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礦叛軍
本章節 2326 字
更新於: 2020-12-19
她聽見黑狼在洗浴的小間裡哼著小曲、水聲不斷，貌似心情不錯。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她迅速解決麥粥，起身坐到床沿。
聽見他的腳步聲往這裡移動，她拉開腰帶、脫下外衣。隨著衣裳一件件落地，她感覺得到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呼吸越來越不能平靜，當她身上只剩下包紮的紗巾時，她咬唇閉上眼，像隻鴕鳥般，以為自己閉上眼、對方便也是如此。
黑狼怕弄疼她，小心翼翼放緩動作扶著她趴在自己腿上，拆開背上的包紮。
在他擺弄她的時候，琪卡絲腹部一緊、幾絲苦水湧上。強壓下去反胃的感覺，她想著，無論奴舍總管的作為是否來自他的授意，她都不想提出來討論，她又有什麼資格可以拒絕？就這樣吧！維持兩人表面的平靜。
她隨口問道，意圖打破尷尬的沉默：「今天和探礦師們談得怎麼樣？」
「嘖，說到這個我就氣。」黑狼挑眉、不耐煩地說。
「怎麼了？」
他重嘆一口氣，停下手邊動作一籌莫展表示：「所有人都反對，他們說那裡地勢不適合興建營地、守礦也不方便，即便那裡礦藏量較哲卡勒大，我們也沒那個心力開採。」
「這麼說倒也不無道理，統領還是三思吧。」琪卡絲頷首表示理解，語氣有些敷衍。
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冷淡，他愕然靜默，覺著她好像不太一樣了。
她閉上眼沉吟了會兒，才問道：「守礦是為了防盜賊嗎？官方開的礦，盜賊敢覬覦？」
在南領時，她也曾受命剿滅過意圖佔領邊城礦山的盜匪山賊，但那並不是官礦，而盜賊們多半也只是不成氣候的散兵游勇，不足為懼。
黑狼邊按摩她的腰背、邊悠悠開口：「不是盜賊，是叛軍。」
「叛軍？」琪卡絲驚道，這可是她第一次聽說。以森榭原本有數個藩王割據，但在現任闇君即位前後，便已大刀闊斧掃蕩完畢，整個以森榭只許敬奉唯一的君主，闇君掌握著至高的王權。這麼多年，聯軍都未曾聽說北域叛軍的傳聞。
「十二年前瓦達瑞西被滅國以後，總是還有許多人妄圖復國，近幾年來越來越不安份，小動作頻頻。」黑狼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語氣也冷了下來，眼神幽深似陷入回憶。
琪卡絲察覺到氣氛轉變，沒有接話。
須臾，他從恍愣中回神，翻過她的身繼續替她的腹部和手臂推揉瘀血。他放軟聲線，故作輕鬆：「你不覺得奇怪嗎？我身為禁衛軍統領，不在幽都守衛，怎麼會帶兵戍守在這樣一個偏鄉城鎮？」
「我以為你是做錯了事、被放逐的。」
「哈哈哈......」他大笑，用力揉了揉她淡金色的髮，把水袋放入她懷裡，解釋：「我在平滅瓦達瑞西時立了大功，所以闇君才會派我來這看門，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十二年前……你也不過就是個少年吧！」說完後自己想想，不禁啞然失笑。十二年前自己早就已經加入神衛隊，而黑狼還年長自己幾歲，參與戰爭也並非不可能。
他無奈地聳肩說道：「是呀！我還只是個少年。」語氣有著說不出的黯然情緒。
黑狼輕拍示意她起身，琪卡絲抱著水袋坐起，她看不見他落寞的神情，卻聽得出他聲音裡的自嘲和憂傷。她歉然地說：「抱歉，讓你想起往事。」
「沒什麼。」他輕笑回應。重新纏好包紮後，他打開另一罐藥，用棉籤挖了藥輕輕點沾在她的膝蓋上，疼惜地說：「關節最難好全了，這個怕是會留下後遺症。」
琪卡絲深深嘆了一口氣，失去神採的金眸裡蘊含著濃烈的哀傷。她苦澀又悲涼地想著，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再疾走奔馳、提韁衝鋒，膝上落下舊疾又怎樣呢？無所謂了......
