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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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5-04
攝人心魄裂帛聲響,迅如急電的劍氣轉眼間就要落在由六邊形玻璃構成的屋子帷幕之際,一道由領域之力形成的力場拓展開橫阻在前,劍氣斬在力場之上,『噹』,撞擊聲未止,又有兩道劍氣幾乎在同一時間不分先後落在力場之上。

襲擊而來的劍氣共有三道,除了第一道潰散的劍氣外,另外還有兩道劍氣緊接而至,三道劍氣幾乎不分先後同時落在阻擋的力場之上。

銳氣十足的劍氣面前,力場展現非凡的防禦力,金屬碰撞聲響中第一道劍氣潰散開,聲響未止,隨後的第二、三道劍氣接連而至,匯聚吸收第一道潰散仍未消退的劍氣,一同斬在力場上。

匯流的劍氣盡展劍之銳利本色,隱含的鋒銳之氣彷彿要連空氣都要被撕裂,不過由領域之力形成的力場也非凡物,攻擊或許算不上絕佳,但是在防禦上絕對稱得上優秀,不是一般攻擊能輕易突破。

劍氣斬在力場上掀起氣浪向外擴散,碰撞過後的雙方以力場無損劍氣完全潰散坐收。雙方的初次交鋒剛剛結束,空中又降下一道劍氣,這次不是朝著關押小汪三人的玻璃屋而去,直直朝著地面落下。

寶具力量形成的領域地面堅硬異常比不過力場,但是一般尋常攻擊也休想損傷分毫,這樣硬度在這道落下的劍氣面前卻算不上什麼,輕易被穿透形成一道手指粗細深不見底劍痕。落地劍光消散,墨雨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隨著無匹劍之銳氣降臨的墨雨,霸氣的冷睨百公尺外玻璃屋,手一抬,彎下腰嘔吐了起來。

怕來不及救人的墨雨全程以劍遁極致的速度趕來。本來用劍遁趕這點路不算什麼,不過經年累月偷懶沒有鍛鍊,加上還每天熬夜上網導致身體虛弱,使用劍遁的墨雨居然因為速度過快而暈車,怕誤事的墨雨沒有因為不舒服中途停下來休息,強忍吐意來到目的地的她,終究還是撐不住,前腳一落地就在也壓抑不住吐意,嘔吐了起來。

這些年來墨雨也不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出糗,早習慣當眾出糗的她,練就銅牆鐵壁般一般的臉皮,無視周圍他人反應若無其事整理起儀容,宛如剛剛一切都不是發身在自己身上,而是發生在另一個跟她長的一模一樣的他人身上。現場劍拔弩張的氣份因為墨雨搞笑的行為緩和許多。

「該放手了。」整理儀容的墨雨,已不見方才在教室被戲耍後的急躁,面對造成過失的罪魁禍首更不見臉上出現半點怒容,語氣中反而出現平時難得一見難得柔合。

「放手?」寶具誕生自我意識已經有段不短的時間,擁有不遜於人類的智慧的它,對於跟自己創造主同物種的人類十分好奇,這些年除了捕抓裡世界居民外,在閒暇之餘還偷偷研究過人類,不過那怕是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究,對於人類複雜的情緒還是無法理解透徹,此時它不能夠完全確定墨雨說話時的情緒,照對人類這麼久的研究心得判斷,似乎是種名為憐憫的情緒!?

  這是一種同情的情緒反應,身為敵對方的墨雨,怎會對敵人的它產生憐憫!

被憐憫的寶具有種被小覷的感覺,寶具不清楚為什麼,一種被人類稱之為憤怒的情緒湧現。「放肆。」領域之力帶動起的衝擊之力湧向墨雨。

不見被襲擊的墨雨有任何閃避動作,面對湧現衝擊之力,墨雨停下整理動作,雙手在胸前劃出一道圓,無形力道隨著手勢擴散出去,夾帶破壞之力的衝擊波接觸到圓之力,隨即改變原來軌道從墨雨旁擦肩而過。

不知道自己攻擊為什麼會偏移沒擊中目標,處在狂怒中的寶具沒有多想,不信邪的又攻擊了幾次,結果都如出一轍,一接觸到圓之力衝擊立即偏離原先軌道,絲毫沒辦法傷害到墨雨分毫。

