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7

　　「既然知道本座有著『無敗魔王』之名，卻選擇單槍匹馬前來挑戰？本座可真是被人瞧扁了呢！」

　　有別於戰戰兢兢的巽辰，面對璐易絲直白開戰宣言的卡洛琳只是不屑的輕笑一聲。

　　「呵，瞧扁人的是哪一方還不一定呢。」

　　璐易絲也以冷笑做出回應，凝聚起飄散於空氣中的水元素。

　　在二人針鋒相對的空檔裡，巽辰卻發現周遭的狀況有些不太對勁。

　　「這是……冰？」

　　覺得腳底下有些涼意的巽辰低頭一看，石磚上不知從何時開始竟凍上一層薄博的冰晶。

　　與此同時，四周的溫度也不斷下降，早晨的涼風已轉變為凜冽的寒意，讓只穿著單薄襯衫的巽辰直打哆嗦。

　　在僅僅數分鐘的談話裡，璐易絲已經將路西斯市的一角化作北國風雪，魔法的威力實在不容小覷。

　　注意到不住顫抖的巽辰，璐易絲認真向他致歉。

　　「抱歉了，巽辰。我必須現在就教訓一下這名狂妄的丫頭，還請你稍微忍耐一點。」

　　「放心吧巽辰，本座會在一瞬間收拾掉這個狂妄的傢伙！」

　　「誰誰誰誰贏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拜拜拜拜託快點結束吧吧吧吧。」

　　眼見事態已發展至此，自知無力阻攔的巽辰只得掛著結成冰的鼻水躲到一旁較為溫暖的巷子裡搓揉雙手保持溫暖。

　　驅離所有可能遭到波及的無辜民眾後，璐易絲的手中立刻亮起了水藍色的光芒。

　　雖然詠唱速度遠比不上可以瞬間結構任何術式的卡洛琳，卻是也是多數人類無法及時反應過來的超快展開。

　　「《鋒利的冰晶呀──Freezing Swords（寒冰之刃）》！」

　　卡洛琳身前的冰面突然向上延伸，緊接著便成長為三根鋒利如刀的冰刃刺向她。

　　然而，無敗魔王早在危機顯露以前就及時展開反擊。

　　「真是可笑的一擊。」

　　以遠超人類能力極限的速度閃過冰刃的刺擊後，卡洛琳掄起拳頭、利用重力的加速度揍向璐易絲。

　　計畫被打亂的璐易絲不慌不忙的將雙手合十，輕聲詠唱著下一段咒文。

　　「《凝結成牆──Frozen Wall（凍結之牆）》！」

　　一堵高逾五公尺的冰牆插入雙方相距不到二步的空隙裡，從厚度看來應該足以防住大部分的物理衝擊──如果對手不是無敗魔王的話。

　　「就憑這個？」

　　卡洛琳不屑地擺了擺手，高牆上立刻多出三條筆直的裂縫，就像被某種利刃迅速掠過、斬開。

　　仔細一瞧，卡洛琳已經將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並纏繞光屬性的魔力作為劍身，輕易突破了璐易絲構築的防線。

