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脫魯
本章節 10055 字
更新於: 2018-07-20
「你,你是林易翔嗎?」
兩個月前,發生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一天因為前一天工作到凌晨三點的關係,主管允許我九點上班,沒想到在上班搭電車而車門即將關閉時,有一個看似大學生的女性衝了進來,直接撞上了在門旁滑手機的我。
通常撞到人的話應該都會說一聲抱歉然後快速離開吧,但這個女孩子卻是一直盯著我,最後甚至喊了我的名字⋯⋯
「不好意思,我應該不認識妳吧?」
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啊,我也沒有有名到隨便一個大學生都能說出我的名字吧?
難道說是我成為傑出校友了?畢業後在超商打工兩年的傑出校友?
⋯⋯
「不可能,我還記得很清楚,就是你林易翔,這個外貌,這個身材,這種黑色系服裝,還有這個⋯⋯這個東西的大小。怎麼看都是你啊。」
「那個東西隔著褲子根本就看不到,而且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在易翔的記憶中,他根本就沒有幾個異性朋友,更何況是比自己年齡還低的女孩子(是吧?)。
不過現在事實就發生在眼前,這個女大學生在自己身旁打量著並一直說自己的名字。
「誒,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對,所以妳到底是誰?」
「我是李佳譯啊,我們之前不是關係很好⋯⋯嗎。」
李佳譯,25歲,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而對這個陌生人(易翔)有莫名的熟悉感。
蛤?剛剛都把她敘述成大學生,那應該就是易翔眼睛業障種重了。
「很抱歉,不過我覺得你可能是,不,應該是一定認錯人了。」
易翔依舊平淡地回話,他不能在這裡表達得太興奮或是緊張,以免被誤會。
不過在佳譯的舉動和話語衝擊下,他一直在腦海中尋找相關的記憶片段,但是沒有結果。
『多麼希望這是真的啊⋯⋯』
「你在開玩笑吧,我不信,我現在就立刻撥你的手機,如果有接通就是你的問題。」
佳譯拿起手機並撥出那個已經多年都未接通的電話。
由於電車上應盡量降低多餘音量,易翔的手機是靜音的。不過這時傳來了震動。
這連他也非常意外。
「怎樣,我說的就是你,再騙啊!」佳譯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易翔就是易翔,什麼都改變不了。」
「這是我主管打來的。」易翔語氣依舊平淡,但事實上他很希望這通電話是她打來的,因為這會創造對話機會,雖然也沒什麼對話內容就了。
----創造對話,就是創造機會的開始。機會是自己創造的啊!
「怎⋯⋯怎麼可能,明明就是這個號碼啊。」
「到底是哪支門號,我看看。」
易翔往佳譯手機螢幕上一看,
----這不是我的舊手機門號嗎?記得那時候還是用預付卡,應該是在大學前的事了吧。
「妳現在有空嗎?我們聊一下好嗎,我想知道為何妳知道我,而我卻對妳沒任何印象。」
明明不認識,但對方可以用如此平常的口吻和自己對話,而且是和一個社畜肥宅對話,不管怎麼想都很奇怪。
當然,這是一個非常健全的故事內容,絕對不是仙○跳之類的,如果是的話易翔身為準魔法師也絕對不會被騙。
易翔隨手開了手機上的通訊軟體,向主管傳了過於操勞而突然感冒的訊息,表示自己無法上班。
----還好公司人夠多,隨時可以替代我的位置~我是說我請假的時候
『早日康復啊,因為你的關係可能今天連我都要晚下班了QQ』
「所以說就不要一直叫下屬加班,加到最後都是自己的。呵」易翔輕聲地吐槽了一下
「誒誒,這樣不會被炒魷魚嗎,我會不會害你沒工作?」
「不會,反正許其文他也會幫我說話。這點就不用擔心了,倒是您那邊?」
「這個年代不會有人說敬語吧,哈哈哈。我這邊完全沒有問題喔。」
「是無業嗎?原來如此。」
「才不是呢!不過好像也是⋯⋯哎不重要啦。」
||之後再說明好了。
之後,易翔和佳譯走到車站外的某間超市,隨便買了杯咖啡,順帶一提易翔平常比較常喝御○園,和咖啡的一天攝取量比大約是1:2,原因是感覺它比咖啡來得提神(心理),至於為什麼就下次再說吧。