對於連番襲擊自己的寶具,墨雨展現一反常態展現出寬容,沒有發怒對眼前冒犯自己的人進行反擊,像是任由寶具發洩心中怒氣般徹底採取守勢。一輪猛攻後沒辦法傷到墨雨的寶具,怒火漸漸隨著時間平息,冷靜後的它意識到雙方實力上差距,了解自己攻擊很難傷到墨雨,無奈之下只能停下攻擊。

「放手?你知道我肩負什麼樣的任務嗎?一但放手後果又是什麼?」充滿怒意質問的口吻中,混雜著一絲不意察覺自豪與委屈。

獨自孤獨堅守崗位從不懈怠只為完成鍛造師的囑託,那怕身處在不利情況,憑藉著自身對信念堅持突破種種考驗守護至今,這過程是何等艱辛,有過同樣情況下完成眾人視為不可能任務的墨雨能理解寶具複雜的情緒,不過正因為這份理解,那怕在殘忍也要寶具放手不可。

內心的不忍不影響墨雨採取行動,她果斷從口中吐出那個名字。「邪心。」

聽見從墨雨說出那個魔具名字的時候,寶具很是驚訝。「你知道?」

「我的感知非常敏銳。」除了對於無名寶具過往曾經詳細調查過外,進入領域為了追蹤小汪的行蹤,墨雨曾解放感知滲透進領域之中,捕捉到寶具與小汪三人之間的談話,配合之前調查到資料,墨雨比起任何人都更清楚邪心與寶具之間的糾葛。

「妳既然知道邪心,就應該清楚我肩負的職責,阻止我對你們這些人類或者該說裡世界居民沒有任何好處。」墨雨的強大遠超過它的預料,如果能吞噬她的力量對自身恢復將會起很大的作用,但是雙方實力上的差距讓寶具不敢打這個主意,只能選擇對墨雨進行勸說,改變主意別阻攔自己的計畫。

越是了解事情的原委越是讓墨雨對這個初生意識就能堅持自今的寶具十分感激與佩服,甚至相當疼惜這樣一個為了理念堅守崗位的它,但它的堅持已經不再有任何意義,繼續下去不但不會有任何作用,反而可能會為了支撐領域不斷透支力量傷害到自己,是該時候放手了。

墨雨能不用理會寶具的意願,靠著實力的差距強行將小汪帶走完成自己的任務,但是出於對寶具理念堅持的欽佩,讓她不選擇使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完成任務,寧可多花時間徹底了結這一切。

「你該早就發現,只不過是不願意去承認。」

墨雨話中讓寶具聯想到人類言語中逃避一詞,說它在逃避?憤怒湧上心頭,霎時名為惱羞成怒詞句浮上寶具的意識。「不覺得可能是妳想太多嗎?」

「想太多?你是想告訴我領域內的邪心,是你一部份力量的投射只是我的錯覺?」不待寶具反駁,墨雨緊接著又說:「人在面對不願意接受事實的時候常常會選擇逃避,在極端情況下,甚至會下意識扭曲自己的記憶,沒想到你們這些由人類製造出來的寶具會遺傳到這點,也很會自欺欺人。」

真相很是殘酷,不過為了幫寶具解脫,墨雨沒有心軟隱瞞的餘地,只能用最直接方式讓寶具認清殘酷的現實。比起面對足以讓人崩潰的真相,待在由自己理想所構成美夢裡也許能過得更加幸福,但是夢境永遠只是夢境不可能成為現實,總有一天還是得清醒面對殘酷的事實,待在編織的美夢越久,當不得以得醒來面對現實的時候只會越加的痛苦越顯得殘酷,過去寶具身上已經承受太的責任,現在是該幫助它卸下肩膀上的重擔了。

「妳住嘴。」興許是感受到墨雨即將推翻自己長久以來認知的一切,不願意對現實的寶具發出尖叫,強烈的情緒波動讓力量出現不穩,聲音變得飄忽不定忽男忽女,甚至連周圍領域空間也因為不穩定的情緒出現震盪。

無視周圍環境的劇烈變化,墨雨她繼續說:「邪心其實早就不再了吧?」

墨雨的話就像一記重捶,砸在寶具意識上,虛假的記憶在重擊下碎裂,真實記憶湧入寶具意識,逼得它不得不面對現實。

當年邪心突破封印,操控著擁有者用他的手一邊進行屠村,一邊吞噬了被殺死村民的靈魂,這時的它已經恢復了些許力量,剛剛萌生出意識沒多久的寶具根本無力阻止,鍛造師在鍛造時投入的信念讓它無法放任邪心離去,強烈的意念驅使下讓初生意識的寶具突破自身極限有了能夠創出領域,只可惜已經慢了一步,被邪心附體的人類早就不見蹤影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寶具出於對囑託沒辦法完成的強烈愧疚,初生意識扭曲了原有記憶,修改成它期待的未來,並且將一部份力量仿造邪心力量投射在自己的領域內創造出人形,把它當作邪心被封印在領域內,作為延續鍛造師對自己使命的寄託。

