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談錢俗氣
本章節 2512 字
更新於: 2021-01-10
中德公園是平市最大公園，中德公園有一座石碑，上面刻著大師的筆跡，洋洋灑灑的四個大字，「湖光水色」，這是上一世代的美學，某種程度上也延續至今。
而如今，這座石碑正在修繕，而孫衍明就站在石碑的不遠處，拿著一杯飲料，咬著吸管，看著施工人員的作業。
「你比我想像中的還早到。」
這個聲音孫衍明萬萬不想聽見，可他今後必然也會繼續跟這個聲音打交道，所以他只能不去看對方，惡聲惡氣的問道：「我來看看我賭上性命省下的錢用去哪呢？」
孫衍明站起身子，指了指石碑，問：「我希望你是拿去做善事，幫些貧苦人家，別跟我說那些錢就是拿來修這顆石頭。」
「有什麼不好，文化資產需要保護。」像是沒看到孫衍明糟糕的臉色，墨玄清淡然地走到他身邊，陪他一起看著石碑的修繕作業。
「這種東西應該由那些真正喜歡，願意為此付出的有錢人來幹，我記得你不是幹這行的吧！你何時兼任起文物工作者了？」
「你的話說的在理，同樣，慈善這種事最好也交由專業的人來做，如果需要做這方面的事，我會交給另外的朋友來做。」
「呵呵……行善也有專業？」
「任何事都有專業。」
孫衍明沉吟片刻，他知道說理辯論，他是絕對贏不過對方的，所以他只好又把話題轉回來，「……所以？那些錢真的被你在這個石頭上？」
「『湖光水色碑』，是曹永言曹大師在1981年所書，傳承至今已有二十餘年……」
「你在轉移話題？」孫衍明眉頭一挑。
「我沒有，你先聽下去，你知道為什麼大街上很少出現妖魔嗎？」不去理會孫衍明隱晦的怒氣，墨玄清反問。
「因為……人太多？」這問題孫衍明他還真的沒想過，該說是習慣成自然嗎？他居然都沒想過妖魔鬼怪直接襲擊大街上群眾的可能。
人類不在大庭廣眾之下降妖伏魔，是為了維護社會穩定，可妖魔們可不必遵守人類的道德法度，又是因為什麼讓它們望之卻步呢？
「這確實是原因之一，人數眾多確實會讓一些小妖小鬼為之忌憚，但對一些無理智的強大凶物來說，人數並沒辦法成為他們罷手的理由。」
「凶物們無意遵守規矩，人數也無法遏止它們，那麼……就是來自其他方面的鎮壓。」孫衍明眼睛一亮，隨即又不可置信問道：「就憑這塊石頭？」
「應該說表面上是觀景用石碑，實際上內藏驅魔法陣的法術裝置。」墨玄清點點頭，證實孫衍明的猜測，「像這樣的產物到處都有，偽裝成重要地標或觀景造物，這些驅魔陣能有效壓制妖魔力量，並讓他們產生厭惡之心，使他們遠遠避開。」
「這種東西也要你來處理？這麼重要的東西應該是由……嗯……更偏向官方的人來處理不是？」孫衍明回想著老常說過的一些事，像這種事關大局的事應該都有官方組織來處理才對。
「用通俗一點的說法，『政府委託民間辦理』，我能用極低的成本找到可以處理這件事的所有人，所以他們請我來。」墨玄清淡然以對，在孫衍明看來，那是無法被誇飾為自大的自信。
「你能幫很多人省錢……我倒是有些看懂你在做些什麼了。」孫衍明這時也注意施工人員中極為特殊的一位，這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穿著普通，不過也不該出現在這種施工現場，很顯然他是參與法陣修繕的「道上人」。
老人注意到孫衍明兩人，於是他對著墨玄清微微點頭示意。
看著老人一邊跟一位像是工頭的人交談，一邊對著石碑指指點點，商討著修繕作業，孫衍明突然發現自己的不甘頓時少了許多。
說實話，孫衍明拿到的錢不算少，相比起過去給老常打工賺來的錢，這區區三次任務得到的報酬遠遠多於老常給的十份工作，基本上夠自己吃喝玩樂，揮霍上半年多之久。
所以怒氣主要針對著墨玄清不把自己當人看，什麼也不說直接扔到怪物的嘴邊，難免有些怨氣，但本質上孫衍明也根本沒有危險，那隻無形怪物壓根不是自己對手，所以最後的怨氣指向就是自己被扣掉的錢用去哪了。
如今也獲得了解答，算是給社會做公益了吧！
「總覺得還是有點無法釋懷啊！明明自己大半輩子也沒捐過錢什麼的……」第一次花大錢卻不是用在自己身上，孫衍明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你就當成是給我的仲介費吧！說實話，一般人做測驗的話是不會帶去那種場合，若不是我，以你的本事要見到吳議員那種人，可能還需要幾年。」墨玄清說得坦蕩蕩，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孫衍明在思考這是否就是所謂的「厚黑」。