⋯⋯
「你知道你消失後我一直找你嗎?最後我甚至放棄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能遇到你。」
佳譯一坐下後見開始對易翔質詢,不過這時候這一邊的人還在狀況外。
「不,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連妳為什麼會認識我我也不知道。」
「誒⋯⋯是嗎?也是啦畢竟都過了好幾年了。話說你最近都跑去哪混了啊?」
「我住在我家超過二十年,在新竹待超過二十年,我還能混去哪⋯⋯等等妳那什麼眼神?」
佳譯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這名男子。
||等等,這不是很正常嗎?在家鄉落地生根啊。
「不過我說妳也別太在意,像這種事情我懂,我同事就常常對看上眼但不認識的女生說『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之類的話。」
「不是⋯⋯才不是那樣!」
「哎⋯⋯人如果帥就好了,偏偏他一臉回收業者樣。」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就說不是了,你覺得我是那種會隨便搭訕人的痴女嗎?」||她看起來有點生氣,隨便說人是癡女果然不對,等等我沒講這句啊
||不過⋯⋯難不成是因為我喪失了什麼記憶?還是說我跑到另一個平行時空了?又或著,我未來會回到過去然後改變了自己的歷史?還是說哪個莫名的小宇宙爆發了,把世界推向了沒有任何意義的現狀?不然她等等會開始推銷安○?
不管怎麼想,應該只有第一個正常吧?
其他的都是自己能補出來的,身為一個追求科學真相的工程師,怎麼可能會盲目猜測這些只有在輕小說才會出現的情形呢?就算安○也是。
……不然就是我人生中的BUG?
易翔一邊聽著佳譯敘述過去的往往,包含如何相遇、如何變成朋友,以及,易翔失蹤的事。
一切就像做夢一樣,美而不華、華而是實。
一般人聽了還以為是某純愛故事。
「如果這些都不是事實的話,妳可以去當小說家了⋯⋯」
「啊就是真的啊!」
「所以妳說我莫名奇妙地消失了一年多,而且連任何訊息都沒留下?」
「嗯。」
自己的手機號碼的確是那個時間點換的,換掉號碼的同時也一併把和手機號碼綁定的帳號換新,可是基本上來說當時應該都有轉移聯絡人或聯絡方式之類的,不太可能缺漏。
「你現在知道你闖下大禍了嗎。」
「等等,只是沒有妳的聯絡方式不算闖下大禍吧。」
「有,這就算是了,我們明明約好等我成年要在一起的,偏偏你突然消失,這樣對一個高中女生對嗎?」
佳譯生氣地大聲說出來,這種情況下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會被誤會吧?
「等等,我不記得有這樣說過啊!我應該也不會說出這種充滿爭議性的話啊。」
路人甲:「你看那男的,真的是不要臉。竟然對一個未成年的這樣。」
路人乙:「這種男人⋯⋯」
路人丙:「你在起什麼爭議啦!」
接收到一旁排隊結帳的路人異樣的眼光,易翔除了想自己的聲音是否真的那麼高之外,更努力思考如何解決這個自己硬要捲進來的誤會之中。
再這樣下去我會被帶走吧,罪狀大概就是誘拐未成年少女和詐欺⋯⋯不對,我跟她同歲,所以是⋯⋯是什麼啊?
我不是文組的我不知道啊。
⋯⋯
「好,我大概暸解的,所以我應該怎麼辦?」
經過幾秒鐘的深思熟慮後,易翔試著把聲音壓低對佳譯溝通,但在路人的眼中看起來只是想避免再被知道更多不堪的過去而隨便講的藉口而已。
「你知道嗎,我等你可是整整等了一年又五個月又五天,你該拿什麼來補償我你應該最清楚吧。」
「這時間是隨便湊的對吧,我記得今天是五月五日。」
「那不是重點啦,從來沒有一個男生可以讓我等那麼久,但是,經過這一年半的時間,我才真的暸解到原來我真正缺少的是什麼,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正面回覆我。」
「有沒有比較具體一點的描述,例如說賠償金額三萬日圓之類的。不然你也可以傳一封mail給我確認。」
「我試著用比較白話的方式講了,難道還要傳電子信箱?還有看在是你的份上我沒有報警喔,不然你早就被羈押了。」
||等等喔,我說錯了什麼嗎?
