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時代興起 2
本章節 2864 字
更新於: 2020-11-07
盥洗與早餐在風平浪靜中過去，因為米蒂亞直到用完餐都還在生亞伯的氣，亞伯的意見她也不搭理，可以說風平浪靜都是表面的假象。
在那之後，他們一起走在伊阿宋的迴廊，兩人不發一語，之間沒有話題。可能是一如既往，因為他們每天都會在早餐過後，一起穿過這條長一八七五公分的超長迴廊，抵達下一個目的地，但米蒂亞只想到是基於他們前一刻的糾紛，才讓他們的關係如此僵硬。
經過這條金剛木迴廊，需要多少的時間，總是徒步的他們，不會不知道，閒談天氣狀況或接下來的行程等，都是他們藉此打發這段時間的必備話題。
所以，這份空虛是怎麼回事？
米蒂亞理不出頭緒。
就只是因為這段漫長的路程，他們緊閉雙唇，沒有與對方互動嗎？
確實，每天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會把握時間般，和對方聊個過癮，因為亞伯不像她整天無所事事，是有工作的。他們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膩在一起。
「……不是的吧？」
米蒂亞的不安，亞伯收到了，不假思索地提出疑問：
「米蒂亞，妳有說什麼嗎？」
「……」
米蒂亞沒有回應。
理所當然般地沉默了。
該怎麼回應才好？不對，她該不該回應。
他們還在吵架，那麼她就不該回應。
然而，明明還在吵架，為何亞伯能如往常地關心。
莫非覺得在吵架的只有她一人？
不可能不可能。
亞伯再呆，也看得出來現在的米蒂亞是在生氣。
「不過，米蒂亞，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商量啊。別悶在心底，我們都已經同居了，不用那麼見外。」
「誰跟你同居了！」
米蒂亞大聲主張自己的人權：
「是你不顧我的意見，直接把我撿回家的吧！說起來，我還沒和你算這筆帳！」
「看到那一幕，誰都會這麼做吧。米蒂亞，我沒辦法放著那樣的妳不管啊。」
「……」
「明明妳知道的，我的為人。要我漠視一個看來十歲左右的小妹妹，我做不到。就算妳是已經走過百年歲月的魔女，外表來看，妳就是還來不及長大的孩子啊。」
「亞伯……」
米蒂亞很不甘心。
什麼時候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
「米蒂亞，妳說得對，我這個人粗枝大葉，才會到了這把年紀，還沒有女人緣，要說我不在意一定是假的，但自從我和妳相遇的那天起，我就不會去想這樣的事情，因為我的身邊已經有妳了。」
「因為你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哈哈，那是一個原因，但妳還記不記得我們相遇後，我對妳說過的其中一句話？」
匪夷所思到了一個極點的發展，強如米蒂亞也是看不透了，隨口敷衍般回了亞伯：
「說你不認識伊甸之類的嗎？」
「——要是以後有心事想說，歡迎妳隨時來找我。」
當亞伯這麼開口，米蒂亞才發覺自己被耍了。
亞伯壓根就不管事情的先後順序與是否能有正確答案，所有的言行都是發自內心，因為他就是這樣的男人。
與其互相猜忌，不如坦然以對，以真誠的一面，讓對方清楚看見自己的心意。
「說起來，當我說要繼續以科奇斯島國的魔女自居時，你沒有多想地就替我建設了這座伊阿宋的迴廊。」
亞伯想了一下才說：
「這座迴廊……還真是那時建立的。不過，沒有關係吧。父親留給我了那麼一大片土地，但我的工作又不會用到，所以這點程度的建設工程，我是沒有問題的，妳的巫女之名也是，想做就去做吧，我不會阻止的，反而支持到底喔！」
「亞伯……」
但是，不只是迴廊吧。
她能在有了那麼多亂七八糟過去的現在，還如此任性，對早餐、對禮貌等方方面面抱怨萬分，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鬼，不都是被亞伯嬌寵出來的嗎？
同居人將她撿回家後，一直採取彌補般的手段，對她疼愛有加，既不用工作，也不用做家事，貢獻自己的體力與時間，完全就是個大小姐。
明明他們在這之前並不認識，卻能做到這般地步，頓時罪惡感湧現全身的米蒂亞，停下了腳步，非得問清楚不可。
「亞伯……」
