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 歧路01
本章節 3204 字
更新於: 2020-09-26
「第二波大遷徙後，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唯一蝶翼成了很大的爭議。不少人主張應由原居於島上的蝶翼繼續擔任，但古神卻選擇舊世界的蝶翼為正統。自此，蒼藍、闇紫、流銀神殿為支持前任或現任蝶翼而產生分裂。」——橡葉楓華《萊傑恩島大殞落》
吉尼爾斯曆一五三五年二月。
鶯空第一次指揮樂團這麼緊張過。
冽凇曾經指導她怎麼指揮樂團，但她練習時都有他在旁邊，且附近只有冽凇極為信任且認同鶯空的樂師。
然而現在冽凇生了一場大病，人在房間裡昏昏沉沉，在這之前卻指定鶯空在早上禮拜時負責樂團指揮。
本就比較仇視舊世界的人為此抗議，認為不該給一個來自舊世界的人這麼大的權力；有些人認為樂團中的樂師都比她還資深，怎麼說都輪不到她指揮。
但這些人在抗議時，冽凇正發高燒，醫者以不讓病患煩心為由謝絕所有探病的人。
無論怎麼反對，首席已無法更改，鶯空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起初樂團還有些磨合問題，但接下來的四天，樂團彷彿是由冽凇指揮似的正常運作。原本反對的人沒有改口支持，卻不再出言反對。
在那之後，大病初癒、生龍活虎的冽凇便宣布任命鶯空為副首席樂師。
不少人私下去勸冽凇收回任命……嚴格說來也不算私下，因為鶯空也在現場，只是被忽略了。
「首席，我們不能向舊世界屈服啊！如果所有人都接受了舊世界的人，您豈不是無法重登——」
「注意你的用字。」冽凇難得嚴肅，並轉向團練室裡的所有人，「誰敢再挑撥新舊世界的感情，別怪我要求蝶翼將你們逐出神殿。」
此命令一出，反對之聲平息，卻壓不了多久。隨著闇紫神殿的不和明顯到所有人都已察覺時，蒼藍內部也開始逐漸分化、對立。
兩個世界之間的分歧，似乎只會越來越大。
「不準！如果半路上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赫拉納龍騎士團就別想在這島上立足了！」
「海棠，拜託嘛，就這一次！而且不是我騎啊，請一位龍騎士駕駛不就好了嗎？明明有一條龍，卻又不能騎也太悲慘了！」
「不行就是不行，叫蒼藍蝶翼來也一樣！」
「啊啊，怎麼這樣！你也太無情了吧！」
吉尼爾斯曆一五三五年十一月。
一年一度例行的萊傑恩島安全會議將在三天後於燦金神殿舉行，心血來潮的冽凇跑去赫拉納營地，說要騎龍去開會，自然是被滿臉黑線的龍辰海棠駁回，而不想介入紛爭的鶯空和阿藍在後面靜靜看著這場鬧劇。
「就算藍納特已經大到能載人了，你們沒有經過騎龍訓練，不是由你駕駛，隨便到高空上還是很危險。你還是乖乖地坐馬車吧。」
「哎，怎麼這樣……」冽凇臉上一陣失落，卻又突然出現一陣閃光，急忙從口袋裡抽出一個被封蠟封住的信。「差點忘了給你。」
海棠疑惑地接過信，「燦金神殿？」她拆開封蠟，抽出信紙，快速掃過內容後抬頭看冽凇，「燦金蝶翼邀請我出席會議？」
冽凇的雙眼亮了起來。「那代表我能一起騎龍了？」
海棠愣了一下，立刻板起臉孔，「不行，滾。」
「騎龍應該不難才對，為什麼就是不讓我試試？」冽凇在路上抱怨。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考量。」蒼藍蝶翼說道。
