ＥＰ１－２　少女急奏聲　

　　ＥＰ１－２
　　少女急奏聲


　　「這一切總是來得太急太快……」



　　「妳們……」


　　「救命！快住手……等、等等……不……」那兩名學生將棗壓在地上……起初還有呼救聲，匍匐在棗身上遲遲未爬起身，甚至連呼救聲都沒了？


　　而我愣在原地，什麼事也沒有做……


　　「突擊成功！」壓在棗身上的少女，直到棗沒有掙扎才坐起身，她們轉過頭來對我笑著。


　　「怡……怡君，想嚇死人啊！」這個笑容燦爛的少女是羽音的同班同學，是個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超級行動派。而在一旁的繃帶少女，仔細一看原來是怡君的好朋友──桐花。


　　桐花本名叫江若熙，是個熱衷於二次元的女孩，相反於怡君，她的話很少，是個文靜少女。


　　「喂喂！凜文，我們這打扮不錯吧！」怡君從棗身上離開，得意地在我面前展示她身上的衣服：「殭屍少女！不過妝還沒畫上去就是了！」


　　「那桐花也是囉？」


　　「不不不，桐花是被感染的殭屍少女！所以才包那麼多繃帶啊！」怡君搭在桐花的肩膀上說：「因為對抗殭屍被咬道許多地方受了重傷，所以接受全身包紮治療，可是設定上已經來不及了！」


　　「那屍化有沒有辦法救呢？」我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呢！去問愛麗學姐呀，劇本是她寫的囉！吶──桐花，我們再去嚇別人吧！」說完，怡君牽著桐花的手，往學校右邊的校外運動場跑去。


　　「吶，棗，妳沒事吧？」我伸手去戳了一下棗的身體：「她們好像有點鬧過火了……」


　　「唔哇！哪個膽子那麼大的傢伙！嚇死我了！」棗突然爬起來大叫，她惡狠狠地揪住我的領子：「呵──凜，你知道是誰對唄。乖，快點說是誰……」


　　「是怡君和桐花她們啦……老實說，我真的有點嚇到了，尤其是桐花剛剛的打扮。」回想起桐花當時的眼神，我心有餘悸地說。


　　「我也以為我真的被殭屍咬了！結果怡君只有咬我一下脖子，然後就開始亂舔！害我整個沒力反擊！」她拿手帕擦了擦脖子被怡君胡鬧的地方，然後突然轉過來對我說：「凜！」


　　「呃？怎麼了？」


　　「我們把這次假設為人生中第一次被殭屍襲擊，如果剛剛真的是殭屍，我們早就沒命了！」棗一臉嚴肅的表情，聲音聽起來也不像開玩笑：「所以，下次再遇到這樣，我一定會救你，一定會把你身上的殭屍打倒！所以、所以你也不能像剛剛一樣什麼都不做哦！」


　　是不是有點想太多了呀？棗真是……


　　但她說的也有道理，雖然世界上不太可能發生這種事，殭屍末日什麼的，天方夜談。



　　「你們兩個要翹課就快點離開，不要再這邊打情罵俏啊！」警衛突然出現在旁邊對我們嚷道。


　　我們想起原本的目的，趕緊跑出學校。走到學校左邊的超商前面，我的機車就停在這兒。


　　牽出這台白色的機車、戴好安全帽、提醒棗坐穩捉穩，慢慢騎上柏油路……


　　隆──！我忽然摧緊油門，車子猛然往前快速暴衝！但這個加速卻沒有提醒棗，讓她嚇了一大跳，深怕被甩出去的她連忙雙手緊抱我。


　　車速逐漸減為正常速度後，棗從後面對我的背一陣搥打，剛剛加速的舉動確實是要嚇嚇棗的，哈哈哈！


　　「唔哦！嚇死人啦！你幹麻突然加速阿！」


　　「噗哈哈哈！嚇嚇妳呀！」我笑著回應她：「嘛，時間雖然有點早，我們先買午餐吧？」


　　「隨便啦！」口氣聽起來就是很生氣，卻又帶了點不甘心呢。


　　快速騎過筆直的中山路。或許是中午的關係吧，整條路上只有我這輛機車在行駛，我並沒多想，既然沒有車，那就騎快點吧。左轉到下一個路口再右轉，這條巷子是離我家不遠的一個市場。這條市場街上的攤販已經開始準備營業了。


