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4 一座暗紅色的塔♪

（「朵亞古卷」全部更名為「朵亞秘卷」，在本章節前先說明。向各位讀者說聲抱歉。）

經過這場震撼，達安有些迷迷糊糊的吃過早點、準備今天的行程。因為還有很多重大的任務要進行，不能太雀躍、怕分心誤事，所以某種程度上反而比之前還更壓抑了點。

而今天要一同出發的是最不可能出錯的女生，若玲。大家預先換上了魔族的平民日常服裝。不過若玲希望要戴著防毒面具才要過去。

「看來黯冥界的空氣真的不可小覷。妾身希望戴著防毒面具，以免亂了方寸？」

「那不是妳自己開的玩笑嗎！？」莉露有點傻眼。

「妾身是真的聽說過這種流言。看了三位女孩們的變化後，只能說寧可信其有。」

「沒有這回事啦。當時去迷宮也沒事啊？」

「也許是迷宮不算？」

「那我不也是好端端的？」莉露反駁道。

「怕是針對朵亞人族的效果。」

「若玲，應該是沒有這種事啦。」達安幫莉露緩頰。

若玲故作可憐樣，「若夫君希望妾身也如女孩們那般…那妾身也不抗拒就是了。」

「…好啦好啦。說不過妳呢。」達安一個頭兩個大，只能隨手召喚了一組防毒面具，配上活性碳濾毒罐。

「還有聽過黯冥界有什麼危險、什麼傳說，一次解決好了。」

若玲想了想，「好像還有一個…跟『朵亞秘卷』可能有關的童謠，但妾身一時想不起來怎麼唱了。」

給已經遺忘的各位：朵亞秘卷最早是在迷宮的和平區，由若玲提到過。後來在勇者選拔會的夜晚，也曾閒談談及過。

「想起來再說了。出發吧。」

要與潔西分開時，潔西好像要送愛人出征那樣依依不捨，就差沒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過好說歹說總算是能夠出發了。

今天的路程越走，路上人就越多，根據莉露向路人探詢的結果是，這裡已經是沙瓦希境內。事實上，昨天行程的後三分之一就已經是沙瓦希境內了。

除了自然風景的不同，人文造成的差異反而沒這麼大。同樣是木石造的房舍、同樣是穿紡織的衣服，魔族比起與人類的差異，沒有比人類自己之間的差異更大。

真正有趣的差異是在於，朵亞的人界有人類、亞人，黯冥界則是人型魔族…與各種魔族。多數魔族就像是莉露那樣，但也有一些魔族如之前戰鬥時所遇過的，外型變化比較大。

達安一行人盡量的避開人潮多的地方，低調的走著。由於要將召喚的陸戰隊隊員圍在中間，所以也不會有什麼牽手這類的事情。若玲也完全不會爭風吃醋，達安真的覺得實在太感動了。不過她一直沒有真正將防毒面具戴起來，只用手拎著，也許要防毒面具只是一個若玲式的玩笑。

不過今日的旅行也到了瓶頸。從追蹤上來看，前方就是一座稍具規模的城市，有著城牆、衛兵、哨口，往來的行人也不少。經過一番打聽，這座城叫做拿瓦城。

皇帝部隊的最後的蹤跡，就是往這座城去，但達安這一行實在不太可能就這樣闖過去，只能先試著在城外繞圈子，繞了一圈後發現並沒有其他的蹤跡，說明了皇帝的軍隊進入城市後可能就從城內的穿梭移動走了，或是什麼狀況。

此時都已經過了中午用餐的時刻，大約來到下午兩點。達安一行來到城邊一處山丘邊歇腳，準備進行用餐，今天的午餐是若玲做的烤餅。不愧是最有嫁力的女生，是從揉麵開始做的。

達安把烤餅放入召喚出來的微波爐，稍微加熱後變得更好吃，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吃著吃著，若玲突然想起來另一個傳說是什麼了。

