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潮(1)

　<22-1>

　　安哥洛的脈搏不是堡壘裏的王座而是騎士場上的黃沙。

　　比試已經進行一半，如今已接近下午。在後場準備區的費兒看了眼四周，參加團體比武的騎士紛紛拿出流星錘以及狼牙棒、一臉磨刀霍霍的樣子。

　　【都是這麼血腥暴力的嗎……？團體比武連流星錘都出來了。】望著眼前的嗜血漢子、費兒擺了擺頭。

　　此時帳門一掀，只見治療結束的伊凡諾走了出來，歐利睜著大眼緊跟在後。
　　將長劍往泥土地一插、伊凡諾便將所有戰士堡的騎士叫了過來。

　　「戰士堡參加團體比武的騎士，都給我集合！！」他抱著胸吼道。

　　此刻，掛著斗大龍旗的營帳前聚集十名騎士，他們都是騎士團菁英中的菁英，其中亦包含阿爾傑在內。

　　費兒瞧了瞧，似乎覺得其中兩名紅髮騎士有些眼熟，但她卻一時想不起來。

　　「你們要知道這場比試是為了戰士城而戰，我們要表現出威懾三大公國的實力，第一個目標就是先將敵人擊落騎獸。伊特勒、畢爾你們打頭陣，你們的騎獸是苔原巨狼，可以衝撞也可以撕咬。」伊凡諾抬頭看了看。

　　「然後騎乘獅鷲與獅獸的騎士衝撞第二波、飛馬殿後。一樣，開場我會先用那招開場。」伊凡諾賽前仔細地與騎士擬定策略，他手臂擺動的樣子指揮若定，舉手投足間散發出大將之風。

　　他一說完騎士們紛紛高舉長劍，接著不約而同、他們齊刷刷地大喊。

　　看著他們討論，一旁的費兒感到十分有趣。她還望見王子拿出張牛皮紙，那上面放著些木棋，似乎代表著隊友以及敵人。

　　「圭多，這次你負責擔任守護的位置，別在像個娘們了！」那名眼熟的紅髮騎士用手肘撞了一旁的隊友。

　　「你才是，昨日與妓女廝混，今日上場可別像隻軟腳蝦。」

　　趁伊凡諾低頭擺弄木棋時，他們就在後方竊竊私語，但這可被後面的費兒聽得一清二楚。

　　以她的觀察，這十名菁英騎士中騎乘苔原巨狼的是那對眼熟的騎士，還有一位騎乘涅墨亞獅獸、三位騎乘林間獅鷲以及三位騎乘飛馬。剩下的便是伊凡諾那隻絕無僅有的獨角獸。

　　將手放在下巴、經過仔細回想費兒終於記起兩人為何眼熟──

　　似乎上午有過短暫交談，不過那時她注意力可全在賽場。觀其二人相貌顯然是對雙胞胎，所以她也分不清攀談之人究竟是誰……

　　而他們的騎獸「苔原巨狼」，費兒知道那是生長在安哥洛大苔原的特有種，之前便與弗萊澤見過一次，這幾日亦在賽場上看到不少。那體形可以與一匹駿馬相同，下顎強壯有力、口內有兩排利齒，牠們的撲咬將對敵人造成極大威脅。

　　「我們第一場比試的對手是三大公國中的森丁罕，雖然森丁罕騎士在安哥洛不算有名，但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伊凡諾說罷喊了一聲「為了安哥洛特爾！」

　　聽見後 剩下九名騎士也齊聲喊出，訓練有素且整齊劃一。


　　<22-2>


　　經過康乃爾的不正常掉槍事件梧桐開始四處戒備，應該是說，其實他一早便開始戒備，只不過現在更加全神貫注。

　　梧桐目光掃射著平民觀眾、像是要找出點蛛絲馬跡。倏地，在對面觀眾區第二排角落，他望見一名頭戴兜帽的男子正盯著他瞧。

　　那是一名深棕色頭髮的中年男子，與昨日那名金髮男子顯然不同。

　　【看來應該又是聖徒會騎士團……今天還懂得喬裝打扮？刻意打扮成平民模樣……】

　　梧桐戴起單邊眼鏡【但我有『鑑定者之眼』，你的等級早已出賣了你……】

　　【等級四十四嗎……看來聖徒會真是人才濟濟，既然要觀察我就大方的讓你觀察！】思考完後他繼續不動聲色的與公主談論賽情。

　　在主持人介紹完規則後，卡拉麗絲優雅地望向他「在西大陸，騎士比武最早的項目只有團體比武，它可以說是歷史最悠久的賽事，而騎士比武最早又源於費伍載爾，後來才逐漸在西大陸傳開。」

