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喔，千瀨要去約會啦

「心郁！妳怎麼會在這裡？」千瀬慌張的問，緊張？高興？他的語氣聽起來是不平靜呀？

當千瀬的動作吸引了心郁，我趕緊的收起了我的雙手，再不收感覺都快抱上了。

「那個……我是——來還劉凡學長手機的！」她看著我，我看著她……

頓時……一陣不知名的沉默飄過，不自覺的我又把眼睛撇開了。

「嗯……那個什麼……總之，先進來吧！妳特地送過來也累了吧！」

我快速的拉了一張椅子出來讓她休息，但千瀬倒是比我快很多，紙杯都已經裝好水奉上了……這傢伙。

「心郁，來先喝口水吧！」

「謝謝！」

這一幕看起來還真——純情?至少千瀬看起來倒是挺高興的。

「所以心郁妳是在哪裡找到我的手機啊？我剛剛聽到尚陽說：『手機不在我們的西裝』時，我心裡都覺得沒希望了呢。」

「啊，因為後來我有再回去一趟！想說通知你地點有變化……結果打不通這樣子。」

「喔！所以才會不在我的西裝裡啊！」

「對啊，反而好像多繞一圈……不好意思，劉凡學長……」

心郁邊講的時候，表情似乎越講越對不起我了。

「沒有這回事，妳不要多想。」

我看著她，當她眼神回來，我試著對上她的眼神而不移開。

「我認為幫助別人這件事出發點是好的，就算真的給對方造成困擾了，但我相信對方肯定也會知道妳是好意的。」

我絕對不是害怕與人面對面，只是單純……或許……啊！算了！現在這一刻可以好好的看著她也很奇妙，上一秒明明還會不自主移開呢。

「妳如果覺得給我添麻煩的話，這才叫給我添麻煩喔——」

「嗯……」

她原本還稍微失落的表情瞬間傻住了，欸！是我講錯了什麼嗎？

「哈哈哈！學長你說話的方式好有趣喔！」

「啊……哈哈哈……是嗎？妳聽得懂就好！哈哈哈！哈哈……」

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我應該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吧？千瀬?」

就在我想的時候，某個人笑了但又有某個人因為插不上話難過了，千瀬真是小孩子呢——嘖嘖。

「啊?」

他愣了一下。

「我想——應該有吧！你看心郁笑的這麼開心——是吧。」

見色忘友死千瀬……給我說沒有！

「因為剛剛劉凡學長講那個什麼？」

心郁話還沒說完，我就搶先說話了。

「停，叫我劉凡就可以了，還有……剛剛那個只不過是……無聊時的話題罷了。」

「啊！啊！還有我！叫我千瀬就可以了。」

「喔……好，劉凡跟千瀨對吧！」

「心郁心郁，偷偷跟妳講喔——其實那是我們劉凡的愛情理論！」

男孩為了博得女孩的青睞，不擇一切手段，這下我是看到了。

「那那個什麼誤會的！可以再跟我說一次嗎！劉凡學長！啊！不對，劉凡！」

「欸？還是算了吧……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知識。」

「簡單來說呢——這傢伙認為世界上的愛情都是誤會啦！當我們心跳加速時，其實都只是電磁波對人造成的影響，明明這麼聰明說出來的話這麼沒有根據，妳說對不對心郁。」

「你可真是大說特說阿、千瀨。」

我就這樣看著千瀨把全部都說出來了——突然好不想當好人喔！怎麼辦？

「哈哈哈！」

心郁聽著聽著卻笑了起來，唉人生真難。

然而她突然轉頭看著我。

「果然！」

果然我要被調戲了嗎？放馬過來我可不是好捉弄的！

「果然學長好有趣喔！」

「嗯……欸？」

「同學，妳還好嗎？」這句話我差點就要說出口了，但我沒說。

「因為我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阿！無數的電磁波撞上了自己，只要一想到這個畫面就好像動漫裡被箭頭戳到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想像的出來，可能是因為我就是原作者的關係？