「夫君。妾身想起來童謠是這樣唱的…」

若玲的歌聲還挺不錯，中規中矩帶著一點溫柔。不過看著一個溫文儒雅的美少女唱歌，手上還拎著防毒面具，看起來就有一種「吐槽就輸了」的感覺。

「第一句是…在黯冥界…有一座暗紅色的塔♪…」

達安指著城內的一座塔，「就好比那座塔是吧。」

「然後…第二句是…塔頂像是插著一把大劍♪…」

達安指著塔上的造型，「就好比上面那把劍是吧。」

「第三句還要再想一下…最後第四句是，秘卷之鑰被放在這裡，後人從此忘掉了自己的身世♪。」

「這個秘卷就是指朵亞秘卷嗎？」

「妾身不能確定，但世界上也只有朵亞秘卷這個『秘卷』是未解之謎。」

「那找到這個鑰匙可是至關重要呢。」

「確實。妾身的志願就是想解開朵亞秘卷的秘密…唉，第三句到底怎麼唱呢…」

「別急，再慢慢想一下？」

「有了…第三句是…塔內供奉著自稱造出人類的偽神…那個不祥之物…♪」

「就好比供奉著俄蘭…想想帝國與黯冥界的地緣關係…欸會不會就是這座塔！？」

若玲順著達安所指的方向望去，也察覺到了這個驚人的發現，興奮的跳了起來，「…近在眼前呢！？夫君！夫君！」

「喔，看來說不定這秘卷還會跟帝國、俄蘭什麼的扯上關係，這下不去探訪一番都不行了。不過今天也不早了，我們明天再來吧？」

「確實有可能呀！妾身之前怎麼沒想到呢？夫君，明天一定要帶妾身來喔！？」

「那當然，妳也是關鍵人物。」

若玲超開心，一直到回到航母都還是一樣，一下飛機就歡樂的手舞足蹈起來，彷彿身旁開滿了小花，「跟著夫君去旅行實在太美妙了！」

妮希恩翻起白眼，「…真的有懷孕空氣呢。」

潔西也翻起白眼，「…真不希望讓別人吸呢。」

娜蒂則很淡定，「…那個什麼面具好像也沒用呢。」

若玲使了一個壞笑，「…妳們猜嘍。」

今日的推進進度為17公里，總里程來到了70公里。附近正好是美軍坦克與帝國坦克交戰的那個丘陵區。

翌日。

雖然若玲跟達安什麼事也沒發生，卻可以連去兩次，沒法去的人就失落的在航母上看家，一邊玩著地球桌遊，一邊抱怨達安這個負心漢。

今天採取的策略，是讓莉露先進城，然後開啟一個穿梭，再讓達安進城。

「我還是不懂，有穿梭可以用為什麼還會有城池跟城門。」達安問道。

「我也不懂你的問題，有城門可以走為什麼要用穿梭？」

「呃，那我們用穿梭，城門不就沒有意義了？」

「喔，你是在問這個。穿梭可不是誰都能學，那屬於王的魔法，跟『定約．立誓』、『吾王．喚影』一樣，要有一定的王族身分血統才能用。」

「原來如此。」

莉露在入城時將自己說成是來自遠方的旅行者，交了進城費、混進了城，然後開啟了穿梭，另兩人也就混了進去。

若玲樂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但還是必須低調行事，一行人漸漸走到了塔邊，達安拿出攝影機開始攝影。

這個塔看上去已經非常古老，處處斑駁，上面還長了一些苔蘚或爬藤植物，但看的出來還是有人整理維護。這塔的顏色比較偏橘灰色，是磚本身的顏色，與傳唱中的暗紅色有一點差別，也許是年代太久了。