　　然而，就在冰牆因為結構破壞而崩解的瞬間，卡洛琳卻看到了牆後的璐易絲輕輕蠕動脣瓣，用極低的聲音發動了下一個術式。

　　「《貫穿堅壁吧──Freezing Pike（寒冰之矛）》！」

　　冰面受到元素囑託，迅速結構成一根鋒利的長矛、朝位在半空中的卡洛琳飛去。

　　卡洛琳在覺察到危機的瞬間，立刻將掌心對準地面，召來火元素摧毀敵人的攻勢。

　　「Battlefield of Flame（火烈的戰場）。」

　　足以令人昏厥的高溫眨眼間便覆蓋了整條街道，將遼闊的冰面化成蒸氣消散在大氣中。

　　在熱浪的侵蝕中，身披暗紅色軍裝的無敗魔王毫髮無傷的落回地面。

　　「……這就是魔王的力量嗎？真是個棘手的傢伙。」

　　切身體會到對手強大的璐易絲嘴上如此嘀咕著，透徹的雙眸卻沒有沾上半點絕望的陰影

　　「妳的法術似乎要在含有大量水元素的冰面或水源邊施展，才能發揮最大的功效呢。妳利用騷擾巽辰拖延時間、把周遭變成冰面後才向本座發起挑戰就是最好的證據！」

　　卡洛琳看著璐易絲發出藍色微光的雙手，如此推論道。

　　而璐易絲也沒有否認卡洛琳的判斷，臉上的笑容依舊從容。

　　「呼呼，看來『無敗魔王』的名號也不是浪得虛名呢！不過妳有一點說錯了喔──Frozen Prison（凍結之牢）！」

　　不知何時再次完成詠唱的璐易絲揮動雙手，四堵冰造的高牆立刻向卡洛琳包圍過來，轉眼間便形成一座堅不可摧的牢獄，足以將多數猛獸活活凍死在牆內。

　　「本小姐可不是在騷擾巽辰唷！那只是單純的搭訕而已！」

　　「那就是騷擾啦！Command of Nature（自然大號令）！」

　　難得可以糾正他人的卡洛琳從地面吸收了木元素，催化石磚縫間的植物快速生長。

　　植物成長時的驚人力量推開了壓在上頭的冰牆，使之向外傾倒，同時釋放出被困住的魔王。

　　然而，當卡洛琳準備迎接對手的下一波攻勢時，卻發現街道上已經找不著璐易絲的身影，眼前只剩下坍塌的冰牆融化成水、滲入地面的畫面。

　　一直躲在遠處的巽辰見狀，在心底暗叫不妙。

　　「真糟糕，要是讓她逃掉的話，警備隊一定會有所積極行動的。」

　　「有什麼好怕的？在本座面前幾千幾萬人的軍隊都和螻蟻沒有兩樣！」

　　對潛在危機毫無概念的卡洛琳傲慢的挺起了鼻子，讓巽辰忍不住出聲吐槽。

　　「說得可真好聽，魔王大人。前幾天還能輕易擊敗黃道十二宮的妳，怎麼今天應付一個水屬性魔法師就耗費了這麼大力氣？」

　　「某方面來說，那傢伙可能比露露還要難纏。」

　　「喔？」

　　得到出乎意料之外回應的巽辰，發現卡洛琳的臉上浮現了許久未見的認真神情。

　　那是在卡洛琳被人賦予「無敗魔王」稱號之前，面對近乎絕望的戰鬥時才會出現的表情。

　　「不論展開速度多快，本座的所有法術都被她看穿了。也因此就算沒有Cooldown‧No Demand（無冷卻詠唱），她也能早一步進行反應、和本座平分秋色。」

　　卡洛琳回想起璐易絲的每一個動作，給予她極高的評價。

　　「她對這個世界的法術極為熟悉。倘若今天我們在同樣的標準上進行戰鬥，本座一定會陷入苦戰吧，說不定還有些許機會敗北呢！不過……」

　　卡洛琳紫紺色的瞳孔中浮現了躍躍欲試的光澤，魔王的氣場不住向外溢出。

　　「就是要這個樣子，攻略起來才有意思呀！」





　◆　◆　◆　◆　◆

　　以障眼法暫時騙過魔王的璐易絲，蹣跚的走在建築間的暗巷裡，一步步盡可能讓自己遠離卡洛琳。

　　「可惡，耗費太多魔力在佈置戰場了，我還得再調整一下自己的作戰風格才行。」

　　璐易絲撫摸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靠在建築的外牆上稍作歇息。

　　正如卡洛琳所推測，水屬性法術的展開與施術者周遭環境息息相關。

　　如果是在水元素充裕的雨天，璐易絲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再和卡洛琳纏鬥半小時以上。

