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誹聞
本章節 3209 字
更新於: 2020-08-15
10月4日 星期五
耀文樓走廊上，邱子鈞剛與我從合作社出來，他手上拿著兩瓶運動飲料，看得出等等的路線必是要從西北角樓梯往上走去17班吧!
這剛往前走沒幾步，就遇到了他盛飯時常見到的學妹，也果如我所料的上前搭訕，這隻老豬哥也真是沒救了，就不怕哪天被傳說是中央空調嗎?
他才剛與學妹攀談的火熱，徐芷婕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我身後，就如昨日的場面一般。
我轉頭一瞄他還正在收錢包，心裡只有一秒的時間可以思考與行動，想說現在也沒時間上前跟子鈞說了，於是就故意把手上鋁箔包放開落地，她一低頭，子鈞一回頭，這死亡交叉只能說真是太完美了，直接化解了一場男女危機。
我撿起飲料走向子鈞身邊，他連跟學妹道別都來不及就去迎接徐芷婕了。
正巧，睿軒從我眼前經過，手中還抱著一大疊聯絡簿。
我走上前問他「你要幫忙嗎?」
他又邪魅笑說「呵呵~你那麼乖喔還會幫我拿。」
「什麼嘛?我好心問欸!阿不然不要。」
「你自以為喔?我找和尚就好了啦!但班導要找你。」
每次一聽到班導找我都會以為是不是我闖下了大禍，雖然通常都不是啦!畢竟我那麼乖，只是他真的很少在快上課時傳喚我過去，每次去之前都會小劇場一堆。
來到導師室，上課鐘也正好響了，我悄悄地走過去她的座位蹲下身子問「老師，請問你找我嗎?」
她緩緩地轉過身來，表情跟平常一樣，可說是和藹可親，想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她環視四周，起身要我到外面去說話。
痾……這就不對了，他擺明是有甚麼事不讓其他老師聽到。
我顫顫巍巍的跟在他身後，到了外頭的五育廣場前，三樓陽台的正下方，她拉開青銅色鐵椅，讓我與她坐著談。
喀拉喀拉喀啦……，鐵椅與地板磁磚的摩擦聲使我心中更加的不解她叫我出來的目的。
「我看你最近心情好像有點起伏。」
我抬頭看他，挖嘞!我平常哪有什麼表現出來的情緒起伏，班導有時候真的比我媽還會讀心。
「就譬如你最近提問單的搶答你也不搶了，同學也有跟我說你剛開學的時候都跟生病一樣不太愛講話，都趴在桌上。難道是課業壓力的問題嗎?」
我搖搖頭，腦中也想那些人何時那麼關心我了，還會在乎我的生死啊!
「那你是因為五班那個女生吧?不是校務會那個，就是一個月前那個……你懂得!」
我眉頭緊鎖，躊躇了許久後才微微點頭。想不到今天竟然要討論原本最不想與大人說的事。
「那我直接說了，警方有調查過你對吧?」
我的手忍不住的縮在桌下不斷搓揉，雖然慌得有些東西沒聽清，但依舊大力點頭。
「其實警方也有來學校問我你在校的表現，當然是沒問題的，只是我是你的導師，所以我得了解你的情況，況且你媽媽也很擔心你在學校的狀況。」他看我仍低著頭，就接著問「你跟她是很好的朋友對吧?」
我依舊除了點頭，還是一樣不知道要回甚麼，她只好自顧自的接續說「我知道你現在心中一定很煩躁，因為現在很少人會像你一樣那麼年輕就失去朋友，不過這方面的事我就不說了，如果你有需求可以去找輔導老師幫忙。」
她一說完，我忍不住喊出了聲「可是……」
班導睜大眼睛問「怎麼了?」
我嚥了口氣，一言既出，不如直接了當的說完「她應該不會幫我，畢竟學校，不是不希望大家再一直說這件事嗎?連老師你都要確保我們不被人家聽到了。」
她向廣場上放眼望去，一陣沉默後，又瞄了下四周「我是不清楚學校到底會做到什麼程度，但我還想問你的是，你是不是也覺得那個女生會去跳樓跟學校有脫離不了的關係?」
「對......但我也不認為是外界謠傳的原因。」
「所以你也想查清真相，只是現在還沒有方法對吧?」
「痾......算是吧!」
「你聽好，你想怎麼查誰都攔不住你，重要的是你得保護好你自己還有你的未來。」她說完話，又往身後的學務處看一眼「尤其是學校方面。」
我拉開椅子起身說「老師，我知道了。」
