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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翩然到訪的男人 (7)
本章節 1963 字
更新於: 2018-07-19
亨利克送出了帳號密碼，幾秒後，螢幕上依次顯現了當天的使用者。
「只有兩筆呢，畢竟那天是週末──欸？」亨利克看了螢幕一眼，有些訝異地瞪大著眼睛：「這是系主任和她其中一名研究生的帳號。早上十點左右開啟的。」
「拉米亞系主任？」渥塔也難以置信地站起身，雙手抓著桌子，把頭湊到筆電螢幕旁。
「咦？等等。」亨利克挪動著滑鼠，點了幾下，螢幕上顯現出更詳細的紀錄：「他們只啟動了VR Mode，都在中午前關閉。可能只是在討論論文內容吧？」
「案發是在晚上啊。」渥塔一手撐著下巴，忍不住再三確認：「當天沒有其他使用者了嗎？」
「就我們所掌握的資訊沒有。」亨利克一方面因為校內沒有嫌疑犯而鬆了口氣，另一方面卻也因為案情沒有進展而疑惑。
「『就我們所掌握的資訊』？」渥塔一聽馬上察覺了弦外之音：「您的意思是，有些使用資訊是這裡查不到的嗎？」
「是這樣沒錯。舉例來說，當初設置Server的四大家族的使用紀錄，我們就無權過問。」不愧是檢察官，聽話聽得這麼入微呢。亨利克手肘往桌上一靠，隨興地拖著腮幫子：「不過我個人認為這種案子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他們現在的住所可都離國北市有好幾個小時的車程，而且應該也沒有動機才對。」
「這樣呀……」渥塔面色凝重地嘆道。原本以為來查查Server，搞不好能有什麼突破，結果進度依舊停在原點──不，至少確定母校師長和學弟妹和這起事件沒有關係，也是好事一件。
「那麼我了解了，我們會繼續搜查。如果之後有需要還麻煩您合作了。」渥塔將剩下的咖啡喝完，把平板電腦收進公事包，推開椅子站起身：「還有，謝謝你的咖啡。」
「小事一樁。」亨利克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但很快又陷入思緒：先不論動機，光是要從八樓窗外開槍，附近又沒有其他建築物，沒有配備Connector的普通人應該做不到吧？但是從使用紀錄上看，所有師生，甚至是T大能追蹤的其他使用者都有某種程度上的不在場證明。
這樣的話，那是我們無權追蹤的使用者嗎？但是這起案件卻也不像跟他們有關係。再說，使用Real Mode造出來的東西，照理來說是能被抹消的，但兇手卻把彈殼留在現場。更讓人在意的是，被害者胸前還被放了一條莫比烏斯帶，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會是那樣？
「檢察官。」
渥塔戴上帽子，走到門邊，手都還沒碰到門把，便被亨利克倏地叫住。亨利克也站起身，一手抵著桌子，似乎正在猶豫著該不該開口，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道來：「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我認為這可能不會是最後一起事件。」
說完後，他趕緊尷尬地笑笑，連忙再補上一句：「呵呵，只是身為數學系教授的直覺罷了。」
直覺啊。渥塔回過頭，輕聲地笑了聲：「希望這真的只是你的直覺，而不會成真啊。」然而嘴上雖這麼說，他心裡卻也明瞭得很，畢竟自己的直覺也如此認為。他推開門，朝亨利克瀟灑地揮揮手，隨即將門掩上。
亨利克瞥了渥塔喝盡的咖啡杯一眼，等等再拿去洗好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真的是辯證系統所為，超乎常理，甚至有些鋪張的行兇方式；留在現場，沒有取走的物證；如同幽靈，沒有留下使用紀錄；以及那挑釁味十足的莫比烏斯帶，淨是些讓人急躁的要素。
不知道今天系主任有沒有來呢。亨利克拿起話筒，手指邊玩弄纏繞著本已捲成一圈一圈的電話線，等待著另一端的迴音。
話筒那端始終是不疾不徐的嘟嘟聲，正當亨利克打算要放棄時，終於傳來了拉米亞的聲音：「喂？請問哪位？」
「系主任，我是亨利克。」亨利克單刀直入，語氣凝重：「你所擔心的，非常有可能是真的。」
「轟隆！」窗外突地響起一陣不符合十月天氣的響雷。一陣閃光，辦公室中原先就瘦高的亨利克的身影在強光中更顯單薄。
==============
隔天，十月二十五日的早晨，渥塔一手提著公事包，走進人來人往的檢署。
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渥塔把公事包擱在椅子上，穿著的外套都還沒完全脫下，他的下屬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渥、渥塔檢察官，不、不好了！」
「我還好得很……」
渥塔把外套披在椅子上，隨即坐了下來。他瞥了眼桌上散亂的文件，忍不住嘆了口氣：「一大早這麼急，發生什麼了嗎？」
青年還上氣不接下氣，兩手抵著膝蓋，嘗試緩和著呼吸，但又急著想把所知通通說出：「檢察官，今天凌晨在公園裡發現有人被槍殺，而、而且──」
他長舒一口氣，總算能平和一些敘述：「和之前的案子一樣，被害者的胸前被放了一條莫比烏斯帶！」
「你說什麼！」渥塔一聽倏地抬起頭：「警署那邊怎麼說？」
「刑警們都出動去搜查了，有消息會馬上發來。」
「我知道了。收到馬上通知我。」
渥塔表情嚴肅地目送屬下離開，順手打開電子信箱的他首先見到的就是亨利克發來的郵件，內容是兩人昨日談論的Server使用紀錄。