「高興吧！劉凡這可是第一次有人認同你的想法呢！還不快去謝謝人家願意賞光。」

謝你個頭，好心幫你現在反過來捉弄我，不謝！

「啊！說起來我進來這麼久——」

「『？』」

我跟千瀨看著她伸手進她的小包包，下一秒出現的是！我的！手機啊！

「啊！說起來妳是來還我手機的齁、我都忘了。」

「對阿，剛剛光顧著聊天都忘了應該先把手機給你的。」

「真的是太謝謝妳了，如果沒有手機的話，我可能會到計畫結束都沒有手機呢。」

「欸！為什麼？」

「因為我們繁星計畫人員都被下了打工禁令，而且錢也給的很少。」

再次看向我那可愛的手機，我是這麼想的、歡迎回來！

「然後劉凡他也是嘴硬，死也不靠家人，所以才會有他所說的『到計畫結束都沒有手機』。」

「原來——是這樣啊……學長好厲害。」

「都說是劉凡了，叫學長反而感覺生疏呢。」

我轉頭看向她，她的表情卻像是陷入沉思一般不怎麼的好看。

……搞得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妳怎麼了嗎？心郁。」

千瀨替我搶下了擔心她的活，也是……交給他也比較適合。

「喔不好意思剛剛恍神了！」

她慌忙地回答這聽起來似是而非的回答，估計繼續追問下去也問不出來什麼吧。

「妳需要休息一下嗎？這裡有剛剛劉凡躺過的紙板保證乾淨！」千瀨他接著關心並指向我剛剛收起來的紙板。

但是千瀨……先不說這句話的吐槽點有幾個，但我相信你肯定是為了心郁著想的吧？吧！

「阿……不用了沒關係！我真的只是恍神而已！」

「那……」

「真的是謝謝妳啊！心郁。」

在千瀬還打算說話的時候我率先一步說話，再不說估計等等就得聽千瀬的「叭啦叭啦」了。

「阿沒關係，這一點小事不用太在意。」

眼前這一位女孩看起來開朗，乍看是個普通的女孩，但肯定也有故事吧。

也有可能只是我多想，算了，揣測別人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壞習慣。

「心郁，我……」

「？」

「想說問妳有沒有空——我是說！我們出去吃個飯吧！」

「『欸？』」

心郁稍有驚訝的發出疑問，但出乎意料的是有人「欸」的比她還大聲。

「我是說我們剛認識，大家一起出去吃個飯如何啦！你們在想什麼！」

我是在幫千瀨！怎麼搞得好像我才是那個被幫的……

「『啊……沒有……』」

這什麼尷尬的戀愛氣氛，他們兩個都害羞的撇過頭，而且還不同邊！

「那心郁，妳覺得如何呢？我知道附近有一間新開的店，那邊很適合聚餐。」

「嗯！我要去！那我們要約什麼時候呢？」

「嗯，我跟千瀬應該都是禮拜三晚上有空，妳呢？」

禮拜三那天剛好是第一次計畫的會議，負責調查對象的選定，機密資料跟意見的交換等等，所以實驗室會被鎖起來，是名符其實上的有空。

「啊！這麼巧那天我剛好有空！」

「好那就決定是那天了！」

「好！」

千瀨的高興表露無遺啊……雖然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說起來，心郁？」

「嗯？」

「所以會議結束時，妳有再回去尚陽的實驗室嗎？」

「嗯？沒有欸我因為後面有課就先離開會場了。」

「喔——喔喔。」

所以走廊上跑的人不是她嗎……

「那個？請問怎麼了嗎？」

「喔！不不，沒什麼就是問問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在實驗室附近看到那個記者的時候，就感覺哪裡怪怪的，慌張的記者跟倉促的腳步聲，還有我記得……那附近是「外人勿近」。

