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_總之，又找到屍體了
本章節 3272 字
更新於: 2018-07-21
「各位好，我是代替季青時職務的學生，我叫做約翰。」
隔天，約翰來到了教職員辦公室，從容自在地向辦公室內的教師們介紹自己。
廢棄大樓刺殺事件尚未平息，這下自稱受害者職務代理人的中性美青年又跳了出來，教職員們紛紛嚷嚷了起來，喧鬧聲夾帶著懷疑以及少許驚豔。
幽靈狀態的青時站在門口前，神情無可奈何，旁觀著這齣有點可悲的職務交接戲碼會有何走向。
一位和青時關係較好的年輕教師率先提出疑問：「你說你認識……阿青？」
「是的，青時是我的朋友。」約翰心平氣和地微笑：「青時告訴我打工的事情，並委託我幫忙，因此這段時間還請各位多多包涵了。」
「這麼說阿青醒來了嗎？！」
「只有一小段時間，現在又陷入昏迷……青時狀況穩定後，我會再通知各位的，請別擔心。」約翰撒了個小小的謊言，並營造出謝絕訪客的委婉氣氛，好盡快結束掉這個話題。
辦公室內人聲鼎沸，有些人聽見青時的狀況後稍微鬆了口氣。現場沒有看見江教授。
「我想幫青時分擔一些工作，也希望能盡全力協助大家，但這說實在的，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相當懂得操控人心的天然殺手約翰這時終於使出了絕招，稍稍抬起清純無辜的視線，仰望著教師，「我這樣……會給各位添麻煩嗎？」
「怎麼可能呢──！倒不如說超歡迎啊！青時發生了那種事之後，我們人手不足啊！」被美青年攻勢一箭穿心的女教師不堪一擊，三秒之內就捨棄了節操，熱情地握住約翰的手瘋狂搖晃，「我們都希望青時快點脫離險境啊，對吧？沒錯吧？」女教師徵求其他同事的同意，不分男女，幾乎所有人都著迷於約翰的氣質與美色，紛紛點頭如搗蒜。
一群見異思遷的混蛋，之後就去研究怎麼扎稻草人詛咒你們……青時暗自咒罵了一聲。這只論外貌不過問死者的殘酷現實深深摧殘了他的心靈。
「好的，那麼就麻煩大家了。」約翰敬禮致謝，笑容美麗絕倫。
他這一笑，室內登時宛如沐浴春風，鳥語花香，所有教職人員也跟著心花怒放。青時又相當不甘心的冷哼一聲，這世界果然是人帥真好。
時間回溯到那天凌晨，青時得知江教授和兇手沈彥有所關聯後，將此事告訴了約翰。
至於他是經由怎樣的方式得知沈彥的情報，這點青時打了馬虎眼。約翰相當懂得閱讀氣氛，即使明白事情有蹊蹺，也沒有追問下去。
「你的意思是……兇手在刺傷你後，有可能不小心割傷了自己嗎？」
「嗯，雖然不確定，但我當初打算抓住他的手，那時候聽到了奇怪的尖叫……」
如果沒有意外，背包上必定殘留著沈彥的指紋與鮮血，只要化驗背包上的數據，想必能一舉縮小搜查範圍。但是最為關鍵的櫃子鑰匙在江教授手上。
「……青時，不然我們這麼做吧？」
約翰思考良久後，提議以青時的職務代理人為理由，潛入教職員辦公室裡，如此一來就可以拉近與江教授的距離。
青時自然有想過一人一鬼同心協力，在深夜把鑰匙和背包偷出來這種伎倆，然而風險太大，而這些風險將全由約翰承擔，那倒不如遵循約翰的提議，再次以打工學生的身分融入教職員辦公室。