「所以那筆錢就是仲介費外加引薦費了嗎？拿起錢來可真不手軟。」孫衍明冷笑一聲，雙手插進口袋，準備離開。
「這點我不否認，我確實需要很多錢。」墨玄清很直接地回應。
「你很愛錢？」意外地看了墨玄清一眼，儘管出口閉口都跟錢有關，但孫衍明總覺得她不是貪財之人。
「喜愛說不上，有需求而已。」
「家裡人有疾病，急需用錢？」孫衍明這時猛然想到大哥，他不由自主地問道。
「並無，我，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那麼……」
「不用猜了，對我來說『錢』很好用，多多益善亦無不可。」
講到這種程度，就是在告訴人別在問下去，孫衍明摸摸鼻子，沒繼續自討沒趣。
「你下周有沒有空？」
「又怎麼……」
「有份工作，接不接？」
「喔？」這時孫衍明腦中閃過徐生慶說過的話。
跟墨玄清做事，高風險高報酬。
「我接了。」回想著這三次任務加在一起，尤其是最後一次任務給出的厚厚鈔票，孫衍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那就好，那我們……」墨玄清正打算道別，卻沒想到意外發生在最後。
「這不是墨小姐嗎？」
「呃……」很難得的，墨玄清露出出乎意料的表情。
問話的人是一名穿著白襯衫黑長褲的大叔，他熱情走過來跟墨玄清打招呼。
「這次可多虧了你啊！若不是你，我們公司沒機會拿到這分工作……」
「不用這麼客氣……」
「那這就這是這次的……」
「不要在這裡，不！我是說不用那麼急著給……」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明天就要上北部了，所以還是現在給就好。」
不由分說，大叔將一個厚厚的信封袋塞到墨玄清手裡，隨後又熱情地話家常幾句，再招呼一聲後，便轉身離開了。
一陣風吹過，風意雖涼，卻削弱不了盯著信封袋的熾熱目光，察覺到孫衍明的目光，墨玄清只好先轉過身去。
也不知孫衍明有沒有看錯，那瞬間，他好像看到墨玄清的死人臉上微微發紅。
「咳！」輕咳一聲後，墨玄清便又轉過身來，回復往常那張面癱臉。
只見她當著孫衍明的面點起了鈔票，然後從其中抽出薄薄的一部分，對著孫衍明說：「二八分帳如何？」
「沒有五五免談！」
這可真是個俗氣的收尾。
而如今，這座石碑正在修繕，而孫衍明就站在石碑的不遠處，拿著一杯飲料，咬著吸管，看著施工人員的作業。
「你比我想像中的還早到。」
這個聲音孫衍明萬萬不想聽見，可他今後必然也會繼續跟這個聲音打交道，所以他只能不去看對方，惡聲惡氣的問道：「我來看看我賭上性命省下的錢用去哪呢？」
孫衍明站起身子，指了指石碑，問：「我希望你是拿去做善事，幫些貧苦人家，別跟我說那些錢就是拿來修這顆石頭。」
「有什麼不好，文化資產需要保護。」像是沒看到孫衍明糟糕的臉色，墨玄清淡然地走到他身邊，陪他一起看著石碑的修繕作業。
「這種東西應該由那些真正喜歡，願意為此付出的有錢人來幹，我記得你不是幹這行的吧！你何時兼任起文物工作者了？」
「你的話說的在理，同樣，慈善這種事最好也交由專業的人來做，如果需要做這方面的事，我會交給另外的朋友來做。」
「呵呵……行善也有專業？」
「任何事都有專業。」
孫衍明沉吟片刻，他知道說理辯論，他是絕對贏不過對方的，所以他只好又把話題轉回來，「……所以？那些錢真的被你在這個石頭上？」
「『湖光水色碑』，是曹永言曹大師在1981年所書，傳承至今已有二十餘年……」
「你在轉移話題？」孫衍明眉頭一挑。
「我沒有，你先聽下去，你知道為什麼大街上很少出現妖魔嗎？」不去理會孫衍明隱晦的怒氣，墨玄清反問。
「因為……人太多？」這問題孫衍明他還真的沒想過，該說是習慣成自然嗎？他居然都沒想過妖魔鬼怪直接襲擊大街上群眾的可能。
人類不在大庭廣眾之下降妖伏魔，是為了維護社會穩定，可妖魔們可不必遵守人類的道德法度，又是因為什麼讓它們望之卻步呢？
「這確實是原因之一，人數眾多確實會讓一些小妖小鬼為之忌憚，但對一些無理智的強大凶物來說，人數並沒辦法成為他們罷手的理由。」
「凶物們無意遵守規矩，人數也無法遏止它們，那麼……就是來自其他方面的鎮壓。」孫衍明眼睛一亮，隨即又不可置信問道：「就憑這塊石頭？」
「應該說表面上是觀景用石碑，實際上內藏驅魔法陣的法術裝置。」墨玄清點點頭，證實孫衍明的猜測，「像這樣的產物到處都有，偽裝成重要地標或觀景造物，這些驅魔陣能有效壓制妖魔力量，並讓他們產生厭惡之心，使他們遠遠避開。」
