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夢之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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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2-26
雖然,夢世界的食物就是能量的幻化,但在黑幕城堡的一頓晚餐真的讓人終身難忘。各種精緻菜肴,按著西餐的順序,一道道的上來。每上一道,管家都會介紹一下菜名和食材,有時會建議先喝一口清水,衝掉前一道菜的餘味,再品嘗新菜。蘑菇湯,田螺,沙拉,麵包;生蚝,三文魚,龍蝦,牛排,乳豬,燒鵝;咖啡,冰淇凌,水果布丁,Cheese蛋糕...我開始還大口吃,後來都跟筱蓉一樣各嘗一口。開始管家還問我們要什麼酒,我們互相看了一眼,都說不要。不過想想,夢裡喝酒或許不會醉?晚餐過後,管家建議我們在城堡的陽台欣賞夜景,然後問我們房間如何安排,筱蓉和我是否需要一張大床?筱蓉聽了一口把嘴裡的葡萄噴進了離著不遠的黑幕中,我鬧了個大紅臉,明明哈哈大笑,喊著,她和筱蓉要睡一張大床,翻跟頭!
最終,即便背著退出去關門的管家,使勁兒地對我使著曖昧加油的眼神,我們仨還是選擇留在了同一間大房間里——畢竟人生地不熟,害怕被分割在不同的房間,各個擊破,尤其是領主最後說有人舉報筱蓉來偷情報。當然,我睡在了地上,然後三人用夢卡彼此發送著心中的想法。畢竟在人家的領域裡,用夢卡發簡訊還是多少能有些隱私保護的,要不然城堡里的每面牆甚至檯燈都能具有『耳朵』的功能,彼此小聲說啥都會被人聽到。
「...我們從哪裡退出夢境?現實世界已經12個小時了...」
「...夢醒以後怎麼辦?去找那個凡爾納大神么?...」
「...凡爾納到底是誰?...」
「你有他坐標?能不能查查去找他有多遠?聽他的意思路途會很艱險?」
「我查了一下,他的坐標是動的,而且是以高速在移動,方向隨機變化,有時還會突然從地圖消失,然後跳躍出現在另一點。但基本上,要去找他,需要夢世界里一年的時間!所以哈領主才主動提供咱們『接入點』吧?」我說。
「接入了,就不能退出了呢。我可捨不得爸媽,人家還小,還沒男朋友呢,幹嘛早早躺在一個地方跟死了一樣。」明明說。
「接入點據說都是現實世界里開闢出的一個特殊區域,即便進入就不再允許出去,但入夢和退出回到現實世界還是隨意的。每個區域都是由夢世界的技術建設,面積不亞於一個小國家,人間天堂呢!裡面都是帥哥美女!」筱蓉說,逗著明明。
「哇,有帥哥美女?那先來個美女嘗嘗!筱蓉姐就不錯,云飛你要不要來?」
「哎呀,明明你還真摸呀!痒痒!」最後三句是筱蓉和明明直接說出來的,我覺得太有畫面感,趕緊翻身捂耳朵,但其實已經略有反應...
「哎,看云飛捂耳朵了,云飛~云飛~他聽不見,你大聲叫吧,叫破喉嚨他也聽不見~咦嘻嘻嘻~」明明開始作妖。
「哎呀,不許掀裙子!我去換褲子去!哎呀~你咋這麼有勁兒~哎~別趴我身上,沉!怕癢!哎呀,救命啊!云飛~」筱蓉也被明明這個小妖精鬧得不行,要喊我去救她,至少我不會動手動腳的。
「云飛,你來呀,換你,筱蓉可軟呼了!」明明繼續鬧。我噌地從地上坐起,眼冒紅光地向她倆走去。
「哎呀,云飛要獸性大發啦~野獸要騎服(欺負?)兩個美女啦!」我覺得明明這一定是生蚝吃多了催的,吼春似的激動。
「要死啊!云飛來幫我把她綁了,嘴堵上!剩下你想咋地我不管!」筱蓉終於使出生氣的勁兒,我也湊熱鬧,倆人兒真把明明大字形綁床上了,然後筱蓉用枕巾把她嘴堵了!