鶯空、冽凇、清霜及首席幻術師乘坐同一輛馬車前往燦金神殿開會。
「是啊，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他們可賠不起。」首席幻術師跟著搭腔，「這可是萊傑恩的重大損失。」
「鶯空，」冽凇直接無視他們，轉向她，「你覺得呢？」
雖然心知冽凇期待她站在他那一邊，但她還是照實回答：「等你的體格獲得海棠認可再來談這件事。」
「不是吧？連你也倒戈了？」冽凇一副遭受打擊而痛心疾首的樣子，「身為副首席，不應該支持我一下嗎？」
「首席，好了。」清霜出聲停止這場演出，「快到燦金神殿了，別讓其他人看笑話。」
冽凇聞言，收起情緒，嚴肅地回答：「是，蝶翼大人。」
氣氛立刻冷了下來，馬車速度也逐漸減慢，他們即將抵達燦金神殿。
一抵達燦金神殿門口，便有侍者打開車門協助他們下車及指引停車。一下車，鶯空便抬頭看神殿的外觀。冽凇曾在長假期間帶她走遍整個島，自然是不會落下其他神殿，只是沒有進去過而已。
與蒼藍神殿的希臘風格不同，燦金神殿採用哥德式建築，細瘦尖塔直指天際，象牙白的主體又有許多金色紋飾，陽光下讓整座神殿發散出燦亮的金色。
「別愣著啊，後面要塞車了。」冽凇笑道。
她趕緊收回目光，和其他人踏上通往大門的大道進入神殿。
兩旁有不少燦金幻術師及樂師戒備地掃向四周及抬頭看天空。鶯空順著他們的視線一看，發現有幾條龍正朝這裡而來，想必是龍騎士團。
到了神殿門口，蒼藍蝶翼將邀請函拿給侍者，並出示手背上的蝶翼印記，另一名侍者便帶他們進入神殿。
原本想好好看看神殿內部裝潢，結果前方侍者腳程極快，害她無暇欣賞，只看了看主廳的裝潢，然後急忙追上隊伍。
「這就是燦金的作風，做什麼事都是如此快速。」冽凇看她歸隊，補充道。
「信奉『堅毅剛烈』的燦金神殿，做起事來毫不拖泥帶水，便顯得蒼藍慵懶了……」鶯空評論道。
「但你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是吧？」
「哈，可能是被你們傳染了。」
一個敞開的會議大門出現在走廊盡頭，低聲交談聲從中飄出，不禁讓她有些緊張。
被人視為「舊世界」的人，又是副首席，要參加如此重要的會議，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蒼藍神殿眾人照身份高低入場，除了蝶翼和首席，還有幾位資深成員一同出席。
有些人的交談因為有人進來而停下，但大多數人都只是抬頭看了看來者後便繼續他們的話題。
會議廳也是挑高的天花板，相較於外觀及參拜區的華美，這裡便顯得簡約許多，保持著一貫的白色、金色風格，但沒有過多的裝飾紋路。天花板中央畫上燦金蝶翼的標誌，標誌中央本是鑲嵌晶石的部分改成吊掛大型吊燈的地方。
會議廳座位呈階梯型，最前排標示著各個神殿的正副樂師、幻術師首席的牌子，後方的位子也都放著名牌。
階梯型座位前方幾公尺處有個長桌，有七個座位，除了燦金蝶翼以外，其他的蝶翼皆已入座。長桌左方有一個講台，後方有個以幻力構成的大屏幕。
會議前幾天便已拿到這次會議的討論主題及參考資料，主要與六國的政治局勢有關，以及評估三大帝國是否會想攻取萊傑恩島。
突然，整個會議廳沉默了，氣氛瞬間變得凝重。鶯空抬頭一看，龍騎士團長及副團長出現在門口。
龍辰海棠身著白色軍服，長腿配上白色長褲更顯其氣勢。她凜然地走向長桌，在清霜身旁的座位落座，留下中間的位子給燦金蝶翼。副團長龍辰洛倫則走到第一排坐下。
