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短兵相接
本章節 3250 字
更新於: 2018-07-28
穆晨沒有太多猶豫，因為和生死有關的事都不該猶豫，所以他決定相信穆白一次，就這麼拿著他這輩子首度摸過的95式步槍準備衝出旅館。
「穆晨，你真的要去嗎？琉璃也一起去！」
穆晨看著皺起眉頭的琉璃，只是搖搖頭。
「沒必要跟著我去。」少年微笑，「我不會有事，但我擔心妳有事。」
既然已知來襲的對方可能也是對刑傲或者其他非人生命體有所了解的傢伙，穆晨就猜想他們裡頭可能有人看得見琉璃，或者，他們有手段能傷到琉璃。
這不是沒有可能，凡事都有太多可能。
穆晨不是一個有太多堅持的人，他很隨興，他什麼都吃，哪裡都睡，可這樣的人一堅持起來，就是絕對不會動搖。
「琉璃要去！」
面對少年懶懶的回應，女孩也很堅持。
琉璃睜著彷若能說出話來的雙眼，裏頭有東西一閃一閃的，不是淚水，反倒更像星光。
有時繁星比月亮更美，在於它們微小，卻佈滿了整片天空。
穆晨很喜歡，所以笑著拍了拍女孩的頭，見女孩仍是倔強的看著自己，於是眨了眨眼，彎起嘴角。
那是一個極端寵溺的笑，很難去形容這樣的表情是什麼樣子，只能說這絕對是最適合少年的表情。
「琉璃，妳聽我說。」
「我是好努力好努力才能把妳留在我身邊的，穆晶說我這樣太累，但我不在乎，因為我不是太厲害能三心二意做著很多事情的人，所以我就只在乎妳一個。」
「因為在乎，所以不想妳冒任何風險，我知道這很自私，但能不能讓我自私這一次？」
少年說話說的有些慢，不是因為他怕女孩無法理解，而是他認為這是很重要的請求。
重要的事都得慢慢來的。
琉璃點了點頭，表示她接受了，然後她輕輕張開白瓷一般看上去脆弱卻柔軟的手臂，將眼前的穆晨狠狠抱住。
「你要知道，琉璃會很擔心你。」
少年聞著女孩身上微微帶著薰衣草味道的香味，也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背。
「不用擔心。」
一旁的穆白很煞氣氛的抽了抽鼻子。
「別擔心我的弟弟，我和冬晴夏妍會把琉璃顧好的，絕對不會讓人欺負她。」穆白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卻因過度用力而咳了幾聲。
「你不掩飾你看得見琉璃了啊……」穆晨輕輕掙脫琉璃的懷抱，「算了，那麼麻煩你了。」
少年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就和穆白相信穆晨一樣，穆晨也會同樣信任穆白。
不為什麼，因為他們是家人。或者會有爭吵，會有分歧，甚至是互相傷害，但若是你要交付最重要的東西給信任的人，他們往往是第一也是唯一的選擇。
「好啦好啦，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如果有人欺負琉璃妹妹，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穆白嘻笑著擺了擺手。
「別生不如死，那樣聽起來好殘忍。」穆晨笑了笑，但這笑容在穆白眼裡卻有些冷，「直接殺死方便又省事，當然，為了斬草除根這種對環境良善的美德，最好連他全家都殺死。」
「你也未免太護短了，你是她老爸嗎？」穆白有些悻悻的摸摸鼻子。
「……」穆晨沉默了幾秒，然後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表情卻是苦笑，「她和這世界最大的聯繫就剩下我，我不疼她，誰疼？」
「……」
「BOSS，請問都準備好了嗎？」本來在一旁與他的傭兵夥伴一同整理武裝的約翰從旅館一側的樑柱那邊走來，「我們隨時可以出發。」
「那就走吧，穆晨，這一次行動你盡量聽約翰的指揮。」穆白拍了拍穆晨的肩膀，「麻煩你了，如果你們在突圍的過程中遇到了認識的傢伙，別擔心，那是我請來的援軍，絕對值得信任。」
「說說看是誰？」穆晨挑眉，「我不喜歡背後站著不認識的人。」
穆白意味深長的笑了。
「我以我弟弟的名譽發誓，你看到他們就知道是誰了。」
「……為什麼以我的名譽發誓？」
「這個嘛，說好聽點，是我比起自己更相信你；說難聽點，就是我也不敢保證你認不認識他們。」穆白聳了聳肩，表情非常的欠扁。
穆晨也沒說什麼，就是翻了個白眼。
然後約翰走過來和少年點頭致意，這位高大的白人知道少年就是BOSS的弟弟，也清楚他將與自己同行。