「你來當壞人!治治她那破嘴!」筱蓉氣吼吼地對我說。我無語,憋出一句:「你是姐姐,你來調教她,讓我欣賞一下啥叫御姐唄~」筱蓉噗地樂了,結果不知從哪抽出一條繩子,假裝鞭子,軟軟地在明明身上抽打,邊打邊假裝凶凶的,裝不住了就嘿嘿笑,然後再假裝繃臉。最後還真把明明的扣子都解了,嚇得明明一陣掙扎,被堵的嘴嗚嗚地喊個不停,大概是:不能解,不能讓云飛看見,姐姐我錯了...之類的。我開始還假裝一副色迷迷的興奮樣子,在一旁瞪著扣子一個個地解開,但隨著解開的扣子越來越多,我就趕緊轉身走出房間,上陽台吹吹風了。最後筱蓉也鬧累了,把明明衣衫凌亂地留在了床上,也沒解綁,然後也到了陽台上,摟著我的胳膊,靠在我的肩頭,一起看夜色。
「小屁孩兒,不學好!下次她再啥都說,咱倆就這麼治她。哼哼,一把她綁上,解她幾個扣子,她就慫了。噗,嘿嘿嘿。喂,剛剛你有沒有看到什麼?要不要現在進去看看?我還都給你留著呢。」筱蓉輕笑著說。
「你就把她那麼綁著,然後解了扣兒,晾著?」我憋著笑問。
「咋,你還怕她感冒么?你去給她蓋個被唄?」筱蓉壞笑。
我也壞笑,說:「咱這可是在別人的城堡領域,剛剛說話都是用夢通信的。你這麼給她晾著,相當於360度直播出去了啊...」筱蓉聽完立刻不笑了,趕緊跑進屋,我看到她給明明系好衣扣,又蓋好被子,然後捂著嘴出來,笑著說:「這沒心沒肺的,自己睡著了。你不許提醒她可能被領主看光這事兒啊!不說她想不到!噗,嘿嘿嘿~」筱蓉又笑起來,然後繼續摟著我的胳膊,靠向我肩膀。
「這個領域裡的一切都好有秩序啊,很規矩。可為什麼我會遇到那麼一個人渣,給我下咒,還脅迫我破解密碼?夢世界不應該高於現實的水準么?」筱蓉看著夜景,輕聲細語地問。
「夢世界是夠超現實了,自由得也夠超現實了,可惜好壞道德都變得沒有底線了。我甚至擔心,那混蛋這麼整還是輕的。弱肉強食是現實世界里上萬年的生存法則了,難免帶到這裡。這裡把一切對錯都弱化了,只強調了進化的發生和優劣。咱們如果要長期進來,得打好底子。得有足夠生存的手段,包括自保能力。」我說著自己的想法。
「嗯,我混在野路子這些個日子裡,也深有體會,其實挺累的。表面覺得真是太自由了,但那種自由讓人亢奮得欲瘋欲狂。你看明明其實就有點自由得要破框而出的苗頭。而且這裡是夢世界,都是精神,愛愛那樣的事,都不被當回事了,因為沒人會覺得一場春夢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見過很多人都很隨便,開始我還暗自猜想或許那才是自由?但現在覺得,進化其實是有嚴格的選擇的,雖然方向不定,但每個方向上成功的道路都是要遵循一道又一道嚴謹的規則的。所以,即便以充分的自由換取進化的機會,但那機會卻藏在無數有規則的選擇之後。」筱蓉喃喃說著。她的香,讓我覺得此刻很美好。
「我們一起找些課來上吧,不用加入學院,有些人就是靠講解公開課賺夢分的。」我說。我現在更加覺得以前用六神汲取知識的做法還是沒有足夠的針對性,無法及時解決我在夢世界里所遇到的問題。
「好哇,我們可以...一起住,我是說為了同時在夢裡出現,合租比較方便配合時間...」筱蓉說得聲音越來越小,細若呢喃,卻帶著絲絲春意,傳入我耳朵里。
「好,我去賺錢,咱們合租。」我又把很浪漫的一件事給說沒感了,筱蓉白了我一眼,說:「就你我的能力,現實里賺個房租還不是小事一樁?我聯繫SaSa,看她離開沒,如果沒有就再租她的車,回學院領域。」
「嗯。我覺得SaSa能治明明的毛病,饑渴的毛病。」我點頭道。
「去~」筱蓉推了我胳膊一下,又靠緊。
輕聲細語地聊了一夜,還一起看了領域裡天亮的過程:這裡沒有太陽,但遠遠的天光就會慢慢亮起,然後整個領域的布局就慢慢被看清了。但黑幕還是黑幕,僅有那麼一線之隔,一切都止步於那深邃的黑。尤其當天亮光線變化的過程中,我就覺得整個領域都在動,都在向黑幕中進入、深陷,但眼珠一轉,一切又都沒有動。奇妙啊!最後,我們是被明明的喊聲吼回了屋子:「快給我鬆綁!我要上廁所!」筱蓉笑著趕緊跑進屋子,我覺得,明明一定是發動了某種條件反射,夢世界,誰上廁所啊!