　　「嗯……那騎士比武確切來說大約有多久歷史了？」梧桐開口問道。並非偽裝，他確實對異世界歷史挺感興趣。

　　卡拉麗絲微微一笑「確切時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早在安哥洛王國成立前便有比武大會。」

　　「……那費伍載爾王國的歷史有多久了？我知道安哥洛王國至少千年以上。」

　　「安哥洛的歷史準確來說是一千三百零四年，費伍載爾則有四千一百二十年，這在他們的記年王國曆都寫著呢。」

　　公主緩了緩、續道「太古時期十八名創世神大戰後上古國家逐漸凋零、相繼滅亡，之後便存在了費伍載爾，那費伍載爾成立的年代可以接壤到上古文明滅亡的那刻。」

　　「……那還真是悠久啊，一個傳承四千年的王國。」梧桐頓了頓「在漫長的歷史中，費伍載爾難道沒有經歷過政變或著改朝換代嗎？」畢竟傳承四千年而不斷絕，這讓梧桐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政變當然是有的，不同家族篡奪政權也有，一個國家維繫四千年當然不可能永遠興盛，但是費伍載爾的政變只可能在王族之間發生，因為他們王族在中後期高度依賴教廷的力量，如果不是以王族身份發動政變將會受到宗教力量討伐，那藉助宗教力量的王族，總是能在最後打著正統的名義將政權奪回......」

　　公主低下眉目「四千年的費伍載爾就是一本血跡斑斑的歷史，現在的費伍載爾與九神教廷相依相存，只要九神教廷不倒，費伍載爾的王族就能夠繼續統治。」

　　【看來這塊大陸上的人民過了四千年以上的中世紀……真是難以想像，而九神教會的力量在這塊大陸不只可以左右王權亦可以翻雲覆雨，如同現實世界的中世紀一般……】

　　【只是這塊大陸多了神之血脈的存在，這讓神權更加穩固，如若現實世界亦是如此，或許將會如同費伍載爾一樣，過著四千年的黑暗年代。】

　　「關於九神教會殿下還知道多少呢？」梧桐問道，這個問題相當重要，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啊……教會在西大陸人類都城都設有神殿，而神殿所在的那塊領土屬於九神教會所有，不屬於領土國所有。」

　　公主挑了挑眉「像是戰士城的神殿，沃爾同爵士您去過了嗎？」

　　「回公主，敝人還未能有幸拜訪呢！......所以戰士城的神殿領土擁有權屬於教會？」

　　「沒錯，而九神教會不只在西陸的人類國度均擁有領土，在費伍載爾境內，他們有一塊等同於一個公國大小的『九神教會自治區』，也是教皇的所在地，裡面高度自治，雖然在費伍載爾的領土內，但是費伍載爾國王均不能過問自治區的事務。」

