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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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2-18
午休時間,高一甲班的門窗緊閉,就連窗簾都蓋得密不透風。
原本已在午睡的小蒲,沒注意到同學們關門窗的動作。
由於這個班級裡有謝夢蓉這個大姊頭,故而經過的老師們,並不想自找麻煩的闖入高一甲。

「喂!食譜!」謝夢蓉拍了拍小蒲的桌面,。
「嗯……?」小蒲睡眼惺忪的抬起頭來,看見班上同學都圍著她。

〝啪!〞 謝夢蓉倏地呼了小蒲一巴掌。

小蒲此刻完全清醒過來,但因驚訝而無法回神,只能傻愣著。
班上同學此時看起來一模一樣,相同的醜臉全寫了「幸災樂禍」四個字。

「這是給新同學的見面禮。」謝夢蓉俯視著小蒲,像是豺狼盯著兔子。

小蒲呆了半響才問:「妳為什麼要打我?」
「剛剛大姐頭說過了,是見面禮。」講話的是謝夢蓉的跟班A。
「還有順便懲罰妳撒謊。」謝夢蓉的跟班B接著講。

「我哪有撒謊?!」小蒲很不服氣,
「誰不知道石老師和艾老師只有一個兒子,而且不久之前死了,妳竟敢自稱是他們的女兒?居心何在?」謝夢蓉隨便尋個由頭找小蒲的麻煩。

小蒲替自己辯白:「我哪有自稱?介紹的是丁老師!」
「還敢多嘴!」跟班A踹她桌子。
「根本欠揍!」跟班B踢她椅子。

小蒲一時沒注意直接摔倒在地,謝夢蓉走近她。

「踩死她!踩死她!」班上同學們起鬨著,小蒲眼睜睜看著謝夢蓉舉高右腳,想逃卻全身僵硬, 她此時忽然懂了蟑螂的感覺,不知怎麼的,竟然有點想笑。

「別跑啊!」、「認命點!」跟班A及B也開口,就在小蒲緊緊閉上雙眼,準備迎接痛擊時……

*

「你們在幹嘛?」教室的門被打開,是導師丁零。
「老師好。」謝夢蓉怪聲怪調。

「好什麼?午休時間不睡覺!門窗關住,連窗簾都拉下來,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全部給我回歸正常!」丁零命令道。

班上同學只得嘟嚷著將窗簾拉上去,並把門窗打開。
「妳們兩個,把桌椅排好!」丁零吩咐,跟班A與B滿臉不悅的照做。

由於謝夢蓉闖的許多禍,都是丁零壓下來,父母特地交代謝夢蓉要尊重班導師。
所以總是狐假虎威的兩名跟班,以及跟著大姊頭眼神行事的班上同學,雖然對校內老師們都不禮貌,卻會獨獨聽丁零的話。

「妳沒事吧?」丁零扶起小蒲。
「老師你別管!」謝夢蓉發難。
「我的學生怎麼能不管?你們剛剛是在欺負新同學嗎?不是才講過要好好相處?不許再對石小蒲無禮。」丁零蹙眉。

「石老師和艾老師根本沒有女兒!」謝夢蓉咬牙。
「石小蒲是那兩位老師領養的,他們才剛經歷喪子之痛,妳還要這樣欺凌他們的新女兒嗎?!」丁零語帶責備。

「嘖。」謝夢蓉大步走回自己的位置。
「繼續午休!」丁零對全班說,接著轉而搭住小蒲的肩膀,語氣十分溫和:「小蒲,妳跟老師走,老師有事交代。」

小蒲無法確切形容心中的震撼,被謝夢蓉呼過巴掌的臉頰還隱隱作痛著,對於丁零「英雄救美」的行徑,讓她心湖起了波瀾,小蒲原本就對這位班導有種莫名親切感,經此一事,更是增添了些許好感,加上可怕的謝夢蓉竟也屈服於班導,這讓小蒲不免有點欽佩丁零。

雖然丁零的年紀與石父相仿,但也許是戀父情節使然,讓年僅十五歲的小蒲,仍然於不知不覺中,淺淺的動了芳心。

*

這對師生坐在操場旁的木椅,從這兒還能看到石父在指導田徑校隊。

「謝謝老師。」小蒲緊揪著衣角。
「妳爸爸是我大學時期的好哥兒們,照顧妳,我責無旁貸。」丁零微笑。
小蒲也回以笑容。
「以後誰再敢欺負妳,儘管告訴老師,嗯?」丁零左手擱到她的大腿上。
「好。」小蒲覺得他行為有點怪怪的,但隨即對自己說是想太多。

石父看到了他們,在稍遠處對他們揮手,丁零左手輕撫著小蒲的大腿,右手則舉起來對石父揮了揮。

午休結束的鐘聲適時地響起。

「我先回教室了。」小蒲連忙跑掉。
丁零將左手伸至鼻前,深深一嗅,換來猥瑣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