況且一個傷了腿的奴隸逃跑機會大減，他應該要感到開心才是，不是嗎？
見琪卡絲在他一語感嘆後心緒低落、意志消沉，黑狼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可最不會安慰人了。
琪卡絲緊緊抱著水袋，臉頰靠著水袋上緣濃密細軟的獸毛，陷入沉思。
上好藥後他放下藥罐，起身準備著從醫療所搬來、要給她蒸眼的器具，他按照指示把薇菈備好的藥材放進蒸壺裡，點燃底下的烘爐，讓她下巴靠著頂台，慢慢等著蒸氣出現。
他再度坐回她身邊，這次他坐在冷硬的石製地板上，如奴僕般執起她勻稱卻帶傷的雙腿，他溫熱厚實的掌撫上她的膝頭，散出靈力緩緩推揉，眼裡不禁意流露出不捨與惋惜。
石屋裡縈繞著藥草的清香，蒸壺裡噴出的白色水霧漸濃，水霧在她纖長的羽睫上凝結成一顆顆晶瑩的小水珠，小水珠們又匯聚成較大的水滴，她一眨眼，水滴滑過面頰，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黑狼不知道滴落的到底是藥霧、亦或是她的淚。或許連她自個兒也不明白；又或許，她是藉由水珠掩飾、偷渡她的悲傷，他知道她做得出來，因為她是那樣倔強。
一刻之後，蒸壺裡的水見底，霧氣也越發稀薄，他停下燃著的烘爐，遞給她一方巾帕擦拭水痕，才起身收拾善後。
黑狼撿起她扔在地上的衣服搖搖頭，上頭沾了些許炭灰，他取了自己的襯衣替她披上、看著她躺進被窩，再給她蓋上厚毯，他俯身輕柔地吻了她的額：「你先睡吧，我再忙會兒。」
「好，早點休息。」琪卡絲回應。接著閉上她美麗的金眸，他的舉動令她意外，他真的不需要為她做這麼多。心裡淡淡的憂傷閃過，她讓自己沉入深眠。
聽見他的腳步聲往這裡移動，她拉開腰帶、脫下外衣。隨著衣裳一件件落地，她感覺得到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呼吸越來越不能平靜，當她身上只剩下包紮的紗巾時，她咬唇閉上眼，像隻鴕鳥般，以為自己閉上眼、對方便也是如此。
黑狼怕弄疼她，小心翼翼放緩動作扶著她趴在自己腿上，拆開背上的包紮。
在他擺弄她的時候，琪卡絲腹部一緊、幾絲苦水湧上。強壓下去反胃的感覺，她想著，無論奴舍總管的作為是否來自他的授意，她都不想提出來討論，她又有什麼資格可以拒絕？就這樣吧！維持兩人表面的平靜。
她隨口問道，意圖打破尷尬的沉默：「今天和探礦師們談得怎麼樣？」
「嘖，說到這個我就氣。」黑狼挑眉、不耐煩地說。
「怎麼了？」
他重嘆一口氣，停下手邊動作一籌莫展表示：「所有人都反對，他們說那裡地勢不適合興建營地、守礦也不方便，即便那裡礦藏量較哲卡勒大，我們也沒那個心力開採。」
「這麼說倒也不無道理，統領還是三思吧。」琪卡絲頷首表示理解，語氣有些敷衍。
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冷淡，他愕然靜默，覺著她好像不太一樣了。
她閉上眼沉吟了會兒，才問道：「守礦是為了防盜賊嗎？官方開的礦，盜賊敢覬覦？」
在南領時，她也曾受命剿滅過意圖佔領邊城礦山的盜匪山賊，但那並不是官礦，而盜賊們多半也只是不成氣候的散兵游勇，不足為懼。
黑狼邊按摩她的腰背、邊悠悠開口：「不是盜賊，是叛軍。」
「叛軍？」琪卡絲驚道，這可是她第一次聽說。以森榭原本有數個藩王割據，但在現任闇君即位前後，便已大刀闊斧掃蕩完畢，整個以森榭只許敬奉唯一的君主，闇君掌握著至高的王權。這麼多年，聯軍都未曾聽說北域叛軍的傳聞。
