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護送和清理
本章節 2182 字
更新於: 2018-07-18
老傑克和手下的幫工將最後一箱提煉過的銀金屬抬到了馬車上，酸疼的肌肉和積累疊加的疲憊並沒有讓老傑克感到難過，相反他此刻的心情無比的舒暢——終於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他今年四十五歲，四年前他告別了妻子和剛出世的女兒，來到地面干這個把腦袋放在褲腰口袋的工作——而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一切為了人類的崛起。
物盡其用，人盡其才。這便是天人聯盟成立之初提出行使計劃經濟社會的口號，積澱了三百年，人類失去了自由，但至少他們活下來了。
所以在被抽中，得到前往地球挖銀礦和提煉的工作后，在妻子愁容滿面，以及不知苦樂的女兒嘻嘻的笑聲中，他離開了家。
他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
他以為自己會撐不過這四年，也許被吸血鬼發現，或者被山間的野狼咬死，或者倒在這個寒冷的山嶺重，因為缺少藥物而死去。
但都沒有，他活下來了，他們來的時候有五十個人，現在他幸運地活著，剩下的二十三人中，他是地位最高的領頭。
「快點，準備好了嗎？夥計們！好極了，這下足夠了！」將銀清點之後，監督手下完成任務的蓄著鬍鬚的老傑克躍到了箱子上，皮革制的靴子被他用力在箱子上踏了幾下，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他雙手高舉，他粗魯地大聲喊道：「我們他媽的終於不用窩在這地洞當地鼠了！我們活下來了！我們完成了任務！我們可以回家了！干！」
「回家！干！」
「回家！干！」
一雙雙粗糙的手歡呼著舉了起來，在陰暗的地穴中，他們盡情地嘶吼，他們壓抑了太久，甚至有人哭泣著咒罵起來，罵得很難聽，但沒有人去阻止，甚至跟著罵了起來，直到罵聲漸漸平息，只剩下略顯單調的喘息聲，終於有人冷靜下來，舉起手來，提出了自己的問題：「頭兒，我們怎麼回去？」
「會有人來接我們去指定的坐標，在飛船落下后，我們有半個小時的上船時間。」老傑克抬起自己的手錶看了看，「我們在路上可能需要四個小時左右，坐標據說在走出這片山脈的南邊的一處地勢相對較緩的山坡上。」
「四個小時！？」一名歲數約莫三十歲的男人皺著眉頭提出質疑，「二十多個人在這片荒山野嶺，放棄所有製作好的陷阱走四個小時？遇到野獸襲擊，只要有一個人受傷……就有可能引來血奴或吸血鬼。」
對於人類的血腥味，血奴和吸血鬼有一種近乎變態的敏銳度，若是在沒有遮擋的平原處，吸血鬼甚至可在數十公裡外就可循著血腥味而來。
「安心吧，我們只需要注意別磕磕碰碰就可以了。」老傑克聳了聳肩，做出一個輕鬆狀，讓大家從患得患失的心境中放鬆下來，「對付這些，會有專家處理的。」
「專家？」
「就是新人類，還是兩名。」老傑克的回答讓地洞中響起了數聲無法遮掩的倒抽冷氣之聲，議論聲也紛紛響起。
「是那群怪物？」
「我們回去的規格有這麼高？看來資源的危機越來越重了。」
「我不管你們這群混蛋如何看待新人類，但我覺得我有必要說清楚。」老傑克臉色嚴厲地說道：「別再讓我聽到『怪物』兩個字的評價，尤其是現在，要知道我們回去的希望全在他們身上。」
眾人面面向覦，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而老傑克卻突然誇張地擦了擦冷汗，「當然，論戰鬥能力，用『怪物』兩個字來評價他們還算說得過去，我聽說只要有人帶著他們穿了三天沒洗的新鮮襪子，可以嚇跑一個狼群，老天啊……這是被熏跑的嗎？」
所有人忍不住發出了笑聲，打破了剛才尷尬的氣氛。
「噼啪！」頭頂昏暗的燈光似乎因為接觸不良而閃爍了一下，雖然僅僅是一瞬間，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然後他們聽到一個低沉的陌生男聲響起——
