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寶傑，我跟你講，他們現在有集中營

達安被這個事實嚇了一跳，「蛤？原來是國王的祖母喔…好厲害的祖母…」

「廢話！我在當勇者的時候你恐怕前世都還在包尿布呢！」

原來是前勇者…老奶奶勇者，這是宇宙最強組合了吧。難怪國王很有自信的說，他的裁判是公正不阿的。

不過算算時間，還真的差不多，「前世都還在包尿布」。

國王看到達安，則是有點喜又有點憂。

「那個…達安，看來這才是你真正的實力。果然一個人就能擊退整個魔族軍，就要到這種程度才可能呢…」

「好啦被陛下您發現了。我以為赫魯有說。」

「他大概有提過…但我沒有很相信。自己看過了才知道…其實他講的還算很保守。」

赫魯搖搖頭，「其實我也是今天才親眼見過…」

達安一副想開溜的樣子應付著，「噗…好，那沒事了，反正我勇者也沒選上，沒我的事了，我要回去了。」

「等等…可以先幫我釐清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嗎…剛剛在校場時聽到你說…你有收到消息？」

達安有些無奈，「好吧…我們半夜收到了一封警告字條，在這。」

達安將字條拿給了國王，「我們追蹤了一下，這字條出自依牙凱的官邸。然後又觀察到蜥蜴人部隊集結，我本來要跟陛下講，但我請人傳話兩次都沒下文。」

豐東十三世看了看字條，「還真的就是依牙凱…枉費本王待你不薄…唉…。內恃裡也有內奸，內恃總管已經逃走了。都是我領導無方啊…」

「那真的沒我的事了吧？」

豐東十三世疑惑地看了看達安，「這位英雄…我需要你的幫助。」

「如果天下每個國王都說他需要幫助，那有十個達安也不夠用吧。」

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到這段話都傻眼了。這完完全全就不是一個勇者、一個英雄會說出來的話。赫魯在一旁聽到後只能苦笑。

「確實也是呢…你也不是我的子民，我也沒有權力要求你什麼。今天我們的命也是你救的，照理說是我們虧欠你呢。」

「這倒不用。我也只是為了我自己而行動。」

「即使我在此放下國王的身分、只懇求你能傾聽一下，也不願意嗎…」

旁邊的大臣見狀也著急起來，「陛下！」

達安看這樣的局勢也十分的為難，抓抓頭，「要知道，我今天已經非本意的參入了貴國的歷史了…好啦，講吧…」

「我們正遭受前所未有的威脅…北方的頓堂帝國，在父王過世之前，就不停的進行騷擾、意圖進犯。不只是我國，包括西方的賀摩王國、中人聯盟等等，在過去數年之間，或多或少都被頓堂帝國進犯逼迫…雖然還沒有真正的喪失領土，但也已經因為摩擦，造成了各種的損失、或是經濟的動盪。此外，各方面的滲透也比以往強烈與嚴重。」

頓堂帝國是這塊迪馬大陸上最大的國家，幾乎佔據了整個大陸的北半部。那是一個歷史悠久、充滿文化自負的帝國，在數百年前征服了整個北大陸，並且多年來與南方的國家與中人聯盟，仍不停的摩擦，邊境線不停的改寫。但至今沒有統一整個大陸，是因為地形的屏障，亞人的強悍，以及一些自己內部的矛盾。

又何謂中人聯盟？自頓堂帝國統一北大陸後，各部族不是屈服，就是被逐出，其成員以亞人居多，也有少許人類。「中人」是指原本居住在迪馬大陸中間區域的人，也就是他們的期許，希望有一天他們能夠回到頓堂帝國所佔領的祖地。

不過事情突然有了一些變化。數十年前的頓堂帝國是採取韜光養晦的策略，剷除內部異己、顧好自己的內政為主，已經很久沒有大規模的侵略戰，但不知為何近年來逐漸變的咄咄逼人。更別提最近幾年因為氣候關係，糧食不如以往豐收，在此時發動侵略性的行為，看不出有什麼益處。沒有人能明白，為什麼這個帝國突然變的如此躁動不安。