　　「那九神教會自治區的領土是怎麼來的？」梧桐開口問道，畢竟現在他可是被九神教會緊盯，他必須瞭解他的對手究竟為何。

　　「兩千年前九神教會協助費伍載爾平定由大臣發起的政變，表面上是奉獻給教廷，但是我覺得不過是當時談好的利益交換罷了。」卡拉麗絲用一種看的通透的口吻說著。

　　「原來如此，啊……殿下比賽要開始了！」梧桐指向賽場，只見戰士堡與森丁罕的騎士已經站在彼此陣地預備。

　　觀眾不斷的大聲呼喊著「安哥洛特爾！」那一波波的加油聲鋪天蓋地。舉著木牌、揮舞旗幟，他們正為這血與沙的戰場鼓譟、吶喊。


　　<22-3>


　　與個人比武不同，此時騎士紛紛換上效忠家族的罩袍。只見森丁罕騎士盾牌上畫有大大的森丁罕標誌，那是雷文克爾家族的家徽，紫色的底中間有隻黃色孔雀正開著屏。

　　傳聞在西大陸孔雀即代表魔法，而森丁罕既被稱為法師之國，那掌控森丁罕的家族有著孔雀標誌也就不足為奇了……

　　現下場上已經分為兩邊陣地。右邊的是安哥洛特爾，他們紅色罩袍繡著龍與劍，而左方則是穿著紫袍的森丁罕。

　　「八名獅鷲，一名飛馬，只有一名騎涅墨亞獅獸？森丁罕他們這是想要放棄陸戰了？」站在賽場右方的伊凡諾指向場上另一端的陣地。

　　「這是他們的新戰術嗎？」騎著巨狼的伊特勒訕笑道。

　　「這麼多對翅膀可是很好的攻擊目標啊！」在一旁同樣騎著巨狼的畢爾摸著下巴。

　　「伊特勒、畢爾，不知道他們有甚麼花招，還是需要謹慎一點。」阿爾傑在韁繩一拉後神色認真的說。

　　「陸戰騎獸在與空戰騎獸對壘時往往是陸戰的佔有優勢，畢竟巨狼、獅獸的巨爪和利齒更具殺傷力，空戰的騎獸翅膀將是一個撕咬的大目標......」伊凡諾望著對方陣地。

　　「但只要空戰的騎獸竄上天空，陸戰的卻也打不著他，將人員全部分配至空戰只會降低戰力又無法戰勝對手，實在想不到這樣分配究竟是……？」伊凡諾低頭分析，卻仍一頭霧水。

　　「是啊，陸戰的騎獸在殺傷力一直都勝過空戰，空戰騎獸只是有空中優勢和機動性罷了，這也是我想不透的地方，或許後面還藏有意想不到的計策？」阿爾傑望著遠方、那雙俊眉露出一絲擔憂神色。

　　不遠處的費兒倚著棵大樹。此刻，她正用公會訊息報告歐利對槍矛使用法術之事，但梧桐身旁卻坐著公主。

　　為了避免讓她發現，梧桐只能聽卻不能予以回應，不過這消息倒是讓梧桐又陷入新一輪沉思。

　　【嗯……這究竟是獨立行事還是？】他沉著張臉，總覺得這事透著說不出的古怪。

　　「叭叭叭！」場地邊緣的樂手一吹奏，伊凡諾便比所有人快一拍飛竄空中。森丁罕的八名獅鷲見狀也立即升起。

　　由面甲縫隙望去，伊凡諾看到底下九名戰士堡騎士將要越過中線。他雙腳一踢，獨角獸在空中展開翅膀。抖動的瞬間，牠射出陣陣強光照亮整個賽區。

　　「是神聖氣息！！」森丁罕騎士大叫著。緊接著對面十名騎士紛紛感到皮膚一陣灼燒，沒有護甲遮擋的地方全部焦黑，但是森丁罕騎士似乎早有防備，他們紛紛將眼睛閉起。

　　「嘶、嘶、嘶」獨角獸揮甩頸脖，純白鬃毛在陽光下閃著金芒。那光亮四射、霎時間好不耀眼。

　　伊凡諾趁騎士們閉眼的瞬間發出一道「裂空槍矢」並將其中一名獅鷲騎士擊落。

　　「砰！」一道亮光一閃而過，那騎士從高空墜下，這一切只發生在頃刻。當神聖氣息稍停時，回過神後的七名紫袍騎士同時發出「裂空槍矢」射向伊凡諾。

　　馬蹄一伸，只見阿爾傑騎著飛馬撲來，長劍揮舞後他由後方發出三道斬擊將一半的招式攔住。

　　「咻、咻、咻！」駭人槍矛在空中呼嘯。

　　「砰、砰！」剩下四道斬擊伊凡諾反手一揮便輕鬆擋下。飛閃的招式交迸，霎時空中爆出點點星火。

　　隨著馬背顛簸，在高空的阿爾傑望向地面，方才被擊落的紫袍騎士已經被伊特勒、畢爾解決，那兩隻巨狼正撕咬穿著盔甲的騎士不放。

　　另一方森丁罕的陸戰騎士只有一名，雖然長劍仍止不住的揮舞，但阿爾傑冷靜的算了算，這場陸戰將是一名森丁罕騎士對上三名戰士堡騎士，而空戰會是八名森丁罕對上七名戰士堡，這懸殊的比例不禁讓他疑心大起。