算了⋯⋯
那時候,我只是回答她「我不知道」,接著她就生氣了,罵我是木頭,撇開這次我什麼情況都搞不清楚的狀況來說,其實我應該也算是情場高手,從國中到現在,我不知道搓合了多少情侶來閃瞎我的眼睛。
不過可惜的是這幾招對我好像都沒用,畢竟連對象都沒有是要怎麼使出招式?
算了,還是被等著推銷好了⋯⋯
⋯⋯⋯⋯⋯⋯⋯⋯
儘管被罵了一頓,不過之後我們還是常常聯繫,我常常會聽她說「我們」的過去,感覺很美好,但到底是我記憶喪失還是她精神分裂?這我沒有答案,因為沒有充足的證人證明。
因為她的關係,我們進展真的很快,要說到是什麼程度呢,大概就是每天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之後看到她在門口迎接我的地步,雖然桌上還是擺著我平常買的綠洲便當店的便當。
就這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生活就這樣定下來了。
連我自己也很意外。
這不是我夢寐以求的人生勝利組境界嗎!
※定義:有工作+有三次元的女朋友
「你還在想之前的事喔?哎呀都過了那麼久了,就當我們重新開始就好啦。」
「妳的重新開始還真是思想獨特。」
「那應該是對你來說思想獨特吧。」
和平常一樣,我們常常會在兩人的事都做完時,坐在餐桌上聊著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或任何我們想聊的話題。
家人好像也不管她,常常晚上就跑來我這邊混,要說這種生活好或不好,應該也是不錯吧,畢竟從出社會開始,我就幾乎沒有這種生活經歷了。
多一種可以和其他人分享生活的方式也不錯。(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享受著也許其他人享受不到的休閒時間。
「那我去洗澡嘍,等等你再洗。」
「好喔。」我下意識地回應,畢竟她好像把這當她家了,要做什麼就做什麼,除了進我房間翻床下空間及在我家裸體外,其他的我幾乎都不阻止⋯⋯
「等等,妳說妳要幹嘛?」
「洗澡啊,今天比較晚來,所以比較慢了點,嘿嘿。」
佳譯站在浴室門前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為什麼要來我家洗澡啊,妳不是可以回家洗嗎?」
「回家很麻煩啊,在這裡全部先處理好回去後就能直接倒下睡覺了。」
「妳家不就在旁邊不到20公尺嗎,那麼近的距離。」
對,她的租屋處就在我家旁邊,這種距離要說一年半不會遇到真的可以去買樂透了。
雖然應該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晚出早歸又不參加社區參與,過著社會邊緣人的生活。
順帶一提,其實她原本是住在竹北那一區的,但是之前利用了考上大學的理由般到我家附近。
「20公尺也是一段距離啊,走回去很遠誒。」
「所以妳這樣多久了?」
「⋯⋯」
現在想想好像也是,遇到我這種怪人,她竟然不帶我去檢查身體,我也沒帶她去精神鑑定。
怎麼說呢,就是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好像這一切都是如此。
也許我是真的工作太操了吧,從開始工作後就兩三天才回家一次,其餘時間都在公司過夜,雖然上面的人說就當公司是宿舍⋯⋯
還有一個問題。
「所以妳今天應該是第一次吧?」
「第一次?難到說,你⋯⋯你,變態、色狼。人家什麼都沒準備好,噁心。」
「不是,妳聽我解釋,我不是指那個意思⋯⋯」
她罵完我後就把浴室門大力地關上,我不懂為何她要這樣。我明明只是想問她今天是不是第一次在我家洗澡。
不過這樣問好像也沒好到哪去,我果然魯太久真的變成變態了嗎?