「麻煩你了，小老闆。」約翰簡單的教導了穆晨怎樣使用他手中的槍械，有些意外於少年學習的速度，但他清楚廝殺中往往只看經驗和運氣，與速度和天賦無關。
「謝了。」穆晨點了點頭，也沒打算表示什麼，就是有些笨拙地將95式扛到肩上。
……
……
……
少年與其他傭兵的背影漸漸被夜色吞沒，琉璃將雙手合十，慢慢閉上了眼。
「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穆白看著這樣的琉璃笑了，他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我從小就和我這弟弟混在一起，他總是這麼不坦率，喜歡就說喜歡，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不過你也別怪他，他不坦率是因為他想得很多，而想很多的男人往往是值得依靠的。」
琉璃睜開眼，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琉璃知道，因為從以前他就是這樣。」
－－
旅館的後方是一片寒溫帶混合林。
寒溫帶混合林多是冷杉或雪松，樹幹高大筆直，乍看之下很難讓人躲藏，但實際上樹木的生長算是密集，對狙擊手來說不是一個太好的開戰地點。
約翰將另外三名傭兵獨自編作一隊向前挺進，而自己則是留下來和穆晨一同藏在某棵冷杉之後。。
「他們會先替我們探路，小老闆，我會擔任你的護衛，希望你能暫時隨我一起行動。」
「沒問題。」穆晨點了點頭，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登山服，心想這東西在面對子彈時應該一點用都沒有，不過貼身而且保暖，至少完全不會阻礙行動。
「……」約翰看穆晨那完全如新手一般的舉止，不禁有些頭痛。與生死有關的事都絕不是兒戲，為什麼BOSS要堅持他們將小老闆帶上？
不過這些都不容約翰再做憂慮，冷杉林中的他們還無法確認敵人在哪，但約翰清楚對方的狙擊手已經確定他們早走進了這片林海之中，畢竟他已好一段時間沒聽到槍聲。
一個狙擊手最恐怖的時候不是他擊發子彈的那一瞬間，而是不知道他究竟在哪裡瞄準著誰。
但很快的，約翰就知道自己沒必要擔心那麼多了。
因為槍響了。
「小老闆，快趴下！」
他連忙將手中的M16架好，將彈匣快速押進機匣，「敵人就在前面，兩百米！使用的是裝上了消音器的FNC或AK5！」
約翰並不清楚穆晨聽不聽得懂這些，但他還是說了出來。
而穆晨當然沒聽懂約翰說了什麼，他只是按照先前這位白人的教導俯下身子，將半個人埋進厚厚的落葉堆裡，撲鼻而來的發酵味道帶著一點草汁的香，並不怎麼難聞。
然後他抬起頭，瞇起眼後的視線變得狹窄，卻更清楚一些。
幾發子彈在他身邊落地，嵌進落葉堆裡冒出了一縷白煙。
透過微弱的火光確認了敵方的位置，穆晨有些慶幸現在的天色很黑。
然後他也不囉嗦，將手中的95式拉鞘上膛。
一陣槍響。
少年感受著自槍托傳來的後座力，肩膀輕輕頂住，接著他微微皺起眉頭。
他知道為什麼穆白要他跟著一起出來追蹤了。
因為少年的哥哥知道有些場合非他不可，那是連專業的傭兵都無法顧及的領域。
不是約翰要成為穆晨的護衛。
而是穆晨得成為約翰的護衛。
在遠方穆晨與約翰射擊的方向，對方的槍聲逐漸止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全身裹在黑衣裡的人影。
人影在出現的那一瞬間，就以詭異的高速朝兩人所在的位置奔襲而來。
身形靈便，步伐詭譎。一個轉眼後他就拉近了大約五十公尺，隱隱約約藏在密集的杉樹之後。
少年看著眼前高速追來的人影，而約翰瞄準他的子彈全數打在空處，撞擊在杉樹上發出炒豆一般的聲響。
那不是槍能應付的對手。
在這種密林地帶，能偷偷摸到敵人身邊的傢伙比任何狙擊手都還要可怕。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約翰驚愕的喊聲和手中的M16完全無法阻擋那道人影的腳步，只見寒光一閃，那人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柄長約一尺的武士刀。
高高舉起，重重揮下。
約翰的反應很快，他棄槍一個翻滾閃過了人影的第一擊，接著摸出一柄軍刺向上斜切，擋住了人影緊追來的第二刀。
「小老闆！」約翰連忙回頭找尋穆晨的身影，因為他清楚走近過來偷襲的傢伙絕對不會只有一人。
「別那麼大聲，有迴音的。」
一道沉重的金屬交擊之聲。
