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契約成立

　　小小的身影，十年前的公鷹呆呆地站在教室門口，而門口已經佈好鬼屋的裝飾，等待小朋友進來體驗。

　　裡面也布置著一些Q版可愛的萬聖裝飾，老師們也只是裝扮成可愛版的女巫、狼人罷了。

　　「為什麼可怕？」

　　「就、就很可怕……你很奇、奇怪，為什麼大家都不過去，你、你要過去？」一個女同學離得遠遠的，與其他同學一樣。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感覺很可怕。」


　　國中的時候……

　　公鷹不小心踩到一隻蟑螂，蟑螂噴出綠色的汁液，搞得身旁的同學們哇哇大叫，深怕自己沾到任何一點。

　　「你快清掉啦！很噁心耶！」

　　「很噁心嗎？」

　　公鷹才剛說完沒多久，彎下腰來用手指沾了一˙下綠色汁液，先是用鼻子聞了一下，下一秒便是直接放入口中……身旁的同學都像是定格了一樣，完全沒反應過來。

　　「嘔——。」公鷹將手指拿出，彷彿味覺直接拒絕了這一滴汁液，忍不住乾嘔了幾聲。

　　等到公鷹出聲後，身旁的人才開始反應過來，甚至有人光看到畫面就直衝去廁所。

　　「老師！！快點幫忙大神同學叫救護車啊！！」


　　公鷹因為這個反應，得出了結論。

　　「蟑螂汁確實很噁心。」因為身體都做出了反應。


　　對於未知的事物，公鷹都抱持著能自己親身去體驗就去體驗，不輕易做結論，除了這些公鷹還幹過很多事情。

　　因為這些的舉動，被認為是不正常的人，認為是超脫常理的人。

　　公鷹並不在意那些刺眼的視線，也不在意傷人的言語。

　　什麼都不在意，只在意「影響」這件事。

　　小社會裡的影響，從而影響著其他人，認為幼稚的事情、認為可怕的事情、認為噁心的事情、認為正義的事情，認為、認為認為認為，都是自我的認知。

　　類似傳聞的效應，告訴大家高中還在看卡通很幼稚，又或者是鬼很可怕，小蟲子很噁心，隔離有問題的人是正義之事等等。

　　有些人失去的自我思考，輕易相信了，有些人怕被認為自己很噁心、很奇怪，輕易附和了，有些人害怕著自己也被排擠，輕易無視了。

　　我討厭這樣的事情。

　　好像被影響這件事，才是正常一樣。

　　不被影響做著自己的人，是不正常的人。

　　不對吧？


　　但是，我到現在都還沒得出結論。


　　公鷹穿上高中制服，迅速打好領帶，背上書包，隨手吃了不久前自己煎好的荷包蛋，看著時間，慌忙地走出家門。

　　「我出門了喔！」

　　屋子裡迴盪著這句話，沒有任何人回應公鷹。

　　等到大門關上後……


　　「一分鐘了。」


　　公鷹再次打開了大門，將剛剛放荷包蛋的盤子清洗乾淨，將燈熄掉，走出了大門，並且鎖上。

　　開始新的一天。


　　「今天天氣真好呢？阿辰。」公鷹趁著下課時間，走到正在寫紀錄世界筆記本的辰瑀面前。

　　「……那又怎樣，黎明劍士是不管哪日，都能破壞自然力量，反逆成陽光普照的日子。」

　　「是喔～那昨天阿辰有洗澡嗎？」

　　「……。」

　　辰瑀低著頭，原本正在書寫文字的筆停了下來，像是暫停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哈哈——阿辰果然很有趣呢？」公鷹走到辰瑀的桌子面前，雙手抓著桌子的邊緣，蹲在地上試試看能不能看到辰瑀的臉，果不其然跟自己想的一樣，冒著冷汗脹紅的臉頰，閉上雙眼逃避現實的辰瑀，「吶吶，阿辰今天為什麼要一直躲避我的視線呢？」