明明起床后又跟筱蓉打鬧了一陣,怪筱蓉給她綁了一宿,都勒出了痕迹;又神秘兮兮地問筱蓉和我都幹啥了?疼么?筱蓉又差點喊我把她再綁起來堵上嘴...早餐過後,筱蓉又聯繫上了SaSa,她正要出發去別的地方接任務,筱蓉問是否順路去學院領域,她說沒問題,於是我們又搭上了車。這讓明明徹底放棄了嬉鬧我和筱蓉,開始和SaSa眉來眼去。我和筱蓉則在後排補覺。這一路睡的,再一睜眼,已經回到學院領域了。
回到了學院領域,我們就都匆匆退出夢世界,現實世界里都快睡一天了。當我們醒來,真的都是要跑廁所呢,真不方便。筱蓉和明明各自洗了澡,可我發愁沒有換洗的衣服,明明讓我先穿條裙子,她們一會兒出門再給我買…我一個沙發靠墊砸過去,轉身去弄早飯。筱蓉笑得不行,但還是說樓下就有便利店,有賣大T-shirt大短褲那類的東西,這就去幫我買。明明在一邊酸溜溜地說我倆是小兩口。筱蓉出去買東西,我做了簡單的早餐:煎雞蛋、烤麵包、牛奶、果汁。吃完就去洗澡了。洗澡的時候,聞到沐浴露的香味兒,有點想起在夢裡和筱蓉的依偎,讓我反應強烈。但忽然聽到敲門聲,筱蓉在門外說:「云飛,買來的衣服一袋子給你掛門把手上了。」 「哦。」我回答著,加快速度洗完,渾身舒坦的換了新衣服出去了。因為是便利店買的,都是鄰家大爺的樣式,好在我年輕,穿起來看著倒是舒心隨意的感覺。「呦,鄰家哥哥嘛。」明明看了我一眼說:「哼,我也要找個男朋友回來一起住。今晚就把你趕到小飛子的屋裡去,不許再跟我睡!」明明又跟筱蓉說。
「喂,明明,現在是現實世界哦,注意自己淑女形象噢!我覺得咱們得注意了,別被夢世界的自由給迷惑了,畢竟還是要在現實里生活一陣子。夢世界的東西,有些是在現實行不通的。還有好多現實的事兒要去做,就像你說的,還有家人要陪伴呢!」筱蓉洗涮著早餐的杯杯盤盤,絮絮叨叨地說。這情景,還真讓我覺得有點像小兩口過日子的樣子,可我倆才都18歲。
「唉,是啊,真亂。煩。你說,其他的入夢人都是死後才常住的么?要不他們的家人怎麼辦?」明明一下把自己扔進沙發里說。
「先不想那麼遠,夢世界也不是凈土,咱們還是得努力在各方面多漲經驗,包括社會歷練啥的,這些在夢界也是相通的。」我起身去沖咖啡說。我覺得看見筱蓉在洗碗,自己也不能就那麼大爺地坐著。於是我給每人都弄了一杯咖啡,屋子裡立刻飄起咖啡的香,筱蓉很開心。「看看你倆,這麼般配,我覺得自己好多餘。」明明接過我遞的咖啡說。
「你也會有的,么么噠!」筱蓉撅嘴給明明一個飛吻。「我其實都沒想到事情變化這麼快,多虧云飛能解開...」筱蓉像是給自己說。「我們決定一起去上課,系統學習下夢知識,你呢?我覺得你也別到處亂跑了,夢裡還是有危險的,我就是個例子。」筱蓉對明明說。
「好吧,但我不想當燈泡!」明明不開心地說。
「哪有,你不是燈泡,他是燈泡,啊,MUA~」筱蓉又給明明一個飛吻。明明開心了,過來就開始摟摟抱抱,還問我:「嫉妒不?我可以摟著,我還能親呢!」說著就在筱蓉臉上親了一口,甚至還要親嘴兒!被筱蓉一腳踢開。我只好低頭不看她瞎鬧,心裡想著自己該學些什麼,這房費,該怎麼賺。
規劃好時間表,筱蓉和我一起入夢了,先查找了一個『夢界原理』的大課,一起聽了起來。
「...夢界是能量,但又不單純是能量,它有超越普通能量的意識結構,又在意識下構建了自己的世界邏輯體系。意識就像一張網,把能量塑型...」
