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夜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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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4-20
當天晚上,南方大森林內。
「好餓啊!好——餓——啊——!」
鈴早已累得走不動了。
「要不採些野果甚麼的充飢吧?」炎刃提議。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裡有野果嗎?」只見樹枝上光禿禿的,連半點野果的痕跡也沒有。時值夏末秋初,野果結果的時節已過,自然沒有野果。
「我們就在這裡停下來吧,我煮晚餐給你們吃。」輝說。
炎刃的臉色就在這一瞬變得十分難看。「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千萬不要!會死人的!我今年才十四歲,我不要將今天變成我的忌日啊——」
「有這麼嚴重?」一臉困惑的鈴問。
炎刃:「妳吃過就會知道的了。總之我現在可以不吃,大哥就不用煮我的份了。」
鈴這時感覺到一種不祥的預感,一股寒意從體內竄了上來。
一會兒後。
「吃飯了!」
輝捧來一個大鍋。
「不要客氣,吃多一點,最好不要剩下!」
他拿過勺子,從大鍋中勺出一些噁心的紫色液體。
「大哥……我現在還不餓,你們吃吧……」
「我……我終於明白那是甚麼意思了……」鈴的臉色也變得和那些紫色液體般難看。
「吃啊,怎麼不吃?」輝把大鍋勺出一碗紫色液體放到鈴旁邊,嘴邊露出了微笑:「這是我特製的『奼紫嫣紅汁燴飯』,很好吃的,吃一口準你們畢生難忘。」
炎刃臉上變得更為難看了:「你這鬼玩意兒還幫它取了個名字?」
「炎刃,你也來試個味?我可研究了這個新菜式很久的,要是不來試一個的話,大哥我會很傷心的。」
「還有,的確會畢生難忘,但那種難忘……我應該死了也會記得被你那個東西支配的恐懼。」當然,炎刃這句話沒有當面在輝面前說出來。
只見輝把一勺子的奼紫嫣紅汁燴飯勺到炎刃的碗裏,然後走到炎刃面前,似笑不笑地把碗裏的噁心物事灌進炎刃嘴裡。
見炎刃發出了一陣的鬼吼鬼叫,鈴一陣心慌,卻見輝已走至她面前,也把她碗裏的東西灌進她嘴裡。
「怎麼?好吃吧?」
輝仍然微笑著,微笑地看著炎刃狂嘔大作,微笑地看著鈴雙目流下兩行清淚後昏倒在地。
輝把一點的「晚餐」放進嘴裡,奇道:「真的有那麼難吃嗎?我看也不錯嘛。」
* * *
魔界,王宮的一個房間內。
一人利用著水晶球觀察著炎刃等人的一舉一動。
那是一名看起來二十齣頭的年輕人,深紫的長髮蓋過了膝蓋,深色的長袍和蒼白的面孔形成強烈的對比,赤色的雙眸注視著水晶球,雙手拿著的是一隻造型精緻、鑲著金色花紋的白色茶杯,裏頭裝著一杯剛沖好的紅茶,坐在王座上的他嘴角微彎,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
「黑帝斯大人,我可以進來嗎?」這時傳來幾陣敲門聲,一把青年的嗓音從門的另一頭傳出。
「是奧米伽嗎?進來吧。」
黑帝斯邊喝著茶邊回答著,一名青年推門而入。
那額頭上鑲嵌了一顆寶石、穿著一件全黑色的長袍,叫作奧米伽的青年,面色凝重地向黑帝斯行了個禮。
「有那個東西的下落嗎?」黑帝斯問。
「沒有,」奧米伽木無表情地回答著:「但我發現了他。」
「哦?」黑帝斯呷了一口茶,「是誰?」
