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本章節 6304 字
更新於: 2021-03-12
鐘聲中,班級導師宣佈課程告一段落後離開了教室,班內關係較為要好的同學迫不及待離開自己座位三五成群聚在一塊,形成好幾個小團體聊天嬉鬧。一方面是對團體生活沒有太大興趣,再者是前不久剛剛轉進學校沒有較為要好的同學的緣故,下課的墨雨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加入小團體,而是選擇獨自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實際年齡不像外表年輕的墨雨,為了怕凍齡的秘密被人發現,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捨棄原來舊有的身份,更換新的身份轉入其他學校繼續她的校園生活。
過去新舊身份替換工作都是交由他人來安排,一者可以省去些麻煩,讓自己有更多空暇時間投入喜歡的網路遊戲上,再者讓某些人掌握自己一些不重要的把柄,製造自己在對方掌控中的假象,好使對方放心相信自己,如今雙方關係已經鬧翻,不希望自己行蹤被對方掌控的墨雨,自然不可能照著往常把這份活交由他人去做,只能自己攬下這麻煩事,靠著自己的人脈來安排新的身份。
之前的身份才剛替換沒多久,本來短期內還不需要進行身份替換的工作,跟組織關係生變緣故,讓墨雨不得在毫無準備情況下被迫進行身份替換,盡管不是辦不到,不過要在事前沒有任何事前準備下倉促進行,還要弄到一個安全可靠的新身份,確實有些不容易。
已經有段很長一段時間沒接觸過身份替換工作的墨雨被迫重操起舊業,生疏感讓她有好一陣子的手忙腳亂進展不如預期,直到一個月前才安排好新的身份。
怕留下痕跡引來麻煩,墨雨在新身份不敢有絲毫馬虎,花了一段很長時間建構身份的一切,確認沒有絲毫破綻才敢使用,忙完手邊的事,這才有空把轉入高中就讀的事排入進程中。
多重得巧合讓墨雨錯過新學期開學班級人際重新洗牌的時刻,對她融入新環境造成一定影響,不過如果真心想結交新朋友融入團體中墨雨有的是辦法,對她絕對造成不了太大的問題,從轉學至今在班級內依舊沒有要好同學孤零零一人的最大主因,歸咎於墨雨自己孤僻的性格。
過往的經歷讓墨雨對四周保持警戒不自覺豎起無形藩籬,將她與其他人間隔開,拒絕對方伸出友誼的小手。
旁人看起來十分精彩過往經歷,實際上對墨雨內心造成了不可癒合的傷口,讓她在也無法對人產生信任感,無法對任何人敞開心扉,有意識保持戒心與人保持距離。
盡管內心對人存在著排斥感,但校內這群多半還未完全經過過社會殘酷洗禮,有著墨雨早已失去屬於少男少女純真的學生們,對她卻有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那怕不斷提警惕自己該保持距離,卻依舊無法克制投視注意的目光。
墨雨清楚明白,雙滿沾滿鮮血的自己跟周圍的學生已經是兩世界的人,這輩子已經註定活在黑暗的她,已沒有坦然行走在陽光底下的資格,無論自己多麼期望成為其中一員,卻早已註定永遠不可能成真。
趴在座位上雙眼緊閉看似已經睡著的墨雨,實際上正豎起耳朵聽著下課待在教室內同學們的閒聊。學生們聊天話題通常很單純,大多圍繞日常生活無聊的瑣事沒什麼值得特別關注,正因為這一份近乎無聊的平淡,讓一直無法擺脫過去陰影精神無時無刻處在緊繃狀態的墨雨心靈得到平靜與放鬆。
就在墨雨逐漸溶入周遭輕鬆份圍,腦子放空要睡去之際,急促腳步聲將她的意識從昏睡中拉回現實。
「你們有看今天的報紙嗎?」教室外匆匆走入的女同學,一進到教室馬上迫不及待來到平時關係較為密切的幾名同學身旁,要把自己剛剛才得知的八卦跟小夥伴們一起分享。
女同學見小夥伴們搖頭一個個用疑惑眼神看自己,內心一股名為虛榮的情緒一下子膨脹了起來,很是得意地說:「今天的報紙有一件很有趣的報導,你們一定得看一下。」說完將準備好拿在手上的報紙往桌上一扔。