　　「放倒安哥洛特爾的雜種！！」、「一群妓女之子！！」

　　一番粗鄙言語接連而來，見到攻擊被擋下後，所有紫袍騎士乘著獅鷲對伊凡諾發出更激烈的攻勢。有的拿出流星錘，有的丟出槍矛，他們騎著獅鷲、伸出利爪準備下俯飛撲。

　　只見伊凡諾大喝一聲在空中連續使出「雄獅之心」、「空中加速」。獨角獸白羽張揚，他在空中一陣閃躲格擋，像是什麼高速的戰鬥機。

　　一旁的紅袍騎士見招式皆射向伊凡諾，拉開右臂，他們紛紛使出「裂空槍矢」想將森丁罕的攻擊化解。

　　【……他們的目標似乎是殿下，他們對我以及其他騎士似乎完全忽略，難怪他們會捨棄陸戰並全部使用獅鷲和飛馬。】阿爾傑俊眉直斂，那淺棕色的眼眸藏著不安。

　　「盡量拖住他們的攻擊，牽制一個是一個，他們的目標是王子殿下！」阿爾傑對著空中的隊友大喊。紅袍騎士聽見後紛紛攻擊森丁罕的獅鷲和飛馬。

　　突然一名騎士揮舞流星錘正襲向伊凡諾。「砰！」持著流星錘的騎士卻被一頭戰士堡的獅鷲撞開。白羽和灰羽交纏，兩隻龐然巨獸在空中相互撕咬。

　　伊凡諾一人對付多名紫袍騎士，只要是明眼人就知道──此刻的他在混戰中凶險萬分。

　　「奇怪，森丁罕的騎士們為何只向王兄那邊衝去？卻對有破綻的其他騎士視而不見？」卡拉麗絲疑惑的說道、漂亮的眉目隱隱跳動著不安。

　　【……太明顯了，連公主都注意到了，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伊凡諾王子，恐怕森丁罕是想在騎士比武上殺了伊凡諾？康乃爾子爵的事件恐怕也是如此。】

　　梧桐抬了抬眼鏡、望向公主「殿下，他們一開始的目標便是王子殿下，他們捨棄陸戰為的就是在空戰多分配一些人員，他們並不以輸贏為目的，我想王子殿下這場戰役將相當嚴峻。」

　　「啊……比武大會也不能叫停，並且在賽場上的生死就連父王都無法究責......」此時公主那擔心、懼怕的心情全寫在臉上。

　　一旁的梧桐看了眼單邊眼鏡，那森丁罕的騎士等級分佈在三十六到四十一，確實是森丁罕公國最優秀的十名騎士，而戰士堡除去伊凡諾和阿爾傑，剩下八名騎士等級分佈在三十七到四十二，兩邊實力可說是相當接近。