「...能入夢的人,不光是有深層意識強大的天賦,還要主觀意識強大,能反入深層,掌控深層,才能讓你們自主地在夢界活動,否則,你們就是一團被動受刺激然後作出反應的低級行動體,就像行屍走肉,沒有主觀意識的高層次追求和互動...」
「...要說原理,就要從人類的大腦結構開始。不要以為它只是意識的載體,它就是意識。生命之初,那一團團聚集起來具備一定功能的細胞團,就是你。你就是諸如變形蟲一般尋找著溫度和食物的細胞。然後更多的細胞團聚集,你的倖存能力加強了。注意,同類功能的細胞團聚集,是讓你『倖存』;而生存,則是不同功能的細胞團也彼此適應搭配了,才擴展了你的生存能力...當然,這種形容是基於進化論思路,你可以不贊同,權且當作一個比喻,把它想象成一個社會群體也行。都只會打獵的團體湊在一起,食物是夠了,但因為沒有醫生,很可能病死、傷死甚至撐死。所以當醫生角色的加入,團體就更能生存下去。各位都是聰明人,相信已經明白我的意思...」
「...接下來請選擇你熟悉的認知體系,便於你理解更深入的講解...」我和筱蓉都選擇了生物-達爾文體系。
「...延續剛剛的基礎細胞團模型,人的大腦雖然功能最多最複雜的是大腦皮質,但最基礎的卻是下丘腦那一小丟丟。可以說,一個黃豆粒大小的區域,決定了你一切行為的源頭。或許聽起來很悲哀,但延續生物進化的大背景,所謂人類,就是一小團細胞為了滿足自身需要而發展出來的複雜機器,用這個機器來滿足那一小團細胞的『慾望』。這個慾望是什麼呢?如果沿用純自然科學的解釋,應該是一個動作電位,是一種刺激。這種刺激讓這團細胞很『舒爽』,就宛如回到了億萬年前的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一個水塘里的一小團細胞,突然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它就活了過來,然後盡情地享受陽光的刺激,然後死去。然後,隨著進化的發生,這小團細胞可以忍受更多的負面影響,耐心等待下次陽光的充分照耀,而且在陽光照耀下也不會『一爽即死』。然後,進化繼續。小細胞團可以移動了,它能略為感受到溫差,然後向可能的有陽光的地方前進,向有食物的地方行走,躲避負面影響。至此,人類的進化思路就已形成了,接下來的,就是無比複雜的發展,繁衍,讓自己更強大,最後,變成人類——一個為了滿足一小團細胞時常的『舒爽』,開始尋找食物,配偶,打敗敵人,躲避兇險。這也解釋了毒品成癮的人類為何能為了那一點點藥劑,其他都不顧:他們消瘦,可以喪心病狂的賣掉妻子兒女,只為那一點點藥劑讓大腦深處的一小團細胞,舒爽...」
「這個結論是挺悲哀的,」筱蓉忽然說:「我們的愛呢?尊嚴呢?都是為了這份舒爽?」
「唉,我覺得人還有高於這份慾望的東西,可以為了更高的追求,放棄慾望。」我說。
「可更高的追求不也是一種慾望么?就像換了一個受體去刺激一樣。一些人用毒品刺激,一些人用食物刺激,一些人用虛榮刺激,滿足著某一團細胞...」筱蓉說得很頹廢。
「再聽聽吧,我覺得這個理論剛是個認知的起點,對於夢世界的解釋還在後面。」我說。