大概除了蒼藍和燦金外，其他神殿根本不知道龍騎士團也受邀出席，到現在才明白為何長桌有七個座位。
龍騎士團還有個特別之處，就是姓氏。只要加入了，就會把姓氏改成「龍辰」，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所有團員都有血緣關係。
鶯空只見過龍辰洛倫一次，之前祭典時他有任務在外頭，沒有回來參與，是上次跟著冽凇去拜託海棠讓他騎龍，被駁回後離開團長辦公室時遇到的。
跟海棠比起來，洛倫顯得內斂些，看人的眼神少了點審視，少了威嚴，多了親和。
如果當年冽凇為了阿藍而加入龍騎士團，現在他就叫「龍辰冽凇」了，聽起來沒什麼違和感呢。
「主席到場！」
語落，一個金黃色的身影閃身到長桌坐下，「抱歉，耽擱了點時間，現在請容許我介紹今日與會的蝶翼。」燦金蝶翼說道，「首先，是信奉『信實理性』的蒼藍蝶翼藍漾清霜。」
清霜起身鞠躬，掌聲似乎不怎麼熱烈。
「接下來是信奉『熱情勇氣』的絳紅蝶翼赤月炎舞。」
掌聲比剛才還要大一些。
「信奉『虔誠盡忠』的闇紫蝶翼冥夜銀嵐。」
鶯空注意到闇紫神殿方向的掌聲少了一半——有一半的人沒有為自己的蝶翼鼓掌，掌聲比清霜的還要稀疏。
「信奉『謙卑柔軟』的翠青蝶翼翠竹冷杉。」
掌聲聲量回復正常。
「信奉『寬容仁慈』的流銀蝶翼薰風蔚夏。」
這次是流銀神殿方向掌聲減半。
去年在祭典上就知道這兩神殿內部不睦，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依然如此。
「自詡為『龍族之友』的……」燦金蝶翼遲疑了一秒，似乎在回想對方的名號，「赫……拉納……？」她的目光轉向海棠以求確認，對方點頭後才繼續：「赫拉納龍騎士團團長，龍……龍辰海棠。」
鶯空與冽凇互相交換了眼神，確定他們想的是同一件事。
身為會議主席，她竟然連龍騎士團的全名和團長的名字都記不住？
吉尼爾斯曆一五三五年二月。
鶯空第一次指揮樂團這麼緊張過。
冽凇曾經指導她怎麼指揮樂團，但她練習時都有他在旁邊，且附近只有冽凇極為信任且認同鶯空的樂師。
然而現在冽凇生了一場大病，人在房間裡昏昏沉沉，在這之前卻指定鶯空在早上禮拜時負責樂團指揮。
本就比較仇視舊世界的人為此抗議，認為不該給一個來自舊世界的人這麼大的權力；有些人認為樂團中的樂師都比她還資深，怎麼說都輪不到她指揮。
但這些人在抗議時，冽凇正發高燒，醫者以不讓病患煩心為由謝絕所有探病的人。
無論怎麼反對，首席已無法更改，鶯空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起初樂團還有些磨合問題，但接下來的四天，樂團彷彿是由冽凇指揮似的正常運作。原本反對的人沒有改口支持，卻不再出言反對。
在那之後，大病初癒、生龍活虎的冽凇便宣布任命鶯空為副首席樂師。
不少人私下去勸冽凇收回任命……嚴格說來也不算私下，因為鶯空也在現場，只是被忽略了。
「首席，我們不能向舊世界屈服啊！如果所有人都接受了舊世界的人，您豈不是無法重登——」
「注意你的用字。」冽凇難得嚴肅，並轉向團練室裡的所有人，「誰敢再挑撥新舊世界的感情，別怪我要求蝶翼將你們逐出神殿。」
此命令一出，反對之聲平息，卻壓不了多久。隨著闇紫神殿的不和明顯到所有人都已察覺時，蒼藍內部也開始逐漸分化、對立。
兩個世界之間的分歧，似乎只會越來越大。