「嗯？怎麼了？米蒂亞，我們就快到囉，殿堂就在前面了。」
「我問你，我要再問一次，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
「我不允許你再那樣搪塞我，今天就要一個確實的回答。要說我任性就去說吧，畢竟我再怎麼改進，也掩飾不了大小姐的氣息。但你是逃不了了，人類的你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我要你清楚地回答，你就得回答我。」
瘴氣提升，讓亞伯能充分感受到現在的她，是貨真價實。沒有一絲虛假的成分，讓亞伯收起一直以來的悠哉性格，兩眼放直，牢牢地鎖定米蒂亞了。
「米蒂亞……」
「說吧。」
「我要說什麼才好？莫非妳還不了解我？」
「如果想用這種方式逼退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亞伯，這一次我是認真的！」
亞伯無奈地嘆了聲氣：
「米蒂亞，我也知道妳有過那些悲嗆的過去，所以我不會特別去過問，而且也由於我不能體會，我能為妳做的就是盡可能對妳好，讓妳看看人類的美好。」
「所以我要知道的是你為何要對我好！」
米蒂亞發狂了。
氣勢萬鈞，火力全開一般，整個迴廊都因為她狂怒的瘴氣發出悲鳴，害怕得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卻又基於迴廊之身動彈不得，只能無辜挨打。
於是，一連串因為米蒂亞的瘴氣與迴廊牆壁衝撞，而演奏出了一首首刺耳的樂章。
她透過瘴氣，能夠演奏出就只有詛咒般的樂章。
即便擁有願望的能力，她還是無法為人們帶來幸福。
「我和你又不認識！又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我是魔女，和我扯上關係，還有可能連累你！這麼多理由！都能證明你不該對我好！」
亞伯搔了搔臉龐，表現出害羞。
都已經是這種時候，還一副不知天高地厚，果然自己永遠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的思維。
「米蒂亞。」
「啊？」
「那麼，妳有怎樣嗎？」
「啊？」
「既然覺得我不好，那妳怎麼還願意和我在一起。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關係，不就是信任嗎？」
當亞伯這麼問起，米蒂亞一時忘詞了。
突然跟不上對方的節奏，而被牽著鼻子走。
「妳說為何我要對妳好，明明我們非親非故，而且這是一件危險的事，那麼我是否也能反過來這麼問妳：米蒂亞，妳為何可以這麼相信我？」
「我……」
米蒂亞不禁撐大了眼。
原來自己也是。
原來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背後交給了這個男人。
「米蒂亞，妳也是知道的。我會那麼粗枝大葉，一直交不到女朋友，都是這個出生環境。」
亞伯露出懷念的神情，訴說起米蒂亞聽到不想再聽的那些往事：
「我母親在我很小時就過世了，父親也因為工作意外早早離我而去，突然繼承遺產與土地的我，雖然在生活上沒有問題，不過放著這麼一筆遺產也讓人不安，自那之後我果斷地休學，提早出社會磨練歷練，但職場也都是男性，根本沒有機會接觸異性。」
「你在說什麼啊？」
「直到與妳相遇，我的人生才有了色彩。」
剎那間，米蒂亞連呼吸都快忘了。
「米蒂亞，就像妳一直在尋找自己人生的意義，我也在等待值得我付出的對象。現在我已經找到了，那個人就是妳。」
「……」
「無論妳要怎樣任性，早餐、禮貌、魔女或身為所里塔利的血統等等都可以，我已經決定將這輩子奉獻給妳，這座迴廊與前方的海利歐斯的殿堂，是我們相遇後的證物。」
亞伯很享受地接著說，不吐不快一樣：
「米蒂亞，妳總是問我要不要和妳許願，但我還是老話一句，我不會和妳許願的。對我來說，妳不是魔女，妳就是人類，只不過還來不及長大的人類。」
米蒂亞都要哭了。
如此真情的告白，教人怎麼受得了。
至少也給人心理準備吧？哪有人這樣的。
不過，這就是亞伯的性格了。
誰管你那麼多。
「亞伯，真是討厭，你這人就是這麼不受女生歡迎！連什麼時候說什麼話都不會！」
米蒂亞混著鼻水，全力回應了亞伯的告白：
