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文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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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4-12
（武漢市中心醫院，12月8日）
「李主任，李主任，不好了！不好了！！」
下午一點，在市中心醫院眼科值班的主任李文暗吃完飯剛剛午睡一小會兒，就聽見有人在猛敲他的辦公室門。
星期日值班本來已經夠憋屈了。可是沒辦法，全國人民都放假，病人不放假，特別是市中心這種大醫院，每天都有各種重大疾病的人被送來。
「進來吧！」李文暗強睜著飯後疲倦的睡眼，將眼鏡盒裡的近視眼鏡拿出來戴上。眼科大夫患近視，不算什麼新聞，有空去做近視手術吧。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個慌慌張張的小護士。
「小林？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慌張？」李文暗知道這個小護士姓林，上個月才從醫科大學畢業，還在實習期。
「有個病人被送來，樣子可怕急了，我，我當時嚇得都快走不動路，這才上來給你彙報的。」林護士表情確實不太正常，甚至腦門處還掛著一滴汗珠。
李文暗皺了皺眉，即便是一個剛畢業的實習生，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吧？那病人到底怎麼了？
「臨床癥狀是什麼？」李文暗一邊問著，一邊腦海里運算著曾經在醫學書里學過的那些知識。
「發瘋了，見人就咬，家屬給他，給他都上了口嚼子，那，那是給牲口用的那種啊。」林護士急得都在跺腳。
「狂犬病吧，叫他掛傳染科，我們是看眼睛的。」李文暗初步有了結論。
「我就是這麼說的，可是......」林護士比剛進來時還要慌亂，「我本來就這樣打發他們去排隊挂號的，可有個家屬居然當場給我跪下了，哭著叫我趕緊救人，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所以才上來彙報。」
李文暗上下打量了林護士一番，搖了搖頭，看來這丫頭涉世不深啊，不過，聽她這麼說，情況倒大概清楚了，估計那家屬是個沒文化的農村出身。無論怎樣，去看看是好的。
「走，跟我下去！」李文暗把文件放在桌上，招手叫林護士跟著下去看看病人。
「還愣著幹什麼呢？！」李文暗見著小林居然還嚇得幾乎腳在發抖，心裡怒氣上涌，就這膽量，當什麼護士呢？
不過，當李文暗下樓來到大堂，看見中央居然聚集著一大群圍觀的人，甚至幾個保安都出動似乎在壓著什麼，他才意識到，這副架勢，難怪林護士嚇成那樣，看來情況還真不是一般的嚴重。
「把他壓住了，捆起來，媽的，這人究竟怎麼回事，吃了什麼藥力氣這麼大，還咬我！」一個強壯的保安摸了一把脖子後面的傷，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一個比自己差了一個重量級的人居然連自己都得讓三個手下一起上才能壓住，還咬了自己后脖子一口。
「連口嚼子都被撐開了？！」另一個保安嘆道，「真病得不輕啊。」
「兒啊，你到底怎麼了啊？！」一旁跪在地上的母親痛哭不止。
「讓一讓，都讓一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李文暗不滿地撥開圍觀的人群，真是受不了這些人的德行，好奇心強有時候不是啥好事。
「到底怎麼......」李文暗話音未落，便被三個保安壓著的那個人嚇得目瞪口呆。
只見那人衣衫襤褸，滿身鮮血，儘管被蠻力強壓著，可仍然躁狂不已，嘴大張，做出咬人的慾望，被撐開的口嚼子裂成兩半，掉在下巴附近。
李文暗十幾年的醫學生涯，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病患，如果真是狂犬病，那幾乎是沒救了。
「傳染科的人呢？人都這樣了，還不快來接病人？！幹什麼吃的？！」李文暗氣得破口大罵。
「李主任？」一個過來處理的醫生看見李文暗，回答說：「今天星期日，大部分人都放假，值班的護士沒什麼看病經驗，傳染科......」
「傳染科怎麼了？」
醫生頓了一下，繼續說：「傳染科的周主任上午緊急去開會了，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
「就是說傳染科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把休假的叫回來！」李文暗厲聲說。
「可我們沒這權利啊，這事兒得通報院長。」醫生面露難色。
「那就去通報啊，我現在就去！」李文暗說著就要走。
「等一等！李主任！」醫生拉住了李文暗的白大褂。
「你還要說什麼？」
醫生面露難色道：「其實這個病人現在還沒被送進去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什麼？」