「那既然手機也還給劉凡了，也約好了，那我今天就先回去囉？」

「喔喔！好，那千瀨你要陪她出去嗎？」

我率先的回答並用手肘撞了撞千瀨給他示意。

「啊啊！不用啦！我還記得怎麼回去沒關係的！」
　　
她急忙的揮揮手，示意她可以的。

「欸？那千瀨當初還會迷路，妳也是很厲害呢。」
　　
我假裝驚訝然後調侃千瀬，但我講完才發現——不對，這樣怎麼讓他們兩個出去。

「喂！這都多久的事了！」

千瀨很快速的反抗，還回撞了我一下，算了這樣也挺好玩的？

「那……」心郁她小聲地說著。

「『嗯？』」

即便只是在研究室，即便是在這裡，我從沒想到在這一刻，我會看著她如此的久。

「那劉凡……你可以陪我出去嗎？」

彷彿命運敲響了鐘聲一般，不斷的有錯覺出現在我腦海裡，這一刻或許只有我跟千瀨都看傻了，也或許只有我，她抿著嘴唇，理過瀏海的髮線，那稍微前傾但卻又不過於顯露的曲線，世界彷彿突然靜止了一般，齒輪這一刻好像鬆了。

但我知道——齒輪要是掉了，世界就要崩壞了，因為我回過神來時，旁邊的眼神——是多麼的落寞。

「啊……那個……」

「你就陪她去吧……劉凡，交給我帶路的話——搞不好我會聊著聊著又迷路了……快去快去！」

那聲音催促著我，那手快速的推著我往門外走，是不至於難過但也不到不會被發現的程度。

「……我們走吧，心郁。」

大門關上後，我們在路上也並沒有多說一句，或許多一點的是我很擔心千瀨吧，少一點的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眼前這一位女孩，就像我說的「齒輪鬆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了。

「劉凡……」

「怎麼了嗎？」心郁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千瀨，他剛剛看起來表情好像……不太好，他怎麼了嗎？」

「嗯，哈哈……看起來是不太好沒錯。」

唉，要怎麼解釋呢？這就是別人所謂的八點檔是嗎？

「果然……是因為我嗎！」

「也不是——欸……也不是這樣吧……妳不要這樣想。」

雖然，說是這麼說。

「我果然還是去道歉吧！」

蛤？心郁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認真，不像是說說的。

「嗯嗯嗯嗯？道歉？等等妳要去道什麼歉？」

「千瀨他不是因為我請劉凡你幫我帶路而難過嗎？」

「額……對啊。」

「我就想他該不會認為我以為他不可靠才不請他帶路的啊。」

欸……這女孩……有點小可愛呢，噗！

「哈哈哈哈哈哈！」

「齁怎麼了啦!我可是很認真在擔心他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只是單純覺得妳也很有趣而已！哈哈哈！」