　　由於這裡來往的人不少，我的車速放得非常慢。棗理所當然地左顧右盼，好像對這些攤販很有興趣。


　　「幹麻？妳想煮飯喔？不要啦，聽說傲嬌煮的料理都很恐……嘎啊！」


　　「誰說我要煮啦！吃超商的啦！」棗知道我在說什麼，所以又用力地搥了我的背一次。


　　緩緩騎到市場街的尾端的超商，我隨意買了個微波食品和飲料，棗倒是提著一個裝滿滿的購物籃來結帳……真是服了她，這裡有一半都是零食呀！


　　「看什麼看呀！還不快幫我拿！」棗對我嚷著。


　　結帳後，這一大堆東西總共要三個袋子才裝得完。載著棗騎回家後，把車停好一同走進公寓、走上四樓、打開門進到家裡，棗也跟了進來。


　　「咦？幹麻跟進來？妳家在對面哦，小棗妹妹。」


　　「本來就要到你家的不是嗎？」棗邊說邊推著我：「好了好了，快點進去吧，外面很熱的！」


　　進屋後，我把那三大袋東西隨意放在客廳桌上，然後快步跑進房間。棗見我往房間跑，竟然追了上來！


　　「妳幹麻用跑的跟過來啊！」


　　棗沒有任何回應，我本來是想看看房間有沒有很亂需要整理，棗搶先一步衝進房間……


　　「哇呼！床軟趴趴的好舒服！」棗跳上我的床後，一副開心的模樣：「不要吵我哦！我要睡了！」


　　這傢伙……呿！算了……話說起來……


　　可真糟糕哪，竟然這樣毫無防備的睡著，而且還是那種很不雅的大字型，嘛……連內褲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說，那微微張開，粉色可食般的櫻桃小嘴，與睡著時有些紅潤的臉蛋搭配起來，實在是有點誘人吶。


　　白痴啊！我在想什麼糟糕的東西！如果現在真的去推倒她，一定會被殺的！趕快轉移注意力……剛買的東西……便當，便當你在哪？


　　「買一堆東西，我的便當跑哪去了呀？」在三個袋子裡翻來翻去，就是看不到我剛買的便當。瞧這小傲嬌買了什麼──義大利麵、飯糰、蕃茄罐頭、蕃茄醬、沙拉，買那麼多吃得玩嗎？


　　算了，找不到我的吃棗的算了。正當我要把義大利麵的塑膠包裝拆開時，忽然有隻手抓住了我的手！


　　「幹！鬼啊！」被嚇得差點心臟停掉的我馬上飆了句髒話。


　　「義大利麵……是我的……」原來是棗的手，真差點把我嚇死。呃……她的眼神好像有點怪怪的？發黑的印堂透露出一股騰騰殺氣，好像在說……


　　「如果你敢吃了我的義大利麵，我就把你雞雞切了！」說完後，她一把奪走我手上的義大利麵，然後把袋子裡所有義大利麵都拿出來，自個兒往廚房走去。


　　說來，曾經聽她家人提過，棗有一種奇怪的精神症狀：「解離性人格疾患」，也是是電影小說中常常看到的「多重人格」。


　　想想她剛搬來時，那時候她與現在完全不同。當時的她，雙眸完全不富任何生命力，而且獨來獨往，對所有人、所有事物都漠不關心的。現今我所認識的棗，和以往的她判若兩人，現在的她，至少在我面前是很活潑的。


　　「嘿嘿！完成了！」棗端著兩盤麵興沖沖地從廚房跑出來。


　　哦！是義大利麵呢！不過……漫畫上那種「傲嬌」性格的女孩，通常廚藝都不怎麼樣，她們所完成的料理，據說是為了毒死男主角為目的才製作出來的最終兵器！


　　嘛……


　　想到這兒，我趕緊把自己的嘴摀上，一臉沉重的看棗放在桌上的兩盤麵。味道聞起來是還好，但是那頭的蕃茄大小不一，從左至右呈現了一種漸層效果的肉醬……這是料理還是在比賽創作？


　　「嘴巴張開，來，啊──」棗用叉子捲了一團麵，然後叉了一塊蕃茄，示意要我張嘴幫她試吃。


　　但是！就算妳打死我，我也不會把嘴張開的！


　　我持續摀嘴並把頭轉到一邊去，棗頭上突然一冒青筋，一手硬是捏著我臉頰逼我張嘴，另一手的麵就這樣硬塞進我嘴裡。


　　咦？咦咦？意外地……還不差嘛！雖然不是什麼極品，但以剛剛我的想法來說，算好吃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呀？還是你以為我做的東西會很難吃？真沒禮貌！」棗攪拌著那盤麵，自己吃了一口：「明明就很好吃！而且……」