「十二年前瓦達瑞西被滅國以後，總是還有許多人妄圖復國，近幾年來越來越不安份，小動作頻頻。」黑狼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語氣也冷了下來，眼神幽深似陷入回憶。
琪卡絲察覺到氣氛轉變，沒有接話。
須臾，他從恍愣中回神，翻過她的身繼續替她的腹部和手臂推揉瘀血。他放軟聲線，故作輕鬆：「你不覺得奇怪嗎？我身為禁衛軍統領，不在幽都守衛，怎麼會帶兵戍守在這樣一個偏鄉城鎮？」
「我以為你是做錯了事、被放逐的。」
「哈哈哈......」他大笑，用力揉了揉她淡金色的髮，把水袋放入她懷裡，解釋：「我在平滅瓦達瑞西時立了大功，所以闇君才會派我來這看門，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十二年前……你也不過就是個少年吧！」說完後自己想想，不禁啞然失笑。十二年前自己早就已經加入神衛隊，而黑狼還年長自己幾歲，參與戰爭也並非不可能。
他無奈地聳肩說道：「是呀！我還只是個少年。」語氣有著說不出的黯然情緒。
黑狼輕拍示意她起身，琪卡絲抱著水袋坐起，她看不見他落寞的神情，卻聽得出他聲音裡的自嘲和憂傷。她歉然地說：「抱歉，讓你想起往事。」
「沒什麼。」他輕笑回應。重新纏好包紮後，他打開另一罐藥，用棉籤挖了藥輕輕點沾在她的膝蓋上，疼惜地說：「關節最難好全了，這個怕是會留下後遺症。」
琪卡絲深深嘆了一口氣，失去神採的金眸裡蘊含著濃烈的哀傷。她苦澀又悲涼地想著，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再疾走奔馳、提韁衝鋒，膝上落下舊疾又怎樣呢？無所謂了......
況且一個傷了腿的奴隸逃跑機會大減，他應該要感到開心才是，不是嗎？
見琪卡絲在他一語感嘆後心緒低落、意志消沉，黑狼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可最不會安慰人了。
琪卡絲緊緊抱著水袋，臉頰靠著水袋上緣濃密細軟的獸毛，陷入沉思。
上好藥後他放下藥罐，起身準備著從醫療所搬來、要給她蒸眼的器具，他按照指示把薇菈備好的藥材放進蒸壺裡，點燃底下的烘爐，讓她下巴靠著頂台，慢慢等著蒸氣出現。
他再度坐回她身邊，這次他坐在冷硬的石製地板上，如奴僕般執起她勻稱卻帶傷的雙腿，他溫熱厚實的掌撫上她的膝頭，散出靈力緩緩推揉，眼裡不禁意流露出不捨與惋惜。
石屋裡縈繞著藥草的清香，蒸壺裡噴出的白色水霧漸濃，水霧在她纖長的羽睫上凝結成一顆顆晶瑩的小水珠，小水珠們又匯聚成較大的水滴，她一眨眼，水滴滑過面頰，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黑狼不知道滴落的到底是藥霧、亦或是她的淚。或許連她自個兒也不明白；又或許，她是藉由水珠掩飾、偷渡她的悲傷，他知道她做得出來，因為她是那樣倔強。
一刻之後，蒸壺裡的水見底，霧氣也越發稀薄，他停下燃著的烘爐，遞給她一方巾帕擦拭水痕，才起身收拾善後。
黑狼撿起她扔在地上的衣服搖搖頭，上頭沾了些許炭灰，他取了自己的襯衣替她披上、看著她躺進被窩，再給她蓋上厚毯，他俯身輕柔地吻了她的額：「你先睡吧，我再忙會兒。」
「好，早點休息。」琪卡絲回應。接著閉上她美麗的金眸，他的舉動令她意外，他真的不需要為她做這麼多。心裡淡淡的憂傷閃過，她讓自己沉入深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