於是乎，多虧約翰的全方面協助，青時可以不用以附身的狀態，再次潛入教職員辦公室內。
如此一般，約翰的打工代理生活開始了。
「約翰，有不懂的都可以問我們喔！別客氣。」
「約翰，要不要吃點心？」
「約翰，太累了可以休息喔，不要勉強。」
「約翰，今天下班大家一起去吃飯吧？」
「謝謝大家，我沒問題的。」約翰用微乎其微的氣音悄悄對飄在他身旁的青時說道：「青時，你的職場真棒呢，大家都好親切。」
「那是因為對象是你……」這世界到底有沒有道理在啊，青時掩住自己的臉，他對約翰抱持的態度早已遠遠超越欣羨，轉而替自己可悲起來了。
他也不是想埋怨同事師長的態度差別之大，教職員對待他也算親切，只是換上約翰這人畜無害的純良好青年時，這群同事的態度簡直比暴跌股票突然翻盤還離譜，讓他不勝唏噓。
短暫午休以後，約翰繼續開始工作，文書處理和電腦操作對他而言自然不是件難事，必要時刻也有其他熱心前輩給予指導，青時也會飄浮在空中比手畫腳地建議他該如何處事。
下午三點左右，交代事項處理一段落，某位教師將一疊厚重的老舊文獻擺到他桌上。
「約翰，這是江教授之前忘了拿走的資料，他這時間應該在辦公室裡，你等等拿過去給他吧？」
「江教授？」
「嗯，你剛來可能不知道，江教授的專屬辦公室在這棟大樓三樓，上面都有門牌，你走過去就會看到了。」教師接著補充：「三樓辦公室就他一個姓江的，江哲銘教授，很好認的。」
「我知道了，那我現在過去。」約翰點點頭，抱起文件走了出去。
看來人不可貌相，有別於纖瘦到幾乎有著女性般背影的身姿，約翰輕鬆地搬起厚重文書，沒搭電梯，從從容容踩著階梯走上三樓。清麗美男子搭配打雜工身分的模樣實在有點衝突。
「果然他們不會讓我單獨去打掃江教授的房間呢。」約翰用著氣音對著漂浮在他身旁的青時說道。
「美人計吃鱉了吧，哼。」
「不要鬧彆扭嘛，大家都很希望青時早日康復喔？」約翰苦笑一聲。
踏上三樓，筆直的走廊上並排著各教授的辦公室，江教授的門牌就掛在其中一扇門上，房內亮著燈。約翰走近門前，騰出一隻手來敲敲門。
「您好，打擾了，我是來送資料的。」
「請進。」
門內的江教授允諾後，約翰轉開門把走進辦公室。
青時自然是早在前一秒就飄進辦公室內等他了，如此隨心所欲的穿牆功能，青時霎時覺得變成幽靈也不全然是壞事……不行，要是真的這麼想就太丟人了。
約翰按照指示將大疊資料放在辦公桌一隅的空位上。
這時，專心作業的江教授才抬頭瞅了他一眼，想當然耳，自然被約翰標誌性的銀髮與出眾外貌吸引了過去。
「新的工讀生？」
「是的，今後還請多包涵了。」約翰刻意避開青時的名字以免惹上麻煩。
約翰及時用眼角掃了牆上的行事曆白板一眼，和青時昨日看見的一樣，行程沒有變動，今天一整天江教授都沒有課程或會議，不會外出。
離開辦公室後，約翰並沒有立刻回到打工地點，而是先戴上放在口袋裡的白色手套，躲到盡頭的逃生階梯口去。
良久，青時也飄了過來。
「我剛剛在裡面觀察了一下教授的舉動，果然變得疑神疑鬼的。你敲門的時候他還嚇了一跳。」
「果然只能等他上廁所之類的，暫時離開辦公室的時候下手了嗎？」
「這樣對你而言不太好。」青時搖搖頭，他不能讓約翰背負風險到這種地步，「還有一點就是……昨天凌晨時沒開燈所以沒看清楚，剛剛我湊巧看了一下辦公室展示櫃裡的合照，然後我發現……」
