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化身惡鬼。

　　

　　姜問心的聲音冰冷到極點。

　　不清楚她聽了多少，至少最後那段她是聽見了。

　　方才那一擊，將來福轟倒在地，姜問心上前一腳直接落在對方丹田，強行崩碎來福的丹田，讓他修為瞬間消散。

　　劇痛使得來福昏死過去，和雲凡相比他的忍痛度差的不是零星半點。這關於些姜問心並不在乎，她用靈力將其拘束起來。轉身來到雲凡身前，這時雷實已經扶著後者了。

　　看見雲凡如此慘烈，一隻胳膊彎曲垂落著，腹部更是有一道嚇人的血窟窿，姜問心伸手幾分顫抖。

　　｢別碰。｣雲凡急忙道。

　　順著他目光向下，這才發現滴落的鮮血使得草木凋零，土石化沙。

　　中毒？

　　是姜問心第一個想法，可對方的平靜落實了另一個可怕的可能。

　　姜問心緊抿下唇，重重的點頭，迅速取出藥罐，倒出兩顆渾圓的丹藥，往雲凡嘴裡送。

　　隨後朝來福倒臥處走去:｢我去做些事情。｣

　　她用靈力拖著來福往一側樹林走去。

　　｢雲、雲少你還好吧？｣

　　雷實憂心道。

　　｢嗯。｣

　　看著漸遠的身影，雲凡猜到些什麼，他不多說閉眼化開藥力，有件事必須親手做，不能讓問心替自己完成，所以他必須盡快回復行動力。

　　※※※

　　森林內一角。

　　將來福丟在地面，籠罩著的靈力並未解除，此時更擴大幾分，讓姜問心能一同進入。

　　目視著昏死過去的來福，姜問心回首一撇不遠處那條東倒西歪的道路。本就沒有平息的怒火更加灼熱。

　　她蹲下身子，揪住對方的下巴，撬開他的嘴往內丟了一顆丹藥，而後他扣住對方的手指，狠狠一折。

　　｢啊！｣

　　劇痛下來福陡然驚醒。

　　一睜眼就見到那張冷落寒霜的臉龐，不待他反應，更強烈的疼痛又一次使他昏了過去。

　　就在他醒來瞬間，姜問心將那根被反折的小指直接輾碎，這迫使來福又昏了過去。

　　冰冷的凝視著來福，她又扣住了無明指，再度反折。

　　後者又一次被痛醒，再一次痛昏過去。

　　反覆間五指全碎了，姜問心握住他的手腕一提勁。

　　｢啊！｣

　　劇痛下，來福再度醒來，恐懼從他臉龐瀰漫。

　　強忍著疼痛他求饒道：｢妳不要殺我，妳不能殺我！對，我是被逼的，都是王管嫌那狗東西逼我的，妳饒了我這條狗命，以後哪、哪怕讓我做牛做馬我都沒有半點怨言!｣

　　｢就你？｣姜問心冷漠道：｢我怕被你這狼心狗肺的狗東西給吃了！｣

　　｢不、不會的，我發誓，我發誓你饒我一命，我此生俸妳為主絕、絕無二心！｣

　　對他的話姜問心可不會動搖，哪怕他以天道誓言，姜問心也不在乎，因為她不會留下對方的命，來福一定要死，而且要死得很淒慘。

　　看著搖尾乞憐的他，姜問心勾起一抹冷笑：｢其實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來福聞言大喜，滿是奢望。

　　｢當然，只要在我懲罰的過程中你不昏死過去，我就饒了你。｣姜問心笑了，笑容如惡鬼般駭人。

　　她的動作可不馬虎，五指一緊，直接將來福腕骨輾碎。

　　｢啊！啊啊啊——！！｣

　　疼痛讓他面部扭曲，這一次沒有再昏死過去。

　　是了，姜問心拿準了他的心態，為了活命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這讓懲罰得以繼續，姜問心將他兩臂的筋骨一一輾碎。疼痛之下來福眼神渙散，卻始終保留一絲清明，他的嘶吼響徹天際，可惜被靈力隔絕傳不出去。