「嗯!喔對!還有一件事，最近要選畢冊編輯，我們班就選你和班長了。」
我輕輕點頭，隨後想了想又說「可是子鈞的美術能力比較強，老師為什麼你不是選他?」
「因為今年畢冊是用電腦做的，美術這方面的話就還好，而且我覺得你辦事能力比較好，跟班長比較合得來，如果你需要子鈞幫忙也可以，只是開會的時候還是你們兩個去。」
午後一點半:
我左手拿著水壺，右手揉著惺忪睡眼，在體育組外的布告欄前盯著那特大張的自殺防治海報。
突然後方有人輕輕點我的肩膀，我本以為是睿軒或其他屁孩，連轉身都還沒轉就大罵「哪個屁孩自以為喔~」
身後那人大力響亮的一巴掌拍向我的背「兇屁喔~你才自以為嘞!」
發現是儀蒨後，我才急忙轉頭，苦笑說「哈哈~誰叫你不出聲~你要幹嘛啦?」
「沒啦!想問你等等體育課要幹嘛?如果沒事的話可以陪我走操場嗎?我今天腳扭到。」
「應該可以吧!畢竟我們體育老師管很鬆，場地在操場的時候跑完步做啥都可以。」
「好喔，那我就在涼亭等你，你跑完步再來找我。」
「嗯，好!」
我才剛答應下來，他一回頭因那腳傷沒站穩的差點向前撲了地去，我趕緊抓住她的手臂，幸好人是沒事，只是剛從體育組出來的男生們可是看了個熱鬧。
「冠霖!你在幹嘛啊?」「冠霖葛葛，你這樣不行喔!」
他們這些人就是愛起鬨，我清楚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好趕緊讓儀蒨身邊的哪些女生帶她快快離開，身旁還有人瞪了那幾隻猴子呢!
操場上，我倆走在外跑道，她一跛一跛的，我不得不慢下平常那被人笑說是都市人的步伐，看這景象，大家一定都還以為我是什麼暖男。
「妳怎麼沒讓那些女生陪妳?」
「我就是有話想單獨跟你說才叫你陪我走路的。」
「喔!好喔!你說。」
一個班級大隊人馬從我們身旁路過，她慢下腳步，待他們整隊經過，才走到我前面問我「你今天有看到耗芳有甚麼不對嗎?」
「不知道欸~我還沒正面遇過她。你還在想昨天的事啊?」
「對啊!我今天有跟她擦身而過，她那群人走過去的時候好像還喃喃自語地在罵我。」
「這不是常事嗎?你們幾個跟紀瑩萱很好的女生不都被她冷嘲熱諷過?」
「是沒錯啦~可是他今天路過的時候說了……痾……」
我看著儀蒨又走回我左側，右眼又悄悄飄到了我身上，思考三秒鐘，止不住驚恐地問「跟我有關?」
她輕輕點頭，我思來想去說了句「倒也沒什麼。」
「你是在哈囉?你知道他們在我面前說到你，就代表他們想說我們什麼對吧?」
「我當然知道啊!只是傳我們緋聞這種事都傳多久了?我還以為妳免疫了!」
「我是免疫了啊!可是平常說這些的不都是我們的朋友而已嗎?現在連這種半仇人關係的也會說，難道不奇怪嗎?」
我輕嘆一聲「但願是妳多慮了~我就好奇他們會怎麼罵我們。」
誰曉得，我才剛說完，前方的司令台就傳來一聲「看那邊!黑罵罵校花一千在跟娘砲版的大鼻子校草約會欸!」後方的人還跟著肆意大笑。
我倆立刻向後轉身，摸了摸我那從小被人稱讚的高挺鼻樑「供三小?大鼻子校草?痾……好啦!還算有誠意。」
儀蒨則緊皺眉頭「靠夭!我幹嘛轉過去。」
我再次轉頭查看，看那群男女還在對我們指指點點的，隱約發現那就是黃耗芳的三年十班。
體育課結束，大家一個個都散了回去，剛剛被十班的人給酸言酸語後，尷尬得不敢再跟她走在一起，也不敢臨時加入打得火熱的男生他們，只好在旁邊自顧自地練運球。
睿軒肩上披著被捲成麻花捲狀的體育服小跑步跟上我。
「剛剛十班的人是在說你嗎?」
「你有聽到?」
「當然啊!大鼻子校草，誰叫你平時那麼高調。」
「不是這個問題啦!是怕因為昨天......」
「昨天怎樣?」
「沒事啦!」本想著跟他解釋原因，但事情又扯到黃耗芳，況且也還沒定論，還是先別跟他說了。
「欸!我有東西要給你看。」我們走到二樓的男廁前，他便順勢把我拉了進去，確認外面沒人之後就把門給鎖了起來。
「幹嘛啦~你把我拉進來看你換衣服喔?」
「供三小?」
他拿出手機滑到告白興達的網頁封面，映入眼簾的是昨日那張在至上與儀蒨互動的照片......。
耀文樓走廊上，邱子鈞剛與我從合作社出來，他手上拿著兩瓶運動飲料，看得出等等的路線必是要從西北角樓梯往上走去17班吧!