她看著我笑得合不攏嘴開始嘟起了嘴，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我覺得她很特別。

「齁……劉凡你很會捉弄人欸，不理你了啦！」

「阿呀！真的不好意思！這個有趣是好的意義，妳不要誤會！」

「哼！」生氣的撇過頭倒是很淘氣呢。

「只不過妳剛剛想的倒是多想了，所以不用特地回去道歉沒關係啦，真的。」

「……真的嗎？」哈哈哈斜眼的偷看著我這，頭卻還是努力的不轉回來。

「嗯真的，不用擔心！」

「……那，好吧！」

她轉身前行，那輕快的腳步，悠閒地走著，讓人遺忘剛剛那場鬧劇般，世界依然在走動，但她似乎跟我在不同的世界。

「不一樣啊……」

「好啦，就送我到這吧！」在學院門口，她轉身對著我說。

「喔好，路上小心啊！」於是我揮了揮手，向她道別。

「哈哈哈，這是學校要小心什麼啊？」她瞇眼歪著頭又一臉『嘿嘿！』的笑容，這樣看著我。

「額……也是齁。」

「啊！對了！」

「嗯？是忘記什麼了嗎？」

「關於心跳的問題，我覺得是費洛蒙才對喔！」

「啊……喔喔……」

一瞬間我愣住了，不自覺的就喔下去了……費洛蒙？

「那掰掰！禮拜三再見喔！」

「喔喔，再見。」

她的笑容又回到了天真無邪的樣子，看起來很開心，而我也轉身離開。

「好啦！」我輕輕帶著點嘆氣地說。

「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

我看著眼前的門把，雖然說是有點麻煩，但要我煩惱麻煩，還是算了吧。

「今天腦袋也轉太多了。」我小聲的抱怨並轉動門把。

燈光漸漸的照在我身上，而千瀬像沒事般的繼續計畫的編程。

「你回來啦？」

「嗯，對啊。」

「嗯——」

這什麼對話，有夠尷尬……

「唉……她剛剛很擔心你哦。」

「嗯？誰？」

「還能有誰？心郁囉。」

「喔是喔。」

千瀬依然不肯多說，依然盯著眼前的屏幕，即使看起來沒有進展，也不肯多花心思面對這個話題……算你厲害。

「千瀬。」

「怎麼了？」

「如果我交女朋友，曲月會哭的。」

「嗯——說是這樣說沒錯，但幹嘛跟我說這個？」

他的假裝終於算是停止了，唉。

「所以你就放心去追她吧，我是這個意思白痴千瀬。」

「反正心郁她只要你帶路，又不要我……」

他擺出一臉無辜。

「你是小孩子是不是……」

「哼！小孩子才好啊比你年輕。」

千瀬雖說很開朗大方，但彆扭起來跟孩子也差不多了。

「既然對她一見鍾情，那就去追吧？這麼彆扭可不會有女人喜歡你的喔，難得你長得這麼帥。」

「可是心郁她……」

「她如果怎麼樣的話，剛剛也不會想到擔心你啊！是不是？」

邊說邊講，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說服千瀬，畢竟心郁……拒絕的也太過真實了，唉。

「嗯……」

看著失落的千瀬，我走到他背後，拍了拍背。

「放心吧！我會支持你的！再說了我已經有曲月了啊！」

說什麼有曲月，我跟她根本沒有什麼進展，這話說得我都心虛……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放開去追了！耶嘿！」

真是好騙的小孩，啊不是——是白痴。

只不過——也不錯，至少他恢復精神了，我笑了笑。

「好啦！既然有精神了那我們該開始工作啦！」

「好！儘管來吧！」

千瀬他是個很好的人，人帥開朗又大方，雖說不是那麼的有自信，但至今為止也沒什麼問題，這次竟然可以讓他這麼沮喪，看來心郁對他的重要性不是一般的大。

但讓我不禁的好奇——他跟心郁應該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可以對她放這麼多感情？也太傻了，也或許就只是單純他就是這樣的人？不管如何這下以後每天都得多喝一點咖啡了吧。

……

…………

為什麼有種鬱悶的感覺？

算了。

※

太陽稍大，今天是禮拜三，開會的日子，我們來到了新集團，尚陽也是、曲月也是，除此之外還聚集了一些集團裡的專家，各式各樣的人聚集在這裡，為了人類的新未來而努力，說好聽點的話是這樣，實際上就只是一個產品開發會議而已。

