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菩提機緣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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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9-12
一年後的某一天,卞語菲在睡夢中來到一處人間仙境。

仙境內有一白衣女子正在招喚著自己,卞語菲看著總覺得十分親切,故不疑有他的走到跟前。

白衣女子當即說道。

「好久不見了孩子,妳的機緣到了,可有信心將善念傳承給後人嗎?」

本來還很好奇的卞語菲一聽到善念二字就翻了白眼,口中嘀咕道。

「呿,又來了,善念、善念、善念,怎麼跟我媽一樣囉嗦,到底想幹嘛…」

白衣女子聞言只是微笑說道。

「改變妳一生的劫難即將來臨,只有明白生命的重量才能渡過此劫。」

卞語菲聞言一臉茫然完全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當即問道。

「這話什麼意思?還有妳是什…」

話還沒說完,白衣女子連同仙境如同煙塵消失。

「…麼人?」

卞語菲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說出了未說完的話,原來是夢醒了。

清醒的卞語菲正回想剛才的夢境,忽然間感覺身體有些異樣,直覺下腹部總有怪異的感覺,於是偕同林恩賜到醫院做檢查。

檢查結果一出,小夫妻兩人簡直樂壞了,因為卞語菲懷孕了!

開心的小夫妻兩人出了醫院就直奔卞家,打算將這個喜訊告知父母。

卞思曼得知喜訊自然是喜不自勝,但是仇天風好不容易好轉的身體又再一次氣倒了。

但是卞語菲從來也沒覺得父親的病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卻想著既然父親看到自己就要生氣,那不如就再也不回家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就在卞語菲的肚子漸漸大起來後,卞思曼發現了自己的治癒能力越來越衰弱,而卞語菲卻是莫名其妙的產生了可以治療小傷口的能力。

母女二人本來不以為意,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能力的異狀越發明顯,兩人才約見了一面。

卞思曼便將自己能力衰退的事情告訴卞語菲;而卞語菲也將自己得到能力的事情告知卞思曼,兩人一談才發現,這能力似乎不是消失,而是轉移了。

而且兩人都在懷孕的當下見到了白衣女子,最後得出了結論,「懷孕」便是能力轉移的契機,而白衣女子是誰,還是沒有頭緒。

之後卞語菲懷孕的過程並不平安,幾度因為各種原因出血甚至瀕臨流產,都是在母親卞思曼的及時趕到下才好不容易救回來。

同時卞思曼卻也越來越擔心,因為自己的能力已經力不從心,唯恐日後再也無法幫助女兒脫險,最後決定讓卞語菲回卞家養胎。

卞語菲雖然叛逆卻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知道母親是對自己好,對腹中胎兒好,即使要看見父親的臭臉也是欣然同意。

當卞語菲回到卞家,仇天風見到許久不見的愛女也是高興的。

可是一看到卞語菲的肚子,氣又不打一處來,矛盾、糾結的情緒使得仇天風的血壓又飆高,第三次,仇天風第三次把自己氣倒了。

數月後,公元2000年3月24日凌晨,正在睡夢中的卞語菲忽感胯部有一股暖流而猛然驚醒。

因為距離預產期還有兩個多月,以為可能是尿床,只好無奈的起身正準備叫喚女傭來做清潔。

豈料一掀開被子,床單已被染得嫣紅,卞語菲心中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緊張的放聲尖叫。

深夜驚聞尖叫聲,在隔壁房的卞思曼也是驚醒,急忙衝進卞語菲的房中察看。

一看到染紅的床單卞思曼就知道情況不妙,卻仍是冷靜的吩咐管家吳思昭及女傭們將一切事物打理好,自己也在女傭們的合力下將卞語菲送上私家車一路奔向醫院。

卞語菲送入醫院後即被診斷出為胎盤早剝離併發重度出血症狀,需要緊急開刀。

被推入開刀房的卞語菲在這一刻才明白父母對自己的愛多麼偉大,為什麼願意不計代價的為自己善後。

因為現在的自己也願意付出所有隻為了保護腹中女兒的周全。

同時也終於明白自己是多麼的不孝,以至於在懺悔中用虛弱的聲音哭喊道。

「救女兒…救我的女兒…」

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就在此時,卞語菲發現自己再度來到當年夢中的人間仙境,那名白衣女子正對著自己招手。