穆晨的對手也來到眼前，一道風壓沿著少年的頭皮刮來，於是少年自登山服的口袋裡也摸出了軍刺，身形下壓，反手往對手的臉部刺去。
「穆晨，你真的要去嗎？琉璃也一起去！」
穆晨看著皺起眉頭的琉璃，只是搖搖頭。
「沒必要跟著我去。」少年微笑，「我不會有事，但我擔心妳有事。」
既然已知來襲的對方可能也是對刑傲或者其他非人生命體有所了解的傢伙，穆晨就猜想他們裡頭可能有人看得見琉璃，或者，他們有手段能傷到琉璃。
這不是沒有可能，凡事都有太多可能。
穆晨不是一個有太多堅持的人，他很隨興，他什麼都吃，哪裡都睡，可這樣的人一堅持起來，就是絕對不會動搖。
「琉璃要去！」
面對少年懶懶的回應，女孩也很堅持。
琉璃睜著彷若能說出話來的雙眼，裏頭有東西一閃一閃的，不是淚水，反倒更像星光。
有時繁星比月亮更美，在於它們微小，卻佈滿了整片天空。
穆晨很喜歡，所以笑著拍了拍女孩的頭，見女孩仍是倔強的看著自己，於是眨了眨眼，彎起嘴角。
那是一個極端寵溺的笑，很難去形容這樣的表情是什麼樣子，只能說這絕對是最適合少年的表情。
「琉璃，妳聽我說。」
「我是好努力好努力才能把妳留在我身邊的，穆晶說我這樣太累，但我不在乎，因為我不是太厲害能三心二意做著很多事情的人，所以我就只在乎妳一個。」
「因為在乎，所以不想妳冒任何風險，我知道這很自私，但能不能讓我自私這一次？」
少年說話說的有些慢，不是因為他怕女孩無法理解，而是他認為這是很重要的請求。
重要的事都得慢慢來的。
琉璃點了點頭，表示她接受了，然後她輕輕張開白瓷一般看上去脆弱卻柔軟的手臂，將眼前的穆晨狠狠抱住。
「你要知道，琉璃會很擔心你。」
少年聞著女孩身上微微帶著薰衣草味道的香味，也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背。
「不用擔心。」
一旁的穆白很煞氣氛的抽了抽鼻子。
「別擔心我的弟弟，我和冬晴夏妍會把琉璃顧好的，絕對不會讓人欺負她。」穆白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卻因過度用力而咳了幾聲。
「你不掩飾你看得見琉璃了啊……」穆晨輕輕掙脫琉璃的懷抱，「算了，那麼麻煩你了。」
少年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就和穆白相信穆晨一樣，穆晨也會同樣信任穆白。
不為什麼，因為他們是家人。或者會有爭吵，會有分歧，甚至是互相傷害，但若是你要交付最重要的東西給信任的人，他們往往是第一也是唯一的選擇。
「好啦好啦，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如果有人欺負琉璃妹妹，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穆白嘻笑著擺了擺手。
「別生不如死，那樣聽起來好殘忍。」穆晨笑了笑，但這笑容在穆白眼裡卻有些冷，「直接殺死方便又省事，當然，為了斬草除根這種對環境良善的美德，最好連他全家都殺死。」
「你也未免太護短了，你是她老爸嗎？」穆白有些悻悻的摸摸鼻子。
「……」穆晨沉默了幾秒，然後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表情卻是苦笑，「她和這世界最大的聯繫就剩下我，我不疼她，誰疼？」
「……」
「BOSS，請問都準備好了嗎？」本來在一旁與他的傭兵夥伴一同整理武裝的約翰從旅館一側的樑柱那邊走來，「我們隨時可以出發。」
「那就走吧，穆晨，這一次行動你盡量聽約翰的指揮。」穆白拍了拍穆晨的肩膀，「麻煩你了，如果你們在突圍的過程中遇到了認識的傢伙，別擔心，那是我請來的援軍，絕對值得信任。」
「說說看是誰？」穆晨挑眉，「我不喜歡背後站著不認識的人。」
穆白意味深長的笑了。
「我以我弟弟的名譽發誓，你看到他們就知道是誰了。」
「……為什麼以我的名譽發誓？」
「這個嘛，說好聽點，是我比起自己更相信你；說難聽點，就是我也不敢保證你認不認識他們。」穆白聳了聳肩，表情非常的欠扁。
穆晨也沒說什麼，就是翻了個白眼。
然後約翰走過來和少年點頭致意，這位高大的白人知道少年就是BOSS的弟弟，也清楚他將與自己同行。
「麻煩你了，小老闆。」約翰簡單的教導了穆晨怎樣使用他手中的槍械，有些意外於少年學習的速度，但他清楚廝殺中往往只看經驗和運氣，與速度和天賦無關。
「謝了。」穆晨點了點頭，也沒打算表示什麼，就是有些笨拙地將95式扛到肩上。
……
……
……
