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章 該走一個（四）
本章節 3484 字
更新於: 2021-05-14
柳沫與自家弟弟打過招呼，而後看向後邊兩人。
──一名白衣少年、一名面色略顯不安的少女。
「一心盼著舍弟到來，不曾想到還有兩位舍弟友人同行來此。是柳某失了禮數。」
柳沫歉意一笑，問道：「不知兩位如何稱呼、宗門何處？」
朱雲真與陸小天互看一眼，由雲真率先開口道：
「在下朱雲真，雲月仙宮斷仙峰弟子。」
小天隨即開口：「東洲人氏，陸小天。」
柳沫有些驚訝，李雲澄同樣感到訝異。
「仙宮弟子？這．．．．．．」柳沫說道：「莫不是那楊文修門下弟子？」
「楊文修是我師兄。」雲真解釋道：「聽聞師兄與柳劍仙以前是有些交情的，今日唐突來訪，先在這裡與柳劍仙賠個不是。」
「雲真小兄弟不必如此。」柳沫趕緊上前拉住雲真雙手，說道：「既然是楊兄的師弟，那便等同是柳某的師弟一般；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雲真小弟莫要如此拘謹。」
「沒想到沒盼來楊公子與顏姐姐，倒是來了個小師弟。」
李雲澄笑道：「小女有一問。不知雲真小弟的名中『雲』字，是白雲的雲、還是人云亦云的云？」
「回前輩，是白雲的雲字。」雲真說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別叫前輩，把人給喊老了不是？」
雲澄挽袖而笑，說道：「小女姓李，名喚雲澄；正好與雲真小弟帶著同樣的字，正是一樁好緣份。」
「雲澄姐姐劍術厲害的。」
柳逸在一旁說道：「前陣子北洲一帶評定年輕劍修，兄長與雲澄姐姐可都榜上有名。」
「失禮了。」雲真拱手說道：「原來是李劍仙，是在下眼拙了。」
「劍仙之名，萬萬不敢當。」
柳沫說道：「雲真小弟平日喊我一聲大哥就行了。」
「我也一樣。」雲澄笑著說道，隨即看向小天，又說道：
「這位．．．．．．陸姑娘，是出自東洲的何處宗門？」
「這個．．．．．．不大方便與兩位告知。」小天面有難色道：「還望二位海涵。」
雲澄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柳沫卻率先開口道：「既然如此，也不勉強陸姑娘；不過陸姑娘不用擔心，與雲真一樣與我二人相處即可。」
「那就先謝過柳沫大哥。」
白衣劍修點點頭，說道：
「本次來此，其實是剛好參加了一次由當地幾名修士所舉辦的簡單雅會；也藉著這個機會與幾位山上人互換些譜牒、山上邸報等等。」
「此處庭園，屬於一個名為『山水宗』的宗門。」
幾人一邊走著，柳沫說道：「山水宗在五大洲都有據點，專門提供山上修士這些宴會場所。」
「任何人都能夠與此宗租借場地？」雲真問道。
「任何人。」柳沫肯定道：「不過山水宗也自有計較，魔門來此的機會總歸是少了些；畢竟山上大道一旦遇見魔門，便要急沖沖地上前打殺，如此也容易壞了生意。」
聽見柳沫如此說，小天的眼神愈發黯淡；不時四處張望、有些侷促不安。
李雲澄悄悄地扯了一下柳沫袖子。
說話有些直了啊，得改改。
柳沫只是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確實如此，是我不好，下次會改。
雲真見狀，也伸出手拍了拍小天肩膀；沒想到對方直接惡狠狠地瞪了過來，讓雲真只好又把手給收了回去。
雖然如此，但小天似乎也放輕鬆了一點。
幾人來到庭院之中。此地已有不少修士聚集於此。
一見到柳沫與李雲澄，許多修士紛紛讓出一條路來，頗為敬畏地看著兩人。
而一進了庭院之後，柳沫臉上原本的淡淡笑意便隨之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冷漠的眼神。
一旁的李雲澄雖然還是帶著一點淺淺笑容；然而與方才比起來，只叫人渾身顫慄、如坐針氈。
在場眾多修士早已習以為常，不如說如此態度才令人熟悉。
有一說一，柳沫待人確實和氣，無論是對自己人還是對外人，皆是如此。