「家屬說他是農村來的，沒有醫保卡，兜里錢連挂號費都不夠。我剛才問的。」
「......那又怎麼樣，救人要緊啊！」
「但是傳染科沒人，你說怎麼辦？」醫生無奈地說。
李文暗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恐怕真正的原因是前者，傳染科沒人只是借口罷了。
「這樣吧，我去傳染科一趟，把這個病人送過來！」李文暗下了決心。
「李主任，這樣我們付不起責任......」
「有什麼責任，我來擔！我還是學了些狂犬病知識的，化驗還是多少會點！你去給院長說一下！」李文暗丟下了這句話，回頭看見家屬還跪在地上，上前說：「好了，別哭了，起來吧，像個什麼樣。把您兒子送到傳染科去，趕緊的！」
________
（傳染科）
「喂，你還好嗎？」李文暗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患者，簡單詢問了一下，但患者似乎壓根沒有意識，全程只做出要吃人的狀態。
李文暗搖搖頭，看來現在只能抽血化驗一下了。
他拿起針筒，在患者手臂上擦了些碘酒酒精，然後就開始抽血，不料就在剛剛將針扎進患者血管，抽了五毫升血液時，患者突然一陣猛烈抽搐，手臂劇烈抖動，李文暗完全沒預防，針頭被帶出，一下扎穿了手套，扎進了左手食指里。
「可惡！」李文暗嚇了一跳，連忙脫下一次性醫用手套，迅速衝到洗手台前面，用混合消毒水清洗被扎的地方。
......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沒見過啊。」
三十五分鐘后，坐在電腦前的李文暗茫然地盯著電腦屏幕————從患者體內分離出來的病毒似乎以前從來沒見過。
「等等————」就在李文暗不知所措之時，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將目光重新投回屏幕。突然，他腦中一驚：「這是？！」
看來，事情非同小可啊，難怪病患有些許流感癥狀。
李文暗想了想，拿出手機，登錄微信，編輯了一篇醫學文章的題目：警惕武漢市出現變異性狂犬病毒，可能是流感變種！
（與此同時，醫院大廳）
林護士正從大廳走過，忽然見旁邊巡邏的保安有些怪異，好奇得正欲上前招呼。
那保安轉過頭來。
「啊呀！」林護士嚇得手裡的一大堆資料全部散落地面。那保安是之前壓住病患的那個強壯漢子，不過此時他的臉孔已經完全變形，眼睛的瞳孔是血紅色。
林護士轉身就要逃跑，但已經晚了。保安一頭撲了上來，用牙齒咬住了林護士的后脖頸子，就像當初病患咬這個保安一樣。
幾分鐘后，醫院大廳一片混亂，無數人開始向外逃命。
「快，快打電話報警，有人殺人了！！哇啊！！」
醫院的大廳地上，一個保安撕開了林護士的腹部，從裡面拖出來幾尺長的腸子，含在嘴裡就像是在吃香腸那樣，大吃大嚼。
「李主任，李主任，不好了！不好了！！」
下午一點，在市中心醫院眼科值班的主任李文暗吃完飯剛剛午睡一小會兒，就聽見有人在猛敲他的辦公室門。
星期日值班本來已經夠憋屈了。可是沒辦法，全國人民都放假，病人不放假，特別是市中心這種大醫院，每天都有各種重大疾病的人被送來。
「進來吧！」李文暗強睜著飯後疲倦的睡眼，將眼鏡盒裡的近視眼鏡拿出來戴上。眼科大夫患近視，不算什麼新聞，有空去做近視手術吧。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個慌慌張張的小護士。
「小林？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慌張？」李文暗知道這個小護士姓林，上個月才從醫科大學畢業，還在實習期。
「有個病人被送來，樣子可怕急了，我，我當時嚇得都快走不動路，這才上來給你彙報的。」林護士表情確實不太正常，甚至腦門處還掛著一滴汗珠。
李文暗皺了皺眉，即便是一個剛畢業的實習生，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吧？那病人到底怎麼了？
「臨床癥狀是什麼？」李文暗一邊問著，一邊腦海里運算著曾經在醫學書里學過的那些知識。
「發瘋了，見人就咬，家屬給他，給他都上了口嚼子，那，那是給牲口用的那種啊。」林護士急得都在跺腳。
「狂犬病吧，叫他掛傳染科，我們是看眼睛的。」李文暗初步有了結論。
「我就是這麼說的，可是......」林護士比剛進來時還要慌亂，「我本來就這樣打發他們去排隊挂號的，可有個家屬居然當場給我跪下了，哭著叫我趕緊救人，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所以才上來彙報。」
李文暗上下打量了林護士一番，搖了搖頭，看來這丫頭涉世不深啊，不過，聽她這麼說，情況倒大概清楚了，估計那家屬是個沒文化的農村出身。無論怎樣，去看看是好的。
「走，跟我下去！」李文暗把文件放在桌上，招手叫林護士跟著下去看看病人。
「還愣著幹什麼呢？！」李文暗見著小林居然還嚇得幾乎腳在發抖，心裡怒氣上涌，就這膽量，當什麼護士呢？
不過，當李文暗下樓來到大堂，看見中央居然聚集著一大群圍觀的人，甚至幾個保安都出動似乎在壓著什麼，他才意識到，這副架勢，難怪林護士嚇成那樣，看來情況還真不是一般的嚴重。