　　姜問心不想讓雲凡他們聽到，更不希望他見到。

　　殺人不過點頭時，有時死只是結果，有些人的死必須經歷某些過程，才能化解仇與恨。

　　這是報復，面對敵人姜問心可以一劍殺之，面對小人與叛徒，特別是傷害了她最在意之人的人，她會化身無情的厲鬼，以她所能做到最殘忍的方式讓對方懊悔。

　　刷。

　　姜問心抽出佩劍。

　　｢妳……妳答應我的……妳不要殺我！妳不能殺我！｣來福恐懼道，雙手已廢，他雙腳推著土石不斷後退，直到撞上身後的靈力牆

　　｢噓，很吵。｣

　　姜問心將食指抵在唇上，勾勒出一道嬌豔的笑容：｢我不殺你，這是最後了，你撐過了，這條狗命就留下來了，還是——你想現在就死！｣

　　語末化為暴戾，姜問心一劍劃過他的胸膛，劃開他的衣領，在裸露的皮上畫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收起長劍，她蹲下身往著黏附血肉的白骨握住。

　　｢啊！！！｣

　　疼痛比剛才更加劇烈，腥疼使得來福渾身縮瑟，腥黃色的液體與惡臭淌流而出。

　　姜問心皺著鼻子，狠狠一捏將手中的頰骨碾斷，指尖插進血肉扣住另一根骨骼，往上提起。

　　不的不說那丹藥的很夠力，若非丹藥的幫助來福早就死了。

　　只是，在這些酷刑下，來福還是昏死過去。

　　姜問心很殘忍，生在大家族中豈會不知心計，她不斷給來福希望，要的就是更加的絕望。她的殘忍只針對特定的人。

　　死！是一定要的，她真正希望的是讓他活活痛死！

　　計畫和現實終究有差距，姜問心用對方的衣裳抹去手中的鮮血，抽出長劍，盯著對方的脖子，望著就要落下。

　　劍尖在來福脖子前停頓，不是她回心轉意，而是一個不該出現的身影就在她面前，隔著氣牆看著她，並指著氣牆要她打開。

　　對於別人姜問心未必會理，可來人是雲凡。

　　收回靈力，姜問心默默低頭。他看到了，他會怎麼看我？

　　在她不知所措下雲凡來到身旁，摟住她的肩膀，一手接過劍，朝著來福一劃。

　　血光噴濺，身首分離。

　　｢我、我很殘忍吧……。｣

　　姜問心低語呢喃。

　　雲凡輕擁著她：｢受委屈了？｣

　　這問句不算回答，一如既往的語氣帶著一分溫柔。

　　一句話彷彿有著魔力，使她撲入對方懷裡，此刻早已泣不成聲。

　　雲凡沒有多說，只是抱著等她宣洩。

　　｢我很害怕……你讓我離開後我很怕……怕回來見到的是其他的畫面……｣

　　｢我知道……妳不正好趕回來了？謝謝妳問心。｣

　　｢是，我回來了，所以我更害怕！要是我晚點，那會怎樣？要是我早點……你就不必受苦了｣

　　｢是他！是他害你這樣的，這計劃也是圍著他開始的，看見他我就無法冷靜，你……你會不會討厭我？會……會不會不喜歡我？｣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最後一句話。

　　｢……｣

　　一個女人能為做到這些，哪怕再無情也會感動，況且雲凡真是無情嗎？有些情感他不願梳理，當初如此，如今更是。

　　思緒轉換成平淡的三個字：｢回去吧。｣

　　姜問心點了點頭，沒有堅持這個話題，或許這個答案，她並不意外。

　　兩人尋到雷實的所在處。

　　三人同行，來到路口處。

　　雲凡雖然修復了損耗，但是內在的損傷並無法修補，他此時還清醒著已然是奇蹟了。這段路程走的艱難，腳步虛浮，就是雷實也看得出他的狀況很遭。

　　因此這一段路，兩人一左一右扶著雲凡。

　　來到路口處，與鍾文鴻以及劉明羅海兩人會合。

　　掃眼滿地的屍骸，雲凡對三人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回去吧。｣

　　眾人點頭，這場驚魂是劃上了句點了，可出去又要面對什麼呢？他們不知道。

　　同時呂千秋與蘇白青二人誰也沒碰上。

　　呂千秋是受創死去，還是被妖獸吃了，那都是或許，誰也不會將這件事當成必然。

　　至於蘇白青，他沒受重傷，在這些低微小獸所在處，又怎麼可能出事？這顆地雷，也不知何時會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