很快的，時間到達，門被打開，一位年邁的西裝老人走了進來。

「咳咳！各位早啊。」

「『董事長早！』」

董事長也就是曲月的老爸，也是這會議室裡最大的人，但曲月卻不是位列身旁呢，我偷偷地靠近曲月。

「曲月，那就是妳爸爸啊？」

「對啊，爸爸他對這次的繁心計畫很重視，所以打算今天來給大家打打氣。」

「妳的意思……該不會是說來考核我們跟尚陽的吧？」

「不是——是真的來打打氣而已！你們的部分有我看著呢！爸爸他是不會插手的。」

「欸？所以今天妳不是我的學妹？」

「對！今天的我可是你們的主考官喔！嘿嘿！」

曲月對我眨了一眼笑了笑，這到底該收下呢？……還是不該收下呢？正因為我知道著曲月的厲害，所以我很擔心……

「好首先我們在這邊呢！大家都是熟人都是公司的老將，不如我們先請未來的年輕戰將們來彙報吧！」

董事長說完，曲月站起身來率先的開口了，不得不說，銳利的眼神跟他女兒一模一樣——欸……不對，反了……

我們之所以會被選為研究人員之一除了產官學這一名義之外，還有因為我們這屆畢業後會被直接錄取到新集團，所以我們才能接下這份工作。

講簡單一點，就是新集團的觸手早已佈滿產學界的各個部分的，雖然外面也早有流傳，說新集團跟政府有不法勾當，想要利用這次的計畫壟斷市場，雖然我認為沒那麼嚴重就是了，畢竟曲月不是這種人，他爸爸看起來也不像。

「接下來呢我想特別介紹一位，我看中的人才，就是在我右手邊的這位男人，他叫劉凡是這次負責程式撰寫的人員之一。」

嗯嗯……喂……喂……先不說眾多的目光因為曲月而集中到我這來，我彷彿還能感受到有種銳利帶有私情的眼光投射過來，坐在正中間、剛剛讓我們先自我介紹的那位。

「咳咳！大家好我是劉凡。」

別這樣看我！我跟你家女兒什麼都沒發生！

「這次有幸負責計畫的核心部分，首先要對董事長及各位主管致上我的感謝，我負責的部分是關於計畫的安全部分，基台的設備安全及配置和未來整個系統的滲透測試都將由我負責，而關於網路架構及封包傳輸的部分將由『辜千瀨』負責，也就是現在在我右手邊的這位。」

看著大家都稍微點點頭表示，看來是及格了吧？

「雖然職位上是這樣負責，但我跟千瀨會互相支援拿出最好的結果出來，謝謝大家。」

當千瀨正要接下我的勝利時，那個人開始發話了。

「那個我可以問句話嗎？」

「當然可以！董事長有什麼話請盡管說，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會盡力回答的！」要來了！

「我記得禮拜一在你們大學有一場採訪，有一位記者採訪時，你說:『千瀨幫助開發過英一專案』，這是真的嗎？」

「啊對！是真的！」

我偷偷的往曲月那邊瞄過去，看著她嘴角微微的上揚，看來她是我們的主考官沒錯。

「那——旁邊的那位年輕人，你就是千瀨對吧？」

「啊！是！我叫辜千瀨！」

隨著董事長的步步進逼，千瀨的壓力似乎比我還要大。

「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不知道該不該問好？」

「是！董事長請說！」

「我已經老了有點記不起是誰講的了，但我聽說英一專案曾經被『入侵』，而且——還造成資料被半數被竊取，這——是真的嗎？」

我驚訝的看著，因為千瀨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說有這麼一回事一樣……我竟然不知道。