不過理由可是大相逕庭。與自己人和氣，那是真和氣；但待外人和氣，套句柳沫曾經的無意之言來說，對待一個死人，與他置氣作甚？
當年，柳逸一個劍道大家子弟竟然棄了劍道一途、轉而練刀。有幾個比較見不得柳家的傢伙們便以此大作文章，試圖將柳家在北洲的名聲給稍微拉下來。
沒想到柳沫聽說之後，只是隨意抓著把尋常市井街坊鍛造的制式長劍；也不知道用了甚麼方法，竟然直接將那幾個愛嚼舌根的好事者給揪了出來。
人沒死，但是全身經脈皆碎，從此斷了修行路、生不如死。
更令人沒想到的，是劍道三大家的另外兩家，對此沒甚麼表示；李家那邊還讓家主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女兒跟著柳沫結伴遊歷。
看那樣子，好像巴不得那李雲澄嫁去柳家一般。
自此，再也無人敢在柳沫面前提及柳逸之事；天知道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直接讓自己往死路上奔去？
柳沫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李雲澄坐在他其中一側、另一側則是柳逸。
到此，都還是不出意外的發展；然而後邊又有兩人的舉措，卻令人不得多想幾分。
雲真同樣揀了一張椅子坐下，位置在柳逸旁邊。
小天原本想要坐在雲真身邊，但雲澄卻笑著朝小天招了招手。
少女只好來到女子身旁。
一個動作，已經讓不少修士開始暗暗猜測。
人心叵測，但宴會還是要進行。
本次宴會的發起人，是一個外觀蒼老、留著長長鬍鬚的老者。
簡單說了幾句，便讓宴會順其自然地進行。
過往師門有交情的修士們，此時便會聚在一起，分享山上見聞。
有些小門小派的修士，則想趁這個機會，與幾位「山上老神仙」混熟了臉、試圖攀些關係，也是在積攢所謂的香火情了。
雲真覺得這般情景也是有趣，便靜靜地看著。
柳沫注意到了雲真表情，便笑著問道：「雲真小弟對這類交際之事挺上心？」
「只是這江湖見的少，所以有些好奇。」
雲真羞赧說道：「話說在下與陸姑娘在此，會不會礙著幾位與其他人交流了？」
「別說這些混帳話。」柳逸在一旁聽見了，冷哼一聲說道：「礙著交流？我求那些人別來，那些傢伙還不見得會聽呢。」
柳沫笑著點頭，補上一句：「確實如此。」
「柳沫大哥與我師兄，也是十年多前認識的？」
見幾人都不在意，雲真便如此問道。
「算是。」柳沫回答：「當年楊兄與顏姑娘連袂來到北洲；按著規矩，同樣有那過三關。而我與李姑娘剛好負責他們二人的第三關。」
「楊兄當時見了我二人，也是入鄉隨俗；與我言說一句，既然是第三關，那我就出三劍。」
「師兄架子總是這般大。」雲真搖頭嘆氣。
「我當時也是這麼覺得。」
柳沫說道：「可事實證明，楊兄是一等一的實誠人。」
說出三劍，就出三劍。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每每想起過往，柳沫就會與他人言說這麼一句。
──那楊文修，出劍還是很講規矩的。
另一邊，小天看著庭院裡，沒有多說什麼。
李雲澄同樣靜靜地坐在小天身旁。兩個女子默默無言、卻又不失為一大美景。
過了一段時間，小天覺得這樣還是不太行，便嘗試著問道：
「．．．．．．雲澄姐姐如今境界為何？」
身著淺藍色長裙的女子只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不高，乾坤境初期而已。」
小天撇了撇嘴，這天聊不下去了。
誰料雲澄又開口道：「怎麼會喜歡上雲真小弟的？」
陸小天的臉龐猛然一紅，低聲著急說道：「我才沒有喜歡他！」
李雲澄呵呵一笑，這樣子聊天才得勁嘛。
「那個傢伙有甚麼值得喜歡的啊？」小天嫌棄說道：「境界又低、人又傻。」
說道這裡，陸小天的聲音又更小聲了。低聲喃喃道：
「．．．．．．為了一個魔門弟子，還願意替我出劍。我上哪裡找得到這種傻子啊．．．．．．」
雲澄的雙眼笑得瞇起，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