這剛往前走沒幾步，就遇到了他盛飯時常見到的學妹，也果如我所料的上前搭訕，這隻老豬哥也真是沒救了，就不怕哪天被傳說是中央空調嗎?
他才剛與學妹攀談的火熱，徐芷婕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我身後，就如昨日的場面一般。
我轉頭一瞄他還正在收錢包，心裡只有一秒的時間可以思考與行動，想說現在也沒時間上前跟子鈞說了，於是就故意把手上鋁箔包放開落地，她一低頭，子鈞一回頭，這死亡交叉只能說真是太完美了，直接化解了一場男女危機。
我撿起飲料走向子鈞身邊，他連跟學妹道別都來不及就去迎接徐芷婕了。
正巧，睿軒從我眼前經過，手中還抱著一大疊聯絡簿。
我走上前問他「你要幫忙嗎?」
他又邪魅笑說「呵呵~你那麼乖喔還會幫我拿。」
「什麼嘛?我好心問欸!阿不然不要。」
「你自以為喔?我找和尚就好了啦!但班導要找你。」
每次一聽到班導找我都會以為是不是我闖下了大禍，雖然通常都不是啦!畢竟我那麼乖，只是他真的很少在快上課時傳喚我過去，每次去之前都會小劇場一堆。
來到導師室，上課鐘也正好響了，我悄悄地走過去她的座位蹲下身子問「老師，請問你找我嗎?」
她緩緩地轉過身來，表情跟平常一樣，可說是和藹可親，想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她環視四周，起身要我到外面去說話。
痾……這就不對了，他擺明是有甚麼事不讓其他老師聽到。
我顫顫巍巍的跟在他身後，到了外頭的五育廣場前，三樓陽台的正下方，她拉開青銅色鐵椅，讓我與她坐著談。
喀拉喀拉喀啦……，鐵椅與地板磁磚的摩擦聲使我心中更加的不解她叫我出來的目的。
「我看你最近心情好像有點起伏。」
我抬頭看他，挖嘞!我平常哪有什麼表現出來的情緒起伏，班導有時候真的比我媽還會讀心。
「就譬如你最近提問單的搶答你也不搶了，同學也有跟我說你剛開學的時候都跟生病一樣不太愛講話，都趴在桌上。難道是課業壓力的問題嗎?」
我搖搖頭，腦中也想那些人何時那麼關心我了，還會在乎我的生死啊!
「那你是因為五班那個女生吧?不是校務會那個，就是一個月前那個……你懂得!」
我眉頭緊鎖，躊躇了許久後才微微點頭。想不到今天竟然要討論原本最不想與大人說的事。
「那我直接說了，警方有調查過你對吧?」
我的手忍不住的縮在桌下不斷搓揉，雖然慌得有些東西沒聽清，但依舊大力點頭。
「其實警方也有來學校問我你在校的表現，當然是沒問題的，只是我是你的導師，所以我得了解你的情況，況且你媽媽也很擔心你在學校的狀況。」他看我仍低著頭，就接著問「你跟她是很好的朋友對吧?」
我依舊除了點頭，還是一樣不知道要回甚麼，她只好自顧自的接續說「我知道你現在心中一定很煩躁，因為現在很少人會像你一樣那麼年輕就失去朋友，不過這方面的事我就不說了，如果你有需求可以去找輔導老師幫忙。」
她一說完，我忍不住喊出了聲「可是……」
班導睜大眼睛問「怎麼了?」
我嚥了口氣，一言既出，不如直接了當的說完「她應該不會幫我，畢竟學校，不是不希望大家再一直說這件事嗎?連老師你都要確保我們不被人家聽到了。」
她向廣場上放眼望去，一陣沉默後，又瞄了下四周「我是不清楚學校到底會做到什麼程度，但我還想問你的是，你是不是也覺得那個女生會去跳樓跟學校有脫離不了的關係?」
「對......但我也不認為是外界謠傳的原因。」
「所以你也想查清真相，只是現在還沒有方法對吧?」
「痾......算是吧!」
「你聽好，你想怎麼查誰都攔不住你，重要的是你得保護好你自己還有你的未來。」她說完話，又往身後的學務處看一眼「尤其是學校方面。」
我拉開椅子起身說「老師，我知道了。」
「嗯!喔對!還有一件事，最近要選畢冊編輯，我們班就選你和班長了。」
我輕輕點頭，隨後想了想又說「可是子鈞的美術能力比較強，老師為什麼你不是選他?」
