞠目結舌。
遊泳池旁鋪設黑白花紋相間的磁磚，順著四周樓梯走上去還有休息區，而游泳池老闆正在休息區上俯瞰著我們，至於為什麼我看得出來他是老闆？因為他身上穿的衣服上用著大大的四個『我是老闆』霸氣宣示著。
一見到老闆，她就耐不住性子衝上去向劈裡啪啦地問了老闆一堆問題，只見老闆被她的熱情嚇壞，不過也沒一兩下功夫他們就互相聊了起來。
那麼……既然來了的話，不如我也來參觀一下這裡好了。
正當我想繞著游泳池周圍觀察時─ ─我被幾個正在嬉戲的小孩接連擦撞到小腿，一個重心不穩使我掉進了水裡。
「等……！」我驚慌地大叫。
不是吧？！
措手不及的意外令我無法反應過來，更遑論我不擅長運動，那些曾在課堂上教過的溺水救命方法也全都被我忘在腦裡的角落。
奇怪？當時老師是怎麼做來著？
我使盡力氣揮動雙手，然而我卻離水面越來越遠，先不論我剛發出的叫聲，看她剛才與老闆聊的那麼開心，應該不可能立刻注意到我的狀況，更不用指望身形比我小的小孩了。
我開始有些懊惱平時不多鍛鍊自己，竟然會被一群小孩搞得摔落水裡，而現在這種緊要關頭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盡量將呼吸存留在我的肺部，能多一秒是一秒。
不知道是不安佔據我的內心的因素，亦或是感受到絕望，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要是連求救聲都被掩蓋了的話，就這樣死去的話，該怎麼辦才好？
這也難怪，要是自己能夠更加明確的表達自己需要求救、又或者是，能夠更加有勇氣些的麻煩他人的話……
啊啊……果然直到最後我仍然是個會給人添麻煩的傢伙呢。
我開始感受到窒息感，逐漸變得無法呼吸。
……這種感覺，我再熟悉不過了。
在一年前被他們拋棄的我，早就已經深刻感受過這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那時，我總是等待著誰將我從黑暗中拯救我，即便是我自作多情也好，只要……只要他們願意再看我一眼的話─ ─
那麼即便心被傷得不成原樣，我想我也會得到救贖的吧。
然而現實等待著我的卻是萬劫不復的地獄，再也沒人願意接納我，再也沒人願意握住我的手。
孤身一人的我，身邊只留有絕望陪伴。
不要……！我不想再重回到那時候了……！
我看著我口中的泡泡漂浮於水裡。
已經無法呼吸了……
要是還能得救的話，我─ ─
我……究竟想幹嘛呢？
*
「咳、咳咳……」
我使力的睜開雙眼，我在貌似休息室的長椅上起身，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陌生的衣服。
「太好了，妳終於醒了。」
我朝著聲音來源看去，說話的是一個茶色捲髮的年輕女子，身穿救生衣的服裝，莫非剛剛救我的人是她？
「請問，剛剛救我的人是您嗎？」
「不，是跟妳同行的那個孩子唷。」她揮了揮手並摸著她的下巴。
「欸？那她現在在哪裡？」
我向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為了救妳所以弄濕了衣服，現在正在烘乾衣服呢。那孩子也真是的，一看到妳落水就趕緊跑下樓梯，還摔傷了自己的腳，不過追根究底還是我們這邊的孩子給妳添了麻煩，真的很抱歉。」年輕女子低了低頭，並向我道歉。
「我自己也有錯，不該離水池那麼近。」
重點是……光是我溺水就夠惱人了，她竟然不顧自己的摔傷也還是要救我嗎？
為什麼她要這麼溫柔呢？
「─ ─！妳終於醒了！」後方一道熟悉的聲線使我朝後方看去。
隨後是一個令人喘不過氣的擁抱。
「等等……」
她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我攬入懷中。
「我還以為妳要死了……」
她的穿著仍然是原本的連身裙，看來是剛烘乾衣服回來，她的右腳膝蓋貼著ok蹦，幸好傷口並不嚴重，我默默在心中鬆一口氣。
一旁還有剛剛在休息區的老闆，看他狂冒冷汗的樣子，想必我的落水也讓他驚嚇萬分吧。
「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啦……」
雖然她的擁抱仍然讓人感到喘不過氣，但卻令人感到安心，與溺水時的窒息感全然不同。
……不過，這樣真的是可以的嗎？
我還尚未確認自己是否能與眼前這個人當『朋友』卻仍然對我這麼溫柔是能夠被允許的嗎？
一想到這，我推開了她。
只見她稍微有些錯愕地退開。
「既然還有時間的話，我們再去哪邊逛逛如何？」
為了轉移話題，我向她提出再去購物中心逛的提議。
「嗯！好啊。」
不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我，在造成彼此的傷害前，我必須盡快抉擇才行。
為了不再讓悲劇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