然而下一秒，女子心神猛然一收，望向門外。
這邊，柳逸才剛問到自己兄長，與那雲澄姐姐到底目前進展如何。
柳沫氣笑說著，你這死小鬼趕著當叔叔是不是，沒聽過感情一事，講究順其自然、強扭的瓜不甜嗎？
未曾想自己袖子一緊，原來是雲澄纖手一伸，扯了柳沫袖子一下。
「怎麼回事？」
也顧不上弟弟說些什麼，柳沫立即轉頭望去，看向一旁面色有些怪異的女子。
「瞧瞧，什麼叫做有了女人沒了兄弟，這就是了。」
柳逸哀戚說道：「沒想到我兄弟兩人情誼如那巨浪小舟，隨時都會翻覆沉沒，是該走一個。」
說著，便要飲酒。
柳沫才沒那個時間管弟弟如何發瘋，詢問道：「有誰來了？」
「嗯。」雲澄輕輕說道：「星轉閣。」
「怎麼會在這裡？」柳沫有些驚訝道。
女子搖了搖頭，她也沒頭緒。
有些時候，緣分便是如此捉摸不定。
「運氣有些不好啊。」
柳沫淡淡說道：「雲真小弟。」
「是？」朱雲真一臉納悶。
「會不會怕仇家上門尋仇？」
柳沫如此問道。
「呃，不怕是不怕啦。」雲真說道：「就怕這尋仇會波及無辜人等。」
「很好。」
柳沫點頭說道：「有你這句話，今天之事，我便替你做主。」
「發生什麼事了？」
雲真問道。
「聽過星轉閣嗎？」
柳沫問道。
「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雲真開始思考起究竟是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雲澄開口提醒道：「董辰逸。」
女子這麼一提，雲真便立刻想起。正是前陣子，當自己要下山時，師兄師姐曾經提及的兩人之一。
原本以為是十二少的其中兩人，後來才知曉原來並非如此。
這麼說來．．．．．．
「這星轉閣，與我仙宮是有過節的？」
柳沫點頭說道：「更準確來說，是跟斷仙峰有過節；不過都是一筆筆糊塗帳，算不清的。」
「會不會連累幾位？」雲真試探問道。
「怕他作甚。」柳逸冷笑道：「有種就大搖大擺走到我面前，老子好一刀砍死再說。」
「別如此輕率。」柳沫皺眉說道：「要砍的話，至少別露出馬腳。」
「大哥說得是。」
──一名白衣少年、一名面色略顯不安的少女。
「一心盼著舍弟到來，不曾想到還有兩位舍弟友人同行來此。是柳某失了禮數。」
柳沫歉意一笑，問道：「不知兩位如何稱呼、宗門何處？」
朱雲真與陸小天互看一眼，由雲真率先開口道：
「在下朱雲真，雲月仙宮斷仙峰弟子。」
小天隨即開口：「東洲人氏，陸小天。」
柳沫有些驚訝，李雲澄同樣感到訝異。
「仙宮弟子？這．．．．．．」柳沫說道：「莫不是那楊文修門下弟子？」
「楊文修是我師兄。」雲真解釋道：「聽聞師兄與柳劍仙以前是有些交情的，今日唐突來訪，先在這裡與柳劍仙賠個不是。」
「雲真小兄弟不必如此。」柳沫趕緊上前拉住雲真雙手，說道：「既然是楊兄的師弟，那便等同是柳某的師弟一般；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雲真小弟莫要如此拘謹。」
「沒想到沒盼來楊公子與顏姐姐，倒是來了個小師弟。」
李雲澄笑道：「小女有一問。不知雲真小弟的名中『雲』字，是白雲的雲、還是人云亦云的云？」
「回前輩，是白雲的雲字。」雲真說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別叫前輩，把人給喊老了不是？」
雲澄挽袖而笑，說道：「小女姓李，名喚雲澄；正好與雲真小弟帶著同樣的字，正是一樁好緣份。」
「雲澄姐姐劍術厲害的。」
柳逸在一旁說道：「前陣子北洲一帶評定年輕劍修，兄長與雲澄姐姐可都榜上有名。」
「失禮了。」雲真拱手說道：「原來是李劍仙，是在下眼拙了。」
「劍仙之名，萬萬不敢當。」
柳沫說道：「雲真小弟平日喊我一聲大哥就行了。」
「我也一樣。」雲澄笑著說道，隨即看向小天，又說道：
「這位．．．．．．陸姑娘，是出自東洲的何處宗門？」
「這個．．．．．．不大方便與兩位告知。」小天面有難色道：「還望二位海涵。」