「咦，我還以為是要我去跟龍人族討公主呢。」

「跟龍人族討公主？啊…唉…這說來話長了。要從哪邊先開始說起呢…從糧食歉收開始好了。這個狀況從四、五年前開始，全國都發生了糧食歉收的狀況，雖然還不至於飢荒，但只能勒緊褲帶過日子。父王當時怕被軍隊吃垮，所以選擇裁軍，卻沒想到許多軍人跑去當盜賊…」

「該不會染火集團就是這樣來的吧。」

「確實是…這幫匪類最高的領導就是一名前將官。」

「所以呢？」

「所以實際上公主還在，沒有被擄走。」

豐東十三世指了指角落的一名長相十分秀氣、但梳理著男性短髮的軍官，「公主。」

達安有點傻眼，「啥？」

「因為樽節，所以我們決議讓公主來當軍官…可以省去戰勳獎勵，並且給其他士兵作為榜樣，『既然公主都親自下來帶兵了，大家要能共體時艱。』」

達安一臉疑惑，「…那外面怎麼會傳成公主被龍人族擄走？」

「真正被龍人族帶走的是父王的一個妃子…父王也是在那次之後病倒的。後來公主擔任軍官後長期不在她的殿內，也許是這樣的陰錯陽差，傳成了公主被龍人擄走。」

「啥？龍人族帶走的是國王的妃子？」

「實不相瞞…該位妃子其實是龍人族負氣離家出走的女孩。」

「那明明是裁軍，又怎麼會傳成是去攻打龍人族了？」

「父王想說…裁軍很丟臉，那就剛好利用這個當藉口。」

「啊？被龍人族打敗、損失大量軍隊更丟臉吧？」

「唉…父王認為缺糧到要裁軍，那會被認為是天神在懲罰昏君；而攻打龍人族失敗，則是合乎常理的事情。既然外面傳成了是公主被擄走，那就順手推舟罷了。」

從豐東十三世認真的神情看來，倒也不是在開玩笑。不同的價值判斷，加上資訊流通不發達、王室內部的威權性、封閉性，造就出了可說是南轅北轍的結果。

達安皺著眉聽完這一切小聲嘀咕了起來，「什麼鬼。貴圈真亂。」

「咳嗯，有點扯遠了。總之，希望英雄能夠出手相助，幫我們度過難關！」

達安嘆了口氣，搖搖頭，想了一下。

「好吧，我有三個問題。這三個問題的答案我能接受，才能考慮幫助你們。」

「請講。」

「第一個問題，我不是貴國的子民…其實我是寂寞共和國的總理。我如果出手的話，對於我與我國來說都算是國際紛爭、干涉他國內政的事，所以我應該以什麼樣的立場來涉入這場紛爭？」

「共和國的總理…那是什麼…」

豐東十三世有點訝異地望向赫魯，赫魯故意把目光移開、裝作不幹己事的樣子。此時琥珀老奶奶搭話了。

「嘰嘰歪歪的廢話一堆！你不是在西堤城登記成為了冒險者嗎？你不就是嚮往不一樣的生活、追求更深刻的生命體驗，才會這麼做的嗎？那你的身分立場就是西堤城冒險者！真是的，怎麼會有你這麼不中用的後輩？」