不,其實從遇到她開始我的言論好像就沒正常到哪去,畢竟發生了不正常的事⋯⋯我這個人作風是很紳士的,絕對不會隨便推倒任何人,除非意外。
「對了,你不是想問原本那件事?其實啊,大概前幾天就這樣了吧。」
等等,前幾天,前幾天我好像有泡過幾次澡,難不成⋯⋯想到這裡,我好像有點太興奮了,心跳加速到連自己都有明顯的感覺。
「誒,易翔,你還好吧?看你耳朵紅成這樣。」
「嘛,其實我也大概能知道你們這種人大概在想什麼啦,那我就先回去好了,記得不要太興奮喔。」
佳譯說完後便走回去那個距離20公尺的家了,留下我一人。
剛剛太失禮了,以後不能再這樣,話說女大學生泡過的洗澡水啊,我以為我一生都沒這種機會呢⋯⋯
最好是啦,現在光想到就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先不管過去,她和我應該還沒到那種關係吧?不管怎麼說,一個25歲的社畜和25歲的女生晚上在一起而且還共用同一間浴室,而且這個人還自稱國中時就認識我。
這不管怎麼看,都不是正常的事啊。
啊啊啊啊⋯⋯
⋯⋯⋯⋯⋯⋯⋯⋯
之後,易翔依舊過著大約兩三天一個週期的工作睡、睡飽工作外加一點點的休閒時間的一般上班族生活。
雖然說這種生活偶爾會有點出入,不過易翔承認這應該是他人生中至今還算不錯得時間。
某週五,易翔已經超時工作36小時了(外加一點點的休息時間),公司已當成宿舍在用。
「你還好吧,工作了那麼久,找個時間請假一下,出去走走吧。」早上進到辦公室的其文拍了一下易翔的肩膀。
「哈哈,還可以啦,話說好久沒出去活動筋骨了,要不要改天一起出去走走,順便去那裡?」
「哈哈,好啊,看看哪天我們都有空,就去吧。」
「工作加油吧,到時就一切都不管它,乎伊去啦。」
「哎,工作啊,把它當做功德就好啦,沒有這份心意,怎麼還有這間公司?」
其文一臉不爽地看著正在開機的電腦,想到之後又還要繼續解BUG、增加新功能、回應客戶需求⋯⋯就覺得自己的一天沒有未來,不過為了生活必須忍。
「小心被查水表啊。」 易翔道
「我家水表都放外面,沒問題的。」
就在兩人聊天時大概距離三個辦公桌外傳來了一個聲音聽起來有點資深(30)的女聲。
「誒,那邊那個,對對對就是你,小翔是吧?這個裝置有點問題,你等等來看一下。」
「知道了,等等我就過去。」
「真是辛苦你了,新人常常要聽她使喚,等有新進的你就沒事了。」
「我是覺得還好啦,而且鐘姐也不算很機車,相比同樣名字的那個高中英文老師⋯⋯」
「我知道,她真的有夠會刁鑽學生的哈哈哈。」
「就是啊,而且一教就是教三年,雖然我的英文成績也有進步就是了⋯⋯」
「小翔,快點過來,他說這個網站的簽證沒過有危險性,過來幫我簽一下,這樣我才能報稅。這個公司也真是的,不管什麼事都交給不是這個職位的人做。」
鐘姐的聲音又再度傳了過來,似乎有很緊急的事情,逼得易翔不得不停止現在的動作。
「知道了,現在就過去,抱歉了其文,你先忙吧。」
「了解,那就午休見。」
易翔走向鐘姐的座位,雖說是工程師,不過幫同事前輩處理電腦問題應該也可以算是兼職吧?
穿著女性上班族常穿的服裝,雖然是短褲不過套了過膝的絲襪,黑色的長髮綁了個單馬尾。每天早進晚出,常常早上六點上班,晚上十點離開,高效率的她始終受到上面的青睞,進入公司後不管是薪水還是福利都很可觀,不論外在或是能力,這種堅強的女性不管怎麼看都是多數男性夢寐以求的理想型⋯⋯吧?