雲澄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柳沫卻率先開口道：「既然如此，也不勉強陸姑娘；不過陸姑娘不用擔心，與雲真一樣與我二人相處即可。」
「那就先謝過柳沫大哥。」
白衣劍修點點頭，說道：
「本次來此，其實是剛好參加了一次由當地幾名修士所舉辦的簡單雅會；也藉著這個機會與幾位山上人互換些譜牒、山上邸報等等。」
「此處庭園，屬於一個名為『山水宗』的宗門。」
幾人一邊走著，柳沫說道：「山水宗在五大洲都有據點，專門提供山上修士這些宴會場所。」
「任何人都能夠與此宗租借場地？」雲真問道。
「任何人。」柳沫肯定道：「不過山水宗也自有計較，魔門來此的機會總歸是少了些；畢竟山上大道一旦遇見魔門，便要急沖沖地上前打殺，如此也容易壞了生意。」
聽見柳沫如此說，小天的眼神愈發黯淡；不時四處張望、有些侷促不安。
李雲澄悄悄地扯了一下柳沫袖子。
說話有些直了啊，得改改。
柳沫只是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確實如此，是我不好，下次會改。
雲真見狀，也伸出手拍了拍小天肩膀；沒想到對方直接惡狠狠地瞪了過來，讓雲真只好又把手給收了回去。
雖然如此，但小天似乎也放輕鬆了一點。
幾人來到庭院之中。此地已有不少修士聚集於此。
一見到柳沫與李雲澄，許多修士紛紛讓出一條路來，頗為敬畏地看著兩人。
而一進了庭院之後，柳沫臉上原本的淡淡笑意便隨之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冷漠的眼神。
一旁的李雲澄雖然還是帶著一點淺淺笑容；然而與方才比起來，只叫人渾身顫慄、如坐針氈。
在場眾多修士早已習以為常，不如說如此態度才令人熟悉。
有一說一，柳沫待人確實和氣，無論是對自己人還是對外人，皆是如此。
不過理由可是大相逕庭。與自己人和氣，那是真和氣；但待外人和氣，套句柳沫曾經的無意之言來說，對待一個死人，與他置氣作甚？
當年，柳逸一個劍道大家子弟竟然棄了劍道一途、轉而練刀。有幾個比較見不得柳家的傢伙們便以此大作文章，試圖將柳家在北洲的名聲給稍微拉下來。
沒想到柳沫聽說之後，只是隨意抓著把尋常市井街坊鍛造的制式長劍；也不知道用了甚麼方法，竟然直接將那幾個愛嚼舌根的好事者給揪了出來。
人沒死，但是全身經脈皆碎，從此斷了修行路、生不如死。
更令人沒想到的，是劍道三大家的另外兩家，對此沒甚麼表示；李家那邊還讓家主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女兒跟著柳沫結伴遊歷。
看那樣子，好像巴不得那李雲澄嫁去柳家一般。
自此，再也無人敢在柳沫面前提及柳逸之事；天知道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直接讓自己往死路上奔去？
柳沫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李雲澄坐在他其中一側、另一側則是柳逸。
到此，都還是不出意外的發展；然而後邊又有兩人的舉措，卻令人不得多想幾分。
雲真同樣揀了一張椅子坐下，位置在柳逸旁邊。
小天原本想要坐在雲真身邊，但雲澄卻笑著朝小天招了招手。
少女只好來到女子身旁。
一個動作，已經讓不少修士開始暗暗猜測。
人心叵測，但宴會還是要進行。
本次宴會的發起人，是一個外觀蒼老、留著長長鬍鬚的老者。
簡單說了幾句，便讓宴會順其自然地進行。
過往師門有交情的修士們，此時便會聚在一起，分享山上見聞。
有些小門小派的修士，則想趁這個機會，與幾位「山上老神仙」混熟了臉、試圖攀些關係，也是在積攢所謂的香火情了。
雲真覺得這般情景也是有趣，便靜靜地看著。
柳沫注意到了雲真表情，便笑著問道：「雲真小弟對這類交際之事挺上心？」
「只是這江湖見的少，所以有些好奇。」
雲真羞赧說道：「話說在下與陸姑娘在此，會不會礙著幾位與其他人交流了？」
「別說這些混帳話。」柳逸在一旁聽見了，冷哼一聲說道：「礙著交流？我求那些人別來，那些傢伙還不見得會聽呢。」