不解的小夥伴們見到女同學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內心的好奇瞬間被勾引起,迫不及待拿起報紙看了看。報紙前幾版的財經、政治新聞,對於高中生的他們來說毫無吸引力,不覺得女同學會拿這樣的新聞當談論話題,於是小夥伴們直接掠過前面幾版向後翻,目光掃過失蹤案以及之前工廠意外造成數百人傷亡的後續報導新聞,小夥伴找好一會,並沒有發現女同學口中有趣的新聞,原先高昂興致一下子淡不少。
一名小夥伴按耐住不自己急性子,不想再找了開口詢問:「妳也就別賣關子,有什麼有趣的事就直接了當的說了吧。」
女同學沒有立即回答小夥伴的提問,而是小心翼翼看了四周一會,確定沒有人在偷聽自己說話這才壓音量神秘兮兮的告訴其他小夥伴,她口中所謂有趣新聞。「你們應該都知道武骸吧!武骸的主團昨天被人全送進醫院了。」
聽到這消息的小夥伴臉上紛紛露出震驚、不敢置信的表情。「真的!假的!」
「別懷疑,你們自己看吧。」瞧所有人不信,女同學一把抓過小夥伴手中報紙,翻了翻,往其中被忽略,不起眼的角落報導指了指。「你們自己看。」被勾起興致小夥們紛紛擠到報紙前,往女同學所指的剛剛被忽略的報導看去。
報導內容沒有詳細描述,不過用幾行字輕描淡寫帶過。盡管沒有明確寫出是那個暴走族遇襲,只寫了市內最大暴走族的主隊遭到不明人士襲擊,不過只要看過報導的本市人都清楚,報導所指這支暴走族隊是那支族隊。
武骸是本市最大的暴走族成員不計其數,光是主隊的成員就超過三百人之多,加上眾多旗下分支總人數起碼超過千人,昨天在武骸主隊在舉辦定期集會時遭遇不明人士襲擊,在場成員都被打到倒地不起,當警察接到報案趕到現場時,襲擊的不明人士已不見蹤影,只得趕快先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成員送往醫院進行救治。
事後警方調閱附近的監視器,想查清楚究竟是誰做的,不過由於武骸聚會地點附近街道監視器過於老舊,拍出來的畫面十分模糊,只能得知事情發生的經過,卻看不清楚動手的人長得什麼樣貌,唯一能肯定出手襲擊武骸的人是名女性。
武骸是支人數眾多龐大的暴走集團,光憑成員數量就足夠讓象徵公權力的警察有所忌憚也不敢正面為敵,何況藏在檯面底下與執法機構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一般人根本不敢與這個龐然大物正面為敵,過去在武骸進行集會時只要不鬧出太大事,警方通常會選擇睜一眼閉眼不去做過多的干涉,在本市屬於無人敢正面對抗,能夠視公權力於無物橫行霸道的存在,誰也沒想到武骸居然會栽了跟斗踢到了鐵板,主隊被人送進醫院的一天,難怪消息一出來,聽到的同學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知道是誰幹的嗎?」
「不知道,報導裡只說是個女的。」
一名小夥伴用半開玩笑語氣說:「能夠把三百多名壯漢打到站不起來的人,想必體格十分雄壯威武,八成是個外表像金剛芭比的女人。」聽到這樣的說法其他同學聽了都笑出聲,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窩自己位置上表面看起來像是趴在桌上睡覺,實際上正聚精會神豎起耳朵偷聽談話,同學們口中金剛芭比的墨雨,此時額頭默默滴下了幾滴冷汗。她沒想到教訓幾個人會鬧出這麼大的事!
說來也是武骸成員時運不佳,平時墨雨遇見騷擾自己的不良少年,為了怕引起不必要麻煩通常會忍氣吞聲,就算真想動手教訓人,也不至於會鬧出這麼大動靜把三百多人都送進醫院,多半只會把騷擾的小混混引到暗弄內偷偷解決掉。
那晚武骸成員纏著墨雨不放,雙方在拉扯過程中把墨雨期待好幾個星期之久,好不容易到手的預購模型給弄掉在地上踩壞。模型被踩壞的瞬間墨雨理智瞬間斷檔,暴怒之下的她才不管動手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無視於其他武骸成員就在附近把人痛毆了一頓。
單單只把前來糾纏的武骸成員打倒,還不足已發洩心中怒氣,打出真火理智斷線中的墨雨把目標轉向被動靜吸引過來在便利超商附近集會的武骸其他成員,一口氣把人全都送進了醫院。