這座塔由旋轉階梯上樓，高約三十米，奇怪的是，這個塔並沒有什麼嚴格的防護，就是下方設了一個守衛。

莉露上前去向守衛詢問。那是一個有點年紀了的食屍鬼魔族。

莉露用著有點僵硬的營業用笑容，「守衛伯伯您好呀。」（以下魔族間對話皆是魔族語）

守衛吐著長長的舌頭，「喲，哪來的小妹妹。」

看上去猙獰兇惡的外表，沒想到卻意外的熱情友善。

「我是旅行者喲。旅行到這一帶時發現這座塔滿特別的，很好奇這座塔是什麼呀？」

「這座塔叫做拿瓦塔，它就是一座守望塔呀。妳看上面是不是有人在守望，從那裏可以看見整個城市喔。」

這答案有點出乎莉露的意料，「這…這樣啊，那我可以跟我的朋友們上去看一下，從塔上看下去的景觀嗎？」

守衛眼睛一亮，伸出手來，「可以呀。不過一個人要收12帖。」

12帖是當地貨幣單位，大概一個麵包左右的價格，可由等值貴金屬支付。這完全是個觀光景點了嘛！

一行人沿著樓梯爬上了塔頂，上面果然有一個守衛在俯瞰著城市，甚至還有一個也像是觀光客的人。風景是真的不錯，卻完全看不出到底跟傳說有什麼關聯。

莉露有些疑惑，「該不會搞錯了吧…」

若玲想了一下，「不過剛才一路爬上來的時候，中間好像有幾個地方都被重新砌過，你們有注意到嗎？」

既然塔頂看不出所以然，大夥決定回到若玲所指的地方，確實有些都被重砌過，看起來明顯比較新、手法也不太同，但沒有注意看是不會發現的。

只能從塔下去之後，再問看看守衛。

「守衛伯伯，這個塔存在這裡多久了呀？」

「據說我爺爺的爺爺之前就存在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多久了。」

莉露繼續裝著天真可愛無辜清純小女孩問道，「那…當初建造的人是誰、為什麼要建這個塔呢？」

「keke，那種事情誰知道呢，太久了。反正世世代代，它就是這個城市的守望塔。」

「那會不會在塔裡面埋了寶藏什麼的呀？」

「嗯…妳這樣一說呢，我還記得大約二十幾年前…確實從王城那邊來了一幫奇怪的人，說是這個塔裡可能有東西，就挖了幾個洞，當時可鬧了。」

「後、後來呢！？」

「後來好像沒找著，又填回去了。我想這樣應該代表裡面沒埋寶藏吧，kekeke。」

「那～真是可惜。謝謝守衛伯伯喔。」

得知守衛的說法，達安覺得就是被帝國取走了。

「不管有沒有挖到，肯定都會說沒東西的。」

若玲表情很惆悵，用手抱著頭，「啊…所以可能帝國搶先解讀了朵亞秘卷了！妾身的志願啊…」

既然這裡橫豎都沒東西，那就繼續搜尋帝國軍的下落吧。不過找來找去始終找不到穿梭，畢竟這種穿梭可能根本設在某棟受到保護的建築內，甚或是帝國軍離開後就撤銷了。

莉露隨意的向一些路邊的攤販打聽消息，得知確實約三天前有一批軍隊進入城中，但後來沒有人再看到過他們。雖然事情不太尋常，但由於沒有影響大家的生活，也就逐漸淡忘了這件事。

最後的結論是，直接將目標改為沙瓦希王都。從判斷上來說，皇帝就算不在那，應該也不遠了；既然不再倚賴追蹤犬的追蹤，決定搭配在霍克家找到的地圖，改用問路、問方向的方式前進，一路上打聽王都的相關情報。

今日的進程為7公里，而總里程達到了77公里，估計其中約一半是由穿梭推進的。

當達安回到航母時，潔西幾乎是飛撲上去，被妮希恩死拖活拉拉住的。不過達安實在累斃了，只能打招呼笑一笑，然後還要跟大家開會。畫面來到會議室。

達安手上還拿著麵包宣布，「…以上就是我們今天走訪的成果。我們明天將直驅王都，蒐集情報後，擬定當地的作戰策略。」

達安頓了頓，「此外，我們還會進行朵亞秘卷破譯。從童謠的內容、與帝國很可能已經取走密鑰、破譯了朵亞秘卷來看，可以合理懷疑朵亞秘卷與帝國所說的『歷史殘片』、『俄蘭信仰』有關。接下來，換莉露報告。」

莉露一副認真的樣子接著講，「由於陸戰隊的追蹤已經到盡頭、王都也不遠了，所以我們明天起，將直接搭乘飛龍，利用之前取得的地圖，直接前往王都。以上。」

黯冥界因為有天花板，而飛機的地形警告可不會對天花板有反應，所以飛不了太高。而且即使飛到極限高度也沒用，因為聲音還會從上方反射下來，耳朵好的種族會聽的到。最後只好選擇莉露當初所騎乘的飛龍了。

