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曼蘿 第四話：宇宙的眼光之六
本章節 2442 字
更新於: 2018-07-28
「沒、沒說又怎樣？只不過是件裙子。」桂枝嘴硬的強辯。
「這件裙子和影片中女人穿的裙子，一模一樣。」
「什麼影片？小曼，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妳幹嘛陷害我？我只不過喜歡蕭竹哥，我們可以公平競爭……」
曼蘿痛心疾首的打斷童年好友的謊言。「虐貓影片中的女人穿的就是這件裙子！」她痛心疾首的勸道：「去自首吧，桂枝，趁還來得及的時候，去贖罪吧。」
「幹、幹嘛啊！我什麼都沒做啊！自什麼首？曼蘿妳發神經啊！虐貓的是我哥，不是我，不要把我扯進去好不好？」
「桂枝妳不要再狡辯了。妳沒有參予的話，哪來的錢燙頭髮、哪來的錢買智慧型手機？妳哥除了妳還能在村裡找誰拍踩貓的畫面？」
「就說是我哥送的……」桂枝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一副曼蘿在無理取鬧的模樣。
「妳哥無緣無故給妳錢去燙頭髮、買手機？妳的手機號碼和以前一樣，否則我們早知道妳換手機了，妳手上拿的智慧型手機和送給蕭竹大哥的一樣都是空機，妳哥沒事送妳這麼貴的空機做什麼？一送就是兩支？妳哥可不是功成名就的回來，而是躲那些發覺他在虐貓的愛護動物人士。而且當天我在火車站旁邊遇到妳哥時，妳哥一直叫我把帽子拿下來，他不是認出我對吧？他是認出我戴的帽子！」曼蘿又從背包拿出那頂籐編紳士帽。「如果送去檢驗，這頂帽子應該不會只有我的DNA，還會有妳的；裙子上面的沾的毛，應該也是貓毛吧？」
「啊──煩死了，妳到底想幹嘛？」
「去自首吧，桂枝，趁還來得及之前。」曼蘿極有耐心的又重複了一次。並再加上一句。「我會陪妳一起去的。」
對如此有情有義的規勸，不耐煩到了極點的桂枝垂下眼睫，好半晌過去，才用塗上亮澤唇膏的唇，吐出冷酷無情的字句：
「只不過死了幾隻貓，有什麼好自首的。」
曼蘿難以置信地緩緩張大雙眼。
一聲冷哼，桂枝姿態輕挑的撥動捲髮。「小曼妳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自以為是。幹嘛和我說這些？勸我自首？妳以為妳是誰？」
像是放棄了什麼似的，她以一種彷彿回味著什麼絕頂滋味般的神情，喜孜孜的嗤笑道︰
「很軟唷！」
「什麼很軟？」曼蘿下意識地問。
純粹的惡意湧上捲髮少女的面容，她撐掌坐上木箱，而後晃蕩著兩腳。
「龍蝦還硬多了。很好笑吧？我哥為了訓練我，連龍蝦都捨得買。所以什麼燙頭髮啦，智慧型手機啦，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只有我們這種鄉下小孩子才會看成寶。」
語畢，桂枝將手中裝有智慧型手機的紙盒摔在地上，神情漠然。
「這種不會動的東西一點都不好玩。」
白色的蝴蝶結涼鞋在新裝的照明燈下閃耀著，曼蘿注意到桂枝的腳指的縫隙裡層殘留褐色痕跡，一陣噁心湧上。
「我跟妳說吧。小曼，一開始是水果唷！接下來是鯽魚和龍蝦。我最討厭麵包蟲那段了，但我哥非要我踩不可，還在旁邊一直說我是女王，被我踩的動物很幸福，說我的腿很美……」
垂手撫摸著光滑、曲線優美的小腿，桂枝陶醉的自賞著。「小曼妳知道嗎？我每天晚上都要花半小時按摩我的腳唷！」
珠圓小巧的腳趾動了動，意外瞥見這一幕的曼蘿覺得不太舒服，瞥開頭。
「不要再說了。」
「幹嘛喊停呢？是妳先問的啊。啊──我知道了，妳想聽的不是這個吧？」她俏皮的吐舌，手指纏捲著髮絲。「是是是，當初是我和我哥說可以趁試膽大會的時候，拍下你們尖叫的樣子給客人看。那是位很特別的客人唷！常常和我們下一些與眾不同的訂單，託他的福，我才能踩一些比較特別的東西，付款也付的很大方呢！他說很喜歡你們的反應，催我們繼續拍，所以我乾脆把貓屍丟到你們面前，每個人都嚇成那樣，我忍笑忍的好痛苦。」
「不要再說了。」實在受不了的曼蘿，伸出單掌按著她的左肩，前後搖晃。「桂枝，醒醒，妳被妳哥洗腦了嗎？」
才兩年啊，當年那個愛美愛作夢，關心並寶愛朋友的女孩去哪了？
「妳不懂……」桂枝垂下頭，隨即憤恨的抬起，控訴般的怒瞪她那自以為是的童年好友。「妳根本就不懂我們家的情況有多糟！我已經沒有零用錢了，大家都直接從網路上面下載來看，誰會花錢租片子？可我想染頭髮、燙頭髮、換新手機、買新衣服，美春她們有的我也想要有啊！反正踩幾隻貓就有錢可以賺，何樂不為？」
「妳聽聽妳在說什麼……有的錢可以賺，有的錢不行啊！」
厭煩的揮開曼蘿的手，桂枝一臉不屑地哼了一聲。「幹嘛裝清高？妳不也是什麼錢都賺。鬼手曼蘿呢！好了不起！就妳賺的錢最乾淨！告訴妳一件事情，大家表面上對妳笑笑的，給妳工作。其實他們都在背後喊妳小兒麻痺、天煞孤星、剋父剋母。」
「桂枝……」曼蘿望著從小與她一同長大的摯友，無法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是這般看待自己。
「大家都說妳是在爸媽的保護下，才能從車禍的火災中逃出來的。這是騙人的吧？妳爸媽是因為妳才死掉……」
啪的一聲，火辣的巴掌打斷桂枝越說越偏激的言詞。
「不要扯到我爸媽！」曼蘿重重的吸氣，又吐氣，摜緊雙手，免得自己會忍不住繼續。「妳知道什麼、知道什麼……」
火燒車的刺鼻塑膠味、鮮紅濃郁的鮮血，似乎又再一次的瀰漫眼前。