「對不起，我們沒帶穿了三天的襪子來。」
老傑克呼吸微微一滯，他驀然發現地洞向上的出口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髮中年人，正以一種冷漠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呃……請問你是？」
「怪物。」這個回答讓老傑克以及礦洞里的工人們很是尷尬，良久，憲明才面無表情地回答，「憲明。」
老傑克輕吁了一口氣，擦了擦汗，「對不起，我們剛才只是……」
他突然頓住了，因為他看到這個身穿灰色戰鬥服的中年男人皺起了眉頭，完全無視了他的解釋，轉過頭去，「銘殤……太慢了，怎麼回事？」
陌生的腳步在地洞中響起，「對不起，教官，第六隻血奴的位置有點遠……處理費了點時間。
隨著聲音的接近，一名十四五歲的俊秀少年走了進來，他首先環視了一下四周，微微一怔，「教官……」
「嗯，我知道。」憲明雙手微微一緊，六道利刃在手骨位置的戰鬥服中驀然彈出，如野獸的爪子一般充滿野性，而森寒的冷意也隨著憲明進入戰鬥勢態開始瀰漫，「我們晚了一步。」
「你們是什麼意思？」老傑克之前被兩人的氣場震得說不出話，此刻發覺憲明連武器都拿出來了頓時再也按耐不住。
「你們少了一個人。」銘殤看了老傑克一眼，似乎有些奇怪他為什麼問這種蠢問題，「桑切斯先生沒有在這裡。」
只有二十二人，看過所有人員資料的銘殤在走進地洞的一瞬間便已經發現了少了哪個人。
「桑切斯？」地洞中的工人們轉頭四顧，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剛才他明明還在這裡的。」
「立刻出發。」憲明冷冷地對著老傑克下了命令，「他沒救了。」
「等等！我們還沒確定……」
憲明卻不管老傑克的異議，再次轉過頭去，「我先帶人走，你把這個礦洞檢查一遍，吸血鬼還在這裡，知道怎麼做吧？」
「鏘……」被拖長的刀刃出鞘聲帶著顫音出現，掛在後腰的長刃被銘殤緩緩地拔了出來，「明白，優先保證銀礦的情報安全，並保證此批物資以及工作技術人員安全回到聯盟。」
「嗯。」憲明點點頭，口吻略帶冷意地說道：「有多少殺多少。」
他今年四十五歲，四年前他告別了妻子和剛出世的女兒，來到地面干這個把腦袋放在褲腰口袋的工作——而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一切為了人類的崛起。
物盡其用，人盡其才。這便是天人聯盟成立之初提出行使計劃經濟社會的口號，積澱了三百年，人類失去了自由，但至少他們活下來了。
所以在被抽中，得到前往地球挖銀礦和提煉的工作后，在妻子愁容滿面，以及不知苦樂的女兒嘻嘻的笑聲中，他離開了家。
他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
他以為自己會撐不過這四年，也許被吸血鬼發現，或者被山間的野狼咬死，或者倒在這個寒冷的山嶺重，因為缺少藥物而死去。
但都沒有，他活下來了，他們來的時候有五十個人，現在他幸運地活著，剩下的二十三人中，他是地位最高的領頭。
「快點，準備好了嗎？夥計們！好極了，這下足夠了！」將銀清點之後，監督手下完成任務的蓄著鬍鬚的老傑克躍到了箱子上，皮革制的靴子被他用力在箱子上踏了幾下，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他雙手高舉，他粗魯地大聲喊道：「我們他媽的終於不用窩在這地洞當地鼠了！我們活下來了！我們完成了任務！我們可以回家了！干！」
「回家！干！」
「回家！干！」
一雙雙粗糙的手歡呼著舉了起來，在陰暗的地穴中，他們盡情地嘶吼，他們壓抑了太久，甚至有人哭泣著咒罵起來，罵得很難聽，但沒有人去阻止，甚至跟著罵了起來，直到罵聲漸漸平息，只剩下略顯單調的喘息聲，終於有人冷靜下來，舉起手來，提出了自己的問題：「頭兒，我們怎麼回去？」