自認為所作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舉動,對已經恢復記憶的寶具而言只是可笑的自欺欺人舉動,長久以來為了鍛造者信念的堅持,如今看來只是一個笑話。為了維持領域透支本源之力,所做的一切到底為了什麼?寶具茫然了。

失去堅持下去理由的力量早以在這些透支光的寶具,光憑信念支撐至今的領域,隨著堅持的理由消失開始崩塌。

  =====分隔線=====

強大吸引力透過接觸牆面的身體部位襲來,一點一滴不斷將小汪體內的力量抽走,盡管小汪努力想與這股外來的吸力進行對抗,可惜這股吸力實在太過強大,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抗衡,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力量被吸走。

被吸走力量的不止只有小汪,同樣被困在男女青年面臨相同問題。盡管沒有說出口,不過可以從兩人不太好看的臉色小汪可以猜到,此刻的他們正承受力量被強行抽離體內的痛苦。

被困在牆面的三人,無一例外都深陷同樣情況之中,代表沒有一人擁有足夠能力可以擺脫這樣的困境,要解除眼下的困境,看起來似乎只能寄託在屋外的墨雨身上。

寶具沒有特意阻隔外面的動靜,兩人能透過屋子的透明玻璃見著墨雨身影,對於自己目前唯一的救星是墨雨的這件事,小汪內心其實是牴觸的。

打從第一次遇見墨雨開始,小汪就沒有遇過什麼好事,之後凡事只要牽扯到墨雨,小汪就會彷彿被黴神附體,倒楣的事接二連三不斷發身在他身上,被警方從殺人犯手中救出大概是認識墨雨之後,唯一次算得上幸運的經歷,不過這段幸運的日子就像是老天爺不小心犯的錯誤,很快就被修正,出現的既短暫又僅此唯一。

好不容易從被美其名保護實則監視的醫院出院的小汪,想在復學前去跟學校的小夥伴們見上一面報個平安,不過是再平凡不過復學前的打招呼,非常湊巧被捲入事件中,落入目前九死一生的境地,這次事件中又偏偏有總是帶給他霉運的墨雨影子,前幾次不太好經歷讓小汪不禁懷疑起,這此會被捲入事件內是不是跟她有關,如今又得把脫困唯一希望寄託這個帶給他楣運的女人身上,這讓小汪怎可能不亂想,會不會因為墨雨的插手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加艱困。

胡思亂想中外頭的情況又有了變化,墨雨跟寶具不知為了什麼原因打了起來,是不是交手時消耗過多,寶具加大量抽取三人體內力量的力道。增強的抽取力道讓小汪比起剛才更加不舒服起來,在這樣下去身體恐怕會撐不住,小汪想跟男女青年合計,看看是不是有辦法暫時降低領域產生的吸力減緩承受的壓力,就在當他轉過頭要開口之際,眼前景象讓他大驚失色,小汪目光注視下,同樣被困在牆面的男青年,身體吋吋湮滅在空氣中化為塵土消散不見。

難道寶具抽取的不止是力量,連生命力都抽取!男青年因為生命力被抽乾,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嗎!?吃驚後過冷靜下的小汪想了想覺得不對。自己也是處在相同情況下,可是並沒有感受到有被寶具抽取生命力的情況發生,沒道理眾多人之中只抽取男青年的生命力,唯一可能是體內的力量被抽乾後,沒力量可吸取寶具才換抽取生命力,可這又是不可能的事。

從跟男學生交手時男青年展現的力量看來,絕對不遜於小汪,不可能小汪體內力量不過被抽取過半的情況下,男青年力量就已經見底了。

就在小汪還弄不清楚到底什麼情況的時候,女青年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慮。「他是我的異能雙子星。」男青年是女青年異能投射出類人形保鑣。

小汪這下明白了怎麼回事,在受到領域壓制以及吸取力量的雙重壓力下,女青年最終對抗不住領域帶給她的壓力,無法再以異能維持住男青年形體。連保護自身安全的男青年形體都維持不了,看來女青年看來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無計可施的地步,小汪不敢在寄望她有辦法能跟領域之力進行對抗。