「不準！如果半路上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赫拉納龍騎士團就別想在這島上立足了！」
「海棠，拜託嘛，就這一次！而且不是我騎啊，請一位龍騎士駕駛不就好了嗎？明明有一條龍，卻又不能騎也太悲慘了！」
「不行就是不行，叫蒼藍蝶翼來也一樣！」
「啊啊，怎麼這樣！你也太無情了吧！」
吉尼爾斯曆一五三五年十一月。
一年一度例行的萊傑恩島安全會議將在三天後於燦金神殿舉行，心血來潮的冽凇跑去赫拉納營地，說要騎龍去開會，自然是被滿臉黑線的龍辰海棠駁回，而不想介入紛爭的鶯空和阿藍在後面靜靜看著這場鬧劇。
「就算藍納特已經大到能載人了，你們沒有經過騎龍訓練，不是由你駕駛，隨便到高空上還是很危險。你還是乖乖地坐馬車吧。」
「哎，怎麼這樣……」冽凇臉上一陣失落，卻又突然出現一陣閃光，急忙從口袋裡抽出一個被封蠟封住的信。「差點忘了給你。」
海棠疑惑地接過信，「燦金神殿？」她拆開封蠟，抽出信紙，快速掃過內容後抬頭看冽凇，「燦金蝶翼邀請我出席會議？」
冽凇的雙眼亮了起來。「那代表我能一起騎龍了？」
海棠愣了一下，立刻板起臉孔，「不行，滾。」
「騎龍應該不難才對，為什麼就是不讓我試試？」冽凇在路上抱怨。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考量。」蒼藍蝶翼說道。
鶯空、冽凇、清霜及首席幻術師乘坐同一輛馬車前往燦金神殿開會。
「是啊，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他們可賠不起。」首席幻術師跟著搭腔，「這可是萊傑恩的重大損失。」
「鶯空，」冽凇直接無視他們，轉向她，「你覺得呢？」
雖然心知冽凇期待她站在他那一邊，但她還是照實回答：「等你的體格獲得海棠認可再來談這件事。」
「不是吧？連你也倒戈了？」冽凇一副遭受打擊而痛心疾首的樣子，「身為副首席，不應該支持我一下嗎？」
「首席，好了。」清霜出聲停止這場演出，「快到燦金神殿了，別讓其他人看笑話。」
冽凇聞言，收起情緒，嚴肅地回答：「是，蝶翼大人。」
氣氛立刻冷了下來，馬車速度也逐漸減慢，他們即將抵達燦金神殿。
一抵達燦金神殿門口，便有侍者打開車門協助他們下車及指引停車。一下車，鶯空便抬頭看神殿的外觀。冽凇曾在長假期間帶她走遍整個島，自然是不會落下其他神殿，只是沒有進去過而已。
與蒼藍神殿的希臘風格不同，燦金神殿採用哥德式建築，細瘦尖塔直指天際，象牙白的主體又有許多金色紋飾，陽光下讓整座神殿發散出燦亮的金色。
「別愣著啊，後面要塞車了。」冽凇笑道。
她趕緊收回目光，和其他人踏上通往大門的大道進入神殿。
兩旁有不少燦金幻術師及樂師戒備地掃向四周及抬頭看天空。鶯空順著他們的視線一看，發現有幾條龍正朝這裡而來，想必是龍騎士團。
到了神殿門口，蒼藍蝶翼將邀請函拿給侍者，並出示手背上的蝶翼印記，另一名侍者便帶他們進入神殿。
原本想好好看看神殿內部裝潢，結果前方侍者腳程極快，害她無暇欣賞，只看了看主廳的裝潢，然後急忙追上隊伍。
「這就是燦金的作風，做什麼事都是如此快速。」冽凇看她歸隊，補充道。
「信奉『堅毅剛烈』的燦金神殿，做起事來毫不拖泥帶水，便顯得蒼藍慵懶了……」鶯空評論道。
「但你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是吧？」
「哈，可能是被你們傳染了。」