但是鐘姐年近30,卻始終沒有男朋友,可謂是準魔法少女(相對於魔法師或是魔法少年或是魔法肥宅。)
可能是因為少了生活中的束縛吧,談戀愛這種事多少都會影響到工作表現——易翔這樣想
「你在發呆什麼,過來看一下。」
「好好好,我看一下。」
「不要因為我美麗的外貌而被吸引了哦,記得工作~」
「像鐘姐這種人,我怎麼說都不會被迷上的,因為我是個驕傲的蘿莉控哈哈哈。」
「這種話也講得出來,對了,你和她進展得怎樣了啊。做了嗎?」
易翔的握著滑鼠的手不小心按了一下左鍵,把文書軟體關掉。
鐘姐被嚇出一身冷汗,不過想了一下發現有備份到雲端就平靜下來了。
「幹嘛,嚇成這樣,真的做了喔?還是有更勁爆的事情?」
「鐘⋯⋯鐘姐,不要一大早就那麼刺激好不好。我會怕⋯⋯」
「哈哈哈,畢盡是大學生啊,而且比你小五歲的樣子,我就想說既然連學生都誘拐得下去了,那種事應該不難發生吧?」
鐘姐故意把音量放大,讓周圍三個辦公桌範圍的同事和前輩都能聽到。
易翔握著滑鼠的手則是越來越顫抖,螢幕上的滑鼠游標則是以一個光點為單位快速地震動。
「原來易翔是這種人啊,真是看錯他了。」
「對啊,我還以為是什麼高階教育下的優秀人物。」
「難怪他會選擇工程師這個行業。」
「工程師都這樣嗎?」
「喂、喂,我們這種人只有他會這樣啦,工程師都很正常的。像我就很正常,喜歡黑長直巨乳美女。」其文受不了了,幫易翔緩頰了一下,不過感覺起來比較像在切割。
「鐘⋯⋯鐘姐,其實她只是看起來比較小而已啦,她是個完完全全的社會人士⋯⋯。」易翔以鐘姐能聽到的音量小聲說著。
「好啦好啦,我不開玩笑了。」
「咳⋯⋯咳,這個就像這樣,再這樣,最後這樣就行了。以後遇到這種事這樣做應該就沒問題了。」
暫時解決了鐘姐電腦方面的問題,易翔隨後又以正常的音量說:
「等等各位要不要喝杯咖啡啊,為晚上努力。小弟我請客。」
「哈哈,好啊」
「這是封口費吧,不過有咖啡不錯。」
「雖然不喜歡被請客,不過老朋友的話不算。」
⋯⋯這些人,只要拿到好處就不會有問題了。
雖然算是新進人員,不過這裡並沒有嚴重的學長學帝雉,因此辦公室大型衝突幾乎沒有發生,頂多就是大家一起加班抱怨東抱怨西而已。
一天的正常能量風波釋放完後,工作也開始上了軌道,雖然已經在軌道上兩天了。
「又是一個不值得開發的一天。」
「再撐12小時就行了,各位加油吧。」其文向著辦公室所有人鼓勵著。
「咖啡在這,易翔錢之後記得給我。」鐘姐一臉厭世地向著易翔說。
「抱歉啦鐘姐,因為妳最空閒,所以只好請妳去拿了。」
「沒差,這樣我也能順便運動一下。」
「都是卡布奇諾喔?」
「我想要美式的說⋯⋯」
「沒拿鐵?」
「你們再吵我就把我的工作以前輩的身份丟給你們。」
「對⋯⋯對不起鐘姐。其實卡布奇諾還不錯,是吧。」
之後,易翔開始了摳頂(※Coding,中文為寫程式)的一天。
「這邊這個,我覺得這樣改比較好,之後也不用再多做處理。」
「嗯,我想也是,謝啦其文。」
「然後這個迴圈的代號錯了,要改成az,不是a。」
「直接用英文縮寫就好了啊,例如說時間就寫time,你說是吧?」
「我也想這樣做,不過我發現很多前輩都這樣過來的,我如果要改的話還要上很多時間,而且一定要解BUG。」
「真是辛苦。」
雖然聽過有些人真的會亂寫,並且認為能動就好,不過易翔這是第一次見證到真正不按常理出變數的人。
大約同一時間。
「各位,剛剛又接到一個案子了,那個客戶說他不喜歡這個介面,然後他希望再增加使用者數量,我們提供的資料庫和統計方法可能要打掉從來了。」來自同事A的訊息通知
「吼,又是他。就說當時合約要寫好。」鐘姐叫道
「當然還有其他要改的,詳細內容我用電子郵件傳給各位了。再麻煩看一下。各位加油。」
「還好跟我沒差,我繼續做我的。」林易翔說道
