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要稍微認真了！」

一條和剛才的夜市街熱鬧氣氛相反的街道上。

「欸，大木，你看這個。」

「哇塞，這個好兇啊！這個溝根本就是馬里亞納海溝啊！」

「就是啊！我昨晚看到馬上就追蹤了。」

「欸欸，等一下，她的名字是什麼？我也要追蹤她。」

「喂！我們不是過來這裡打架的嗎？」

大木和泉冰在忙著滑手機。在一旁的維棠看不下去，終於出聲發問。

接著得到兩人同時回覆：「「是啊！」」

「那你們是在幹嘛啊！」

維堂抱怨完，撇了一眼在夜市街遇到的，準備要分輸贏的同學。她心想：「另一邊的也是一個樣。」

「嗯？在看妹啊！」大木覺得維棠是在明知故問，不過還是回答了維堂。

「我看得出來啊！」維棠在心裡翻白眼，繼續說：「我們剛剛不是準備要跟他們比誰是最強的嗎？」怎麼一到這裡就開始滑手機了？

最後一句，她只在心裡問。

「啊人都還沒來齊，就先等一下啊！」剛才惡狠狠的小弟，現在一臉慵懶，漫不經心地回答維堂。

「是啊！都不懂你們女生每次都是在急什麼。」和小弟站在一起的大哥也接著這麼說。

我去！欸！是我不懂你們男生在搞什麼好嗎？剛剛熱血到我都濕了，現在馬上就給我看這個頹廢樣！

維堂來回看這兩人一組，共四個男生，心裡一大串抱怨。

「欸同學，你們剛剛說的海溝，我也想看看。」剛才也一直在滑手機的大哥跟大木、泉冰說道。

「好啊！等一下。」

「這裡，就是這個。」

泉冰馬上就答應了，大木緊接著就亮出自己的手機畫面，讓大哥小弟湊到手機前看。

「哦嗚呼呼呼！如果在裡面窒息死，我絕對是死而無憾！」小弟雙從眼放光到一臉陶醉只過了一瞬間。

「那是真的！」大哥認同小弟的感想後，接著對大木他們說：「你們有看過她之前的照片嗎？」

「之前還有更讚的嗎？」泉冰興奮地發問，旁邊的大木已經開始在往下翻更早以前的照片。

「當然！我很早前就追蹤她了。剛看到她的時候，她比現在大膽很多……」

喂！為什麼四個人開始聊到一塊了？

維堂看四個男生站到一起聊起來了，忍不住在心裡吐槽。看著他們，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在熱血也太無趣了。她接著考慮是要一起看照片，還是自己滑手機。

「喲，阿峰，小寺！我今天手感很好喔！」

「我覺得每次打架都要是好表現，不管手感好不好。」

「喲！阿杉，伏逆，你們來看看這個！」

阿杉的叫喚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走在阿杉旁邊的伏逆把小指從鼻孔拔出來，一邊往腳邊彈鼻屎，一邊發表意見。他們跟大哥碰了拳，就與小弟一起看他手上的手機。

「哇，小寺，這個比你上次介紹的還要猛欸！」

「厲害吧！」小寺回應了阿杉，接著問伏逆：「伏逆，你覺得怎樣？」

被問到的伏逆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畫面，回答：「我覺得每個女孩子都有自己的魅力，上次的很猛，這個也很猛。」

「你不管是哪一個都會看成這樣。」

「真的！」小寺認同阿峰的話，接著抱怨地跟伏逆、阿杉說：「欸不過大哥真的很不夠義氣。他早就看到這個妹了，但是居然沒跟我們說！」

「嘖嘖，峰哥，自己爽不分享，這樣不優哦！」阿杉聽完馬上就用輕鬆的口吻「譴責」阿峰。

大木和泉冰在阿杉打招呼的時候看了一眼後，就繼續滑手機了。一旁的維棠默默地看阿峰四人的互動，同時她的大腦也在快速運作：

「這個小寺和阿杉感覺應該跟小冰差不多；對上阿峰或是伏逆的話，小冰就算拚命感覺還是打不贏。不過這些只是通過外表感覺的，真正打起來會不會真的跟我猜的一樣呢？重點是現在這樣真的是要打起來的氣氛嗎？」