「混沌神龍。」
「是嗎?這我早就知道了。」黑帝斯攤攤手,表示著沒趣。
「對不起,黑帝斯大人。」奧米伽半跪在地上。
「不需要對不起,起來吧。」黑帝斯又喝了一口茶。
「還有……」奧米伽站起來說。
「甚麼?」
「南方大森林北方分部傳來消息,他們的首領在一個村子被一名少年斬殺了。」
「是嗎?」黑帝斯把茶杯裏的茶一飲而盡。
「被紅蓮劍殺死的。」奧米伽這時補充了一句。
「噗……!」一口茶噴出,在黑帝斯面前的奧米伽立時遭殃。「是他……是他嗎?除了他還有別人嗎?」他的聲音顫抖著,彷彿經歷了某種植入心扉的恐懼一般。
他記起了,就在若干年前的一天,一雙血紅色的眼瞳,手持一把閃著灼熱光芒的長劍,在自己胸口造成至今也無法痊癒的傷疤。
「大人……」
「退下吧。」
「哦……是,是。」奧米伽推開房門,順手把它關了,然後掏出手帕擦了擦濕透的臉。
一路上遇到他的魔族,都知道他是黑帝斯身邊的精銳魔族——「五行」中的五行之金奧米伽,紛紛向他行禮。
* * *
一人穿梭於夜空之中。
那人身穿黑袍,戴著一個面具,棕色的過肩中長髮尤為醒目,雙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跑著。
「前方就是南方大森林嗎?比我想像的大多了。」他自言自語道。
黑袍人再此之後沒有說話,走進了那茂密的森林。
* * *
南方大森林中央。
吃了一口奼紫嫣紅飯,炎刃感覺就像是比打進十八層地獄還要慘上兩倍。狂嘔了一陣,這才如蒙大赦的躺在一塊石頭上休息。
鈴和輝已搭起帳篷休息去了。偏偏就是炎刃那冒失鬼徹底地忘記了要帶帳篷這件事,現在終於自作自受,這一晚他可以享受「特別服務」——吃西北風當宵夜,所以他就算好好的一頓晚餐被全吐了出來還可以邊吃著那涼爽的西北風邊欣賞著森林的美景,可算是在野外露營的「特別樂趣」了。
「甚麼『特別樂趣』啊?一點也不特別!也一點也不像是樂趣!」
他躺在地上,輾轉反側也睡不著。這幾天所發生的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先是紅蓮劍的出現,再是輝和紅蓮的關係,炎刃的腦袋彷彿要炸開了一般,那有心情悠閒地睡閒覺呢?
「那個……」炎刃身後忽然傳來一把陌生的聲音。
「誰?」炎刃坐在石頭上,轉過頭來。
來者是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她長髮及肩,束成兩束辮子,一雙水藍色的眼睛看著炎刃。
「水……水蓮只是想問路而已。」她說:「水蓮忘記回家的路了。」
「那妳告訴我妳家在哪裏,我才可以幫妳啊。」炎刃說。
「水靜村。」
「水靜村啊……」炎刃想了想說。
「即是在哪裏啊?」
「哎喲!」水蓮無語。「那麼你有地圖嗎?」
「地圖嗎?在鈴那裏啊。」
「那麻煩你了。」
嗯……不知她睡著了沒有?
炎刃躡手躡腳地走進鈴的帳篷裏。鈴睡得正香,對炎刃的到來殊然不知。
「地圖……地圖在哪……」
炎刃一邊翻著帳篷裏的雜物,不時回頭看著鈴是否已經醒來。鈴的東西隨處擺放,地圖應該在內的雜物堆中貌似夾雜了一些其他東西,好奇的炎刃撥開它一看,竟發現了一個替換用的胸罩。
「原來是個貧乳啊?塞了那麼多的胸墊。」
「炎刃,你竟敢……」突然,一把熟悉的聲音從後響起。
「那……那個……聽我解釋……」
炎刃看著後方殺氣騰騰的鈴,不住陪笑道。
「大色狼,滾出去!」
鈴一腳把那炎刃踢出帳篷,自己則跺著腳回到帳篷內。
「啊……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