「還有，你已經離題了，知不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啊。」
亞伯爽朗地回應了米蒂亞。
在那之後，他們一起走在伊阿宋的迴廊，兩人不發一語，之間沒有話題。可能是一如既往，因為他們每天都會在早餐過後，一起穿過這條長一八七五公分的超長迴廊，抵達下一個目的地，但米蒂亞只想到是基於他們前一刻的糾紛，才讓他們的關係如此僵硬。
經過這條金剛木迴廊，需要多少的時間，總是徒步的他們，不會不知道，閒談天氣狀況或接下來的行程等，都是他們藉此打發這段時間的必備話題。
所以，這份空虛是怎麼回事？
米蒂亞理不出頭緒。
就只是因為這段漫長的路程，他們緊閉雙唇，沒有與對方互動嗎？
確實，每天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會把握時間般，和對方聊個過癮，因為亞伯不像她整天無所事事，是有工作的。他們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膩在一起。
「……不是的吧？」
米蒂亞的不安，亞伯收到了，不假思索地提出疑問：
「米蒂亞，妳有說什麼嗎？」
「……」
米蒂亞沒有回應。
理所當然般地沉默了。
該怎麼回應才好？不對，她該不該回應。
他們還在吵架，那麼她就不該回應。
然而，明明還在吵架，為何亞伯能如往常地關心。
莫非覺得在吵架的只有她一人？
不可能不可能。
亞伯再呆，也看得出來現在的米蒂亞是在生氣。
「不過，米蒂亞，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商量啊。別悶在心底，我們都已經同居了，不用那麼見外。」
「誰跟你同居了！」
米蒂亞大聲主張自己的人權：
「是你不顧我的意見，直接把我撿回家的吧！說起來，我還沒和你算這筆帳！」
「看到那一幕，誰都會這麼做吧。米蒂亞，我沒辦法放著那樣的妳不管啊。」
「……」
「明明妳知道的，我的為人。要我漠視一個看來十歲左右的小妹妹，我做不到。就算妳是已經走過百年歲月的魔女，外表來看，妳就是還來不及長大的孩子啊。」
「亞伯……」
米蒂亞很不甘心。
什麼時候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
「米蒂亞，妳說得對，我這個人粗枝大葉，才會到了這把年紀，還沒有女人緣，要說我不在意一定是假的，但自從我和妳相遇的那天起，我就不會去想這樣的事情，因為我的身邊已經有妳了。」
「因為你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哈哈，那是一個原因，但妳還記不記得我們相遇後，我對妳說過的其中一句話？」
匪夷所思到了一個極點的發展，強如米蒂亞也是看不透了，隨口敷衍般回了亞伯：
「說你不認識伊甸之類的嗎？」
「——要是以後有心事想說，歡迎妳隨時來找我。」
當亞伯這麼開口，米蒂亞才發覺自己被耍了。
亞伯壓根就不管事情的先後順序與是否能有正確答案，所有的言行都是發自內心，因為他就是這樣的男人。
與其互相猜忌，不如坦然以對，以真誠的一面，讓對方清楚看見自己的心意。
「說起來，當我說要繼續以科奇斯島國的魔女自居時，你沒有多想地就替我建設了這座伊阿宋的迴廊。」
亞伯想了一下才說：
「這座迴廊……還真是那時建立的。不過，沒有關係吧。父親留給我了那麼一大片土地，但我的工作又不會用到，所以這點程度的建設工程，我是沒有問題的，妳的巫女之名也是，想做就去做吧，我不會阻止的，反而支持到底喔！」
「亞伯……」
但是，不只是迴廊吧。
她能在有了那麼多亂七八糟過去的現在，還如此任性，對早餐、對禮貌等方方面面抱怨萬分，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鬼，不都是被亞伯嬌寵出來的嗎？
同居人將她撿回家後，一直採取彌補般的手段，對她疼愛有加，既不用工作，也不用做家事，貢獻自己的體力與時間，完全就是個大小姐。
明明他們在這之前並不認識，卻能做到這般地步，頓時罪惡感湧現全身的米蒂亞，停下了腳步，非得問清楚不可。
「亞伯……」
「嗯？怎麼了？米蒂亞，我們就快到囉，殿堂就在前面了。」
「我問你，我要再問一次，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