「...在各位聽到此處覺得頹廢的時候,我要轉折了——進入夢世界,並保持有自由意志,這本質上,就是一種反向操控,是由高級意識,逆向進入那一小團本能細胞的控制區,進行的逆襲。更深的理論我們會在隨後的學習中細講,在這裡,我需要你們理解這一點:你們的能力,可能是在你們大腦結構上的某種突變加強,但,你們的意志已經能夠遊離於結構而存在。這種遊離一開始是脆弱的,需要能量保護。夢世界可以給予你們這種保護,但終究,你們要讓自己的意志不再依賴這種保護,否則你就陷入之前受迫於某種物質而行動的老路。因為這是基礎課,所以我不給你們提示如何選擇進化道路,讓你們自己思考。讓你們不同於現世界的人類的,就是你們超脫了枷鎖的能力,進而帶來的與眾不同的思考。現實世界的人,還被那一小團細胞操控著,捆綁著...」
「嗯,這聽著還挺鼓舞的。」筱蓉說:「但為什麼,這裡的人還是有為了貪圖達到目的而做壞事?追求進化是不是另一個新的操控人行為的慾望?」
「他這也只是夢世界內存在的一個學術觀點,有人不認同,自然就不遵循他的道路發展。」我回答道。
「至於進化是不是新的慾望,我覺得這教授好像已經傳遞了他的想法。你回想他講的,」我試著捋清思路繼續道:「在自然界,就是他一開始講的聽起來讓人頹廢那段,簡單說就是:生命,以穩定的能量結構為存在基礎,以尋求能量補充為目的,也就是慾望。慾望催生行為,但慾望的目的不是生存,而是即時的能量滿足,甚至能量多得能把自己撐死也不管;而生存,只是行為的結果。隨著某種突變把生命體的能量容量加強,不再被輕易撐爆,進化就產生了。所以,慾望的目的不是進化,是即時滿足;而進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慾望,只是慾望的隨機結果。」
「這種模型能很好解釋為什麼會有人為了毒品可以不懼死亡,甚至寧可在舒爽中死去的行為。但隨著進化,尤其是智慧生命的出現,比如人類,這種模型又變得模糊了,因為人類開始為了進化而行為,讓進化似乎變成了一種慾望。但其實需要注意的是,進化這種動機並不是真正的慾望。因為從概念上說,慾望就是要滿足,而不是不去滿足或延時滿足——因為延時滿足是有變數的,誰知道過一會兒你想要的糖還有沒有呢?所以,人類所需要的那種進化,其實不是慾望,都是在延時止損。而且目標也都不是實際存在的目標,比如長生,都只是一些邏輯的產物。而邏輯這種東西,最初起源於能量的加加減減,比如去那邊加能量,所以去;去這邊減能量會死,所以不要去。但現在,這些邏輯已經抽象出來,不再依靠能量,比如加能量抽象成1加1等於2,減能量會死抽象成1減1等於0。所以,這個教授試圖讓我們以抽象邏輯為精神生命的支持,不再依賴能量...?」說到這,我自己又有些糊涂了,怎麼能把夢世界中的自己變成一種邏輯呢?
「嗯...太高深了,不過也弄懂了一些,不錯不錯!我們有進步~MUA~」筱蓉摟著我在臉上親了一口。我臉紅但美美地看向了她,略為一努嘴,筱蓉好像明白我的意思,白了我一眼,但真的又親到了我的嘴上,而且嘴唇微張,讓彼此的嘴唇有更多的接觸...
「什麼時候讓我在現實世界也能親你一下啊...」我陶醉地說。
「就怕你腦子裡那一小團細胞受不了能量刺激,獸性爆噴!」筱蓉臉紅地說。
「就好像你那團小細胞沒獸性,不會高爆似的。」我說。
「去!在夢裡,像這樣,沒有小細胞的失控,就挺好。」筱蓉更紅著臉說。我倆頂著腦門兒,蹭了會兒鼻尖兒,就又帶上耳機,繼續看起屏幕里的老師講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