當天宅在家裡的墨雨,沒想到夜裡會接到超商電話,通知她網路上訂購的模型已經送到店裡,盡管知到時間已經很晚了半夜出門不安全,最好隔天再去把模型領回,不過由於內心對模型的高度期待讓墨雨一刻也待不住,按耐不住內心激動情緒的她根本挨不到明天再去取貨,那怕接到電話時天色已晚,還是冒著深夜出門不安全的危險去超商取貨。
好死不死今晚武骸的主隊在便利超商武附近的空地進行聚會,仗著人多勢眾,幾名武骸對剛領完模型走到店外的墨雨心生不軌,伸出了魔爪。
成員幹起事來頗為熟練不像是第一次幹這樣子的事,仗著自己人多勢眾相中目標後,熟門熟路把墨雨攔下要拖往暗巷,拉扯過程中墨雨拿在手上模型掉落地面踏個粉碎。一時不察反應不過來的墨雨,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期盼好幾個星期之久的模型被人踩粉碎,瞬間名為理智的線條被扯斷,眨眼間進入暴走狀態。
忘了自己處境不該過於高調的墨雨,轉眼間把糾纏自己武骸成員撂倒在地上,聽聞哀嚎聲趕來其餘武骸成員見到自己夥伴被打倒在地上,想替被幹掉同伴報仇一擁而上。
武骸人多勢眾,但最終依舊不敵像是開了無雙外掛墨雨,一個個全都被打倒在地上無法爬起,被後趕來的警察送往醫院。
「這聽起來怎感覺有些不真實?」那怕有報紙的報導佐證女同學的說法,玩笑過冷靜下來的小夥伴細思後覺得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一群身材魁武的壯漢被一個軟濡的妹子空手打到爬不起來!?」聽起來有點玄幻。
另一名小夥伴則有些不以為然。「別說什麼不合乎常理,這世界不合乎常理的事還算少嗎?忘了在我們學校之前發生的失蹤案件!」
墨雨這次替換身份轉入的神羅高中是所創校已超過百年具有悠久歷史的升學名校,除了本身高升學率讓學校在全國頗具知名度外,另外還有一個因素讓這所學校在外界有不低名聲,就是流傳在校內的校園傳說,不久前發生在校內的案件更是讓在這所具有悠久歷史學校名聲提升到達了一個頂點。
之前各大報與媒體以眾多篇幅跟時間跟蹤報導的神秘失蹤案被害人所就讀的學校,正是這所在在全國有著不低名氣神羅高中,更因該校某個流傳已久的恐怖傳說與失蹤案有幾分處相似之處,將神羅高中推到風口浪尖上。
墨雨對這宗在她轉校前幾天發生的失蹤案沒太大興趣,沒有投注過太多精神去關注,不過就算如此在媒體沸沸揚揚炒作下,那怕是像墨雨這樣沒有特別花心思去注意的人,還是很輕易能從鋪天蓋地媒體報導以及周圍關心這件事人們的討論中獲取到訊息,了解到失蹤事件大概輪廓,可見這起失蹤案的被關注度。
在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失蹤案件上的同時,墨雨卻從報導中注意到神羅高內有項不合常理不成文的規定,晚上十點後不論任何理由禁止學生在校內逗留。
晚上十點過後校區內,除了留守在校內教職員以及夜班警衛外,不論學生有什麼樣的理由都不可以在校內逗留,那怕有非得留校的理由,校方也會以安全為由,在十點前把人請離學校。據了解以前神羅高中並沒有這樣不成文規定,後來之所會多出這樣不成文規定是跟一則發生在校園內恐怖傳說有關。
這起流傳在神羅高中內的不可思議神秘恐怖傳說起源已經不可考,據傳聞已經在校內流傳已有數十年之久,經過這麼久時間的流傳衍生出許多不同的版本,那一板內容是正確已經無從考證,不過在不同的傳說內容中卻有幾處相同的地方,總結所有的傳說版本相似處得到的結論就是,只要有學生超過晚上十點還在學校內逗留,就會被校園內神秘力量所吞噬消失在這世界上。
校方雖然曾公開闢謠否認傳說的存在,不過是為了安全為由,才會在晚上二十二點以前把所有學生都請離開校園,盡管努力澄清但效果還是十分有限,事情還是鬧得沸沸揚揚傳了開來。
這樣一個近乎都市怪談的校園恐佈傳說不止在校內流傳,後來輾轉流傳到市內甚至傳到外縣市,最後成為全國各地都有聽過的知名校園恐怖傳說,每年都有不少新進神羅高中就讀的新生甚至是校外的人士為了印證這個恐怖傳說真實性舉辦試膽大會挑戰禁忌,偷偷在晚上十點後潛入校內,不過也僅是造成校方困擾,期間並沒有發生過什麼古怪的靈異事件。
多次試膽活動的平安結束,似乎間接證明神羅高中校園恐怖傳說只是個由人編出來的謊言並不是真實存在,之前曾發生在校內的案件不過是偶然下的巧合,這樣的結論勸退了不少深信校園怪談準備前來試膽的人們,就在人們開始相信神羅高中的恐怖傳說不過是無稽之談時候,失蹤案發生了。
