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座的城隍小姐不除妖!CH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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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3-22
你有時會覺得她就像從阿鼻地獄破土而出的夜叉鬼,遠比尼采所描述的深淵還要令人畏懼,是惡魔、是大罪的集合;有時她又像垂落到惡人頭頂的蜘蛛絲,雖然細微得讓人覺得是種憐憫,然而凝視著她那雙溫柔的眼眸,你會知曉那是遠比熾天使還要神聖的救贖之光──
她就是那樣的存在,在旁人眼中或許她是個未知且令人費解,擁有著備受敬畏之心遠大於任何認知的身分,難以接近,孤獨、強大而怪異。
不過,我只想說──她在我眼中只是名非常任性的女孩罷了。
可是,某道難題的解答或許連世界的主宰也無法回應,就連身處核心的本人我也毫無頭緒。
那就是──
「為什麼妳會遇見『我』呢?」
當這句貌似有些嘲諷意味的話語不經意地脫口而出時,她居然用非常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我看,還毫不掩飾地嘲笑了一番。
實際上我並不討厭她的嘲笑,甚至還說著正因為是我才會說出這樣沒志氣的話。儘管如此,她還是回應了這道對世界無關緊要的問題,而且依舊擺出沒什麼大不了的態度。
雖然記憶並不算很鮮明,不過至少記得她是那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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瀰漫著陰森寒氣,令人不禁聯想到死亡的濃霧中,一棟巴洛克式大牌樓彷彿矗立在雲海中央。舊式洋樓還保留著一股濃厚的中國味道,街道兩側掛著喜氣的大紅燈籠。
雖然宅邸裝飾得富麗堂皇,也能感受屋主試圖利用各種喜氣的元素呈現活潑熱鬧的氛圍,但只要是正常人見到這副景象就會下意識的瑟瑟發抖。
墨黑色的油漆彷彿為這棟宅邸披上恐懼的外衣,四周不時傳來毛骨悚然的鐵鍊聲響。
「……鏗鏘……鏗鏘……」
「……鏗鏘……鏗鏘……鏗鏘……」
濃霧中有兩道身影緩緩浮出,一高一矮的身形外加黑白分明的套裝制服,很快就能分辨他們倆的身分。
只見長得特別高的男人披散著一頭白銀色的長髮,垂落及肩的髮絲隨著胸口的小鍊不斷晃動。
男人穿著一身雪白的西裝套服,聽見鐵鍊發出的啷噹響聲後,開口說道:
「──噓,現在是半夜,這樣會吵到大家啦。」儘管男子很溫柔,也完全沒有責怪對方的意思,但是還是能聽見對方嘖了一聲。
「老子就長這麼高,不會落到地板上才怪。」
另一名男子沉聲抱怨,確實把畫面拉遠,兩人的身高呈現明顯的對比,男子站直才勉強與對方的胸口齊平。留著一頭俐落黑短髮,雙耳佩掛叛逆不拘的圓圈銀飾,眼神兇惡。
事實上他並沒有發怒,倒是很習慣銀髮男子這樣的調侃了。
「而且地府審判,誰還管凌晨半夜,誰敢有意見我就剁他手指。」男子說完對方貌似要舉起手當志願者,令他不禁白眼轉三圈,補充道:「你不算。」
「等一下嘛,我想到一個好辦法。」
不,他的方法從來都不是好辦法。
銀髮男子只要想到壞點子,永遠都會露出天真到令人發毛的笑容,可是他要再三強調自己都是真心的。
「我揹你,這樣鐵鍊就可以掛在脖子上,也可以呼吸到上面新鮮的空氣。」
「你會先把自己勒死,然後失手把我丟出去,變成後院的蘿蔔肥料。」黑髮男突然又很嚴肅地說道: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你為什麼不是笨死的?」
「因為我是弔死的啊,為了要一直跟小黑在一起嘛。」
*備註:應為「吊」
黑髮男子不想在對方的話題裡繼續作無謂的輪迴。但更令人在意的是,無論早已說了好幾百遍,這樣親暱的稱呼還是很不習慣。
「謝必安,你再這樣噁心下去我真的會……罷了,我不理你了。」
被無情拒絕的銀髮青年名叫謝必安,也就黑白無常二人組中,被世人稱作的「七爺」;至於與謝必安的言行呈明顯對比的就是「八爺」──黑無常范無救,因為老是很冷漠才會一直板著嚴肅的臉,即使面無表情也會被旁人誤以為在生氣。
見對方背過身,還沒往前踏出一步,謝必安立刻飛撲過去,扯住他的衣領:
「等一下嘛,不要不理我啊,該不會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種隨時都會有蟲飛出來的濃霧裡吧。拜託你啊啊。」
「吵死人了,才說要我安靜點,現在又像孩子哭哭啼啼的,要是打擾鈴小姐睡覺又要找麻煩了。」范無救按住他的肩膀,暗自承受謝必安全身的重量。
一聽到關鍵字,謝必安馬上停止大吵,還用一副做錯事的眼神盯著對方。
「對呦,花花有起床氣耶。不過一提起她,今晚的宅邸還真安靜,是不是真的已經睡了啊?──」
然而,謝必安才剛說完,宅邸內便傳來巨大的音樂響聲。
從藍芽喇叭傳出的樂音配上爵士鼓的咚咚敲擊,除此之外便是少女的尖銳吶喊,規模十足的轟動幾乎要震碎所有玻璃。本來可以安然無恙度過的夜晚又再次陷入煉獄般的混亂。
范無救怒瞪謝必安一眼,「你看看你又做了什麼,誰叫你多嘴!」
「對不擠……」
「不要再裝可愛了。」黑髮青年別過臉,「現在這種時間城隍爺早已就寢,得去阻止小姐開演唱會!」話音還未落下,范無救沒想太多就抓緊對方的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