雖然當初我把這個專案的職位讓給了千瀨，也算偶爾會知道關於專案的進度，但資料被竊取這件事我竟然一次都沒聽過……而且還超過半數以上！

「我……」

千瀨頂住！這裡頂住就能過關了！當我這麼想的時候，董事長的眼神卻轉到我這裡來了？

怎麼回事，我看了看曲月沒什麼特別的表情，這難道是加考？

怎麼辦？

「千——瀨——同——學——？」銳利的眼神轉走打算重點突破這最後的防線了。

怎麼辦！

「我……」

「那個！董事長！可不可以由我來回答呢？這專案的前期我也有參與。」

「沒關係，我相信千瀨會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的，你就先坐下吧。」

完了，壓力透過空氣傳導過來令人窒息，這就是坐落集團頂端的實力嗎？

「千瀨……加油……」我小小聲地加油，因為我的兄弟絕對不可能在這裡被擊倒的！

「很抱歉！的確有這回事！」

……！

完了！場內瞬間降到了冰點以下，也沒人出聲。

「哈哈哈！看來我還不到健忘的程度啊！可以可以！我聽說是你的同事出的錯對吧！這可真是災難啊！」

「啊！啊……」

「但是呢！這次絕對不會有人給你出包的！因為在場的各位都是我們公司有力的主管都是一線的特別戰力！期望各位這次能夠不負新集團的商業名譽！為相信我們的病患打造出最好的醫療器材出來！」

「『是！』」全場一致的回答。

那麼一瞬間的感受！只是漸漸地拉高語氣而已！聲音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被拉入成一個團體，而我也渾身雞皮疙瘩！

我甚至不禁地往旁邊看……看著曲月，我忍不住這樣的疑問。

曲月以後也會成為這樣的大人物嗎？儘管曲月似乎也被他爸爸給震住了。

突然他的秘書往他的耳邊一靠，說了什麼。

「那，各位這裡就交給你們了！祝各位順利！」

董事長說完後便離開了，當會議室門再度關上，感覺大家都突然鬆了口氣似的，會議室裡的氣氛變的緩和起來了。

「欸沒事吧？千瀨。」

「恩……還好。」

剛經歷過一場浩劫的他，看來是還沒回神，他只有支支吾吾地回答我並沒有多做什麼回應。

「關於專案資料被竊取是真的嗎？千瀨。」

「……」

他只有稍微轉頭看我。

「難不成資料……其實是你……」

他不說話但過了幾秒，他點點頭。

「那時候……並沒有出現任何徵兆……」

「什麼？」

千瀨緩緩地開口小聲地說著，就像自說自話似的。

「這件事已經被政府相關人員封鎖了，能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極少數人才對……」

「你的意思是說？」

「如果說洩漏並不是董事長所策劃的……那新集團的情報網可說是已經連政府阻擋不了了。」

以前偶爾會看到的政商勾結、不法勾當，那些新聞在這一刻起，似乎變得不重要了，因為如果連政府都是員工，那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勾結了。

龐大的社會正在運作著，名為新集團的社會體制，桌面上剛分發的資料、在座主管的互相談話、身為學生的渺小還有這強到發冷的空調，一瞬間，我的世界變大了。

「欸那麼我們的會議正式開始，首先……」

主管們的各種規劃、廠商的協調、資料的研討，各種的項目一個接著一個的報告處理，輪到尚陽、輪到我、輪到千瀨再到曲月，過程還算順利。

結果到結束，我依然忘不了那銳利的眼神與他想表達的寓意，到底是要求在場的人認真？還是為了教導我們學生新集團的實力呢？又或者——只是單純幫千瀨救場呢？不得而知。

「……好累」

我仰望著天花板，看著那過亮的燈管，今天的咖啡看來是不夠了呢。

「各位辛苦了啊！特別是千瀨。」

尚陽率先的搭話，今天就我們學生被虐最慘，先不說曲月，她提出的意見有見解基本上沒怎麼被「討論」，而我跟千瀨還有尚陽，尚陽在提出他領域的資料報告時也是一樣被大肆討論……

「對啊！今天真是災難的一天！先不說那群主管一直瞄準我，董事長實在是太可怕啦！」

「真的！聽到千瀨你答不出來的時候，我還害怕了一下不知道他會用什麼問題來問我呢！」

「哈哈哈……讓尚陽你逃過一劫了齁！」

……！就在我看著天花板邊聽他們談話時，突然一個冰冰的東西貼住了我的臉。

「學長！請喝！辛苦你了！」

「喔……喔。」原來是咖啡啊。

「謝謝妳曲月。」

「今天的學長很帥喔！不僅是回答還是舉止都是！」

「欸……是嗎？董事長再喊話的時候我倒是被他給震撼到了呢。」

那主導場面的氣氛跟說話方式，真的會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事呢。

「啊哈哈……聽說爸爸他偶爾會親自教育新人，估計剛剛就是他的教育方式吧？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爸爸那樣子。」