　　辰瑀一與公鷹對上眼，立刻就躲避視線，直接埋入筆記本裡。

　　「叩叩，現在是阿辰的身分吧？」公鷹站了起來，輕輕敲了辰瑀的桌面。

　　一分鐘過後，公鷹見辰瑀一直沒反應，也不好意思一直逼他，正準備邁步離開時。

　　辰瑀維持著同個姿勢，左手伸入抽屜裡，將一張密密麻麻的紙拍在桌上，引起公鷹的注意。

　　「我不太想拿耶～誰叫阿辰剛剛都不理我。」

　　「拜託……」

　　「拜託？」

　　「請你跟我做、做朋友……」

　　辰瑀抬起了頭，拚命忍耐自身想躲避的慾望，表情有些猙獰，整個面部都紅了起來，看起來很好笑。

　　但是……

　　很有趣呢？這是我沒看過的表情，而且也是我沒想過會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

　　「好啊，樂意之至。」公鷹表露百分百真摯的微笑，迎接辰瑀。

　　「那……在契約書上簽名。」

　　「……契約書？」公鷹接過辰瑀剛剛拍在桌上的紙張，仔細解讀著上面的文字。

　　上面很多自己所沒看過的魔法語言，但還算是能解讀。

　　契約書上最後一行寫著。


　　「大神公鷹，願意當黎矢辰瑀終身的朋友。」


　　公鷹俐落地在簽名處，簽下自己的名字，將契約書還給辰瑀。

　　「那，這樣我們就是朋友了吧？」

　　辰瑀再拿到契約書後，雙手一直在顫抖，沒有一刻停下。

　　臉上的表情證明了他是在開心，喜悅的心情早已經表現出來，在公鷹眼裡在明顯不過了。

　　辰瑀深吸了一口氣，身體止住了顫抖，看著公鷹的雙眼。

　　「倖存於這個空間裡的光明魔力，共鳴、結合並再次產生，纏繞於劍刃，化為一絲一絲的白線，打造光明之信物，於黎明劍士之令，將黎明魔力灌注其中，並再次融合，聚集於劍尖之上！以黎矢辰瑀所訂下之契約，契約人大神公鷹的承認，三次產生！賦予兩人永恆的信物。」

　　辰瑀將契約書拿在左手之上，用右手掏出口袋裡的兩個護腕，分別縫有弓與盾牌，將其中有弓圖案的護腕交給了公鷹。

　　自己則將盾牌的護腕給戴上，並等到公鷹將弓圖案的護腕戴上，才接著說下一句話。

　　「契約生效，見證人黎明劍士。」辰瑀撇過頭，不去看著公鷹，「這樣就是朋友了……。」

　　「摁，是朋友，話說為什麼要特地用契約書來證明呢？」公鷹回看了附近異樣的眼光，彷彿在警告他們，頓時周圍人不再看過來這裡。

　　「這、這種事當然要用契約的，口頭上的約定太敷衍了。」

　　「那，為什麼我拿的是弓的護腕？」

　　「我不喜歡弓箭。」

　　「原來如此。」

　　「而且我的名字賦予了弓箭，所以你戴著他，信物與契約的生效，會更加有力。」

　　「這樣不會覺得很害羞嗎？」

　　「……」

　　「契約書啊，像是在登記結婚一樣，護腕像是戒指。」

　　「……差很多。」

　　「不過我滿有興趣的，感覺很有趣不是嗎？」

　　「……」

　　辰瑀驚呆的臉，讓公鷹忍不住吐槽。

　　「開玩笑的，朋，友？」

　　辰瑀不再理會公鷹，繼續書寫紀錄世界，紀錄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其中一行寫道：「今天跟不足以用蠢蛋形容的笨蛋，訂下契約，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自身的魔力。」

　　公鷹也不再逗弄辰瑀，而是跟之前一樣，在一旁看他寫著這些他所不知道，感興趣的事物。

　　很有趣也很新奇，忍不住又多看了辰瑀的護腕一眼。

　　掛著笑容想像著。

　　自己沒與同性交往過，或許會很有趣。

　　而且是他的話，肯定也沒問題的吧？


　　所以，今後也請多指教了，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