「就這樣？」潔西有點質疑。

「不然還想怎樣？」莉露反問著。

「重點想必是誰能與夫君去啊。」若玲自若地喝了一口茶。

「唉…因為這次改在空中飛，為了避開巡邏的空軍，所以我反而要隱藏氣息。也就是要來的都可以來。」

當然大家都一致認同要去，除了妮希恩可憐兮兮地問著…

「那個…會不會…很難騎啊…」

莉露不禁同情的看向妮希恩，但又有點想笑，「比起人類的什麼『大黃蜂戰機』好騎啦。」

只見可憐的妮希恩繼續皺著臉，看來上次在航母搭乘F/A-18F的經驗還是給她留下了陰影。

又翌日。

出發前要先開始練習如何騎乘飛龍，莉露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騎龍的訣竅，好比要抓著那裡、要怎樣騎乘才安全又穩，連控制方向都可以省略了，因為將由莉露帶領、其他人跟隨。

接著全員戴上了無線電安全帽。一方面是增加一點安全性，另一方面是在空中這樣飛，無線電安全帽才能不被風聲干擾的進行通訊。

飛上天空後，就真的能發現天空是有頂的。原來那些不是陰天的烏雲，而是頂部的崎嶇造成的陰影。遠處的「州柱」與「州壁」更顯明顯，尤其是近距離掠過時，才知道州柱原來是如此的巨大，細的也有台北101那麼大，粗的則更是到達了兩、三倍的程度。

飛行途中還與一個巡查兵遠遠的交會過。莉露將飛行路線偏右，好讓飛龍側傾，並令大家趴在龍背上，成功地隱藏了起來。

達安從上方眺望，不禁好奇起來，「如果是這樣的封閉環境，只能靠植物自體發光，那總能量應該會一直喪失才對。」

「我們的學者研究過，就像人類的世界能量來自於天上的太陽，我們的世界能量來自地熱。你看右邊那個就是一個例子。」

達安向右邊望去，一座山的頂部正冒著白煙，應該是水蒸汽，跟當時迷宮看到的狀況可說是十分雷同。

「所以魔族群居的地方不能離熱源太遠，作物、光線、水源狀況都會變差。依照這個地熱的規模判斷，前面那個應該就是王都了。」

不到半小時就到達王都的附近了。到達王都一帶，看得見王都的戒備顯得十分森嚴，城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可以看見持有帝國製造的槍的士兵，甚至還有一些坦克。上空也有飛龍盤旋著，達安一行只能在離城有一點距離的地方，找到一塊四下無人的空地，藉著地形隱藏著。

從大量的帝國裝備不難推斷，即使皇帝不在這裡，這裡對於皇帝也極為重要，是必須要拿下的地方。只是在黯冥界，沒有衛星、沒有無人機、沒有支援、什麼都沒有。

達安接著派出小型無人空拍機，開始對周遭地形進行拍攝，還有接下來如何部屬作戰的調查。再來的工作就是要把資料發回去共和國、請顧問團幫忙一起想，還有很多「預召喚」要做。雖然平時共和國的顧問也已經草擬了多種可能性，但有實際資料才能決定最終要用什麼方式來作戰。