伏逆從照片上拔起自己的目光時，注意到了維棠，接著也看了在她身邊的大木和泉冰一眼。他接著向小寺發問：「所以那三個就是跟我們挑戰的人嗎？」

「是啊！他們居然以為自己比我們強。」小寺回答伏逆的問題。

「欸！那剛好我手感正好！」阿杉開始磨拳擦掌，轉頭對大木三人說：「你們一起上吧！一個一個來的話，我的手感會冷掉的。」

「你一看就知道連小冰都打不過，叫我們一起上是想要輸的時候有藉口可以講吧！」維棠不服地回嘴。

「已經被我妹說打不過我的雜魚，我一般是沒興趣出手的，現在只好勉強遷就一下了。」泉冰說完接著扭脖子，發出「喀喀」聲。

「這次你在旁邊見習就好。我想老大也不會想跟雜魚打，所以就由我來為老大服務，幫他把這些雜魚清起來。」大木按著泉冰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讓自己來。

「哦！我給你們輸得心服口服的機會，結果你們卻不領情……」阿杉把目光轉回到同伴身上，接著說：「都已經把我說成雜魚了，我看這次是我的了，吧？」

阿杉和三人確認眼神後，留在原地，而另外三人往後退開。

「東尼加油，打爆他！」

「交給你了。」泉冰錘了一下大木的手臂後，和維棠一起退開。大家有默契地留下不妨礙兩人對打的空間。

兩邊人馬的中心，大木和阿杉隔著一步的距離，在對視著。

沒有鐘聲，沒有任何提示，同伴們也沒有發出聲音。兩人同時出拳，胸、臉、腹，都是拳頭的目標。四隻手一直在兩人之間交錯，雙方或是直轟或是借勢砸。送出去的手只有往對手身上打，比起格擋，來不及避開的攻擊直接挺下來就好。

看準阿杉出拳的空隙，大木向下巴送出上鉤拳，拳頭只劃過髮鬢。阿杉剛好避開打擊的同時轟出後手直拳，和大木的拳頭正面對撞，兩人都退開一步。

「不錯喔，沒有人能挨超過一次，我手感好的時候打出的拳頭。」

「你也不賴嘛，到現在還沒倒下去。」

大木和阿杉身上沒看到被重拳直接打中該有的痕跡，挨拳的部位只有點紅紅的，像是被拍打過的樣子。激烈的短距離換拳後兩人連呼吸都沒有加快變亂。

「我很久沒有在手感好的時候認真了，恭喜你成功讓我決定要稍微認真一點。」

「希望你剛剛是真的還沒認真起來，畢竟接下來不太容易精確地控制力道。」

看對手沒有像自己預計的一樣受挫，兩人在評價對方的同時，催動體內的戰力。兩人的衣擺、頭髮開始沒規律地擺動，像是以他們各自為中心颳起了一陣風，像是染上了色素的風，像是火舌若隱若現地盤旋在他們身上。

「能那樣跟阿杉對打，而且同樣也能飆戰力，看來我們是能看到一場敵我都有好表現的對決了。」伏逆用認可的口氣做出評論。身邊的同伴沒多說什麼，只是臉上都一樣掛著躍躍欲試的表情。