青時安靜了半晌，泛黃的老舊照片畫素粒子相當大，他不敢斷定。
「合照裡面……好像有沈彥的身影。」
「你說兇手也在照片裡？」
青時皺緊眉梢，無論是氣質還是外貌，以及那堪稱標籤的厚重眼鏡，和紫苑傳達給他的訊息相差無幾。
「只是那個叫做沈彥的兇手如果是照片裡的人，那現在應該已經有點年紀了才對……那個得獎合照少說有十幾年了耶？」青時的思緒抽疼到無法思考，只能丟出個不切實際的推測：「……沈彥的兒子或表親之類的？」
其實還有一點青時尚未向約翰表態，那就是記憶中戴著眼鏡的沈彥，和刺傷他的男人，相貌根本天差地遠。
「有沒有什麼辦法找出合照裡的人員名單──」
語音尚未全數吐出，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打斷約翰的聲音。
來自大樓外的女性悲鳴聲從敞開的窗戶闖了進來。青時與約翰面面相覷，連忙衝出逃生口，回到大樓走廊。
「發生了什麼事？」江教授也被這陣慘叫逼出辦公室，他與約翰互看一眼，快步奔向一樓。
不出所料，大樓內的其他教職員也被剛才的尖叫引了出來，出口登時聚集了人群。
疑似發出高分貝哀號的女性站立在人群中心，頻頻瑟縮著肩膀，眼窩分泌著恐慌而滴出的淚水霧氣。女性摀住自己即將作嘔的嘴巴，聲音從指縫間穿透了出來：「草、草叢那裡……」
一樓人群順勢朝女性指出的草叢放眼望去，個個不知所措。輪番討論之下，較為勇敢的男教師走入大樓死角的草叢裡一探究竟。
草叢頗有深度，高度直達膝蓋左右的草葉有些呈現疑似是踐踏痕跡的坍塌，以及黑紅色的不明污漬斑點。男教師步行了半晌後似乎踩到了某種軟綿觸感的東西，停下腳步一看。
一具渾身染血的屍體隱沒在雜草之中。
隔天，約翰來到了教職員辦公室，從容自在地向辦公室內的教師們介紹自己。
廢棄大樓刺殺事件尚未平息，這下自稱受害者職務代理人的中性美青年又跳了出來，教職員們紛紛嚷嚷了起來，喧鬧聲夾帶著懷疑以及少許驚豔。
幽靈狀態的青時站在門口前，神情無可奈何，旁觀著這齣有點可悲的職務交接戲碼會有何走向。
一位和青時關係較好的年輕教師率先提出疑問：「你說你認識……阿青？」
「是的，青時是我的朋友。」約翰心平氣和地微笑：「青時告訴我打工的事情，並委託我幫忙，因此這段時間還請各位多多包涵了。」
「這麼說阿青醒來了嗎？！」
「只有一小段時間，現在又陷入昏迷……青時狀況穩定後，我會再通知各位的，請別擔心。」約翰撒了個小小的謊言，並營造出謝絕訪客的委婉氣氛，好盡快結束掉這個話題。
辦公室內人聲鼎沸，有些人聽見青時的狀況後稍微鬆了口氣。現場沒有看見江教授。
「我想幫青時分擔一些工作，也希望能盡全力協助大家，但這說實在的，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相當懂得操控人心的天然殺手約翰這時終於使出了絕招，稍稍抬起清純無辜的視線，仰望著教師，「我這樣……會給各位添麻煩嗎？」
「怎麼可能呢──！倒不如說超歡迎啊！青時發生了那種事之後，我們人手不足啊！」被美青年攻勢一箭穿心的女教師不堪一擊，三秒之內就捨棄了節操，熱情地握住約翰的手瘋狂搖晃，「我們都希望青時快點脫離險境啊，對吧？沒錯吧？」女教師徵求其他同事的同意，不分男女，幾乎所有人都著迷於約翰的氣質與美色，紛紛點頭如搗蒜。