女孩們則紛紛表示，騎飛龍很好玩，但這麼快就回來有點不過癮。但事情多到爆炸的達安也只能無視女孩們的抱怨，開始忙碌起來。

回到航母上，達安繼續開會。

「這次作戰是在黯冥界，沒有空軍支援，陸軍也有限，這樣的狀況我得自己到場、也要抽點空多作些準備。所以接下來，請妳們暫時以破譯『朵亞秘卷』為主要任務。」

「不過沒有塔內的鑰匙，這要怎麼做？」

「給地球科技試試吧。不過這樣就不是若玲妳自己破譯了…妳會不會不能接受？」

若玲表情有些落寞，「妾身確實會覺得有些遺憾，但反正帝國也先破譯了。請夫君以大局為重吧。」

「好，不過首先得要有一份朵亞秘卷。若玲，妳有看過朵亞秘卷對吧？」

「有的。那是妾身畢身難忘的。」

達安拿出一顆魔力結晶，「那我教妳召喚魔法吧。可能這樣最快。」

從魔力結晶感受魔力波動起，到將魔力結晶消耗掉、召喚出第一個物件，若玲學得非常快，不到兩個小時。比起有人花了半個月還在掙扎，這算是比較有天賦的。

不過時間實在很晚了，決定明天早上再繼續。

§

達安回到自己的寢室後躺下，心裡還想著潔西到今晚總算有比較安分、正常了，才剛躺上去就覺得不對。

他直接坐了起來，「妳在這幹啥呀！？」

潔西身穿淺綠色的肩帶睡衣，上面有蕾絲邊，看上去非常性感，似乎是前陣子補充日用品時補充的。

潔西一副疑惑的樣子，「睡覺？」

達安看了一下四周，「…這是我的寢室沒錯吧？」

「是嗎？難怪聞起來感覺很安心。嗅嗅。」

達安內心開始祈禱其他女生能衝進來、把潔西拉出去。不然自己的魂魄可能就要被拉出去了。

達安力作鎮靜，「呃，很晚了，我也很累了…我們明天再繼續聊吧？」

潔西沒有要起身的樣子，反而閉上眼睛，「好喔。晚安。」

達安的理智線快要斷了。不過門外終於出現一陣跑步聲，拯救了達安。

莉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呼、呼…就知道妳果然在這裡…竟然還穿成這樣！」

潔西吐了吐舌頭，裝傻笑了一下，「就知道妳會來這裡找。」

莉露手叉在胸前，「乖乖跟我回去睡覺！」

女生們在航母上是住在尉官通鋪，五人一間內的上下舖。

潔西不甘願的起身，「好啦。人家只是想要達安多陪一下嘛，又沒有要做什麼事。」

「讓妳做了什麼事還得了。」

「好啦…達安明天見喔。晚安。」

「…晚安。…？」

疲勞加上這樣的柔情攻勢，達安只能酥麻軟爛攤在床上，心裡想著，「這女孩是誰呀！！？」

§

比利基地旁沒有關閉的蛇洞，將偵測裝置裝了過去，大量的電纜管線在地上蜿蜒、從蛇洞進入黯冥界。儘管評估上皇帝的軍隊暫時沒有能力再發動進攻，經過這樣佈署後，如果再有軍隊或什麼人靠近，就能夠警示、甚至先制反擊，等於是基地周邊也安全了，於是大夥又再度從航母上回到了比利基地。

今天開始起要破譯「朵亞秘卷」。 若玲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朵亞秘卷的樣貌，然後開始進行召喚。

若玲十分有架勢的配上召喚輔助手勢喊著，「召喚！朵亞秘卷！」

一瞬間，會議桌上出現了一張羊皮紙，發黃的很厲害，甚至感覺快要散掉了。即使是複製品，也是很多年之前製作的。

達安召喚出了平台掃描器，開始著手將這份文件數位化。

莉露看了一下，「這還真的是我們魔族語的字母，只是有幾個字母的寫法稍微不同。還有就是這字母組合看起來什麼意思…完全看不懂。」

「還真的是魔族語！？」若玲似乎有些受到打擊。

「果然是如此。莉露，接下來要靠妳了。」達安說道。

「靠我？」

「開始教我魔族語吧。不過我要學的是特徵。」

概念是這樣的。魔族語一共有29個字母，所以首先要學會魔族語的發音方式，然後把魔族語最常用的單字、片語寫下來，好比人稱代名詞、介係詞、語助詞等等的，看看字母組合規律是什麼？還有基本文法是？

以英文為例，由字母qj 這樣組合的單字就幾乎沒有，因為根本沒法念；有很多oo，例如book、door、good；a、the、of這類單字出現的頻率特別高；你總是能在語言上找出許多特徵與規律性。