「我不允許你再那樣搪塞我，今天就要一個確實的回答。要說我任性就去說吧，畢竟我再怎麼改進，也掩飾不了大小姐的氣息。但你是逃不了了，人類的你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我要你清楚地回答，你就得回答我。」
瘴氣提升，讓亞伯能充分感受到現在的她，是貨真價實。沒有一絲虛假的成分，讓亞伯收起一直以來的悠哉性格，兩眼放直，牢牢地鎖定米蒂亞了。
「米蒂亞……」
「說吧。」
「我要說什麼才好？莫非妳還不了解我？」
「如果想用這種方式逼退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亞伯，這一次我是認真的！」
亞伯無奈地嘆了聲氣：
「米蒂亞，我也知道妳有過那些悲嗆的過去，所以我不會特別去過問，而且也由於我不能體會，我能為妳做的就是盡可能對妳好，讓妳看看人類的美好。」
「所以我要知道的是你為何要對我好！」
米蒂亞發狂了。
氣勢萬鈞，火力全開一般，整個迴廊都因為她狂怒的瘴氣發出悲鳴，害怕得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卻又基於迴廊之身動彈不得，只能無辜挨打。
於是，一連串因為米蒂亞的瘴氣與迴廊牆壁衝撞，而演奏出了一首首刺耳的樂章。
她透過瘴氣，能夠演奏出就只有詛咒般的樂章。
即便擁有願望的能力，她還是無法為人們帶來幸福。
「我和你又不認識！又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我是魔女，和我扯上關係，還有可能連累你！這麼多理由！都能證明你不該對我好！」
亞伯搔了搔臉龐，表現出害羞。
都已經是這種時候，還一副不知天高地厚，果然自己永遠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的思維。
「米蒂亞。」
「啊？」
「那麼，妳有怎樣嗎？」
「啊？」
「既然覺得我不好，那妳怎麼還願意和我在一起。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關係，不就是信任嗎？」
當亞伯這麼問起，米蒂亞一時忘詞了。
突然跟不上對方的節奏，而被牽著鼻子走。
「妳說為何我要對妳好，明明我們非親非故，而且這是一件危險的事，那麼我是否也能反過來這麼問妳：米蒂亞，妳為何可以這麼相信我？」
「我……」
米蒂亞不禁撐大了眼。
原來自己也是。
原來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背後交給了這個男人。
「米蒂亞，妳也是知道的。我會那麼粗枝大葉，一直交不到女朋友，都是這個出生環境。」
亞伯露出懷念的神情，訴說起米蒂亞聽到不想再聽的那些往事：
「我母親在我很小時就過世了，父親也因為工作意外早早離我而去，突然繼承遺產與土地的我，雖然在生活上沒有問題，不過放著這麼一筆遺產也讓人不安，自那之後我果斷地休學，提早出社會磨練歷練，但職場也都是男性，根本沒有機會接觸異性。」
「你在說什麼啊？」
「直到與妳相遇，我的人生才有了色彩。」
剎那間，米蒂亞連呼吸都快忘了。
「米蒂亞，就像妳一直在尋找自己人生的意義，我也在等待值得我付出的對象。現在我已經找到了，那個人就是妳。」
「……」
「無論妳要怎樣任性，早餐、禮貌、魔女或身為所里塔利的血統等等都可以，我已經決定將這輩子奉獻給妳，這座迴廊與前方的海利歐斯的殿堂，是我們相遇後的證物。」
亞伯很享受地接著說，不吐不快一樣：
「米蒂亞，妳總是問我要不要和妳許願，但我還是老話一句，我不會和妳許願的。對我來說，妳不是魔女，妳就是人類，只不過還來不及長大的人類。」
米蒂亞都要哭了。
如此真情的告白，教人怎麼受得了。
至少也給人心理準備吧？哪有人這樣的。
不過，這就是亞伯的性格了。
誰管你那麼多。
「亞伯，真是討厭，你這人就是這麼不受女生歡迎！連什麼時候說什麼話都不會！」
米蒂亞混著鼻水，全力回應了亞伯的告白：
「還有，你已經離題了，知不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啊。」
亞伯爽朗地回應了米蒂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