「小翔,你可是有關聯的,這個專案在你這邊雖然是主要專案,不過副本到他們那邊會變成他們的副程式,所以你也要檢查一下你這邊有沒有問題。」鐘姐拿著咖啡在一旁說著,她是易翔這邊的專案負責人,但也同時協助另一個專案的進行。
這個公司,雖然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職位,不過同時負責超過一件以上的專案數是家常便飯。
「看來今天又要加班了。易翔」
「是啊,其文。」
「看來明天又要加班了。易翔。」
「是啊,其文。」
「看來後天又要加班了。易翔。」
「為了生活我能忍,但為了休假我不能忍啊!」
「各位加油,不要被工作打倒了,大家共體時艱。」鐘姐則是在一旁鼓勵著,雖然她看起來也也很疲憊。
晚上八點。
「各位,我就先走嘍,明天見。」
大家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公司,只剩下易翔、其文和鐘姐。
辦公室一如往常地安靜,只剩下機械鍵盤的敲打音。
「兩位,如果很累的話就先離開吧,剩下的我再做最後整理。」鐘姐率先說話
「不,身為一名專業的社畜,怎麼可能在工作未完成就離開呢,我現在充滿著力量啊。」
「我身上也有這一股力量,我⋯⋯我逐漸無法控制它,需要靠工作來抑制住它的增長啊,不然,這個公司會有危險。」
「幹話不要講那麼多,直接講你們想領加班費就好。」
鐘姐嘆了一下氣。隨後收拾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內容準備離開。
「其文有家室我就不說了,小翔你也要注意一下,不能讓女朋友等太久,常常這樣早出晚歸很容易被拋棄的。」
「不,其實我們還沒到那種程度⋯⋯應該,吧。」
「哎呀,再不久就是了啦,友達以上戀人未滿,我都沒那麼快過。」其文調侃著
「這種時候更要注意,如果雙方都沒辦法確認感情的話,感情基礎就跟沒有一樣,隨隨便便一根稻草就能摧毀。」
鐘姐臉上掛著一絲的落寞和孤寂,不過沒有人發現。
晚上十二點。
鐘姐兩個小時前回去了。
辦公室剩兩個位置還是亮著的。
「誒,肚子有點餓了,要不要吃點乖○?」
「你敢吃我就殺了你。」
乖○神話,相信有接觸資訊的人都知道,如果放在機器上的乖○被拿走或是吃掉的話,後果都是不堪設想的。
諸如斷電、斷網路、沒有盡頭的錯誤、機房被摧毀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因此,吃掉絕對是禁忌。
「就算是玩笑,也得適可而止。」易翔嚴肅地說道
「哈哈,抱歉抱歉,只是想找點樂子,不然一直做事很煩啊。」
「這樣就等於立Flag啊,萬一等等公司旁邊出現了個怪獸或是有個黑衣人爆破了什麼東西,資料就沒了。」
易翔什麼都預想到了。
「最好是會有這些東西啦,而且遇到這種事應該要先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吧?」
「你以為我都一直以工作為主嗎,錯,就是因為這些東西一直不停地圍繞在我身邊我才會想脫離這個無窮迴圈,說真的我才進來半年這樣會不會太草莓?」
「你在公○小,可以講白話一點嗎。」
辦公室的聲音又沉靜了下來,隨後易翔補了一句
「沒什麼,就只是不想工作而已。」
⋯⋯
「這場戰爭結束,我就要回去告白了。」
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嚇到了正在等待測試結果的其文。
「不要亂立Flag啊,而且這Flag的背景好像哪裡怪怪的。」
「沒啦,我只是想找個樂子而已。明天去喝一杯如何?」
「哈哈,如果明天能正常下班的話。」
「我說真的,如果我能正常下班的話,我回去就告白,無論如何,即使我仍然不是非常了解她。但我相信之後會了解的。」
「你是幹嘛,一個理科宅突然說出這種話,雖然講得好像不是很好。」