達安邊整理這些魔族語的資料，邊召喚出各種語言學家、考古學家、密碼學家參與討論。越是深入研究，就越發現其中的奧秘。

「這樣看起來，雖然字母寫法不一樣，但語法、發音方式其實跟朵亞文也很近似。朵亞是30個字母，但其中28個都跟魔族字母幾乎可以互換，這比例很高了。」

若玲有點納悶起來，「確實。如果把這些字母代換成朵亞語，連單字都很像。」

比方來說，那種感覺就像是荷蘭文與德文的關係：
荷蘭文donker，德文dunkel（dark）
荷蘭文menselijk，德文menschlich（human）

莉露想了想，當初學習朵亞語的時候並沒有太困難。

「是啊，所以當初學習朵亞語的時候很快。本來還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呢？」

潔西也附和道，「難怪聽到魔族語的時候，有種好像似懂非懂的感覺。」

一旁的語言學者表示，這通常代表這兩種語言有共同的起源，而其中一邊的字母書寫方式被刻意的大幅修改過了，可能是基於某種政治因素。

女孩們就這樣一忙忙了五天，這段期間甚至就是睡在這個機庫內，睜眼就幹活，閉眼就睡覺，都在整理魔族語言的特性，還不時與共和國的朵亞語文研究所交換意見。

負責開發作業系統的工程團隊，也臨時從朵亞語改出了一個魔族語版本，這樣就能更有效率的輸入了。

莉露也聯絡起她的父王，與魔族王宮教師一起討論。王宮教師提供了一些古文與古詩，莉露很辛苦的邊聽邊抄寫著。不過好笑的是莉露的字實在有夠醜，連她自己都快要看不懂。

莉露聽到被嫌字醜，有點氣噗噗，「沒辦法呀！只有在學校的時候有學過、平常不需要寫字嘛！而且最近根本都只有用朵亞語！」

五天後，朵亞秘卷的數位化資料已經上傳到共和國的雲端，初期資料結構也已經完成，魔族語的基本分析統計也完成，可以顯示與輸入魔族語的系統也完成，主要工作就此告一段落。

「剩下是專家的事情了。『那位先生』可以開始了。」

一個戴著棒球帽與眼鏡、臉上還有一點雀斑、看上去瘦而靦腆的白人年輕男子，點了點頭。雖然他在這幾天一起參與了魔族語與朵亞語的學習，但不知道他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這段期間除了在一旁聽取過程、與問了一些問題外，就是不停的在做筆記。

達安拿著一份文件，「這個是存放秘卷的數位化雲端、這是共和國的超級電腦帳號、這是朵亞語跟魔族語的基本資料…然後那邊有廁所與淋浴間。還需要什麼跟我講，用這支手機。

這就是「那位先生」。他很害羞的說，「給我…櫻桃口味的可樂。還有這裡…太空了，我會…心神不寧。我工作的時候…希望能夠不要…有別人…在旁邊。」

達安又召喚了一個有空調的貨櫃給他，滿足了他的要求後離開了現場，這位「那位先生」就默默開始幹活起來。

潔西好奇的問，「怎麼會有人叫『那位先生』呀？」

「不知道名字呀。找到他可難了，先是問了NSA（美國國家安全局）的局長，然後層層轉交，最後我也搞不清楚到底被轉到了哪個單位，就只傳給了我這張照片讓我召喚。」

「感覺好特別的一個人…」

「這種人在地球一般都是最頂尖的天才，而最頂尖的天才一般都有些與眾不同，倒也很正常。」

潔西吐槽起來，「地球竟然還有比達安還怪的人！？」

「…妳恢復到能對我吐槽我真是再好也不過了。」

潔西對著達安扮了一個鬼臉，「囉嗦。小心我今晚會再去找你喔。」

達安不甘示弱反擊，「妳認真就來啊？」

潔西用著挑釁的神情回敬，「不被其他人攔著的話，嘻嘻。」

莉露皺著眉頭，「嘿，想都別想。達安的貞操就由我來守護。」

達安一付眼神死的樣子，「都是一些讓男人聽了很痛苦的結論。唉。」

莉露聳聳肩，「誰叫你這色狼要一次交這麼多女友。」

潔西也聳聳肩，神色卻略帶撫媚，「誰叫你要冷落我這麼久。給你點苦頭嘗。」

達安搖搖頭，「呵，不管怎樣，我要趁現在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就要發動對沙瓦希的突擊行動了，這是他難得比較可以睡飽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