「這種東西也要你來處理？這麼重要的東西應該是由……嗯……更偏向官方的人來處理不是？」孫衍明回想著老常說過的一些事，像這種事關大局的事應該都有官方組織來處理才對。
「用通俗一點的說法，『政府委託民間辦理』，我能用極低的成本找到可以處理這件事的所有人，所以他們請我來。」墨玄清淡然以對，在孫衍明看來，那是無法被誇飾為自大的自信。
「你能幫很多人省錢……我倒是有些看懂你在做些什麼了。」孫衍明這時也注意施工人員中極為特殊的一位，這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穿著普通，不過也不該出現在這種施工現場，很顯然他是參與法陣修繕的「道上人」。
老人注意到孫衍明兩人，於是他對著墨玄清微微點頭示意。
看著老人一邊跟一位像是工頭的人交談，一邊對著石碑指指點點，商討著修繕作業，孫衍明突然發現自己的不甘頓時少了許多。
說實話，孫衍明拿到的錢不算少，相比起過去給老常打工賺來的錢，這區區三次任務得到的報酬遠遠多於老常給的十份工作，基本上夠自己吃喝玩樂，揮霍上半年多之久。
所以怒氣主要針對著墨玄清不把自己當人看，什麼也不說直接扔到怪物的嘴邊，難免有些怨氣，但本質上孫衍明也根本沒有危險，那隻無形怪物壓根不是自己對手，所以最後的怨氣指向就是自己被扣掉的錢用去哪了。
如今也獲得了解答，算是給社會做公益了吧！
「總覺得還是有點無法釋懷啊！明明自己大半輩子也沒捐過錢什麼的……」第一次花大錢卻不是用在自己身上，孫衍明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你就當成是給我的仲介費吧！說實話，一般人做測驗的話是不會帶去那種場合，若不是我，以你的本事要見到吳議員那種人，可能還需要幾年。」墨玄清說得坦蕩蕩，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孫衍明在思考這是否就是所謂的「厚黑」。
「所以那筆錢就是仲介費外加引薦費了嗎？拿起錢來可真不手軟。」孫衍明冷笑一聲，雙手插進口袋，準備離開。
「這點我不否認，我確實需要很多錢。」墨玄清很直接地回應。
「你很愛錢？」意外地看了墨玄清一眼，儘管出口閉口都跟錢有關，但孫衍明總覺得她不是貪財之人。
「喜愛說不上，有需求而已。」
「家裡人有疾病，急需用錢？」孫衍明這時猛然想到大哥，他不由自主地問道。
「並無，我，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那麼……」
「不用猜了，對我來說『錢』很好用，多多益善亦無不可。」
講到這種程度，就是在告訴人別在問下去，孫衍明摸摸鼻子，沒繼續自討沒趣。
「你下周有沒有空？」
「又怎麼……」
「有份工作，接不接？」
「喔？」這時孫衍明腦中閃過徐生慶說過的話。
跟墨玄清做事，高風險高報酬。
「我接了。」回想著這三次任務加在一起，尤其是最後一次任務給出的厚厚鈔票，孫衍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那就好，那我們……」墨玄清正打算道別，卻沒想到意外發生在最後。
「這不是墨小姐嗎？」
「呃……」很難得的，墨玄清露出出乎意料的表情。
問話的人是一名穿著白襯衫黑長褲的大叔，他熱情走過來跟墨玄清打招呼。
「這次可多虧了你啊！若不是你，我們公司沒機會拿到這分工作……」
「不用這麼客氣……」
「那這就這是這次的……」
「不要在這裡，不！我是說不用那麼急著給……」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明天就要上北部了，所以還是現在給就好。」
不由分說，大叔將一個厚厚的信封袋塞到墨玄清手裡，隨後又熱情地話家常幾句，再招呼一聲後，便轉身離開了。
一陣風吹過，風意雖涼，卻削弱不了盯著信封袋的熾熱目光，察覺到孫衍明的目光，墨玄清只好先轉過身去。
也不知孫衍明有沒有看錯，那瞬間，他好像看到墨玄清的死人臉上微微發紅。
「咳！」輕咳一聲後，墨玄清便又轉過身來，回復往常那張面癱臉。
只見她當著孫衍明的面點起了鈔票，然後從其中抽出薄薄的一部分，對著孫衍明說：「二八分帳如何？」
「沒有五五免談！」
這可真是個俗氣的收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