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任何事都是只有正面觀看才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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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4-06
戴勒斯和枉右等人見狀,絲毫沒有半點喜悅。他們不知道那黑髮少年到底在使甚麼詭計,還是說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乾脆放手一搏?那為何不等隊友來營救的時候再做呢?
左宜同樣不能理解,但隨著房門打開,黑髮少年的身影顯露在他的眼前,雖然仍然有十公尺的距離,想必是在他打開門之後馬上就往後逃去,她也必須要有所行動了。
看著在前方站著的黑髮少年,還有枉右給她的訊號,站在眾人後方的左宜也下定了決心。
她哪裡不知道自己姐姐所背負的壓力與心情,她的確是軟弱,沒有能力拯救自己的姊姊,甚至連自己能否活下來都沒有自信。所以她懂得枉右那種起碼自己的親人可以活下來的那種心情並為之奮鬥是多麼辛苦,換作是她又哪裡能做得來?
可她不是枉右,她只是左宜,只是枉右的妹妹。她仍然跨不過自己軟弱的性格,也因此內疚著。她害怕會變成姐姐的拖油瓶,讓極有希望存活的姊姊為她而死。
往前也不是,向後亦無法。兩姊妹同樣是為著對方好,但是卻朝彼此的反方向走去......
「左宜!」一聲呼喚,枉右不只喚回了左宜飄盪的思緒,更喚回了她的決心。
使用能力,這是她的決定。
她拿起自己的匕首,卻沒有朝向黑髮少年走去,反而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她將雙眼閉上,似乎不想看到之後所發生的事情。更是把整個身體側向自己的姐姐。
鐵製匕首在燈的照耀之下一閃,左宜的瞳孔也閃過的一絲藍光。隨後,她直接朝著自己的心臟刺去。
沒有聽見枉右的哭聲或是誰的慘叫,在枉右的瞳孔閃過一絲腥紅之後,卻甚麼也沒有發生。只有錯愕的黑髮少年站在原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匕首沒有刺進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也像受到甚麼規則所限制而無法刺入。這使鼓起莫大勇氣的左宜鬆了一口氣。
新月之哪裡看得明白對方的能力,只是在他正要向後跑的時候,感到胸口一陣刺痛,好像左宜先前所刺的是自己的左胸。
才一抬頭,新月之就見到先前與他對話的女孩,在左胸與他同一位置也是留出鮮血。鮮紅在純白布衫下更顯濃豔,反而那刺向自己的女孩卻是一點事都沒有。
「我也受傷了.....」還沒仔細思考是怎麼一回事,新月之憑著本能感覺不妙,頭也不回地向後拔腿就跑。
枉右看到他想要再度逃跑,喊叫道。「你沒有辦法逃的,後面只有牆壁。」
才聽到枉右的叫喚,新月之又聽到一聲呼喊。
「禁止通行!」戴勒斯吼道,雙眼緊閉似乎非常難受。「快!抓住他。」
戴勒斯吼完,新月之的腳前出現一條顯眼的黃線,上面用白色的字寫著禁止通行。
又是一陣疼痛從臉上傳來,新月之睜開眼卻不見撞上了甚麼東西,好像眼前出現了一睹空氣形成的牆壁,明明中間什麼都沒有,但新月之卻無法超越那條畫在地上的黃線。
「先是自殘然後讓周圍的人受傷,然後是封鎖路徑嗎?」新月之大概猜想得到對方二人的能力,只是不見那剛才和他對話的少女使用了能力。「難道是怕暴露太多所以還在隱藏手段嗎?」
雖然其他兩人的能力也非常棘手,但新月之眼下卻是認為對方最難應付的人,恐怕就是剩下的那個少女了。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和同隊的林楠也些相似,起碼兩人都同樣精明。