一名神羅高中三年級學生在放學時把手機遺忘在教室內沒帶走,本想立即返校取手機,後來學生因為課後補習的關係,在發現手機忘在教室後第一時間沒有立即返校去取回,而是等到補習完跟同學結伴要回學校去取遺忘手機。
補習結束後時間已經超過九點快晚上十點了,當掉了手機的同學跟好友結伴趕到學校已經超過十點,沒意外被校門警衛攔下,以時間太晚為由不準兩人進入要他們隔天上學再去取回。
不放心手機留在教室內的學生跟朋友兩人試著勸說警衛放行,但是警衛說什麼就是不肯讓學生進入,無法如願卻又不肯放棄的學生來到圍牆一角,想通過翻牆進到學校裡面去取手機。
一起跟著同學到校的友人害怕被警衛發現會惹來不必要麻煩,不願意跟同學一起翻牆進入學校,只願意留在校外把風,於是同學獨自一人進到校內前往班級教室去拿手機。
半小時過去,該名翻牆進入的學生一直沒有在出來,在圍牆把風的友人見情況不對,盡管內再怎麼怕惹麻煩,第一時間也只能偷偷翻牆進入校內找人,找了大半校園始終不見拿手機學生的蹤影,又打電話確定對方沒有拋下自己回家後,察覺事情不對勁同學友人,顧不得可能招惹上麻煩,立即通知了大門的警衛,跟警衛一起又一次搜索校園無果後,最終打了電話報警。
接到通報的警方連夜派人跟警衛在學校內以及附近學區一起尋找失蹤的學生,但這名同學就像人間蒸發了般,諾大校園搜了好幾遍硬是沒找到人。
失蹤案太過離奇,案件中有許多的地方與流傳在校內的恐怖傳說有諸多相似之處,讓不禁對兩者聯想在一起,案件發生前一直被當成笑聞看待的神羅高中校園恐怖傳說,經過媒體報導後又一次成為眾人茶餘飯後談論話題。
聽完失蹤案內容,墨雨有種自己就要被捲入麻煩的不詳預感,對未來的日子有種不能安歇不確定感的她,忍不住低估抱怨了句。「早知道就不該轉進這所學校。」
起初墨雨沒打算轉入神羅高中就讀,當初在選擇轉入學校名單的時候,神羅高中雖然是候選者之一,不過幾乎第一時間就被墨雨給剔除。像神羅高中這樣具有悠久歷史的學校,裡頭遠沒有外面呈現的這麼單純,平凡校內隱藏不少裡世界居民,跟裡世界牽扯上等同跟麻煩畫上等號,現在階段在避風頭的她得低調些,不宜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轉入像神羅高中這樣不單純的學校,自然不在她的計畫內。
後來因為一些原因讓墨雨沒有其他選擇,盡管明白轉入神羅高中有可能會惹出些麻煩,在沒有適合學校情況下不得不被迫硬著頭皮轉入。
照原先規劃只墨雨打算就讀半個學期,低調渡過半年在後續一切安排妥當就要轉往其他更適合的學校,沒想到麻煩這麼快找上門,這才剛轉進沒幾天墨雨就先是跟武骸起衝突,接著又跟失蹤事件牽扯上關係,可說是麻煩接連不斷。
失蹤案件被媒體爭相報導緣故,讓神羅高中成為大眾注目焦點,大大增加墨雨行蹤曝光的可能性,關於這點墨雨倒是不太擔心,對她來說行蹤被發現或許會造成麻煩,不過也只是小小麻煩用不著太放在心上,何況墨雨認為就算神羅高中成為媒體報導焦點,跟失蹤案件沒任何關聯的自己,出現報導中被發現的機率微乎其微,行蹤曝光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身為一個年紀不小有資歷裡世界居民,墨雨早在人類社會建立起屬於自己的人脈,掩飾自己行蹤根本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只要失蹤案件的傢伙短時間不在繼續惹事,在這個訊息爆炸的世界裡,大眾的注意力很快會被其他更新鮮資訊給吸引,失蹤案的事很快就會失去焦點淡出人群視野之內。
正常來說像神羅高中失蹤案這樣帶一點神秘色彩的案件,應該很快會因為其他更新奇的事件發生沒了新鮮度,漸漸脫離人們注意焦點,只可惜墨雨太過小看裡世界居民惹事的本領,失蹤案非但沒有因為時間逐漸冷卻下來被人遺忘,反而因為後續發生的事更加引起社會大眾的注意。
隔天,日常熬夜玩了整晚網路遊戲的墨雨,帶著一臉疲憊打著哈欠來到校門口前,身著懶腰的她視線順勢掃過周圍,注意到學校周圍停了不少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