「會有人來接我們去指定的坐標，在飛船落下后，我們有半個小時的上船時間。」老傑克抬起自己的手錶看了看，「我們在路上可能需要四個小時左右，坐標據說在走出這片山脈的南邊的一處地勢相對較緩的山坡上。」
「四個小時！？」一名歲數約莫三十歲的男人皺著眉頭提出質疑，「二十多個人在這片荒山野嶺，放棄所有製作好的陷阱走四個小時？遇到野獸襲擊，只要有一個人受傷……就有可能引來血奴或吸血鬼。」
對於人類的血腥味，血奴和吸血鬼有一種近乎變態的敏銳度，若是在沒有遮擋的平原處，吸血鬼甚至可在數十公裡外就可循著血腥味而來。
「安心吧，我們只需要注意別磕磕碰碰就可以了。」老傑克聳了聳肩，做出一個輕鬆狀，讓大家從患得患失的心境中放鬆下來，「對付這些，會有專家處理的。」
「專家？」
「就是新人類，還是兩名。」老傑克的回答讓地洞中響起了數聲無法遮掩的倒抽冷氣之聲，議論聲也紛紛響起。
「是那群怪物？」
「我們回去的規格有這麼高？看來資源的危機越來越重了。」
「我不管你們這群混蛋如何看待新人類，但我覺得我有必要說清楚。」老傑克臉色嚴厲地說道：「別再讓我聽到『怪物』兩個字的評價，尤其是現在，要知道我們回去的希望全在他們身上。」
眾人面面向覦，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而老傑克卻突然誇張地擦了擦冷汗，「當然，論戰鬥能力，用『怪物』兩個字來評價他們還算說得過去，我聽說只要有人帶著他們穿了三天沒洗的新鮮襪子，可以嚇跑一個狼群，老天啊……這是被熏跑的嗎？」
所有人忍不住發出了笑聲，打破了剛才尷尬的氣氛。
「噼啪！」頭頂昏暗的燈光似乎因為接觸不良而閃爍了一下，雖然僅僅是一瞬間，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然後他們聽到一個低沉的陌生男聲響起——
「對不起，我們沒帶穿了三天的襪子來。」
老傑克呼吸微微一滯，他驀然發現地洞向上的出口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髮中年人，正以一種冷漠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呃……請問你是？」
「怪物。」這個回答讓老傑克以及礦洞里的工人們很是尷尬，良久，憲明才面無表情地回答，「憲明。」
老傑克輕吁了一口氣，擦了擦汗，「對不起，我們剛才只是……」
他突然頓住了，因為他看到這個身穿灰色戰鬥服的中年男人皺起了眉頭，完全無視了他的解釋，轉過頭去，「銘殤……太慢了，怎麼回事？」
陌生的腳步在地洞中響起，「對不起，教官，第六隻血奴的位置有點遠……處理費了點時間。
隨著聲音的接近，一名十四五歲的俊秀少年走了進來，他首先環視了一下四周，微微一怔，「教官……」
「嗯，我知道。」憲明雙手微微一緊，六道利刃在手骨位置的戰鬥服中驀然彈出，如野獸的爪子一般充滿野性，而森寒的冷意也隨著憲明進入戰鬥勢態開始瀰漫，「我們晚了一步。」
「你們是什麼意思？」老傑克之前被兩人的氣場震得說不出話，此刻發覺憲明連武器都拿出來了頓時再也按耐不住。
「你們少了一個人。」銘殤看了老傑克一眼，似乎有些奇怪他為什麼問這種蠢問題，「桑切斯先生沒有在這裡。」
只有二十二人，看過所有人員資料的銘殤在走進地洞的一瞬間便已經發現了少了哪個人。
「桑切斯？」地洞中的工人們轉頭四顧，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剛才他明明還在這裡的。」
「立刻出發。」憲明冷冷地對著老傑克下了命令，「他沒救了。」
「等等！我們還沒確定……」
憲明卻不管老傑克的異議，再次轉過頭去，「我先帶人走，你把這個礦洞檢查一遍，吸血鬼還在這裡，知道怎麼做吧？」
「鏘……」被拖長的刀刃出鞘聲帶著顫音出現，掛在後腰的長刃被銘殤緩緩地拔了出來，「明白，優先保證銀礦的情報安全，並保證此批物資以及工作技術人員安全回到聯盟。」
「嗯。」憲明點點頭，口吻略帶冷意地說道：「有多少殺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