一群見異思遷的混蛋，之後就去研究怎麼扎稻草人詛咒你們……青時暗自咒罵了一聲。這只論外貌不過問死者的殘酷現實深深摧殘了他的心靈。
「好的，那麼就麻煩大家了。」約翰敬禮致謝，笑容美麗絕倫。
他這一笑，室內登時宛如沐浴春風，鳥語花香，所有教職人員也跟著心花怒放。青時又相當不甘心的冷哼一聲，這世界果然是人帥真好。
時間回溯到那天凌晨，青時得知江教授和兇手沈彥有所關聯後，將此事告訴了約翰。
至於他是經由怎樣的方式得知沈彥的情報，這點青時打了馬虎眼。約翰相當懂得閱讀氣氛，即使明白事情有蹊蹺，也沒有追問下去。
「你的意思是……兇手在刺傷你後，有可能不小心割傷了自己嗎？」
「嗯，雖然不確定，但我當初打算抓住他的手，那時候聽到了奇怪的尖叫……」
如果沒有意外，背包上必定殘留著沈彥的指紋與鮮血，只要化驗背包上的數據，想必能一舉縮小搜查範圍。但是最為關鍵的櫃子鑰匙在江教授手上。
「……青時，不然我們這麼做吧？」
約翰思考良久後，提議以青時的職務代理人為理由，潛入教職員辦公室裡，如此一來就可以拉近與江教授的距離。
青時自然有想過一人一鬼同心協力，在深夜把鑰匙和背包偷出來這種伎倆，然而風險太大，而這些風險將全由約翰承擔，那倒不如遵循約翰的提議，再次以打工學生的身分融入教職員辦公室。
於是乎，多虧約翰的全方面協助，青時可以不用以附身的狀態，再次潛入教職員辦公室內。
如此一般，約翰的打工代理生活開始了。
「約翰，有不懂的都可以問我們喔！別客氣。」
「約翰，要不要吃點心？」
「約翰，太累了可以休息喔，不要勉強。」
「約翰，今天下班大家一起去吃飯吧？」
「謝謝大家，我沒問題的。」約翰用微乎其微的氣音悄悄對飄在他身旁的青時說道：「青時，你的職場真棒呢，大家都好親切。」
「那是因為對象是你……」這世界到底有沒有道理在啊，青時掩住自己的臉，他對約翰抱持的態度早已遠遠超越欣羨，轉而替自己可悲起來了。
他也不是想埋怨同事師長的態度差別之大，教職員對待他也算親切，只是換上約翰這人畜無害的純良好青年時，這群同事的態度簡直比暴跌股票突然翻盤還離譜，讓他不勝唏噓。
短暫午休以後，約翰繼續開始工作，文書處理和電腦操作對他而言自然不是件難事，必要時刻也有其他熱心前輩給予指導，青時也會飄浮在空中比手畫腳地建議他該如何處事。
下午三點左右，交代事項處理一段落，某位教師將一疊厚重的老舊文獻擺到他桌上。
「約翰，這是江教授之前忘了拿走的資料，他這時間應該在辦公室裡，你等等拿過去給他吧？」
「江教授？」
「嗯，你剛來可能不知道，江教授的專屬辦公室在這棟大樓三樓，上面都有門牌，你走過去就會看到了。」教師接著補充：「三樓辦公室就他一個姓江的，江哲銘教授，很好認的。」
「我知道了，那我現在過去。」約翰點點頭，抱起文件走了出去。
看來人不可貌相，有別於纖瘦到幾乎有著女性般背影的身姿，約翰輕鬆地搬起厚重文書，沒搭電梯，從從容容踩著階梯走上三樓。清麗美男子搭配打雜工身分的模樣實在有點衝突。
「果然他們不會讓我單獨去打掃江教授的房間呢。」約翰用著氣音對著漂浮在他身旁的青時說道。
「美人計吃鱉了吧，哼。」
「不要鬧彆扭嘛，大家都很希望青時早日康復喔？」約翰苦笑一聲。