　　但在晴空萬里的當下，璐易絲必須先消耗大量的時間和魔力鋪設冰面，才能彌補自己與卡洛琳之間那幾近絕望的實力差距。

　　「沒想到魔王竟然是如此令人絕望的存在……本小姐還真是失算了呢。」

　　還是先稍微喘口氣，和警備隊會合之後再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吧……

　　璐易絲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往警備隊最近的駐地開始移動。

　　然而她才做好這樣的盤算，卻注意到周遭的火元素開始不正常的聚集。

　　「《冷冽的元素──Freeze（凍結）》！」

　　以快到幾乎是「瞬間完成」的速度進行詠唱，璐易絲在腳下亮起暗紅色術式的同時以冰晶將其覆蓋、撲滅火勢，阻止了一場可能引發的火災。

　　「這種初階的法術不可能來自於卡洛琳那個丫頭吧？想取本小姐性命的話就正大光明的出場吧！」

　　縱使與魔王的交手已經讓璐易絲感到有些疲憊，她還是迅速整理好儀容，擺出貴族千金該有的高雅姿態，向尚未露面的對手發起挑戰。

　　經過數秒沉默後，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瘦小身影從巷弄的陰影處走進陽光下。

　　「明明魔力已經所剩無幾、卻還保留著貴族小姐的傲慢……璐易絲‧柯特斯，妳總有一天會因為這份愚蠢而後悔莫及！」

　　斗篷下的人用清新的女聲指責著璐易絲魯莽的選擇，璐易絲卻沒有因此感到半點不悅。

　　「後悔？抱歉，本小姐可不曾後悔過自己的所作所為。」

　　寒氣開始在璐易絲身旁流動，驅散了近午的炎熱。

　　「竟敢在這種地方使用火屬性法術……本小姐可不能饒恕妳這種不怕波及無辜的行徑呢──Freezing Field（冰凍領域）。」

　　天空色的雙眼流露出憤怒的情緒。

　　驟降的氣溫迅速凍結了路面，將周遭布置成最適合璐易絲發揮的戰場。

　　然而在此同時，三顆挾帶著炙熱高溫的火球也朝璐易絲迎面撲來。

　　「《凝結成牆──Frozen Wall（凍結之牆）》。」

　　璐易絲右掌向上一抬，一堵高逾三米的冰牆立刻為她擋下了所有攻擊，如護衛著女王的騎士般精準迅速。

　　「《爆焰呀，聽命於吾之指揮，燒盡罪惡吧──Flame Supernova（火焰爆擊）》！」

　　「《蒼海呀──Wave Supernova（水波爆擊）》。」

　　被擋住攻勢的斗篷少女再次詠唱起咒文，璐易絲也立即以濃縮成只有三個音節的詠唱進行快速反擊。

　　烈火與激濤如角力的公牛般朝彼此衝去，在碰撞時激起大量蒸氣、將二名施術者的視野染成一片雪白。

　　此時，遍布於空氣中的水氣成了璐易絲進行下一波攻勢的最佳素材！

　　「《冷冽的元素──Freeze（凍結）》。」

　　璐易絲手裡藍光一閃，將擴散至斗篷少女身旁的水氣再次凍結，順勢將斗篷凍成一塊巨大的冰磚。

　　「嘖，真是麻煩。」

　　為了不讓自己被凍傷，少女果斷燒掉被冰晶逐漸染白的斗篷，露出偽裝下沉魚落雁的姿色。

　　少女有著寶石般璀璨的琥珀雙瞳，飄舞在風中的紅褐色髮絲就像燎原的烈焰，透露著一股難以抗拒的野性美感。

　　然而與少女容貌形成對比的是──布滿駭人火紅色鱗片的雙手！

　　「妳是……魔族？」

　　看見少女如蜥蜴般詭異的皮膚，璐易絲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少女卻鄭重否認。

　　「別拿我和那些噁心的傢伙相提並論，我是侍奉克圖格亞的忠僕，『龍儀姬』愛格德‧利海姆！」

　　「這樣啊……差點就誤會了呢。」

　　璐易絲微微一笑，水藍色的術式卻突然在龍少女腳邊迅速擴張。

　　「既然不是巽辰的魔王朋友，本小姐就不手下留情了。」

　　「妳這傢伙！」

　　自稱愛格德的少女一邊咒罵著，一邊躲開自地面穿刺而出的冰刃，卻發覺背後撞上了某樣堅硬的物體。

　　回頭一看，一堵冰牆不知在何時封住了她唯一的退路。

　　在愛格德發覺事態嚴重的同時，璐易絲已經再次展開詠唱。

　　「《冷冽的元素──Freeze（凍結）》。」

　　冰牆像是有意識般，將愛格德的四肢迅速凍住，控制住她的行動。

　　愛格德本想以火焰融化冰牆，卻發覺火元素都被冰牆的寒氣驅散了，完全無法集中。

　　「妳該不會以為本小姐稍微累了一點，就可以無視屬性剋制來作戰吧？」

　　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笑容的璐易絲一步步朝愛格德逼近，與此同時還在不斷降低冰牆的溫度，幾乎要將愛格德凍昏過去。