「這個阿杉原來不是個軟腳蝦啊！這樣太好了，這次不會是我們單方面在打了。」維棠開心地兩眼放光。泉冰沒接她的話，他關注著兩人的舉動，期待著兩人接下來的交手。

「泉冰，換地點了好歹通知一聲啊！」

「啊！」

「老大的動作好快啊，他們才剛飆戰力，你就能馬上能找到這裡了。」

泉冰在思考要怎麼解釋自己為什麼沒有把現在的位置告訴老大，維棠一看到老大馬上誠懇地讚美他的實力。老大輕拍維棠的頭，露出「那種事是理所當然的」的表情。

「大木，走開，你動作太慢了！」老大的聲音所有人都有聽到，他在確認對面四人的視線都到自己身上後，接著說：「你們四個一起上，不要浪費時間。」

「你誰啊，憑什麼干擾我的局啊？」

「他是我們老大，崇文。」大木站到一側，讓走過來的崇文直直走到他原來站的位子，同時大聲給其他學校的四人介紹來者的身份。

「我們想誰上，想幾個人上，不用聽你教！」小寺大聲對崇文抗議。

「無所謂，你們愛站著被我打，還是努力反抗最後依舊被我打，都可以。你們是自由的，可以選自己是怎麼樣被打。」

大木在崇文說話的時候，靜靜地離開相隔兩三步遠對峙著的兩人，站到維棠身邊。

崇文說完話的同時，催動體內的戰力。戰力被催動時散發的戰氣狂暴地在崇文身邊肆虐。站在崇文面前的阿杉見狀，跟著全面解放自己的戰力，原來隱約顯得有些收斂的戰氣，現在也狂躁起來。

圍觀的眾人也適度地發動自己的戰力，身上散發的戰氣像是形成一件防護衣，免於被兩人互相衝撞的戰氣，所產生的餘波衝擊誤傷。

阿杉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崇文，他注意到崇文目光堅定，沒有漂移，像是捕食者地緊盯著自己。

「喂！」伏逆的呼叫聲傳到阿杉的耳裡時，崇文已經在阿杉伸手可得的距離。近距離更能感受到那雙眼中嚇人的壓迫感，等，要被打到了！

阿杉舉起雙臂，想要架在頭前格擋，崇文由臉側揮出的拳頭。

「噗！」就算看到還是來不及擋下。匯聚了厚厚戰氣的拳頭在手臂升起來前就砸到阿杉臉上。

「呃！」正要倒地之際，阿杉肚子實實地挨了一腳。

第一腳得逞後，崇文順勢移到阿杉右側，抬起右腿要再補上一腳。一隻腳劈向崇文抬起的腿，像一把燃燒著的斧頭。

崇文收腿再跳開，閃過伏逆接在下劈腿後的旋踢，接著一拳打開小寺的拳頭，瞬間移到他身後在他背後蓋下鞋印。

阿峰在小寺飛時瞬間現身在崇文前面，和崇文高速地互換短拳，不斷交錯的四隻手在兩人之間留下密密麻麻的殘像。

阿峰被一拳打飛，崇文瞬移到他面前繼續揮拳，阿峰拚命地抵抗、反擊。終於阿峰被一拳打離地面，這次他沒能來得及做出防禦，被崇文雙手交握，錘到地上。

「走了，該吃飯了。」看阿峰躺著不動了，另外三人，一個應該還動不了，剩下兩個也沒有打過來，崇文就叫同伴一起吃飯去。

「老大超帥的！」維棠興奮地稱讚崇文，崇文覺得那是肯定的，不過還是開心地拍拍維棠的頭。

「真的太帥了，所以大木決定要請大家吃飯！」

「欸，這是什麼邏輯啊？」

「那我們去熱炒店吃。」

「好啊！正好東尼今天特別想請人吃飯！」

「欸……」聽到泉冰說大木要請客，崇文無視大木對泉冰的吐槽，說出自己腦中閃過的念頭，維棠開心地附和，大家的對話聲漸漸遠去。

「阿峰，還好嗎？」

小寺在爬起來後一直沒機會加入戰局，所以就和伏逆一樣留在原地觀望。而阿杉因為頭實實地挨了一拳，現在還在暈。伏逆看阿峰被砸到地上就躺著不動了，就馬上瞬移到阿峰身邊關心。小寺也跑了過來。

「果然有夠強啊！」阿峰慢慢吐出一口氣，讓自己沒那麼喘後，說出對阿峰實力的評價。

「你昨晚玩到太晚了，」伏逆沒好氣地對阿峰說，接著伸出手，說：「要睡回家睡吧！」

「嗯，先吃飽再說。」阿峰邊說邊伸手握住伏逆的手，讓伏逆拉起自己。

阿杉覺得好一點後，四人一起走到常去的那個小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