同樣來到末路的兩人彼此對望後露出苦笑,沒有在運勁對抗吸力,選擇保留最後一絲氣力好盡可能延長自己生命,已無計可施的小汪內心在怎麼不願意,眼下真的只能寄託在屋外的墨雨身上了。

勁風過後是力量交鋒發出的碰撞聲,驚人的衝擊力量向四周擴散,本來持續採取守勢的墨雨,最終在寶具一連串咄咄逼人攻勢下轉守為攻,寶具架設的防禦力場抵擋住大半來自墨雨反擊,一小部份殘鋒銳之氣滲透進防禦圈內,將屋子玻璃帷幕劃出幾道裂口,不再完整出現裂痕的玻璃屋力量出現缺口,牆面上禁錮兩人的黏性消失不見,被限制住行動的兩人從牆上跌落,還沒來的及高興,又是幾道衝擊之力襲向玻璃屋。

激烈雙方爭鬥中又有幾道鋒銳之氣滲透進力場內圈,玻璃屋又一次受創,連番受創讓玻璃屋搖搖欲墜,甚至無法在維持屋內的明亮,黑暗瞬間侵入蔓延整棟屋子,跌坐在地面的兩人沒來得及有任何動作,好不容易適應光亮的眼睛又一次被黑暗蒙蔽,不等兩人適應環境的轉變,刺眼光芒乍現貫穿黑暗,磅礡劍氣又一次劈在屋外由無數小型六邊形力場組成的防護罩之上。

墨雨的攻擊看的屋內的小汪眼皮狂跳。劍氣中所含的力量十分驚人,別說是被正面擊中,光是被餘波掃過就足以將小汪碎屍萬段。對於使出劍氣的墨雨,小汪有想問候她的祖先衝動,怎麼能對還有無辜倖存者被囚禁的地方使出這種足以致人於死地的大招!

覺得自己的一腳已跨過死亡界線的小汪,不想自己的另一腳也跨過,可惜他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能夠改變自己的處境,會對敵人的寶具抱持著期待也許很奇怪,不過現在的他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寶具防禦上,希望它能挺過墨雨的攻擊。

  =====分隔線=====

依靠對鍛造師信仰支撐至今的寶具,在失去支撐它的性念後力量變得極其不穩定,陷入一片茫然的寶具,體內力量失控呈現暴走,下意識遷怒於使信念崩潰的罪魁禍首對其展開了報復,力場將墨雨鎖定向她壓去。

無懼於力場籠罩帶來的危機,墨雨五指一併化掌長為刀,雄然霸氣伴隨低吼聲向外擴散。「一刀傾城。」烈日般讓人無法直視,只要不小心瞧上一眼就幾乎要把人灼瞎的刺眼光線在黑暗空間內炸裂,有著毀滅天滅地之威的刀光所到之處,將阻礙的力場乾淨俐落的劈開。

力場破開的瞬間,不知名帶著吞噬之力腥紅之氣不斷從領域各處湧出,以相當快的速度蔓延開,隨著氣流飄移聚集在一塊形成紅色浪潮往墨雨湧去。

面對血色浪濤來襲,墨雨化刀為劍,白皙的手指飛快掐起劍訣,刀招轉眼間化為劍訣,刀氣散去空間內佈滿銀色劍光,點點銀光連成一線形成障蔽承受來勢洶洶的腥紅之氣的衝撞,將其屏除在範圍外令無法越雷池一步。

劍氣形成防線遏阻血浪靠近的同時,變招時消散的刀氣又一次出現,化作百公尺巨大刀影,往腥紅之氣形成的浪濤一刀劈下。

刀氣中帶著不允許任何人阻擋的霸道意志,無視腥紅之氣內藏著吞噬萬物之力,硬生生斷開血浪將其截成兩段。

立在被斬斷血浪之前的墨雨,趁著刀氣劈開的瞬間目光掃過百公尺外玻璃屋,眼神閃過一絲欣慰,玻璃屋內的小汪沒被寶具折騰死,盡管狀態算不上好,但至少還有一口氣在沒有斷氣。

見小王還沒死鬆了口氣的墨雨,準備下一步。攔下血浪的劍氣像是在呼應刀招形成了劍影,又是一劍斬下,受到刀氣重創的血浪又一次遭受重擊,連番受到重創的腥紅之氣難以繼續維持存在,在領域內肆虐的血浪,瞬間崩解消散的無影無蹤。

