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舊傷男呵呵笑之三
本章節 2080 字
更新於: 2020-07-28
「吼──」風華咆嘯，霧狀獸首自她大張的口中冒出，如煙霧般直衝而來。
同時，汙鬼操控著她的身體，硬將雙手從手銬中拔出來，被手銬削掉的大拇指噴濺出溫熱的血，四指大張地朝我撲了過來。
「喵的！」
我緊急舉匕格擋。
豈料，獸首居然一個轉彎，繞過基路伯之匕，朝著白手狠狠咬下。
「啊──」
我痛嚎著揮舞白手，想把汙鬼給甩下來，因為握著基路伯之匕的白手是砍不到自己的手臂的。
而鬼手因為原本是邪靈的手，握不得將一切汙穢除滅淨盡的基路伯之匕，否則會反將消滅己身。
「哈哈哈！我王，白手是我的了。」
汙鬼如寄生在樹上的藤蔓般深入白手並迅速蔓延，轉眼間，便直直地朝白手與我肩膀的連接處湧去，像是強酸般開始侵蝕白手。
我只能笨拙的折起手臂，頻頻撮刺白手的上臂，但汙鬼的霧狀身體非常機敏的繞至上臂內側，我連忙朝腋下劈去，而汙鬼又反往外側蔓延。
我們就像跳探戈般一前一後，一閃一追的爭奪白手。
「喵的！不要太囂張！」
無計可施的我，拚命苦思以往白之王還在時，它如何使用基路伯之劍的畫面。
在此同時，潔白無瑕的白手開始失去光澤，灰色的網狀脈動漸漸浮現，柔韌的肌理變得粗糙僵硬，像是要石化了一般，而灰脈的起源正是已然鑽入白手的黑霧。
這個景象我在三年前的那夜曾經看過。這隻汙鬼果然和言寧路有關，否則怎會用當初它們擄獲白之王的招數來反制我。
黑之王料中了！
我果然是最好的誘餌？
等等，現在不是為此感到驚喜的時候，白手就要被反噬了，怎麼辦啊？
白之王！
記憶中最燦亮聖潔的高大身影浮現腦海，但意料中的聖潔燦光並未出現，基路伯之匕也並沒有恢復劍狀。
乓啷！
一抹兩手於臉部交叉的人影，席捲著晶瑩剔透的玻璃碎片，一同從鏡子的破裂處跳了近來。
白手緊繃的感覺頓消。
「余清勤？」
「余警官救命啊！這個女的要殺了我啊──」不知何時回到風華體內的汙鬼，依舊操弄著她的身體，涕淚縱橫哭喊著。
滾了一圈，單膝跪地的余清勤舉起手槍，並喊道：「放開她。」
我後知後覺地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鬼手掐著風華的頸項，白手拿著一把發光的刀，難怪余小隊長的槍口是對準我了。
我還想說汙鬼怎麼突然自行從白手撤退了，原來它想用另一個方式害我，真不愧是風華體內的汙鬼，都用同一招陷害人啊。
「我拒絕。」白手的四指摜緊了基路伯之匕。「我一定要消滅她體內的汙鬼。」
「曼小姐，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妳不要忘了妳現在身在何處，放開林嫌犯。」余清勤單指按下擊錘。
懶得再編謊言的我，這回選擇說實話。
「人的體內有汙鬼邪靈，這正是為什麼人類會做出違反天性的事情的原因。而我，正是能消滅汙鬼邪靈的白鬼曼蘿。這把刀不會傷害人，等我滅了風華體內的殘餘汙鬼我就走。」
「妳瘋了。」冰冷的雙眸如注視獵物般緊盯著我與風華。
「余小隊長，你不是說你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黑道會對我撤銷告訴嗎？因為他們也看見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體內也有這麼恐怖的東西，也無法承擔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們便有個自己無法消滅的軟肋被我掐在手上，因為這世上目前唯有我才能以不傷害人體的方式消滅汙鬼邪靈，所以他們選擇息事寧人。畢竟若那時的我真的被他們弄進監獄，我在裡面內也會進行同樣的事情，他們可是有不少同類也在裡面，不想被我滅的以後想找個人頂罪都找不到。」
「放開林嫌犯！」余清勤沒有被我的話打動。
喵的，這人怎麼會這麼固執啊！
「你看看啊！風華她如果是個人的話，怎麼會扯斷自己的大拇指？」
他這才半信半疑地看向風華那紅腫扭曲，鮮血淋漓，並明顯少了兩指的手。
「我沒有！是她逼我的……」她哭的梨花帶淚，楚楚動人，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會信她不信我。