柳沫笑著點頭，補上一句：「確實如此。」
「柳沫大哥與我師兄，也是十年多前認識的？」
見幾人都不在意，雲真便如此問道。
「算是。」柳沫回答：「當年楊兄與顏姑娘連袂來到北洲；按著規矩，同樣有那過三關。而我與李姑娘剛好負責他們二人的第三關。」
「楊兄當時見了我二人，也是入鄉隨俗；與我言說一句，既然是第三關，那我就出三劍。」
「師兄架子總是這般大。」雲真搖頭嘆氣。
「我當時也是這麼覺得。」
柳沫說道：「可事實證明，楊兄是一等一的實誠人。」
說出三劍，就出三劍。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每每想起過往，柳沫就會與他人言說這麼一句。
──那楊文修，出劍還是很講規矩的。
另一邊，小天看著庭院裡，沒有多說什麼。
李雲澄同樣靜靜地坐在小天身旁。兩個女子默默無言、卻又不失為一大美景。
過了一段時間，小天覺得這樣還是不太行，便嘗試著問道：
「．．．．．．雲澄姐姐如今境界為何？」
身著淺藍色長裙的女子只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不高，乾坤境初期而已。」
小天撇了撇嘴，這天聊不下去了。
誰料雲澄又開口道：「怎麼會喜歡上雲真小弟的？」
陸小天的臉龐猛然一紅，低聲著急說道：「我才沒有喜歡他！」
李雲澄呵呵一笑，這樣子聊天才得勁嘛。
「那個傢伙有甚麼值得喜歡的啊？」小天嫌棄說道：「境界又低、人又傻。」
說道這裡，陸小天的聲音又更小聲了。低聲喃喃道：
「．．．．．．為了一個魔門弟子，還願意替我出劍。我上哪裡找得到這種傻子啊．．．．．．」
雲澄的雙眼笑得瞇起，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
然而下一秒，女子心神猛然一收，望向門外。
這邊，柳逸才剛問到自己兄長，與那雲澄姐姐到底目前進展如何。
柳沫氣笑說著，你這死小鬼趕著當叔叔是不是，沒聽過感情一事，講究順其自然、強扭的瓜不甜嗎？
未曾想自己袖子一緊，原來是雲澄纖手一伸，扯了柳沫袖子一下。
「怎麼回事？」
也顧不上弟弟說些什麼，柳沫立即轉頭望去，看向一旁面色有些怪異的女子。
「瞧瞧，什麼叫做有了女人沒了兄弟，這就是了。」
柳逸哀戚說道：「沒想到我兄弟兩人情誼如那巨浪小舟，隨時都會翻覆沉沒，是該走一個。」
說著，便要飲酒。
柳沫才沒那個時間管弟弟如何發瘋，詢問道：「有誰來了？」
「嗯。」雲澄輕輕說道：「星轉閣。」
「怎麼會在這裡？」柳沫有些驚訝道。
女子搖了搖頭，她也沒頭緒。
有些時候，緣分便是如此捉摸不定。
「運氣有些不好啊。」
柳沫淡淡說道：「雲真小弟。」
「是？」朱雲真一臉納悶。
「會不會怕仇家上門尋仇？」
柳沫如此問道。
「呃，不怕是不怕啦。」雲真說道：「就怕這尋仇會波及無辜人等。」
「很好。」
柳沫點頭說道：「有你這句話，今天之事，我便替你做主。」
「發生什麼事了？」
雲真問道。
「聽過星轉閣嗎？」
柳沫問道。
「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雲真開始思考起究竟是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雲澄開口提醒道：「董辰逸。」
女子這麼一提，雲真便立刻想起。正是前陣子，當自己要下山時，師兄師姐曾經提及的兩人之一。
原本以為是十二少的其中兩人，後來才知曉原來並非如此。
這麼說來．．．．．．
「這星轉閣，與我仙宮是有過節的？」
柳沫點頭說道：「更準確來說，是跟斷仙峰有過節；不過都是一筆筆糊塗帳，算不清的。」
「會不會連累幾位？」雲真試探問道。
「怕他作甚。」柳逸冷笑道：「有種就大搖大擺走到我面前，老子好一刀砍死再說。」
「別如此輕率。」柳沫皺眉說道：「要砍的話，至少別露出馬腳。」
「大哥說得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