血浪被清除墨雨臉上卻不見半點喜色。腥紅之氣是寶具失憶時下意識模擬邪心能力產生的力量,暴走後寶具對自身力量失去控制,讓一直備受到壓抑住血量有機會在領域蔓延開來,這股力量追根究底屬於領域的一部份,想要根除非將力量根源寶具破壞,不然就算刀劍之氣暫時消除掉,只要寶具仍存在,短暫片刻被抹去血腥之氣又會恢復如初。

情況就如墨雨所料,消失的腥紅之氣沒過多久又一次在領域之內蔓延開來,源源不絕腥紅之氣很快就又充斥整座領域。玻璃屋內的小汪看到眼前情景忍不住皺起眉頭,覺得再這樣下去局勢對墨雨極度不利,就在他覺得是該做些什麼幫助墨雨之際,處在劣勢的墨雨有了新的動作,只見她雙手結起法印。

繁瑣結印動作落在在距離百公尺外的小汪眼裡,初時並沒有感到任何奇特之處,不過很快從結印動作中感受到一絲異樣。

百公尺的距離對有著非常人視力的小汪算不上什麼,墨雨結印動作清楚地印入他眼裡,複雜結印動作所結起的每一道法印都帶著一股玄妙之力,這股力量盡管十分強大不過卻不是讓小汪感到異樣的地方,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墨雨結法印的手指上。

白皙雙手結印動作不算快,不過很普通一般速度,以這樣的結印速度,要完成由幾十個複雜動作組合而成的繁瑣法印得花上不少時間,但是現實上卻是只花了不一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一連串的結印。

感知上該是花去不少時間的動作,在現實卻剛好與感知相反,眼睛看見的一切跟實際上時間流逝的速度像是被切割開分隔兩個不同時間帶讓小汪無從適應,為了幫助墨雨綁脫困境,小汪該配合墨雨讓她在戰鬥中取得優勢,卻受制於法印的影響,身體動作竟跟不上意念的指令,身體與大腦脫節發生不協調感。

法印完成的瞬間,領域所有一切都隨著法印結束而被凍結,腥紅之氣的蔓延、領域的崩潰都在這一瞬間都靜止下來,這靜止下來的空間之中唯一能動只有墨雨。

墨雨向前跨出一步,身形瞬間跨越了百公尺距離,穿透寶具佈在玻璃屋周圍力場防禦,出現跌坐在地上玻璃屋內小汪的身旁。

進入玻璃屋的墨雨沒有理會被凍結身體動不了的小汪,掐起劍指往前一點,看似毫無殺傷力的一指所到之處如同利刃,將由領域之力構成的虛假幻象撕裂,領域力量構建的玻璃屋假象在墨雨面前脆弱如同薄紙般,一指面前土崩瓦解。

假象被破除墨雨面前出現一顆拳頭大小透明水晶球懸浮面前,像是感受到劍指帶來的危機感,水晶球爆發出一股沛然力量,打破被劍訣靜止的空間,化作衝擊襲向面前的墨雨。

面對來自水晶強力攻擊墨雨沒有閃躲迴避,劍指依舊往水晶球點去,選擇用身體承受來自水晶的一擊,換取自己一擊必中的機會。

撞擊聲響中,水晶力量形成衝擊落在在墨雨身上,用身體承受對方攻擊口吐鮮紅,受到重創的她直挺挺沒有退後半,在遭到重創後劍指的動作沒有半刻停頓,幾乎在同時點中了漂浮在空中水晶球。

點中的瞬間,身為領域核心的水晶球突然過往記憶一一浮現腦海,從初時鑄造師完成作品帶著喜悅笑容,到之後只能與邪心糾纏無盡孤寂,回憶一點一滴的閃過腦海,寶具記不得什麼時候開始,名為疲累的人類情感在歲月流逝中慢慢加重,當每次承受不住就要崩潰的時候,鍛造師打造時帶著無數期望呢喃聲總會在它的耳邊迴盪,這一次寶具又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是最後希望了。」

「只能指望你能夠發揮效果。」

鑄造成功時滿是喜悅的大聲喊叫。「你是我最高傑作,這世界最完美的寶具。」以及將它跟邪心一起放入結界封印時,離開前帶著愧疚的那一句。「對不起。」畫面到此嘎然而止成了它最後的想念,寶具的意識陷入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