「放開他。」他毫不動搖地說。「任何人犯了法就該接受法律，經過審判並贖罪。若人人都動用私刑，維持社會運轉的架構將會分崩離析。」
果然，沒人會相信我。
「拜託喔──人間的律法是誰訂的？當然是汙鬼邪靈啊！否則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漏洞可鑽？又都只保護有錢有權的人……哈！笑死我了。」
「曼小姐，妳這些都是托詞。我知道妳的來歷，妳不信任警察，因為妳的故鄉在三年前……」
「閉嘴！」我歇斯底里地尖叫，他沒有資格提這件事情，每一個當警察的人都沒有資格！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當初我的家被毀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別現在才出來講什麼大話，你們通通給我閉嘴！」
我知道我失控了。
在內心深處的天使的我一直要我冷靜，不要衝動，但我不聽，我知道衝動是魔鬼。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可是，有誰知道我好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將鬼手深入人的頸項，並把邪惡的汙鬼邪靈掐握於手中的感覺，真的好噁心，真的好噁心。
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習慣。
這些都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白之王。
「你要開槍就開槍吧。」
我不管不顧的指揮鬼手再次掐入風華的頸項，她發出呃的窒息聲，兩手拚命扒抓鬼手，淡淡的黑霧自她大張的口中瀰漫而出。
我舉起基路伯之匕……
碰！
意料中的衝擊讓我下意識地鬆開基路伯之匕，白光瞬消，火辣辣的溫熱感自右肩蔓延。
我鬆了口氣，但又有點失望。
熟悉的暈眩伴隨著黑暗湧現，我放棄抵抗，就這樣閉上雙眼。
並祈禱，永不甦醒。
我好累。
白之王，你到底在哪裡？
同時，汙鬼操控著她的身體，硬將雙手從手銬中拔出來，被手銬削掉的大拇指噴濺出溫熱的血，四指大張地朝我撲了過來。
「喵的！」
我緊急舉匕格擋。
豈料，獸首居然一個轉彎，繞過基路伯之匕，朝著白手狠狠咬下。
「啊──」
我痛嚎著揮舞白手，想把汙鬼給甩下來，因為握著基路伯之匕的白手是砍不到自己的手臂的。
而鬼手因為原本是邪靈的手，握不得將一切汙穢除滅淨盡的基路伯之匕，否則會反將消滅己身。
「哈哈哈！我王，白手是我的了。」
汙鬼如寄生在樹上的藤蔓般深入白手並迅速蔓延，轉眼間，便直直地朝白手與我肩膀的連接處湧去，像是強酸般開始侵蝕白手。
我只能笨拙的折起手臂，頻頻撮刺白手的上臂，但汙鬼的霧狀身體非常機敏的繞至上臂內側，我連忙朝腋下劈去，而汙鬼又反往外側蔓延。
我們就像跳探戈般一前一後，一閃一追的爭奪白手。
「喵的！不要太囂張！」
無計可施的我，拚命苦思以往白之王還在時，它如何使用基路伯之劍的畫面。
在此同時，潔白無瑕的白手開始失去光澤，灰色的網狀脈動漸漸浮現，柔韌的肌理變得粗糙僵硬，像是要石化了一般，而灰脈的起源正是已然鑽入白手的黑霧。
這個景象我在三年前的那夜曾經看過。這隻汙鬼果然和言寧路有關，否則怎會用當初它們擄獲白之王的招數來反制我。
黑之王料中了！
我果然是最好的誘餌？
等等，現在不是為此感到驚喜的時候，白手就要被反噬了，怎麼辦啊？
白之王！
記憶中最燦亮聖潔的高大身影浮現腦海，但意料中的聖潔燦光並未出現，基路伯之匕也並沒有恢復劍狀。
乓啷！
一抹兩手於臉部交叉的人影，席捲著晶瑩剔透的玻璃碎片，一同從鏡子的破裂處跳了近來。
白手緊繃的感覺頓消。
「余清勤？」
「余警官救命啊！這個女的要殺了我啊──」不知何時回到風華體內的汙鬼，依舊操弄著她的身體，涕淚縱橫哭喊著。
滾了一圈，單膝跪地的余清勤舉起手槍，並喊道：「放開她。」
我後知後覺地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鬼手掐著風華的頸項，白手拿著一把發光的刀，難怪余小隊長的槍口是對準我了。