　　觀眾席驚呼連連，空中槍矛相摧，它們彼此撞擊接著爆炸開來，看起來像極了煙花──帶著血泊的煙花。

　　頭盔內濕汗淋漓，現下伊凡諾在空中一人獨挑兩名對手，一名騎著獅鷲、一名騎著飛馬。

　　梧桐向上望去，那等級五十五的伊凡諾同時對上兩名四十的菁英騎士顯然相當勉強，白羽飛散間他已經被刺中兩劍。

　　而等級四十七的阿爾傑對上一名等級四十一的騎士雖佔了上風、完全壓制對手，但他卻也抽不了身幫助伊凡諾。環顧場上，剩餘五名紅袍騎士則與自己實力相當的騎士對戰。

　　好幾道身影互相追逐，流星槌打在一名紅袍騎士的甲冑上。「嘔──」他嘴角登時吐出鮮血，

　　高空的強風隨著騎獸急竄，它無情的拍打在騎士臉上，這是一場血腥與暴力的盛宴，為了奪取榮耀與權力的冠冕。

　　伊凡諾知道多德拉耿長劍一向無所畏懼，劍身銘文彷彿在戰鬥中才找到真諦，面對左、右兩名騎士夾攻伊凡諾毫不退讓。

　　紫袍騎士嘶牙裂嘴，他的獅鷲在收到命令後便朝左方撞擊。在擋下右方槍矛後伊凡諾忽然感到身軀一緊，迅速一望，他的側腹竟又中了一劍。

　　那劍刺進板甲間的縫隙，血正在慢慢湧出，勉力支撐、在擋下兩道斬擊後只見伊凡諾右手微微使勁接連使出「遊騎者秘義」和「遊騎誓約劍」。神力加摧，一陣快劍後伊凡諾一對二竟佔了上風。

　　三道身影在空中不斷交錯，在觀眾席的貴族以及赫倫坦看的是一陣心驚。

　　天上紅袍和紫袍騎士各自纏鬥，此時破風聲從左耳傳來。平民區幾名黃毛小兒指著空中大叫。伊凡諾後方突然飛來一記「空之長矛」，想必是由其中一名森丁罕騎士射出。

　　伊凡諾白羽急翻，感知到有異狀後他雙腳一踢、獨角獸一個側身閃過槍矛，但接連攻勢不容喘息，只見兩名森丁罕騎士直直撲來。

　　他們手中正甩動著嗜血的流星錘，伊凡諾知道，在這板甲趨於成熟的時代──擊打類武器造成的傷害有時甚至比尋常刀劍巨大。

　　「就是這時候，趁現在！！」高空中一名紫袍騎士見伊凡諾節奏已亂，雙翅一展他使出「輝耀之光」。此招雖只有閃光沒有攻擊但一陣強光讓伊凡諾頓時睜不開眼。

　　紫袍獅鷲騎士見機不可失、紛紛趁勢飛撲而下。伊凡諾雙腳一踏，獨角獸接到訊號後使出「仰踢」。只見獨角獸在空中身體後仰並用前腳踢擊。

　　那騎士先是一怔、接著他右手一揮射出兩發「裂空槍矢」

　　槍矛迎面而來，只見伊凡諾「遊騎誓約劍」再開，他閃過兩發槍矢後便飛速欺近飛馬騎士。近身快劍讓那名騎士應接不暇，一陣「哧哧」聲後他被連續刺了幾劍。氣旋翻湧、飛馬嘶鳴，此刻腥紅正在高空中潑濺。

　　鍊甲手套緊握，冷風從縫隙鑽進，就在伊凡諾要將飛馬騎士斬下時，紫袍獅鷲騎士從一旁射出「裂空槍矢」。

　　阿爾傑見狀緊急使用「替身護衛」。這替身護衛是聖戰士之招，可以代替別人承受攻擊。

　　只見那發長矛射中伊凡諾，但他卻像完全沒受傷，一晃眼他便已經一劍將飛馬騎士斬落空中。而正與騎士對戰的阿爾傑卻因使用替身護衛、身體沒受到攻擊卻突然爆出傷口，對手見狀一陣欣喜。

　　阿爾傑從面甲望去。視線裡，漆黑飛馬張狂展翅。長劍一擺、敵人正直撲而來。

　　低頭看了看從鍊甲滲出的血液，阿爾傑感到陣陣虛弱。他將長劍急轉、勉力對付。但那等級四十一的騎士似乎是紫袍騎士中的最強者......

　　「鏗鏗鏗鏗！」在一瞬間阿爾傑便和敵人交摧數劍。皺了皺眉、阿爾傑交戰情勢瞬間由上風逆轉成下風。

　　「蘭參特的阿爾傑，與我交戰還顧的了別人？」那名紫袍騎士在揮劍後說道，

　　「森丁罕、綠峭城的蘭德法，安哥洛西境的仗義者……久仰盛名……」阿爾傑在喘了幾聲後咬緊牙關。

　　兩人旋身交錯，在拍打的羽翼中藏著利劍，在冷冽的寒風中伸著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