董事長親自教育新人也太有壓力了吧……

「恩……一想到曲月以後也有可能會變成那樣子，我就冒冷汗。」

「齁……不會好嗎！爸爸是爸爸！我是我！我絕對會做的比爸爸還要好的。」

她語氣裡帶著點小淘氣，跟剛剛會議裡的端正嚴肅的風格截然不同。

但即使是小淘氣的語氣，也藏不住她的上進心，這就是我認識的曲月。

「我相信妳會的，曲月。」我對她笑了笑。

「嗯！」她也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那邊那對情侶，我們該走囉！」

應聲回頭時，我看著尚陽已經打開門離去了，只留千瀨一人站在旁邊。

「我們不是情侶，別亂叫。」千瀨這梗每次都玩，都快懶得理了。

「有什麼關係嗎！我只是要提醒你等等還有聚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啊……對齁。」

「學長，你們說的聚會是什麼啊？」曲月好奇的發問。

「喔，千瀨要去約會啦。」

「蛤！真的嗎？千瀨學長！」曲月聽我一說，驚訝的看著千瀨。

「妳不要聽他亂說，只是聚餐！而且是劉凡他發起的，不是我啊。」

「喔，所以意思是說你不去也沒問題囉？」

我瞇著眼看這個死要面子的傢伙。

「你……我可沒說我不去啊。」

嘿嘿——

「這樣吧？，曲月妳也去嗎？剛好我們兩個可以看千瀨的熱鬧如何？」

我先是對著千瀨說再轉頭邀約曲月。

「好啊！學長的邀約怎麼可能不去呢！等我一下喔，我去個廁所。」

「好。」

於是曲月快步地走了出去，只剩我跟他還有我手上的這杯咖啡。

「放心吧，說是看熱鬧的，但我相信曲月會好好助攻的，我也是。」

我率先的解釋，我為什麼邀請曲月，不然他可能真的以為我們是去看熱鬧的吧……

「我知道，只是感覺每次都麻煩你，我不喜歡罷了。」

千瀨跟我是從以前就認識的舊友？嗯……兄弟？總之就是一個互相幫忙的關係，明明我也被他幫了不少，但他卻一直以為只有我在幫他，我看著眼前這個表情嚴肅的少年，或許——他也跟我一樣都缺乏自信吧？

雖然缺乏的方向不同就是了。

於是我把我疲憊的身體給拖起來，駝著我的背，擺出疲憊姿勢說：「既然這樣，那今天晚飯就你請了啊！」

說完我便往門外走去，也沒多理他一眼，這傢伙，跟他較上勁的話，他又要鬧彆扭了吧。

「喂！劉凡！」

嗯？這突如其來的叫喚！難不成——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要去的那家很貴喔！要是幫你付我就回不了家了！」

「啪」的一聲，在我腦內響起。

「開玩笑的啦！走了！白癡……」

絕對不是什麼理智線斷掉，說保險絲反而還比較合適點，腦內電流過高把我的激動燒斷了，我還以為他要說什麼重要的話！

在去的路上，我不由自主地想著。

齒輪依然在轉動，但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不對勁，自從那天鬆了之後總是會有種違和感，我看著眼前走著他們兩個，想了想還是算了。