「把他壓住了，捆起來，媽的，這人究竟怎麼回事，吃了什麼藥力氣這麼大，還咬我！」一個強壯的保安摸了一把脖子後面的傷，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一個比自己差了一個重量級的人居然連自己都得讓三個手下一起上才能壓住，還咬了自己后脖子一口。
「連口嚼子都被撐開了？！」另一個保安嘆道，「真病得不輕啊。」
「兒啊，你到底怎麼了啊？！」一旁跪在地上的母親痛哭不止。
「讓一讓，都讓一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李文暗不滿地撥開圍觀的人群，真是受不了這些人的德行，好奇心強有時候不是啥好事。
「到底怎麼......」李文暗話音未落，便被三個保安壓著的那個人嚇得目瞪口呆。
只見那人衣衫襤褸，滿身鮮血，儘管被蠻力強壓著，可仍然躁狂不已，嘴大張，做出咬人的慾望，被撐開的口嚼子裂成兩半，掉在下巴附近。
李文暗十幾年的醫學生涯，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病患，如果真是狂犬病，那幾乎是沒救了。
「傳染科的人呢？人都這樣了，還不快來接病人？！幹什麼吃的？！」李文暗氣得破口大罵。
「李主任？」一個過來處理的醫生看見李文暗，回答說：「今天星期日，大部分人都放假，值班的護士沒什麼看病經驗，傳染科......」
「傳染科怎麼了？」
醫生頓了一下，繼續說：「傳染科的周主任上午緊急去開會了，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
「就是說傳染科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把休假的叫回來！」李文暗厲聲說。
「可我們沒這權利啊，這事兒得通報院長。」醫生面露難色。
「那就去通報啊，我現在就去！」李文暗說著就要走。
「等一等！李主任！」醫生拉住了李文暗的白大褂。
「你還要說什麼？」
醫生面露難色道：「其實這個病人現在還沒被送進去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什麼？」
「家屬說他是農村來的，沒有醫保卡，兜里錢連挂號費都不夠。我剛才問的。」
「......那又怎麼樣，救人要緊啊！」
「但是傳染科沒人，你說怎麼辦？」醫生無奈地說。
李文暗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恐怕真正的原因是前者，傳染科沒人只是借口罷了。
「這樣吧，我去傳染科一趟，把這個病人送過來！」李文暗下了決心。
「李主任，這樣我們付不起責任......」
「有什麼責任，我來擔！我還是學了些狂犬病知識的，化驗還是多少會點！你去給院長說一下！」李文暗丟下了這句話，回頭看見家屬還跪在地上，上前說：「好了，別哭了，起來吧，像個什麼樣。把您兒子送到傳染科去，趕緊的！」
________
（傳染科）
「喂，你還好嗎？」李文暗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患者，簡單詢問了一下，但患者似乎壓根沒有意識，全程只做出要吃人的狀態。
李文暗搖搖頭，看來現在只能抽血化驗一下了。
他拿起針筒，在患者手臂上擦了些碘酒酒精，然後就開始抽血，不料就在剛剛將針扎進患者血管，抽了五毫升血液時，患者突然一陣猛烈抽搐，手臂劇烈抖動，李文暗完全沒預防，針頭被帶出，一下扎穿了手套，扎進了左手食指里。
「可惡！」李文暗嚇了一跳，連忙脫下一次性醫用手套，迅速衝到洗手台前面，用混合消毒水清洗被扎的地方。
......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沒見過啊。」
三十五分鐘后，坐在電腦前的李文暗茫然地盯著電腦屏幕————從患者體內分離出來的病毒似乎以前從來沒見過。
「等等————」就在李文暗不知所措之時，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將目光重新投回屏幕。突然，他腦中一驚：「這是？！」
看來，事情非同小可啊，難怪病患有些許流感癥狀。
李文暗想了想，拿出手機，登錄微信，編輯了一篇醫學文章的題目：警惕武漢市出現變異性狂犬病毒，可能是流感變種！
（與此同時，醫院大廳）
林護士正從大廳走過，忽然見旁邊巡邏的保安有些怪異，好奇得正欲上前招呼。
那保安轉過頭來。
「啊呀！」林護士嚇得手裡的一大堆資料全部散落地面。那保安是之前壓住病患的那個強壯漢子，不過此時他的臉孔已經完全變形，眼睛的瞳孔是血紅色。
林護士轉身就要逃跑，但已經晚了。保安一頭撲了上來，用牙齒咬住了林護士的后脖頸子，就像當初病患咬這個保安一樣。
幾分鐘后，醫院大廳一片混亂，無數人開始向外逃命。
「快，快打電話報警，有人殺人了！！哇啊！！」
醫院的大廳地上，一個保安撕開了林護士的腹部，從裡面拖出來幾尺長的腸子，含在嘴裡就像是在吃香腸那樣，大吃大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