踏上三樓，筆直的走廊上並排著各教授的辦公室，江教授的門牌就掛在其中一扇門上，房內亮著燈。約翰走近門前，騰出一隻手來敲敲門。
「您好，打擾了，我是來送資料的。」
「請進。」
門內的江教授允諾後，約翰轉開門把走進辦公室。
青時自然是早在前一秒就飄進辦公室內等他了，如此隨心所欲的穿牆功能，青時霎時覺得變成幽靈也不全然是壞事……不行，要是真的這麼想就太丟人了。
約翰按照指示將大疊資料放在辦公桌一隅的空位上。
這時，專心作業的江教授才抬頭瞅了他一眼，想當然耳，自然被約翰標誌性的銀髮與出眾外貌吸引了過去。
「新的工讀生？」
「是的，今後還請多包涵了。」約翰刻意避開青時的名字以免惹上麻煩。
約翰及時用眼角掃了牆上的行事曆白板一眼，和青時昨日看見的一樣，行程沒有變動，今天一整天江教授都沒有課程或會議，不會外出。
離開辦公室後，約翰並沒有立刻回到打工地點，而是先戴上放在口袋裡的白色手套，躲到盡頭的逃生階梯口去。
良久，青時也飄了過來。
「我剛剛在裡面觀察了一下教授的舉動，果然變得疑神疑鬼的。你敲門的時候他還嚇了一跳。」
「果然只能等他上廁所之類的，暫時離開辦公室的時候下手了嗎？」
「這樣對你而言不太好。」青時搖搖頭，他不能讓約翰背負風險到這種地步，「還有一點就是……昨天凌晨時沒開燈所以沒看清楚，剛剛我湊巧看了一下辦公室展示櫃裡的合照，然後我發現……」
青時安靜了半晌，泛黃的老舊照片畫素粒子相當大，他不敢斷定。
「合照裡面……好像有沈彥的身影。」
「你說兇手也在照片裡？」
青時皺緊眉梢，無論是氣質還是外貌，以及那堪稱標籤的厚重眼鏡，和紫苑傳達給他的訊息相差無幾。
「只是那個叫做沈彥的兇手如果是照片裡的人，那現在應該已經有點年紀了才對……那個得獎合照少說有十幾年了耶？」青時的思緒抽疼到無法思考，只能丟出個不切實際的推測：「……沈彥的兒子或表親之類的？」
其實還有一點青時尚未向約翰表態，那就是記憶中戴著眼鏡的沈彥，和刺傷他的男人，相貌根本天差地遠。
「有沒有什麼辦法找出合照裡的人員名單──」
語音尚未全數吐出，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打斷約翰的聲音。
來自大樓外的女性悲鳴聲從敞開的窗戶闖了進來。青時與約翰面面相覷，連忙衝出逃生口，回到大樓走廊。
「發生了什麼事？」江教授也被這陣慘叫逼出辦公室，他與約翰互看一眼，快步奔向一樓。
不出所料，大樓內的其他教職員也被剛才的尖叫引了出來，出口登時聚集了人群。
疑似發出高分貝哀號的女性站立在人群中心，頻頻瑟縮著肩膀，眼窩分泌著恐慌而滴出的淚水霧氣。女性摀住自己即將作嘔的嘴巴，聲音從指縫間穿透了出來：「草、草叢那裡……」
一樓人群順勢朝女性指出的草叢放眼望去，個個不知所措。輪番討論之下，較為勇敢的男教師走入大樓死角的草叢裡一探究竟。
草叢頗有深度，高度直達膝蓋左右的草葉有些呈現疑似是踐踏痕跡的坍塌，以及黑紅色的不明污漬斑點。男教師步行了半晌後似乎踩到了某種軟綿觸感的東西，停下腳步一看。
一具渾身染血的屍體隱沒在雜草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