當年，白之王抱她離開車廂後，她並不是因為斷臂的疼痛而昏過去──不是主因，而是因為……被越抱越高的她，不自覺地低頭朝下探看，後座上組成中空圓圈圈的紅色物體是什麼？
她定定的注視了好一會兒，才認出圓圈中身穿被血跡深染到只剩下一點點白色布料的是她的母親，藍色的則是父親。
會形成這樣的狀態，是因為她的雙親在車禍發生時，正一左一右的環抱她，好保護她不受傷害，甚至用力的將她的頭朝膝蓋壓下去；或許是因為太緊急了，她的雙親沒有護到曼蘿的左手，於是她的左手便和雙親的身體，一同被邪靈被咬的血肉模糊，所以才會形成突兀的血色大洞。
一般人根本認不出誰是誰，可身為他們孩子的曼蘿，怎麼可能認不得。
而現在害死她雙親的兇手的手，正安在她的左臂──這被稱之為鬼手的左臂。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殘酷，充滿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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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裙子和影片中女人穿的裙子，一模一樣。」
「什麼影片？小曼，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妳幹嘛陷害我？我只不過喜歡蕭竹哥，我們可以公平競爭……」
曼蘿痛心疾首的打斷童年好友的謊言。「虐貓影片中的女人穿的就是這件裙子！」她痛心疾首的勸道：「去自首吧，桂枝，趁還來得及的時候，去贖罪吧。」
「幹、幹嘛啊！我什麼都沒做啊！自什麼首？曼蘿妳發神經啊！虐貓的是我哥，不是我，不要把我扯進去好不好？」
「桂枝妳不要再狡辯了。妳沒有參予的話，哪來的錢燙頭髮、哪來的錢買智慧型手機？妳哥除了妳還能在村裡找誰拍踩貓的畫面？」
「就說是我哥送的……」桂枝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一副曼蘿在無理取鬧的模樣。
「妳哥無緣無故給妳錢去燙頭髮、買手機？妳的手機號碼和以前一樣，否則我們早知道妳換手機了，妳手上拿的智慧型手機和送給蕭竹大哥的一樣都是空機，妳哥沒事送妳這麼貴的空機做什麼？一送就是兩支？妳哥可不是功成名就的回來，而是躲那些發覺他在虐貓的愛護動物人士。而且當天我在火車站旁邊遇到妳哥時，妳哥一直叫我把帽子拿下來，他不是認出我對吧？他是認出我戴的帽子！」曼蘿又從背包拿出那頂籐編紳士帽。「如果送去檢驗，這頂帽子應該不會只有我的DNA，還會有妳的；裙子上面的沾的毛，應該也是貓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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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如此有情有義的規勸，不耐煩到了極點的桂枝垂下眼睫，好半晌過去，才用塗上亮澤唇膏的唇，吐出冷酷無情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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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蘿難以置信地緩緩張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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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放棄了什麼似的，她以一種彷彿回味著什麼絕頂滋味般的神情，喜孜孜的嗤笑道︰
「很軟唷！」
「什麼很軟？」曼蘿下意識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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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妳說吧。小曼，一開始是水果唷！接下來是鯽魚和龍蝦。我最討厭麵包蟲那段了，但我哥非要我踩不可，還在旁邊一直說我是女王，被我踩的動物很幸福，說我的腿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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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白之王抱她離開車廂後，她並不是因為斷臂的疼痛而昏過去──不是主因，而是因為……被越抱越高的她，不自覺地低頭朝下探看，後座上組成中空圓圈圈的紅色物體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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