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ture·Oracle·神之使者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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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1-23
從奧賴恩到克普斯,他們竟是磨磨蹭蹭花費了十幾天,看到快要散架了的賽弗,雷古拉斯忍不住地笑了。

菲尼克斯城堡依舊保持著純白的模樣,醒目地閃耀著光芒,四處嶄新的沒有絲毫歲月的痕迹,就連懸掛的烈火鳳凰旗幟也是不變的鮮艷。鳳凰族間總是說鳳王的法力庇佑著這片土地,一切的建築都不會被時間侵蝕。

賽弗對此嗤之以鼻,在他的眼裡,雷古拉斯不過時一個有著重度潔癖併疊加強迫症的精神病。

「不過話說回來……」雷古拉斯歪了下頭,藍色的眼睛彷彿一片矢車菊花海,「最近有找到心儀的對象了嗎?」

「你們都有什麼毛病?!」賽弗一下子炸毛,看著雷古拉斯的笑臉憋紅了臉,做了幾個深呼吸后假裝不在乎的樣子,其實眉毛還在隨著他的呼吸抽搐,「在這種地方我不想發脾氣,王兄,你要是再這樣,我要向月亮上的媽媽告狀了,我可是能用月光傳遞消息的人。」

此話一出,雷古拉斯徹底笑到不能自理,如此幼稚的話從一位年輕有為的光明法師嘴裡說出來,果真可以充分證明賽弗的心理年齡只有三歲。

賽弗撇著嘴,將目光落下,看著灰石岩上刻下的一行字,再抬頭望向這方方正正的立方體上坐落的兩隻白色鳳凰雕塑,其中那隻帶著黑羽的鳳凰翅膀里環抱著一輪點綴有雪花紋路的彎月。秋天的霜寒在上面結了薄薄的一層,陽光斜射的時候閃閃發光,好似特意創造的舞步,每一次閃爍里都有著不一樣的含義,需要解讀後才能理解。

——可惜,他讀不懂日光。

「丹娜與利吉爾•梅西耶長眠於此。」賽弗重新低下頭,讀著這唯一的一行字,從袖子的空間里掏出了捆紮整齊的月桂枝條,放在了雕塑下面。「你說,他們回到了原本的地方,是不是比在這裡更開心呢?在月亮上當神使不管怎麼想想都是輕鬆快樂的,總比花費五十年把我們養大輕鬆。」

「不一定,你看,父親帶孩子可是得心應手。」雷古拉斯和利吉爾相處的時間最長,並且目睹了賽弗是如何長大的,所以以他的了解,利吉爾雖然是為極端嚴厲的鳳王,但仍舊是喜愛自己孩子的父親。

賽弗哼哼鼻子,他說不好,作為被隱藏的第二王子,見到利吉爾的時間大多在晚餐時,而漫長的白天他都留在卡佩拉在克普斯的臨時住處,直到二十歲時徹底搬到奧賴恩。所以,利吉爾對他而言到底算什麼?一個只會在固定時間段內才會出現的人?一個把重心放在長子身上而對自己的培養僅僅是依靠卡佩拉的所謂父親?除了單向的敬重,他不找合適的辭彙來形容這場父子關係。

天色暗了下來,流螢草點亮了這個墓園裡的每一塊墓碑,這些全是在對抗黑暗的過程中犧牲的鳳凰族,全部被統一安葬在這裡,前來瞻仰的人是不會在乎山的高度。雷古拉斯曾提議多種一些針葉樹木,可利吉爾不同意,他便再也沒有提起過,畢竟他也知道,利吉爾偏愛的樹木只有月桂一種而已。

「我還是和你說一下正事吧,我怕回來卡佩拉老師又認為我什麼都不告訴你了,我們邊走邊說?」雷古拉斯伸出手,招呼賽弗一起回到城堡里去,溫暖的火會消除冰霜帶來的寒冷,以及填補身體上的不適。

賽弗一挑眉,關於這位同父異母的長兄,說實話還真的認知不足,他只是知道自己的母親給予了其全部的法力,而原因卻只有雷古拉斯一個人知道。

他稍微走得慢了一些,讓雷古拉斯向前了一點,故作不在乎的語氣,開口問道:「那麼,你這是準備告訴我什麼秘密呢?」

「你……並沒有在父母的墳墓上發現什麼端倪吧?」雷古拉斯發覺了賽弗的舉動,停了一下等賽弗跟上來,回城堡的碎石小路兩旁顏色深沉卻又明亮許多的藍白火光幽幽的在燈罩里燃燒,他的法術一直庇護著這塊地方,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在第一時間發覺。

當初利吉爾將墓園設置在城堡附近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正是這個意思,為此將花園的一大部分納入其中,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墳墓里根本沒有丹娜,以及在這段隱秘的歲月中誕生了賽弗·梅西耶。不過對雷古拉斯來說,即便是葬入王袍的灰燼也不是那般容易,這種告別搞不好是永久性的,沒有任何史料可以證明神鑄人在回去后還會擁有在這個世界里的記憶。

雷古拉斯盯著賽弗那璀璨的雙眸,嘆了口氣,「前幾天,有一伙人撬開了父母的墳墓,因為裡面本來就不是骨灰所以他們被抓后看起來挺惱火的樣子。他們是黑暗法術的使用者,是黑暗的隨從,索斯山脈以南的那些東西又完成了養精蓄銳,他們在給黑暗之王尋找合適的容器。我想他們是想復活……」

他沒有繼續把話說下去,硬生生把「母親」二字咽了回去。賽弗絕對知道他的意思,他從那靜謐的孔雀藍中讀出了一絲變化,哪怕賽弗和父母的牽絆少之又少,但終歸還是在意的。

「他們沒有達到目的自然會轉移目標吧,對新目標有什麼推斷嗎,王兄?」賽弗不去正視雷古拉斯的臉,自顧自踏入城堡,轉了個彎上了樓梯。由於沒有聽到回答他才回過頭,看著與自己拉開距離的雷古拉斯,那一副忍著痛苦的扭曲表情嚇到了他,「雷古拉斯,怎麼了?」

「他們的目標……本來就不是母親或是父親,他們是沖著我來的。」雷古拉斯陰沉著臉,站在原地不動,和塞弗始終保持著距離。

「你?怎麼可能,你說是我還差不多,我是月光體質,划我一刀我就能被污染,省時……」

「不,賽弗,不是這樣。」雷古拉斯打斷了賽弗的話,邁步走上前,扯住幼弟的袖子一路將其拖走,「讓卡佩拉老師和你說,我……我說不清楚。」

「啥?」賽弗絆在了台階上,踉蹌了一陣差一點點摔倒,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他想聽雷古拉斯親口告訴自己一定要來這裡的原因,而不是一涉及到家庭問題就委託卡佩拉出面,「你這人際交往能力比我還差上無數倍!你就不能說一下嘛,你是我哥又不是其他什麼外人,有事好商量,不能仗著我的月光體質就拖著我亂跑!可以嗎?!」

雷古拉斯反倒是更用力了,書房在比較高層的地方,要把賽弗徹底的拖上去還是需要不少的精力。他抬起手,直接將手下這個惱人的小子直接懸浮到半空中,這樣他就能保持好自己優雅的鳳王形象,免得有聽到動靜起夜的侍者看到自己這幅不修邊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