一個敞開的會議大門出現在走廊盡頭，低聲交談聲從中飄出，不禁讓她有些緊張。
被人視為「舊世界」的人，又是副首席，要參加如此重要的會議，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蒼藍神殿眾人照身份高低入場，除了蝶翼和首席，還有幾位資深成員一同出席。
有些人的交談因為有人進來而停下，但大多數人都只是抬頭看了看來者後便繼續他們的話題。
會議廳也是挑高的天花板，相較於外觀及參拜區的華美，這裡便顯得簡約許多，保持著一貫的白色、金色風格，但沒有過多的裝飾紋路。天花板中央畫上燦金蝶翼的標誌，標誌中央本是鑲嵌晶石的部分改成吊掛大型吊燈的地方。
會議廳座位呈階梯型，最前排標示著各個神殿的正副樂師、幻術師首席的牌子，後方的位子也都放著名牌。
階梯型座位前方幾公尺處有個長桌，有七個座位，除了燦金蝶翼以外，其他的蝶翼皆已入座。長桌左方有一個講台，後方有個以幻力構成的大屏幕。
會議前幾天便已拿到這次會議的討論主題及參考資料，主要與六國的政治局勢有關，以及評估三大帝國是否會想攻取萊傑恩島。
突然，整個會議廳沉默了，氣氛瞬間變得凝重。鶯空抬頭一看，龍騎士團長及副團長出現在門口。
龍辰海棠身著白色軍服，長腿配上白色長褲更顯其氣勢。她凜然地走向長桌，在清霜身旁的座位落座，留下中間的位子給燦金蝶翼。副團長龍辰洛倫則走到第一排坐下。
大概除了蒼藍和燦金外，其他神殿根本不知道龍騎士團也受邀出席，到現在才明白為何長桌有七個座位。
龍騎士團還有個特別之處，就是姓氏。只要加入了，就會把姓氏改成「龍辰」，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所有團員都有血緣關係。
鶯空只見過龍辰洛倫一次，之前祭典時他有任務在外頭，沒有回來參與，是上次跟著冽凇去拜託海棠讓他騎龍，被駁回後離開團長辦公室時遇到的。
跟海棠比起來，洛倫顯得內斂些，看人的眼神少了點審視，少了威嚴，多了親和。
如果當年冽凇為了阿藍而加入龍騎士團，現在他就叫「龍辰冽凇」了，聽起來沒什麼違和感呢。
「主席到場！」
語落，一個金黃色的身影閃身到長桌坐下，「抱歉，耽擱了點時間，現在請容許我介紹今日與會的蝶翼。」燦金蝶翼說道，「首先，是信奉『信實理性』的蒼藍蝶翼藍漾清霜。」
清霜起身鞠躬，掌聲似乎不怎麼熱烈。
「接下來是信奉『熱情勇氣』的絳紅蝶翼赤月炎舞。」
掌聲比剛才還要大一些。
「信奉『虔誠盡忠』的闇紫蝶翼冥夜銀嵐。」
鶯空注意到闇紫神殿方向的掌聲少了一半——有一半的人沒有為自己的蝶翼鼓掌，掌聲比清霜的還要稀疏。
「信奉『謙卑柔軟』的翠青蝶翼翠竹冷杉。」
掌聲聲量回復正常。
「信奉『寬容仁慈』的流銀蝶翼薰風蔚夏。」
這次是流銀神殿方向掌聲減半。
去年在祭典上就知道這兩神殿內部不睦，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依然如此。
「自詡為『龍族之友』的……」燦金蝶翼遲疑了一秒，似乎在回想對方的名號，「赫……拉納……？」她的目光轉向海棠以求確認，對方點頭後才繼續：「赫拉納龍騎士團團長，龍……龍辰海棠。」
鶯空與冽凇互相交換了眼神，確定他們想的是同一件事。
身為會議主席，她竟然連龍騎士團的全名和團長的名字都記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