　　「先『冬眠』一會兒吧，龍儀姬！」

　　璐易絲抬起手的瞬間，氣溫又再次降低了數十度，再這樣下去愛格德恐怕連血液都會凍結。

　　眼看女神就要將勝利賜予璐易絲時，不知從何處竄出一個黑影，飛快的附著在冰牆上。

　　璐易絲還沒看清楚黑影的真面目，黑影竟化做一團黑色的烈焰，剎那間便以烈火吞噬了冰牆、將其蒸發殆盡。

　　差點遭到火勢波及的璐易絲急忙向後退開幾步。

　　待她重新整理好態勢時，卻發現愛格德的身邊出現了一名高大的男子。

　　男子的臉上戴著一張歌劇用的白色面具，將他的半張臉完全擋住了，只能隱約感覺面具下是張年輕、俊美的面孔。

　　男子用暗金色的瞳孔由上而下掃視了璐易絲一遍，接著將身後筋疲力竭的愛格德溫柔扶起，同時用極其低沉的聲音呢喃著。

　　「看到了嗎？祭儀之女。人類早就做好圍剿我們的準備，喚醒克圖格亞是使我們可以與之抗衡的唯一管道。」

　　「我已經說過無數次喚醒異龍的代價，他們不是像召喚獸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存在！」

　　愛格德對救了自己一命的男子毫無半點感激之意，男子卻不以為意的一笑了之。

　　「喂喂喂，本小姐人還在這裡，可別自顧自的聊起天呀。」

　　被二人無視的璐易絲不快的跺了跺腳，男子卻像看穿一切似，對璐易絲冷笑道。

　　「先後與魔王和祭儀之女戰鬥過的妳還能剩下多少魔力？不妨多留些體力逃命如何？璐易絲‧柯特斯。」

　　「你們這些入侵者真是一位比一位還要瞧不起人呢！相較之下卡洛琳那丫頭真是可愛多了。」

　　「呵呵，毋須著急。在克圖格亞的意志下，我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面了──如果妳過得了這一劫的話。」

　　說完，男子便帶著愛格德拐入一旁的巷子，迅速消失在錯綜如迷宮的城市裡。

　　璐易絲剛想追上去，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正不斷顫抖，完全無法劃出一個像樣的術式。

　　正如面具男子所說，她身上的魔力已經所剩無幾，此刻的她喘得就像一名剛跑完馬拉松的運動員，只想坐下來、喝口水好好休息一下。

　　「真是煩人，怎麼大家都不想讓本小姐好好休假呀……」

　　璐易絲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外頭寬闊的大街慢慢走去。

　　正當她思索著是否該先回家好好洗個熱水澡時，突然又是數個黑影從眼前掠過。

　　定神一看，有五隻黑色、拳頭大小的蝙蝠正站立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的牆面上。

　　璐易絲馬上就意識到牠們並非普通的蝙蝠，而是以魔力創造、能夠遵循一定規則展開行動的半生命體！

　　從牠們對璐易絲虎視眈眈的樣子看來，施術者絕非善類。

　　「簡直沒完沒了……」

　　璐易絲想要用冰晶凍住蝙蝠，卻發現自己不斷顫抖的雙手只能創造出一些豆子大小的碎冰，此時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場。