達安被突如其來的連珠炮轟到有點眼冒金星，後面的女孩們聽到又抿嘴笑了起來。

達安忍不住問道，「後輩？」

「對！我就是從西堤城冒險者公會出身的！你得叫我大前輩，傻小子！」

原來當初瑪勒莎提過、西堤城公會出過的「偉大人物」就是指琥珀了。

「呃…抱歉，我的祖母就是這麼直接…不過就用西堤城冒險者的身分不行嗎…」

「噗，也行啦。不過先聲明，我的所有行動將會是出於我的意志，與效忠貴國無關。」

「冒險者本來就該憑藉自己的意志行動！不然去當別人的鷹犬不就好了！？你這小子怎麼哪來這麼多廢話？」

國王的表情很囧，「奶奶…您少說一點啦…」

「哼。」

「噗…沒關係啦，琥珀姊姊很直爽。好，那我就問第二個問題：具體來說，你們希望我做些什麼？」

「我們舉辦勇者選拔會，原本就是為了要推舉出強者能人，好去遊說東方的中人聯盟、賀摩王國，能夠與我們團結合作，共同抵抗頓堂帝國。中人聯盟是最悠久的亞人部落，各有專擅的領域，並且有著絕對的自尊與自信，如果我們隨便派人去，只會被認為是沒有誠意而被趕回來。」

「不是叫我去攻打頓堂帝國、還是幫你們守住前線就好。很好，呼。」

「呃…在我們今天看到你的表現之前，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想法。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孤身與一個國家匹敵的事情？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人，早就征服世界了吧。」

這是不折不扣的事實。如果強者跟弱者之間相差得太懸殊，而文明發展程度又不足時，那個世界會因為不平衡，而展現出完全不同的世界觀、不同的運作方式，例如「北斗神拳」那種完全弱肉強食、憑力量奴役弱者的世界，這才是真實。

「也是。好，第三個問題，要我做事之前，要給我理由與動力…這動力是什麼？」

豐東十三世聽完後，面露苦笑。「聽說你在倫德大陸已經有很大分封領地…若你還有什麼想要的…我看我辦不辦的到…」

琥珀又在旁邊開飆起來，「傻孩子！真正的英雄是用名利驅使的了的嗎！」

達安接著琥珀的話講，「呃，倒不是說不賣，而是我還真的什麼都不缺。嘿嘿。」

琥珀沒理會達安的插話，繼續說著，「十三世！告訴他那些事！」

豐東十三世吸了一口氣，「也是，我是該把這些狀況說出來…頓堂帝國突然改變過去的作風，近日的行為變的非常的殘暴無道。從我們的匯報使的報告得知，他們將一些被征服的亞人部族集中關押在一些大區裡，表面說是要教化他們、給予他們文化，實際上是殘酷的虐待、屠殺他們。」

潔西聽聞後眉頭都皺了起來，「這好像達安你過去世界也有這種東西…？」

達安聽到這裡，頭皮發麻，一滴汗珠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靠北…是令人作嘔的『集中營』。」

「其實英雄你最近平定的默德爾城瘟疫，很可能也是頓堂帝國故意造成的。」

「真的假的…那…有什麼證據嘛？」

「納海，你來說明一下。這是我們的內務大臣。」

「是的陛下。在默德爾一帶，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黑咳病了。這是北方更濕冷的地區才容易流行的病，這次在默德爾流行起來，讓我們很訝異，於是我們在事後進行調查，我們追查到了最早病發的地方，是默德爾監獄。」

納海接著講，「藉由倖存士兵的供述，進一步追查後，追查到了關押在監獄的兩名頓堂帝國商人。他們打扮奇特，帶著不尋常的尖嘴面具，在默德爾街上閒晃時被巡邏的士兵攔查。他們被查獲帶著腐爛的生肉，看上去似乎是人體的一部分。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進城的，也許是賄賂了守城士兵。」

「後來呢？」

「當時接觸過的士兵們，二十三名中有十九名發病，其中十六名死亡，而且他們也是最早發病的一群人。」

「那兩名商人呢？」

「在默德爾陷入了疫情之後，監獄也跟著大亂，沒有人運送食物，最後應該是與其他罪犯一起病死或餓死在監獄內，可能是被當作無名屍給埋葬了。」

「怪怪…玩弄這種東西…他們不怕疫病先在自己家爆發？」

「事實上，頓堂帝國去年才發生了一波黑咳病，所以再發的機率就低了；而泛雲藤在當地也普遍的多，所以疫情嚴重度不比我們。此外，頓堂帝國在疫病發生前一刻關閉了邊境，這樣的舉動也可以合理懷疑是他們主導了這一次疫情。」