少年與其他傭兵的背影漸漸被夜色吞沒，琉璃將雙手合十，慢慢閉上了眼。
「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穆白看著這樣的琉璃笑了，他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我從小就和我這弟弟混在一起，他總是這麼不坦率，喜歡就說喜歡，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不過你也別怪他，他不坦率是因為他想得很多，而想很多的男人往往是值得依靠的。」
琉璃睜開眼，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琉璃知道，因為從以前他就是這樣。」
－－
旅館的後方是一片寒溫帶混合林。
寒溫帶混合林多是冷杉或雪松，樹幹高大筆直，乍看之下很難讓人躲藏，但實際上樹木的生長算是密集，對狙擊手來說不是一個太好的開戰地點。
約翰將另外三名傭兵獨自編作一隊向前挺進，而自己則是留下來和穆晨一同藏在某棵冷杉之後。。
「他們會先替我們探路，小老闆，我會擔任你的護衛，希望你能暫時隨我一起行動。」
「沒問題。」穆晨點了點頭，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登山服，心想這東西在面對子彈時應該一點用都沒有，不過貼身而且保暖，至少完全不會阻礙行動。
「……」約翰看穆晨那完全如新手一般的舉止，不禁有些頭痛。與生死有關的事都絕不是兒戲，為什麼BOSS要堅持他們將小老闆帶上？
不過這些都不容約翰再做憂慮，冷杉林中的他們還無法確認敵人在哪，但約翰清楚對方的狙擊手已經確定他們早走進了這片林海之中，畢竟他已好一段時間沒聽到槍聲。
一個狙擊手最恐怖的時候不是他擊發子彈的那一瞬間，而是不知道他究竟在哪裡瞄準著誰。
但很快的，約翰就知道自己沒必要擔心那麼多了。
因為槍響了。
「小老闆，快趴下！」
他連忙將手中的M16架好，將彈匣快速押進機匣，「敵人就在前面，兩百米！使用的是裝上了消音器的FNC或AK5！」
約翰並不清楚穆晨聽不聽得懂這些，但他還是說了出來。
而穆晨當然沒聽懂約翰說了什麼，他只是按照先前這位白人的教導俯下身子，將半個人埋進厚厚的落葉堆裡，撲鼻而來的發酵味道帶著一點草汁的香，並不怎麼難聞。
然後他抬起頭，瞇起眼後的視線變得狹窄，卻更清楚一些。
幾發子彈在他身邊落地，嵌進落葉堆裡冒出了一縷白煙。
透過微弱的火光確認了敵方的位置，穆晨有些慶幸現在的天色很黑。
然後他也不囉嗦，將手中的95式拉鞘上膛。
一陣槍響。
少年感受著自槍托傳來的後座力，肩膀輕輕頂住，接著他微微皺起眉頭。
他知道為什麼穆白要他跟著一起出來追蹤了。
因為少年的哥哥知道有些場合非他不可，那是連專業的傭兵都無法顧及的領域。
不是約翰要成為穆晨的護衛。
而是穆晨得成為約翰的護衛。
在遠方穆晨與約翰射擊的方向，對方的槍聲逐漸止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全身裹在黑衣裡的人影。
人影在出現的那一瞬間，就以詭異的高速朝兩人所在的位置奔襲而來。
身形靈便，步伐詭譎。一個轉眼後他就拉近了大約五十公尺，隱隱約約藏在密集的杉樹之後。
少年看著眼前高速追來的人影，而約翰瞄準他的子彈全數打在空處，撞擊在杉樹上發出炒豆一般的聲響。
那不是槍能應付的對手。
在這種密林地帶，能偷偷摸到敵人身邊的傢伙比任何狙擊手都還要可怕。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約翰驚愕的喊聲和手中的M16完全無法阻擋那道人影的腳步，只見寒光一閃，那人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柄長約一尺的武士刀。
高高舉起，重重揮下。
約翰的反應很快，他棄槍一個翻滾閃過了人影的第一擊，接著摸出一柄軍刺向上斜切，擋住了人影緊追來的第二刀。
「小老闆！」約翰連忙回頭找尋穆晨的身影，因為他清楚走近過來偷襲的傢伙絕對不會只有一人。
「別那麼大聲，有迴音的。」
一道沉重的金屬交擊之聲。
穆晨的對手也來到眼前，一道風壓沿著少年的頭皮刮來，於是少年自登山服的口袋裡也摸出了軍刺，身形下壓，反手往對手的臉部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