　　發現對手已虛弱至極，蝙蝠們立刻展開黑色的皮膜飛到空中，十隻火紅色的眼睛緊盯著璐易絲的一舉一動。

　　雙方短暫對峙數秒後，一隻蝙蝠率先向下俯衝，朝璐易絲的喉嚨撲了過去。

　　璐易絲看準蝙蝠俯衝的角度，在千鈞一髮之際彎下腰躲開了撲擊。

　　然而當衝過頭的蝙蝠撞到地面上堅硬的石磚時，竟化作一團黑色的火焰向外爆發，頃刻間便將狹隘的巷弄化為火海。

　　「咳咳！那個面具男到底是何方神聖！和愛格德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

　　璐易絲被包圍自己的高溫嗆得喘不過氣來，無力撲滅火勢的她似乎只剩下坐以待斃一個選項。

　　「唉…今天真是倒楣透頂的一天。」

　　看著接連衝向自己的其他四隻蝙蝠，璐易絲忍不住發出這樣的慨嘆。



　　「哼，剛才說了那麼多，結果還不是只有嘴巴上厲害的大小姐。」

　　一個聲音不耐的插入璐易絲近乎絕望的視野裡。

　　緊接著紅光一閃，四隻蝙蝠還沒看清楚新對手的樣貌，就被粗魯的捏成碎屑、化作無數光粒子消逝在風中。

　　伴隨著暗紅色大衣登場的無敗魔王，在一瞬間便將足以焚毀整條街道的火屬性法術破壞、不留下一點熱氣，只有被火焰燻黑的牆面記錄下剛才所發生的一隅。

　　如此震撼的畫面深深烙印在璐易絲眼中。

　　「……妳沒事吧？哪裡受傷了嗎？」

　　注意到呆坐在地上的璐易絲，卡洛琳主動伸出象徵友誼的手想將對方拉起，卻被璐易絲搖頭拒絕。

　　「……謝謝。」

　　「嗯？妳說什麼？」

　　「什麼都沒有啦！」

　　「嘖，受到別人幫助就該好好的道謝呀。」

　　被外人撞見醜態的璐易絲惱羞的吼道，讓莫名其妙挨了脾氣的卡洛琳皺起眉頭。

　　幸好就在這氣氛僵硬的時刻，巽辰也趕到了。

　　「我的天呀，這裡的巷子也太複雜了吧……真虧妳能找到這裡呢！」

　　「哼！要不是這傢伙的魔力像水蚤一樣微弱，本座還能更快趕到呢！」

　　卡洛琳驕傲的抬起了鼻子，巽辰卻對她的措辭產生了疑問。

　　「趕到？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這傢伙剛才噗嗚哇！」

　　「什麼事情都沒有喔～」

　　在卡洛琳多嘴以前，璐易絲已經搶先摀住她的嘴巴，同時向巽辰拋出一個過分親切的微笑。

　　巽辰也沒有要繼續追問的意思，反而突然將雙手合十、用誠懇的語氣向璐易絲拜託。

　　「不好意思，璐易絲。我明白妳有妳的立場和難處，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和卡洛琳二人絕對沒有任何要不利於這個國家的想法，可以給我們一點時間、暫時不要展開追擊嗎？」

　　（咦？原來巽辰在乎的是這個嗎？）

　　老實說以璐易絲目前的狀態，就算是不懂半點魔法的巽辰也能輕易將她制伏，更別提那位超越常識存在的「無敗魔王」卡洛琳。

　　然而巽辰卻主動要求和平對話，讓九死一生的璐易絲心底充滿了詫異。

　　只不過表面上，她仍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

　　「無敗魔王在黑火山擊敗天秤宮的事早就傳遍了阿斯特蘭公國高層，再過幾天恐怕連一般民眾都會有所耳聞吧。要我們在這種情況下對魔王視而不見……」

　　「一個月……不，二個星期就好！我們把黑火氏族的問題解決之後，馬上就會離開公國！」

　　「魔王離開是無所謂，巽辰的話可以留在這裡定居一輩子也沒關係唷。」

　　「信不信本座現在就讓妳的腦袋跟脖子分居一輩子？」

　　卡洛琳的拳頭上纏繞著令人恐懼的不祥光芒，有恃無恐的璐易絲則機警的躲到巽辰身後。

　　「巽辰，你可以保證不會放任那丫頭在城裡撒野、不會做出任何傷害無辜百姓的行為嗎？」

　　「我保證。」

　　巽辰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璐易絲嚴肅的提問。

　　璐易絲望著巽辰深邃的黑色瞳孔良久、再三確認對方意念的堅定後，終於再次露出了笑容。

　　「好，我相信你。不過做為被請求的一方，我這邊要開出二個條件。」

　　「請說。」

　　「第一，我只能『暫時』默許你們在公國的行動，這件事得由公爵說了算，我可不能越俎代庖。」

　　「這個簡單，我和卡洛琳隨時可以接受公爵大人的召見。」

　　巽辰自信的回應道，璐易絲則帶著微笑說出下一個條件。

　　「第二，巽辰在公國的所有活動我都會全程參與，以確保你們始終信守諾言。」

　　「這個就……」

　　巽辰面有難色的望了卡洛琳一眼。

　　果不其然，卡洛琳身後已經燃起了沖天高的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