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路邊的煙蒂

四名學生順著人流，走到一間熱炒店外面。

「嗯！就吃這間吧！」走在四人最前面的崇文，往店裡看了一眼後，說出決定。

「我聽說前面有一間更好吃的店，要不要去試試看那間啊？」大木聽了崇文的話，馬上提出意見。

「不要，我想吃這一家。」

「可是……」

「大木，你每次都問要吃什麼，這次老大幫你決定好了，只要依老大的，就可以少煩惱一餐了。」跟在兩人身後的泉冰打斷大木的話。

「可是……」

「東尼，你也知道老大一旦決定好了就不會改變想法的。」維棠打斷了大木的第二個可是。

「我知道啦！我是想說，曉柔應該已經有煮飯了，老大在外面吃的話，曉柔會不會生氣。」

「對了！老大，沒關係嗎？你應該沒有先讓曉柔少煮你的份吧？」泉冰跟著擔心地說道。

「嗯！沒關係的，家裡的回去再吃就好。」崇文淡定地回答。

「不行啦！吃完這頓哪裡可能還吃得下！」大木還是擔心地說。

「白飯可以留明天炒飯，菜的話，有維棠在，多少都能吃完的。」崇文說完，輕輕地拍拍維棠的頭。

「沒錯！曉柔做的菜是裝另外一個胃的！」維棠拍拍自己的肚子，開心地說道。

「也對，那我沒意見了。」

「哦哦，我還以為你會想為了能少花一點錢，推薦比較便宜的店。」維棠挖苦地說道。

「不會啦，我們大木哥才不是那麼摳的人呢！」泉冰勾著大木的肩，親切地說道。

「那進去吧！」崇文說完就帶頭走進店裡。

沒有人理會大木小聲地嘀咕：「我又沒說要請客。」

崇文進門掃視了一圈，就直直地往角落的空桌子走去，然後直接坐在眼前的位子上，從桌上的小筒裡抽出一張菜單。泉冰站在背牆的位子邊，等妹妹坐到裡面的位子。大木坐到崇文旁邊。
「老大你點了什麼啊？」維棠看崇文在菜單上畫了兩下，便好奇地問崇文道。

「炒飯、鹹酥蝦，還有鳳梨蝦球。」崇文一邊回答，一邊把手上的筆和菜單交給維棠。

「那我也要一份炒飯！」維棠說著，便在橫線下面再添上一筆。

旁邊的泉冰看了菜單一眼，便說：「老大有吃過這邊的蝦了嗎？」

「應該還沒。」崇文不是很確定地回答。

「那這邊的蝦是必點的咯？」泉冰繼續問道。

「是嗎？我沒聽說過啊！」回應泉冰的是大木。

「不是啦，老大他只是想吃蝦了。」維棠也回應了泉冰。

「嗯。」崇文肯定地點頭。

「好像常看到老大點蝦。」

「這是當然的啦，畢竟曉柔不吃蝦，所以只有出門才能吃到。」聽到泉冰的話，維棠接著做了說明。

「曉柔那麼疼老大，如果老大開口要的話，她還是會特別做給他吃的。」

「東尼，這就是你還是單身的原因哦！」維棠淡淡地回應大木的話。

「快點餐吧，要餓死了！」崇文抱怨了。

「那我們再多點幾道菜吧！維棠，我要一份牛肉炒飯。」

「沒錯，大木請客，大家不要不給面子。」

「小冰，你來點餐。」

「好，那先來個苦瓜炒蛋吧！」

「「喂！」」崇文和大木進行了嚴正地抗議。

「開玩笑的啦！真是的，一群挑食的孩子。那就是一份絞肉煎蛋了。」泉冰幫大木和自己畫了一份炒飯後，在絞肉煎蛋旁的格子也畫上一橫，接著問：「要三杯雞還是宮保雞丁？」
泉冰看向大木，大木便問：「維棠你要哪一個？」

維棠回看大木，說：「我覺得都可以。」

「三杯雞吧。」崇文果斷的說出決定。

看了一眼同伴，沒人反對，泉冰畫了一份三杯雞，接著說：「那我去點餐了哦！」

「等一下，再來一盤涼拌小黃瓜。」

「欸，老大，你不是覺得那個不好吃嗎？」

「欸！這裡有賣嗎？我都沒注意到！」維棠驚訝地說道。

「老大是幫維棠點的啦！」大木對泉冰說道。

「好的，那我去點餐咯！」泉冰說完就離開了。

「我去拿飲料。」大木說完也離開座位。

「我去幫你拿。」維棠對崇文說完，也輕快地走到飲料區。

「吃得好飽啊！」維棠摸摸肚子，快樂地說道。

「這證明我們大木哥夠大氣！」泉冰也開心地勾著大木的肩膀說道。

四人並排著走在安靜的小路上。

「啊！等下的飲料，是自己出錢的哦！」大木警覺地提醒道。

「對了，等下記得提醒我也幫曉柔買一杯。」崇文沒理會大木的發言，說道。

「而且還要提醒你要微糖微冰，加波霸！」維棠補充道。

小路的前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說話聲：「……我知道……明天早上一進公司就會處理……是……」