「就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其實我還蠻羨慕你這種人生勝利組的,有工作有家庭有感情歸屬。」
「哈哈,你已經先完成一半了。」
「是啊,如果能完成全部就好了。」
其文把剛剛在公司樓下的便利商店購買的零食分了一點給易翔,並喝了一口咖啡。
「找一天帶你女朋友去約會吧,雖然現在好像還不是你的女朋友,不過聽你敘述的樣子,隨便告白還是做什麼事成功的機會都很大啊。」
「希望也是啊。」易翔嘆了口氣,喝了一口黑咖啡。
「畢竟我沒什麼經驗,不過如果
「真苦,繼續上工吧。」
半夜兩點。
其文先行騎機車回去了,他需要要回家補個眠,日出後再繼續打拚。
辦公室只剩下一盞燈。
新人永遠是最晚走,不是規定就是自願。
「哎,如果我的人生真的能照我的意思走就好了,直到工作以前我都以為自己一直都選擇適合自己的道路,但最近發現好像什麼都不是了,為了生活只能強迫自己接受下去⋯⋯」
易翔自言自語著,咖啡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了,但疲勞程度絕對超過原本的十分之九。
如果說自己還有機會重新選擇的話,易翔至今應該還是徬徨無目標吧,花了人生快十分之一的時間確定自己的興趣不是這個,其實蠻諷刺的,不過事實上是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
簡單來說,要能找到真的和興趣及專業相同的職業內容,應該都是非常難的,世界上能做到的人應該不算多數。
伴隨著電腦的散熱風扇聲、錯誤警訊的警示音,這種生活好像已經算是日常了,唯一的變化大概是窗外的黑白晝交替。
兩點多,計劃表預定的工作終於結束,看著螢幕上編譯成功的訊息及測試成功的記錄表,一切都值得了。易翔這樣想著。
「這樣明天他們就不用那麼忙了吧。」
⋯⋯⋯⋯⋯⋯⋯⋯
我明天一定要請假,不然我的身體應該不管喝幾罐御○園都不夠就回肝,加班到半夜全台灣應該也只有我這種人能做到吧,哈哈。
不過我的假卡還沒給老大看過,而且現在也沒車回去了,我看就先睡到明天早上再處理好了,聽說機械鍵盤趴起來就像獨立筒床墊一樣,不知道睡起來如何?
我看了一下四周。
「啊,乖○呢?」
等等,乖○不見了?其文不可能拿走啊,他至少也懂的職場道德吧?
只好去樓下的超商買一包回來放,之後還要跟公司報帳,如果可以的話⋯⋯
「OK,這樣就行了。」我把這個號稱能擋一切問題的零食放在辦公室的網路路由器上,放這裡應該就沒問題了吧,反正我的程式都過了。
現在就來看看機械鍵盤到底睡起來如何吧!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先把USB拔掉。然後把頭放上去。
不知道是因為它真的很舒服還是我太累了,整個頭和手都離不開鍵盤表面。
雖然身有職務,壓力過大以至於無法做夢。不過相對舒適許多的舒適度還是讓我小眠片刻了一下。
||||||||
「喂,林易翔,快醒來。」
睡夢中,似乎著有什麼聲音。
隨著意識越加進入狀況,聲音越來越清楚。
好像是鐘姐的聲音。
「東西處理完了,鐘姐。」
易翔下意識地向鐘姐報告專案進度。
「什麼東西處理完了?我看是考試吧,你先說說這個分數是什麼?」
分數,那應該是很多年前的過去式的東西了,而且這公司應該沒有考核機制吧?至少其文沒提到。
易翔試著把眼睛睜開,並下意識地想拿起放在鍵盤邊的眼鏡。
「眼鏡呢?喔在這邊。」
戴上眼鏡,把意識弄清楚後,眼前是一個長得和鐘姐長得差不多的人,自己則是身在一個都是男性的傳統教室,身上戴的眼鏡不是平常戴的眼鏡,只有鉛筆盒和一張五十一分的英文考卷,更不用說是被壓在下面的機械鍵盤,根本沒這東西。
「蛤?」
語畢,眾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