　　「還！可！以！讓！它！更！好！吃！」突然變了個表情，帶著一股邪氣，印堂頓時發黑，嘴角帶著一抹奸巧笑容的腹黑表情。


　　她抓起袋子裡的特大罐牛奶，兩眼閃亮亮地盯著手上的那盤麵。


　　「等等！住手！」棗打算把牛奶直接加進義大利麵啊！


　　「哇啊──」正要把牛奶加進麵裡，我馬上伸手捉住阻止她。為了甩開我的手，棗不停掙扎。


　　「放開我啦！你這變態妹控！蘿莉控！貧乳控！」啥！這傢伙竟然說出這種人身攻擊的東西！我用力把棗往前推。


　　「嘎啊啊──」棗整個人往沙發倒去，而那特大罐牛奶在空中轉呀轉的，然後像噴泉一樣把牛奶灑得到處都是，最後「咚！」一聲，掉在棗頭上。


　　「哦哦哦！」制服被牛奶弄濕的模樣！少女青春羞澀的……等等？這是黑蕾絲的胸罩吧！


　　「哦屁啊！變態！」棗的少女春光完整呈現在我面前。


　　「還不是都妳要把牛奶加進去！」雖然棗因為濕透的白制服和牛奶關係，看起來很Ｈ，但我馬上撇頭到一旁……因為她的個性，絕對不會像美少女遊戲或後宮動畫一樣……她只會痛扁我一頓。


　　「喂！拉我起來。」什麼啊！這個好像千金小姐一樣藐視的眼神，然後一副不屑地伸手要我攙扶她起來的表情是什麼鬼！


　　「凜，浴室在哪？」棗的臉紅透了……這表情也是第一次看見，難不成，是開發了什麼？


　　碰！棗一拳往我的頭Ｋ來，她氣沖沖的說：「不要一直看，很羞人哪！快點和我說浴室在哪！」她雙手遮著胸部，低頭害臊的模樣真的超可愛！


　　「我房間……」我仍盯著棗看，然後，又是一陣搥打。


　　「不要開玩笑啦！」


　　「真的啦！自挑衣服穿啦！」


　　「哼！咬你！」棗嘟著嘴走過來，像殭屍一樣用力抓住我，對我肩膀大力咬了一口，不過只是咬而已，並沒有像殭屍一樣把肉撕下來。


　　「欸！會痛！快去洗啦！」棗轉身要進房間時，我雙手從後幫她加了點速度，讓她敢快進浴室：「妳洗快點，不然我怕我會闖進去。」


　　「啊？你敢！」棗在浴室內仍持續和我鬥嘴。


　　「敢啊！因為我是貧乳控、傲嬌控啊！而且我超愛黑長直的！」逗完棗之後，我回到客廳……唉，這裡要清起來也要一小段時間呀……


　　滿地的義大利麵，牛奶……這下清起來可麻煩了。


　　咻──噗嚕噗嚕噗嚕──


　　我清到一半時，手機奇怪的鈴聲忽然響起，上頭顯示是羽音打來的。


　　這通電話，把我拉進了這前所未有的惡夢之中……假如可以，我真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哥、哥哥？」
　　「救命……學……學校好恐怖！」
　　「……音！過來這……快點……」
　　「……痛！救命……不……我！放開！」


　　電話那頭傳來羽音的聲音……


　　「快……音……往這邊……小心！轉……有殭……」
　　「哥哥！救命……它們到底是什麼！好恐怖……哥哥快點救我！」
　　「可惡……羽音都……候了！妳在……誰講……」


　　電話那端聽起來非常混亂，旁邊的聲音不斷蓋過羽音的聲音


　　「哥哥……救命！嗚嗚……」
　　「……小心後面！滾！放……不……」
　　「……噫啊啊啊啊啊──好痛！救我！救……」
　　「桐……小蘋……往這裡，可惡，這裡也好……別……」
　　「……到處都是……先到……我們去頂……那裡……」


　　學校到底發生什麼事？


　　「……羽……快……話掛掉！這裡……是……可惡……」
　　「要……哪才是……的！」
　　「頂樓！……樓！」
　　「哥哥救我！」


　　嘟──嘟──嘟──


　　手機的通話在羽音最後一句求救聲後中斷……羽音身旁的聲音──學校混亂不安的吵雜聲，仍在耳邊不停迴響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