身處異境的卞語菲知道自己正在危急關頭,心知眼前之人必是能救命之人,便不疑有他快步上前。

白衣女子見卞語菲著急的上前卻是和藹的笑了,並對卞語菲提問道。

「二十五載的歲月妳已享盡人世浮華,如今的妳危在旦夕,是想生?或是想死呢?」

「我無所謂啊,我只要我的女兒活下來,真的,我無所謂。」

卞語菲想都沒想的就將心中所願說出,臉上沒有一絲牽掛與遺憾,只有一抹自信的微笑,彷彿是對眼前的白衣女子無條件的信任,相信白衣女子定能救自己孩子周全。

白衣女子沒有答應,二度問道。

「妳可曾後悔?」

卞語菲稍作思考後回答道。

「我對自己的人生不後悔,但我對自己的不孝後悔。」

白衣女子沒有答應,三度提問道。

「細思人生,傷害無辜不計其數,可曾懺悔?」

「沒有。」

卞語菲老實不客氣的回答倒是引起了白衣女子的興趣,白衣女子即說道。

「哦,說來聽聽。」

「就真的沒有,我頂多只能向妳保證從今天起再也不傷害無辜,徹底改掉這些壞毛病。至於曾經做過的壞事,就算我懺悔也不能一筆勾消,那不如我日後多做十倍、百倍的好事來彌補。」

白衣女子對卞語菲的回答沒做回應,接著四度提問道。

「若要救令愛,妳願意付出何種代價?」

「我願意用我僅有的一切交換。」

對於有關女兒的重要問題,卞語菲想都沒有就回答。

白衣女子還是沒有答應,五度提問道。

「若我說,只能救妳,妳可願將自己對女兒的愛,分享給世間孤苦無依的孤兒?」

卞語菲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是突然一臉驚訝的神情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隨即潸然淚下。

卞語菲哭了,跪坐在地嚎啕大哭,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無止盡的哭著。

白衣女子也只是看著哭泣中的卞語菲沒任何反應,似乎在等待卞語菲的答案。

哭了好半會兒後,卞語菲的哭聲漸漸的小了,在啜泣聲中,卞語菲說出了答案,道。

「如果…只有我能活,我願…像母親一樣…奉獻餘生給世間孤兒。」

白衣女子沒有回應也不再提問,只是看著卞語菲搖頭。

卞語菲不懂,啜泣著問道。

「搖頭是…什麼意思?」

白衣女子沒有回應,依舊看著卞語菲搖頭不語。

這時卞語菲又哭了,哭得更大聲,一邊哭一邊撒潑喊道。

「為什麼要犧牲我的女兒來讓世間的孤兒得到幸福!?反正這些孤兒已經沒人愛了,那為什麼不能犧牲他們來救我的女兒呢!?我不要!我只要我的女兒!我只要我的女兒!」

白衣女子聞言嘆了口氣,閉上眼不再看著卞語菲。

卞語菲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邊哭喊著一邊在地上打滾。

從來不曾反省過自己做了多少錯事的卞語菲,凡有不如意、不順心的事就用暴力、財力與權力來解決。

但是在生死之前,暴力、財力、權力根本毫無用途。

哭累了的卞語菲發現撒潑打滾沒用,用衣袖一把抹了臉上的淚水與鼻涕,仍然忿忿不平的問道。

「到底怎麼樣才能救我的女兒妳就說啊,一句話都不說是怎樣!?」

白衣女子聞言搖頭,右手一攤,掌中便出現一盞油燈。

油燈的燈油已有消耗,剩下約2/3,但是燈芯卻極其的短少,即將燃燒殆盡似的,以至於燈火十分微小。

但是在短少的燈芯之下卻還有一條沉在燈油之中的燈芯。

卞語菲見狀不明所以於是問道。

「這是什麼?」


未完待續
「本故事中涉及的人名、地名等內容不應當和現實世界產生直接對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