邊確認著內容，渥塔邊忍不住喃喃自語著：「你的直覺還真是準過頭了，教授……」
「只有兩筆呢，畢竟那天是週末──欸？」亨利克看了螢幕一眼，有些訝異地瞪大著眼睛：「這是系主任和她其中一名研究生的帳號。早上十點左右開啟的。」
「拉米亞系主任？」渥塔也難以置信地站起身，雙手抓著桌子，把頭湊到筆電螢幕旁。
「咦？等等。」亨利克挪動著滑鼠，點了幾下，螢幕上顯現出更詳細的紀錄：「他們只啟動了VR Mode，都在中午前關閉。可能只是在討論論文內容吧？」
「案發是在晚上啊。」渥塔一手撐著下巴，忍不住再三確認：「當天沒有其他使用者了嗎？」
「就我們所掌握的資訊沒有。」亨利克一方面因為校內沒有嫌疑犯而鬆了口氣，另一方面卻也因為案情沒有進展而疑惑。
「『就我們所掌握的資訊』？」渥塔一聽馬上察覺了弦外之音：「您的意思是，有些使用資訊是這裡查不到的嗎？」
「是這樣沒錯。舉例來說，當初設置Server的四大家族的使用紀錄，我們就無權過問。」不愧是檢察官，聽話聽得這麼入微呢。亨利克手肘往桌上一靠，隨興地拖著腮幫子：「不過我個人認為這種案子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他們現在的住所可都離國北市有好幾個小時的車程，而且應該也沒有動機才對。」
「這樣呀……」渥塔面色凝重地嘆道。原本以為來查查Server，搞不好能有什麼突破，結果進度依舊停在原點──不，至少確定母校師長和學弟妹和這起事件沒有關係，也是好事一件。
「那麼我了解了，我們會繼續搜查。如果之後有需要還麻煩您合作了。」渥塔將剩下的咖啡喝完，把平板電腦收進公事包，推開椅子站起身：「還有，謝謝你的咖啡。」
「小事一樁。」亨利克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但很快又陷入思緒：先不論動機，光是要從八樓窗外開槍，附近又沒有其他建築物，沒有配備Connector的普通人應該做不到吧？但是從使用紀錄上看，所有師生，甚至是T大能追蹤的其他使用者都有某種程度上的不在場證明。
這樣的話，那是我們無權追蹤的使用者嗎？但是這起案件卻也不像跟他們有關係。再說，使用Real Mode造出來的東西，照理來說是能被抹消的，但兇手卻把彈殼留在現場。更讓人在意的是，被害者胸前還被放了一條莫比烏斯帶，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會是那樣？
「檢察官。」
渥塔戴上帽子，走到門邊，手都還沒碰到門把，便被亨利克倏地叫住。亨利克也站起身，一手抵著桌子，似乎正在猶豫著該不該開口，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道來：「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我認為這可能不會是最後一起事件。」
說完後，他趕緊尷尬地笑笑，連忙再補上一句：「呵呵，只是身為數學系教授的直覺罷了。」
直覺啊。渥塔回過頭，輕聲地笑了聲：「希望這真的只是你的直覺，而不會成真啊。」然而嘴上雖這麼說，他心裡卻也明瞭得很，畢竟自己的直覺也如此認為。他推開門，朝亨利克瀟灑地揮揮手，隨即將門掩上。
亨利克瞥了渥塔喝盡的咖啡杯一眼，等等再拿去洗好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真的是辯證系統所為，超乎常理，甚至有些鋪張的行兇方式；留在現場，沒有取走的物證；如同幽靈，沒有留下使用紀錄；以及那挑釁味十足的莫比烏斯帶，淨是些讓人急躁的要素。
不知道今天系主任有沒有來呢。亨利克拿起話筒，手指邊玩弄纏繞著本已捲成一圈一圈的電話線，等待著另一端的迴音。
話筒那端始終是不疾不徐的嘟嘟聲，正當亨利克打算要放棄時，終於傳來了拉米亞的聲音：「喂？請問哪位？」
「系主任，我是亨利克。」亨利克單刀直入，語氣凝重：「你所擔心的，非常有可能是真的。」
「轟隆！」窗外突地響起一陣不符合十月天氣的響雷。一陣閃光，辦公室中原先就瘦高的亨利克的身影在強光中更顯單薄。
==============
隔天，十月二十五日的早晨，渥塔一手提著公事包，走進人來人往的檢署。
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渥塔把公事包擱在椅子上，穿著的外套都還沒完全脫下，他的下屬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渥、渥塔檢察官，不、不好了！」
「我還好得很……」
渥塔把外套披在椅子上，隨即坐了下來。他瞥了眼桌上散亂的文件，忍不住嘆了口氣：「一大早這麼急，發生什麼了嗎？」
青年還上氣不接下氣，兩手抵著膝蓋，嘗試緩和著呼吸，但又急著想把所知通通說出：「檢察官，今天凌晨在公園裡發現有人被槍殺，而、而且──」
他長舒一口氣，總算能平和一些敘述：「和之前的案子一樣，被害者的胸前被放了一條莫比烏斯帶！」
「你說什麼！」渥塔一聽倏地抬起頭：「警署那邊怎麼說？」
「刑警們都出動去搜查了，有消息會馬上發來。」
「我知道了。收到馬上通知我。」
渥塔表情嚴肅地目送屬下離開，順手打開電子信箱的他首先見到的就是亨利克發來的郵件，內容是兩人昨日談論的Server使用紀錄。
邊確認著內容，渥塔邊忍不住喃喃自語著：「你的直覺還真是準過頭了，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