「因為今年畢冊是用電腦做的，美術這方面的話就還好，而且我覺得你辦事能力比較好，跟班長比較合得來，如果你需要子鈞幫忙也可以，只是開會的時候還是你們兩個去。」
午後一點半:
我左手拿著水壺，右手揉著惺忪睡眼，在體育組外的布告欄前盯著那特大張的自殺防治海報。
突然後方有人輕輕點我的肩膀，我本以為是睿軒或其他屁孩，連轉身都還沒轉就大罵「哪個屁孩自以為喔~」
身後那人大力響亮的一巴掌拍向我的背「兇屁喔~你才自以為嘞!」
發現是儀蒨後，我才急忙轉頭，苦笑說「哈哈~誰叫你不出聲~你要幹嘛啦?」
「沒啦!想問你等等體育課要幹嘛?如果沒事的話可以陪我走操場嗎?我今天腳扭到。」
「應該可以吧!畢竟我們體育老師管很鬆，場地在操場的時候跑完步做啥都可以。」
「好喔，那我就在涼亭等你，你跑完步再來找我。」
「嗯，好!」
我才剛答應下來，他一回頭因那腳傷沒站穩的差點向前撲了地去，我趕緊抓住她的手臂，幸好人是沒事，只是剛從體育組出來的男生們可是看了個熱鬧。
「冠霖!你在幹嘛啊?」「冠霖葛葛，你這樣不行喔!」
他們這些人就是愛起鬨，我清楚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好趕緊讓儀蒨身邊的哪些女生帶她快快離開，身旁還有人瞪了那幾隻猴子呢!
操場上，我倆走在外跑道，她一跛一跛的，我不得不慢下平常那被人笑說是都市人的步伐，看這景象，大家一定都還以為我是什麼暖男。
「妳怎麼沒讓那些女生陪妳?」
「我就是有話想單獨跟你說才叫你陪我走路的。」
「喔!好喔!你說。」
一個班級大隊人馬從我們身旁路過，她慢下腳步，待他們整隊經過，才走到我前面問我「你今天有看到耗芳有甚麼不對嗎?」
「不知道欸~我還沒正面遇過她。你還在想昨天的事啊?」
「對啊!我今天有跟她擦身而過，她那群人走過去的時候好像還喃喃自語地在罵我。」
「這不是常事嗎?你們幾個跟紀瑩萱很好的女生不都被她冷嘲熱諷過?」
「是沒錯啦~可是他今天路過的時候說了……痾……」
我看著儀蒨又走回我左側，右眼又悄悄飄到了我身上，思考三秒鐘，止不住驚恐地問「跟我有關?」
她輕輕點頭，我思來想去說了句「倒也沒什麼。」
「你是在哈囉?你知道他們在我面前說到你，就代表他們想說我們什麼對吧?」
「我當然知道啊!只是傳我們緋聞這種事都傳多久了?我還以為妳免疫了!」
「我是免疫了啊!可是平常說這些的不都是我們的朋友而已嗎?現在連這種半仇人關係的也會說，難道不奇怪嗎?」
我輕嘆一聲「但願是妳多慮了~我就好奇他們會怎麼罵我們。」
誰曉得，我才剛說完，前方的司令台就傳來一聲「看那邊!黑罵罵校花一千在跟娘砲版的大鼻子校草約會欸!」後方的人還跟著肆意大笑。
我倆立刻向後轉身，摸了摸我那從小被人稱讚的高挺鼻樑「供三小?大鼻子校草?痾……好啦!還算有誠意。」
儀蒨則緊皺眉頭「靠夭!我幹嘛轉過去。」
我再次轉頭查看，看那群男女還在對我們指指點點的，隱約發現那就是黃耗芳的三年十班。
體育課結束，大家一個個都散了回去，剛剛被十班的人給酸言酸語後，尷尬得不敢再跟她走在一起，也不敢臨時加入打得火熱的男生他們，只好在旁邊自顧自地練運球。
睿軒肩上披著被捲成麻花捲狀的體育服小跑步跟上我。
「剛剛十班的人是在說你嗎?」
「你有聽到?」
「當然啊!大鼻子校草，誰叫你平時那麼高調。」
「不是這個問題啦!是怕因為昨天......」
「昨天怎樣?」
「沒事啦!」本想著跟他解釋原因，但事情又扯到黃耗芳，況且也還沒定論，還是先別跟他說了。
「欸!我有東西要給你看。」我們走到二樓的男廁前，他便順勢把我拉了進去，確認外面沒人之後就把門給鎖了起來。
「幹嘛啦~你把我拉進來看你換衣服喔?」
「供三小?」
他拿出手機滑到告白興達的網頁封面，映入眼簾的是昨日那張在至上與儀蒨互動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