四人沒再說話，靜靜地走進一些的時候，看到一個穿白襯衫西裝褲的男人坐在路邊。男人身邊有幾個鋁罐，有的立著，有的倒了。

「……是……是……可是……我明天一定會做完的……」小路只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四人再更靠近一些的時候，他們看到了鋁罐邊還有一些煙頭。男人空著的手上，有一支香煙夾在兩指間。

「您放心吧！好的。」男人說完後，垂下提著手機的手。他吸了一口香煙後，把煙頭丟在地上，像是在發洩一樣地用力踏了幾下，然後轉身離開。

維棠眉頭皺了起來，臉上不再是滿足的笑容。

「這個人太沒有公德心了。」泉冰不高興地嘀咕道。

大木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崇文大聲地對男人說：「喂！不要把垃圾丟在這裡！」

男人回過頭，大聲回話：「你誰啊？不要來多管閒事！」

「你管我是誰，把垃圾撿起來帶走！」

「嗎的！死小孩，我今天心情已經很差了，不想被打就不要來惹我！」

「死大叔，我管你心情怎樣，總之你給我把垃圾拿回家丟。」

「嗎的，老子才二十多，不是大叔！」

「看起來就是大叔。」在旁邊聽男人和崇文對話的泉冰小聲地嘀咕。

「把垃圾撿起來！」崇文用不容反抗的語氣說道。

「嗎的！不要命令我做事！」男人用力喊完，大步衝到崇文面前，一拳往崇文臉上送。

崇文一腳踢進男人的胸口，把男人踢退幾步遠，跌坐到地上。

「幹！幹！」男人一邊大罵，一邊大力地捶地面。一直在重複。

「他在發什麼神經？」泉冰嘀咕道。

「他好像真的在發神經。」維棠有點緊張地說道。

「我們就不要理他了吧！」大木也附和道。

「撿！垃！圾！」崇文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幹！」在男人拳頭碰地的瞬間，拳頭被像是染上暗紅色的火舌一樣的風瞬間盤繞。隨之是幾塊小碎石從拳頭邊飛出去。

「小冰，快幫忙老大。」維棠拉拉泉冰的袖子。

泉冰沒有回應，也沒有動作，他專注地觀察眼前的動靜。大木身上已經散發著戰氣，不過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哼！是想被我打一頓才甘願把垃圾帶走是嗎？」

「死小孩，」男人站起身，他身上暗紅色的戰氣像是瓦斯爐在被嘗試點燃時的火焰，突然噴出來一下，又突然沒了影。裹著不穩定的戰氣的他，站穩腳步，大聲地對崇文說：「不要看不起我了！」

喊完，沒等崇文回話，男人直接現身在崇文面前。

崇文後退，閃過散發暗紅色的拳頭。男人的重拳在被崇文閃過後，重重地砸在地上，又打出了幾塊碎石。男人站起，現身到崇文身邊，抬腿鞭向崇文的背。

崇文注意到男人的鞭腿，便催動戰力準備格擋。原本散發暗紅色的腿，在打到崇文手臂前就失去了那層顏色。

「他看起來控制不了自己的戰力。」維棠說道。

「呿，原來連戰力都控制不好。」泉冰嫌棄地說道。

「剛剛看他那樣爆發，我還以為會很厲害，現在看來再來多十個，老大都能按在地上打。」大木驕傲地說完，身上的戰氣也跟著消散。

「沒用的大叔。」崇文說完一拳打在男人瞬間架起來的手臂上。

「呃！」男人被踢中腹部，痛苦地叫出聲。他抬高手臂，勉強擋住崇文對準頭的一腳。

崇文看準時機，一拳往男人臉上送。

眼看裹著狂暴戰氣的拳朝自己襲來，男人來不及抬起還在發麻的手，只能用側臉硬挨。

「……」他發現打擊的力道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大。仔細一看後，脫口而出：「有空隙。」

「老大看起來怪怪的。」維棠緊張地說道。

「他的戰氣是不是變得有點不穩定？」大木問道。

「而且變弱了。」泉冰回答道。

男人的好幾拳都打在崇文的手臂上。

「幹！統統瞧不起我！」男人怒道，手不停地在打。崇文只是在格擋。其中有幾拳，連崇文的手臂一起，打在崇文的臉上。

崇文腳步不穩，好像隨時就要摔倒。

「統統去死！」男人用力地往崇文的臉送出一拳，崇文一直架在身前的雙臂這時垂了下來。這瞬間，男人的身上爆發高漲的戰氣，送出的拳頭也一樣。

「小冰！」兩個男生現身在崇文前面，大木雙臂格擋重拳，泉冰用腳蹬開男人。

崇文與在前面幫忙格擋的大木和泉冰一起，被彈飛。崇文撞進維棠懷裡，大木和泉冰鞋子摩擦地面發出沙沙聲後，就站穩腳步，警惕著男人。

崇文整個人癱軟在維棠身上，維棠很勉強地不讓崇文倒在地上，她大叫道：「小冰！幫忙！」

男人被眼前的學生踢飛，又再次跌坐在地上。他看著兩個男生合力把崇文抬到路邊，維棠坐下，讓男生們把崇文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看到崇文鼻子下方都是血。

「幹！」男生爬起來，轉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