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座的城隍小姐不除妖!CH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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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4-28
從那天開始,孟裕就沒有再做過那個夢。
但是,孟裕並沒有因此感到鬆一口氣,反倒覺得內心像是失去了重要的事物,雖然走進熟悉的教室卻一點也不愉快。
最近孟裕的確變得很怪,平常老是傻傻笑著向阿慎打招呼的他,即使和對方對上目光也顯得非常冷淡。
「早安。」
孟裕機械似的打了招呼。
「早……早安。」原本阿慎正想熱情的勾住他的肩膀,現在卻定格在座位上。
早自習的氣氛異常沉重,大家都發覺孟裕不太對勁,可是也沒有勇氣深入探究,只能埋頭複習模擬考。
阿慎偷偷瞄向鈴花,就連和孟裕感情最好的她也沒有反應。
兩人之間或許是吵架了,普通人不願干涉的問題,以阿慎耿直的個性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他偷偷湊到孟裕耳邊問:
「你們該不會吵架了吧?」
孟裕伸向書包的手停在空中,一臉詫異。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不然為什麼你最近都不太笑,而且跟鈴花看起來很疏遠?」
沒想到接下來,孟裕竟然困惑的歪頭。
「我跟鈴花本來就不熟啊,我記得從開學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聊過天呢。」
阿慎感到非常震驚,認為冷戰也不該這麼決斷。見孟裕臉上沒有任何猶豫或不滿,「你腦子燒壞了吧?」
他甚至扯住孟裕的衣領,替什麼話都沒說的鈴花抱不平。
「就算你們倆之間真有什麼誤會,你也不應該裝作跟她不認識的樣子,這對人家來說太殘忍了。」
「阿慎,你知道我從小就沒什麼朋友,一直很努力幫助我融入團體裡,讓我很快就能跟班上的同學混熟。不過要我這麼積極的向女孩子搭話,人家會很困擾的。老實說我有你一個朋友就足夠了。」
孟裕睜著圓滾滾的雙眼,所言沒有半點虛假。與其說他是故意裝成和鈴花不熟,不如說他現在幾乎像是喝下遺忘魔法水一般,把有關鈴花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妳倒是也說句話吧!」阿慎敲敲鈴花的桌面。
鈴花正在繪製繳交美術課的繪圖作業,只見她抓著黑色蠟筆,不斷在紙上塗黑、塗黑再塗黑,完全看不出來是在畫圖。少女的表情始終如一,眼神空洞,看似茫然無助。
身為里長伯的班長阿慎左看右看,徐蓉捧著原文書,發覺阿慎正在向自己求救,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李然則是因為平時愛笑的鈴花變得很沮喪,想說點安慰的話,但又怕適得其反而住口。
由於模擬考即將來臨,美術作業的期限也迫在眉睫,二年二班大部分的人都無法在時間內繳交作業,放學後依然選擇留校趕工。
孟裕不想把水彩顏料帶回家,況且老師到晚上九點都會在美術教室創作,所以打算做完順道交給他省得麻煩。
孟裕徒手搧乾濕漉漉的水彩畫,拿著作品起身前往植物園後方的美術館。
大夥目送他的背影離開教室,馬上開始議論起早自習的狀況。
李然坐在徐蓉旁邊悄聲問道:
「妳也看到了吧,孟裕最近變得好奇怪,為什麼都不理鈴花,對我們也相當冷淡啊?」
「說不定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吧,之前我的奶奶過世時也消沉好一段時間,也沒心情跟同學說話。」
「阿慎那傢伙跟孟裕很熟,他說孟裕家沒發生什麼事。」
徐蓉掩藏在鏡片底下的雙眸有些沉痛,或許有什麼隱情不方便說,又或者是旁人想幫忙也無法解決的事。
鈴花平常是班上裡製造愉快的核心人物,當她一消沉下來,全班彷彿失去動力,變得很沒精神。李然很喜歡她笑起來的模樣,忍不住咕噥:
「好希望能再看到鈴花笑的樣子,她長得那麼可愛。」
在一旁偷聽的阿慎這時也附和:「對吧,雖然我喜歡大胸部的女孩子,但鈴花是真的很婆。」
「你們兩個……」徐蓉嫌惡的瞪了他們一眼。
「開玩笑的啦。但回到正題,正是因為很喜歡鈴花,我們才會對那傢伙感到生氣,竟然這麼不珍惜這段友誼。」
阿慎點頭贊同,「他根本不懂我們有多羨慕,孟裕可是全世界唯一能讓鈴花牽手手的人耶。」
「牽手手……」徐蓉更加鄙視這個滿腦子都是美少女的班長。不過她並不是不同意他的說法,畢竟事實真是如此。
儘管他們不了解孟裕對鈴花抱持什麼樣的感受,但不曉得原因為何,鈴花似乎很喜歡拉著他到處跑。
「我曾經一度以為他們會變成那種關係。」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所有人否定。
阿慎搖搖手反駁:「怎麼看都像兄妹吧?」
「畢竟孟裕他的個性……確實很難想像呢,我也認為他們倆比較像兄妹。」
「所以才說,他們之間的羈絆絕對不可能輕易消失。」阿慎交抱雙臂,咬著下唇,對早上的事依然像懸在心中的大石。
空氣又變回原本的沉默,三人偷偷觀察鈴花的反應,少女依然抓著蠟筆,作業絲毫沒有進展。
「鈴花好可憐,但是現在做什麼也無濟於事吧,我真是個沒用的班長。」
「不需要自責啦,又不是你的錯。」李然垂下肩膀,此刻他才了解,世界上有許多事無法用公式得到答案,所以人才會煩惱。
徐蓉把注意力放回美術作業,她看了眼手機,才發覺時間早就超過美術教室的開放時段。
「不小心聊太久,進度落後了呢。」
「沒關係,反正繳交截止是明天,雖然本來計畫今晚就交差的說,不過也沒辦法了。」
阿慎收拾好繪圖用具,為了向教官室報備同學即將離開,在收拾的這段空檔恰好來點個名。
「徐蓉,孟裕剛剛是不是去美術館交作業啊?」
「嗯,不過他好像還沒回來耶。」徐蓉把目光移向教學大樓外的植物園,後側籠罩在陰影中的建物即是美術館。
雖然玄齋的校地廣大,但是往返的時間並不會這麼久。
在闃寂的夜裡只有零星的路燈照亮幾處陰暗的角落,徐蓉盯著漆黑的美術館,隨著夜晚的涼風起了雞皮疙瘩。在這種令人不安的時刻,徐蓉 很容易想起某些故事。
「你們有聽說過嗎?」徐蓉的語調毫無波瀾,她靜靜說道:
「『美術館的燭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