納海說到這，皺起眉頭來，「匯報使的報告還指出，他們隔離了一個區域，外傳似乎在做黑咳病的研究。這個區域非常神秘，一般人都不可靠近。」

若玲聽完後的神情變的很凝重，有點咬牙切齒起來。「他們就是害死姊姊的元兇嗎…」

達安的神情則顯得有點難以置信，「集中營加上大規模毀滅性武器嗎…！？」

「自從默德爾發動瘟疫戰失敗後，從情報網得知，他們似乎不甘心，想要將目標轉移到中人聯盟的魯塔地區，所以現在狀況十分的危急了，不知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備戰。」

魯塔地區在默德爾東北方不遠的地方，但不在豐東王國境內，屬於中人聯盟的區域。娜蒂一聽到魯塔地區，急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換娜蒂焦急了起來，「魯塔！父母都還在那邊呀…！」

達安有點無奈地點點頭，「看來越來越不能袖手旁觀了呢…」

納海繼續往下報告，「最後讓我們覺得難以接受的是…他們似乎在背離朵亞的教誨。從匯報使傳回的資料研判，他們似乎正在逐漸背棄朵亞信仰，不論是沃德教派、還是馬先教派…這些教堂在境內似乎都受到了打壓；而亞人的信仰更是被剝奪…這都是違背朵亞的教誨的。」

達安抓抓頭，表情有點糾結，「這下連宗教與種族戰爭的因素都到齊了，看來不介入好像從人道立場上也說不太過去了…讓我考慮一下吧。」

說完還小聲的怨嘆著，「最初只是為了不讓瑪勒莎困擾，現在我可是非常困擾，『攤上大事兒了』。嘖。」

豐東十三世的神情倒是很誠懇，雙手作揖，「英雄請務必考慮協助。」

達安想了想，把頭轉向女孩們，「畢竟大家要一起行動，妳們的意見是？」

「噗，你自己決定好就好，別想甩鍋到我這。」這是來自潔西邊說邊笑的吐槽。

「這裡最能主持正義的還是達安大人呢。」這是來自妮希恩的暗示。

「竟然背離朵亞的教誨，這些人都是入了歧途的罪人呀。」這是來自若玲的譴責。

「爸爸、媽媽…」這是來自娜蒂的擔憂。

「隨便啦。怎樣都好。」這是來自莉露的隨便。

達安看大家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只能抓抓頭，「好吧，最後答應我幾個要求，我就會出面盡力協助。」

「請講。」

「一、在這段行動期間內，給我在豐東王國境內任何荒地進行建設的權力，讓我可以無視領主反對，無條件徵用。此外還有石灰石與黏土、野林木、野溪的水與沙石，也都可以無條件使用。」