我還想說汙鬼怎麼突然自行從白手撤退了，原來它想用另一個方式害我，真不愧是風華體內的汙鬼，都用同一招陷害人啊。
「我拒絕。」白手的四指摜緊了基路伯之匕。「我一定要消滅她體內的汙鬼。」
「曼小姐，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妳不要忘了妳現在身在何處，放開林嫌犯。」余清勤單指按下擊錘。
懶得再編謊言的我，這回選擇說實話。
「人的體內有汙鬼邪靈，這正是為什麼人類會做出違反天性的事情的原因。而我，正是能消滅汙鬼邪靈的白鬼曼蘿。這把刀不會傷害人，等我滅了風華體內的殘餘汙鬼我就走。」
「妳瘋了。」冰冷的雙眸如注視獵物般緊盯著我與風華。
「余小隊長，你不是說你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黑道會對我撤銷告訴嗎？因為他們也看見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體內也有這麼恐怖的東西，也無法承擔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們便有個自己無法消滅的軟肋被我掐在手上，因為這世上目前唯有我才能以不傷害人體的方式消滅汙鬼邪靈，所以他們選擇息事寧人。畢竟若那時的我真的被他們弄進監獄，我在裡面內也會進行同樣的事情，他們可是有不少同類也在裡面，不想被我滅的以後想找個人頂罪都找不到。」
「放開林嫌犯！」余清勤沒有被我的話打動。
喵的，這人怎麼會這麼固執啊！
「你看看啊！風華她如果是個人的話，怎麼會扯斷自己的大拇指？」
他這才半信半疑地看向風華那紅腫扭曲，鮮血淋漓，並明顯少了兩指的手。
「我沒有！是她逼我的……」她哭的梨花帶淚，楚楚動人，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會信她不信我。
「放開他。」他毫不動搖地說。「任何人犯了法就該接受法律，經過審判並贖罪。若人人都動用私刑，維持社會運轉的架構將會分崩離析。」
果然，沒人會相信我。
「拜託喔──人間的律法是誰訂的？當然是汙鬼邪靈啊！否則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漏洞可鑽？又都只保護有錢有權的人……哈！笑死我了。」
「曼小姐，妳這些都是托詞。我知道妳的來歷，妳不信任警察，因為妳的故鄉在三年前……」
「閉嘴！」我歇斯底里地尖叫，他沒有資格提這件事情，每一個當警察的人都沒有資格！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當初我的家被毀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別現在才出來講什麼大話，你們通通給我閉嘴！」
我知道我失控了。
在內心深處的天使的我一直要我冷靜，不要衝動，但我不聽，我知道衝動是魔鬼。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可是，有誰知道我好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將鬼手深入人的頸項，並把邪惡的汙鬼邪靈掐握於手中的感覺，真的好噁心，真的好噁心。
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習慣。
這些都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白之王。
「你要開槍就開槍吧。」
我不管不顧的指揮鬼手再次掐入風華的頸項，她發出呃的窒息聲，兩手拚命扒抓鬼手，淡淡的黑霧自她大張的口中瀰漫而出。
我舉起基路伯之匕……
碰！
意料中的衝擊讓我下意識地鬆開基路伯之匕，白光瞬消，火辣辣的溫熱感自右肩蔓延。
我鬆了口氣，但又有點失望。
熟悉的暈眩伴隨著黑暗湧現，我放棄抵抗，就這樣閉上雙眼。
並祈禱，永不甦醒。
我好累。
白之王，你到底在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