因為我還有他們。

※

一家熱鬧的小餐館，裡面沒有什麼位子，剛剛來的時候我們沒看到心郁她人但卻看到了裡面滿滿的人……

「看來要換別家了。」

「好像是……」

正當我從口袋抽起手機的一瞬間，我看見了她，她也向我招了招手。

「欸欸欸！在那裡。」

我戳了戳千瀨指向了心郁那裡，原來她已經先進去了。

手機這時突然跳出訊息上面寫著:「不好意思，剛剛要沒位子了，我就先進來了。」

我看了看曲月跟千瀨。

「走吧，心郁幫我們佔好位置了。」

於是我們有飯吃了。

「不好意思啊！心郁，讓妳久等了！」

千瀨快速的道歉，雙手合十跟他那快速的嘴巴一樣快，噗！

「啊不會!我也才剛到不久而已。」

「對啊！幸好有妳先進來不然肯定要沒位子了！」

「不會不會！」

曲月突然的主動，意外的心郁反而不知道怎麼應對了呢。

「啊！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黎曲月！妳好！」

「啊啊啊！我知道妳！妳就是黎曲月嗎？」

「喔原來我在醫學部也那麼有名啊？」

「妳好！我叫徐心郁！叫我心郁就可以了！」

心郁一臉激動的，我想也是，畢竟黎曲月這名字不有名的話，我當初就白被叮了。

「妳在全校都很出名的，不是只有我們系。」

我看著菜單邊說著邊想著，不知道這是曲月的交談方式還是真的不知道。

「謝謝學長誇——獎——啊！」

「先不說這個了！心郁妳打算吃什麼啊？我有跟劉凡來過這家！這家的起司特別的讚喔！妳要來一份嗎？」

千瀨馬上就打斷了我們的閒聊，利索的把話題帶入吃什麼了，也好，我也餓了。

「那……額？你想要點什麼啊劉凡？」

心郁猶豫了許久結果還是決定不了。

「嗯——先來杯咖啡吧？」

我假作決定的開個玩笑。

「學長，這裡沒有咖啡喔。」

曲月也挺會接的哈哈哈。

「我知道我開玩笑的，心郁，如果你不知道吃什麼就交給千瀨點吧？這家的起司是真的不錯。」

「啊……可是我……不吃起司欸……」

聽到這句話時，比起我尷尬，更尷尬的是千瀨。

「心郁，那妳還有什麼不吃的嗎？」

「嗯……沒有了。」

「那這裡就靠你了！千瀨！」

「好！」

看著心郁稍微尷尬但又不失禮貌的表情，我立刻補充說:「心郁，千瀨可是老饕客喔！基本他挑的都不會是雷，相信千瀨一次吧。」

「喔……那！交給你囉？千瀨。」

「好！」

千瀨把菜單拿到心郁面前開始不停的推薦，他該積極的時候絕不退縮，這點倒是挺好的。

好啦！接下來我該吃什麼好呢？不自覺的我看向了曲月。

「曲月妳打算吃什麼啊？」

「嗯……我在想要點這份特濃燒起司麵還是起司蔬菜鍋！」

她一臉沉重的在想這件事，一瞬間被拉進了選擇困難的世界了。

「那老樣子？」我稍微不解但還是按照平常的習慣對她說。

「真的嗎！」她每次一聽到這個就很開心呢，但她明明就吃不完。

「嗯，點吧。」於是我放下了手中的菜單。

「千瀨你好了嗎？」

「嗯！保證心郁滿意！」

看心郁也是很滿意的表情，進展應該挺不錯的吧？

「嗯好。」於是我按下了服務鈴。

「話說劉凡你們也還是老樣子嗎？」

「嗯對啊！你看過我吃飯有挑嗎？」

「吁——吁——還真是恩愛啊！」

「你看你這樣講，心郁誤會了吧！」

一聽到恩愛這兩個詞，心郁立刻就起反應了。

「欸……所以劉凡你跟曲月是？」

「喔，我們是……」

「我們是情侶喔！」

欸……？

當我剛理解完那句話的意思時，我的手臂傳來了一陣溫暖的感覺還有熟悉的香味。

「心郁，妳看他們多恩愛啊。」

千瀨正調侃著我們，沒錯，這不是錯覺。

此刻，曲月正雙手緊抱著我，而那感覺跟香味也不需要我去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