「荒地嘛…嗯，可以。」

這些東西在古代基本上就是隨你撿的東西。

「二、你要出具結盟意向同意書給我，讓我去談，而不是結盟代理授權書。意向書上要記載貴國結盟時願意提供的方式與條件。」

納海在一旁問道，「這有什麼區別嗎？」

「雖然表面上我是以貴國西堤城冒險者的身分行動，但是實際上我是以我國的立場去勸各部結盟，而不是以貴國的立場。」

潔西聽到後偷偷竊笑，「嘻，這種表態還真是小家子氣。」

「…也行…不過有一點我從剛才就一直沒有聽的很懂…你的言談總讓我覺得…你似乎是代表著一個國家？你已經不是路易帝國的人了？」

「是啊，不就說了我是寂寞共和國的總理…啊，想成是寂寞王國的國王好了。反正一個人的國家用什麼制度都沒有意義咧…」

潔西在一旁嘟起嘴，「明明是兩個人。」

「一個人的國家！？這實在匪夷所思啊…」

豐東十三世又望向赫魯，赫魯尷尬地擺了擺手，「咳…我也沒說過他還是露易帝國的子民嘛。」

沒想到這番言論讓女孩們不太開心。

妮希恩似乎快哭出來，「達安大人…難道我還不能算是寂寞共和國的國民嗎…」

莉露表情不太愉快，「我可是要來嫁給你的…怎麼還沒把我算在國民內啊…」

「咳…這話題晚點我們再談吧。最後就是我們要能隨時保持聯繫，這套設備與說明書拿去用，請專人看顧。」

此時達安召喚出一套設備，同樣是使用衛星通訊服務，不過與給路易斯皇帝不同的是，這次已經進步到直接搭配了朵亞世界語化的平板電腦。同樣配上太陽能充電系統。

談妥了條件後，納海向達安說明了更多的現況細節、具體的結盟策略、各地區的地圖。

「…其餘勇者們會被派往更西邊的人類王國，尋求結盟。中人聯盟部分則就拜託你了。」

「好的。我已經累了好幾天了，現在天色也晚了，讓我回去好好睡個覺，然後想一下該怎麼做。我會在盡可能快的條件下出發。」

「讓伺服官送你回去吧，伺服官…」

「不是，我要回西堤去。」

「西堤！？那個就算馬車日夜兼程也要好幾天耶？」

「別管我了，我只要一小時二十四分。請讓我在午夜前能倒在自己的床上吧。」

穿著滿身美軍裝備的達安一行人，走出宮殿外的草坪，召喚出V-280，瀟灑的離去，留下看傻眼的眾人。

很瀟灑嗎，其實在飛機上，達安累的像是一灘爛泥，大家還不想放過他。一群人穿著美軍戰鬥服打情罵俏，這根本是在對美軍搞拉黑反串吧…如果不是在異世界的話。

妮希恩沮喪的臉，「達安大人…人家也想加入共和國…可以嗎…」

莉露則很強硬，「快點讓我加入共和國！」

若玲不為所動「嘻嘻。神的子民在哪都是神的子民喔。」

娜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很好玩？」

達安神智不是很清醒的倒在那邊，「…你們加入寂寞共和國…那就會有雙重國籍…如果你們的母國不承認雙重國籍…可能會喪失原有國籍喔…」

潔西原本不發一語，聽到達安這樣說，忍不住吐槽起來。

「路易帝國關於國籍的規定也就一條，『在路易帝國出生者，即為路易帝國子民。』哪有這麼多廢話。」

莉露也補刀，「『雙重國籍』這種複雜的事情也只有地球人搞得出來。」

「那不在路易帝國出生的、是被征服的怎麼算…？」

「傻問題，被征服的領土就是路易帝國的領土，在上面出生的人自然就算是路易帝國出生的了。」

達安半開玩笑的閒談起來，「還可以這樣的喔。可是把你們納入寂寞共和國，那會不會就要開始要求公民權、再來就要舉辦選舉、組成國會了…妳們會不會沒事立個什麼『達安乖乖聽話法』之類的東西呀？」

「妾身成為公民後要提案，『第一順位夫人法』。確保第一順位夫人只有一個，就是妾身。」

「我還是建議提案『閹人總理法』好了，規定總理只有閹人才能當，就讓達安這個色胚當他一輩子的總理吧，哼。」

達安已經累到快要彌留了，聽到潔西這樣主張，這還是不禁把腿縮了縮，把小兄弟夾緊點，畢竟聽起來有夠恐怖的。

「饒了我吧…啊，真的好累…」

說完這些，達安就睡著了。他甚至記不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爬上床的，裝備還有一半在身上，就這樣倒在床上到了第二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