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太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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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30
數百坪的工廠瞬間崩塌,灰飛煙滅,夜晚恢復了寧靜。
直到東方的天空濛濛亮,對不太喜歡太陽的妖族產生刺激而開始有人醒了過來。
「喂,妳們還活著嗎?」蜘蛛精首先打破沉默。
「講這什麼廢話,」一旁的降頭師抱著睡眼惺忪的魔法師,「我們好得很啦。」
另一邊的修女也揉著眼睛爬起來,看見劍士早已坐在她旁邊。
「劍士,妳會討厭陽光嗎?」
「啊哈哈……不太會,畢竟吸血鬼那邊的血統太少了,我只是本來就很早起。」
「看來妳們都沒事,這樣就好。」蜘蛛精轉向某個緊張得半死的紅髮女孩,「我說颶,妳在幹嘛?」
「妳醒啦?快來幫幫我!這個水泥塊要怎麼拼起來啊?要是不恢復原狀的話會被發現的!」
「還拼起來,妳當它是樂高喔?這裡是廢棄工廠無所謂啦,妳就當作是超自然現象就好,不要管它了。」蜘蛛精的眼睛瞇成雙等號。
就某種意義而言,這也的確是超自然現象造成的沒有錯。
「是說……另外一位又是在幹什麼?」
修女拿了兩根路邊樹下的枯枝綁成一個簡易的十字架,插在瓦礫堆中央,雙手交握呈禱告姿勢。
「我想說這裡應該也算是煉丹師的安息之地吧。」她指著眼前簡陋過頭的十字架,「所以姑且也給她立個十字架、幫她祈禱一下,算是有盡到神職人員的義務這樣。」
「好廉價的義務。」
「不過這還真是諷刺呢。」
「妳說什麼諷刺?」
「升仙樹這種東西,追根究底還是給死人引導升天用的對吧。拿這種東西亂搞,難道不是在給自己立旗嗎?」
「……這麼說好像也是。」
「我不想管她管插什麼旗,總之我們該走了,打了一個晚上,還沒吃什麼東西,至少應該早點回家休息才行。」將頭師晃著手上已經殘破不堪的戲偶,與魔法師一同向眾人道別。
「嗯,永遠別見比較好。」不想再被賞金獵人找麻煩的蜘蛛精回答得斬釘截鐵。
「喂,臭蜘蛛!」
降頭師以極小的聲音說了句「謝謝妳。」,隨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我也要回去洗個澡了,今天還有彌撒要參加呢。」祈禱完的修女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塵,「再加上我一個晚上沒回去,教會裡的學姐會擔心的。」
「等等,修女小姐!」劍士叫住了修女,「妳手受的傷我只是緊急包紮而已,所以還是先去一趟醫院會比較好。」
「好吧,就聽妳的。」看劍士這麼關心自己,她覺得很高興,便打算就這樣跟著對方一起走,「那個……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啊我、我想說下次有沒有空,一起喝個咖啡什麼的……」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對方看的劍士抓著頭說著,臉上多了一抹淺淺的紅。
見到對方有點可愛的反應,修女不禁笑了起來,「哪需要等什麼下次,我們待會就可以去呀!」
這時魔法師與降頭師兩人離開也有一段距離了,但降頭師緊張的叫聲仍清晰傳入兩位妖族的耳裡。
「咦咦?妳妳妳說我的告告告白很感人?呃不不不那、那是……」
「那不算是告白啦……不,也算。」
「那、那是因為我以前也不太確定,怕妳會討厭我什麼的。」
「這、這是真的嗎?我好高興!」
「親、親一個?不那個、在這裡太害羞了……」
大概聽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將感官能力收回普通人的狀態。
「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太衝動了。」
「年輕真好啊……」麒麟颶深感同意,她握住一旁蜘蛛精的手,眼睛閃閃發光指著早就看不到人的遠方,「蜘蛛,妳真的不想青春一下嗎?她們都好閃耶,我們也閃回去好不好?」
「妳這麼說也對,是該閃人回去了,她們也都走遠了不是?」
蜘蛛精想都沒想便拖著眼神怨懟的麒麟颶踏出廢墟。
走到一半,蜘蛛精忍不住開口:
「所以說妳帶著那支回來是想要幹嘛?當作是伴手禮喔?」
將那把紅泉鐵系列大劍扛在肩上的麒麟颶轉過身來,有點不滿的嘟起嘴:
「才不是呢,因為煉丹師用這把劍吸走了田裡作物的生命力,害它們都死光光了,所以拿走也是剛好而已。」
「也是啦,看得出妳很憤怒,但我不是要問這個。」蜘蛛精問:「妳拿那把劍想做什麼?」
「我打算將裡面蓄積的能量想辦法放出來,看能不能恢復作物們的生命力,而且連隔壁的田也遭殃了啊,這件事要是搞不定絕對得去道歉的。」
「不,就算能恢復也要道歉吧。是說如果不行呢?比如上面有限制能量釋放的術式之類的。」
「如果真的失敗,我也可以自己留著用啊,配色跟我蠻搭耶。」麒麟颶跟煉丹師一樣單手舉著巨劍,想到最後可能會拿它沒轍就微微皺眉:「只是這樣要重新佈置匯聚力量的陣法來恢復地力,要到隱蔽結界重建、田可以種東西還要好久就是了。」
「不管怎樣,奇門遁甲方面的事就拜託妳了。啊,那傢伙差不多要來了。」
「我想光憑我一人處理應該有困難,到時可能要拜託我朋友幫忙……妳說誰要來?」
「嘩啦」一聲,兩人身旁的水溝裡突然跳出一尾比人臉還要大的吳郭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