枉右覺得戴勒斯沒有必要使用能力,把底牌暴露出來不是一個好的決定。但事情都已經發生,她也無可奈何。算上之前開門那一次,戴勒斯也不是第一次衝動行事了,即使枉右沒有為此生氣,心裡卻也是多了幾分煩躁。
只希望之後那個吊兒啷噹的邋塌男人在關鍵時候不要扯自己的後腿就好,枉右內心抱怨著。「如果你自己沒有活下去的幹勁,那還請你別妨礙我。因為我有要救的人! 」不過這也只是枉右的抱怨話,她對戴勒斯是沒有任何敵意。
要知道,若非為了妹妹的生存,她也不過是個開朗的普通少女而已。
枉右的匕首就要割到新月之的脖子上,藉著戴勒斯發動能力牽制了新月之的行動,他們很快就追上了他。而其中枉右離他的距離最近,攻勢也最猛烈。
向著眉心又是一刀,新月之馬上偏頭躲開,連帶著轉身的力量架開了枉右的手。隨後又急忙低下了頭閃過左宜抓過來的手。相對於有決心下手的枉右,左宜大開大合且毫無章法的動作,新月之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她會往哪裡攻擊。
戴勒斯則為了維持禁止通行而行動變得緩慢得多,似乎腦中在處理龐大的資訊。新月之之所以猜得到,完全就是因為諾白在使用能力的時候也會有相似的症狀。
儘管新月之的身手如何敏捷,始終躲不過群集上來的圍攻,手臂和腰間都被匕首劃出了許多傷口,只是都是淺淺的皮肉傷,沒有傷得太重,就是血流得有些多。
新月之當然不會呆站原處防守,那隻會是任人宰割。既然已經無法向後逃跑,新月之也只能忍著刀割的痛苦往邊上竄去。
令J-2的眾人所驚訝的是,新月之並沒有往空曠處跑,而是跑向牆邊。但不論黑髮少年要往何處逃命,他們都沒有其他的選項,就是追!
左宜眼尖的注意到新月之其實不是往牆上奔去,那水泥牆上居然插著一把鑰匙,那才是那人的真正目的。
她正想要喊出聲提醒眾人。不料,這時枉右的匕首被對方打掉,新月之一記肘擊轟在了枉右的腹部,該慶幸的是新月之的力氣不大,但對付一個小女生來講那力道也是要命的痛。
「咳!」枉右那時都以為自己要把胃給擠了出來,整個人癱倒在戴勒斯身上,四肢過了幾秒才能夠繼續動作。可是她沒有因此而哭出來,因為在妹妹面牆自己是最堅強的。
她沒有訝異於新月之厲害的近身戰鬥,她早就從新月之靈活的身手看出對方絕非普通角色,不過這訊息對她來說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推開眾人的新月之再次和他們拉開距離,來到了插著鑰匙的牆邊。還不等他們追來,就往前一推。
後來,在三人震驚的眼光之下,那道擋在新月之前方的牆被一把推開,後面的景象是先前所待的職員休息間。
枉右使勁力氣要追上去,奈何腹部的疼痛,她根本走不到牆邊去。戴勒斯也因為被枉右撞倒而解開了能力,雖然他現在是追得上去,可是枉右整個人癱在他的背上無法行動,他一時很難把枉右丟在地上上前追去。
而左宜,沒有到被新月之強硬的給打回來,卻也是先被匕首的攻擊嚇到,然後被刀柄給擊倒在地。
新月之邁開步伐在三人的注目下踏了出去,然而這幅景象卻沒有想像得那麼偉大光榮,對方三人的確是一時間無法行動,可要說傷得最重的仍還是他。被割得破破爛爛的長白布衫被血渲得鮮紅,幾乎看不到白色,只有幾個沒有傷口的地方被暈得帶著淺紅。
在門關閉的霎那,新月之回頭看著那先前和他說話的少女,他深深地記下了那個眼神,充滿著不甘和遺憾。他也是第一次正面看清少女的樣貌。
門上關了,牆壁變回先前的模樣,三人留在了休息室,而新月之成功逃到了職員辦公間。
「喂!」枉右從牆內叫著。然而這一次另一端卻沒有了回應。新月之早已使用能力去了其他的房間了。
三人靜靜的坐在休息室,沮喪的氛圍瀰漫著整個房間,他們失敗了。其中最不甘心的莫過於枉右一人,她暗自認定,下一次她不會再輸給那個黑髮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