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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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16
  第四章

  神啊,請容我向祢獻上最誠摯的信仰,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這麼一天。
  眼前的餐桌上擺滿了我的拿手菜。依晶、萼果和蓉姒坐在我的對面,依晶不時會挾些比較遠的菜到蓉姒的碗裡,萼果則是有些害羞地用碗擋著臉吃飯,坐在我旁邊的麻閃則是以很豪邁的氣勢把眼前所見的菜餚一一消滅。
  我竟然能夠親自下廚煮晚飯給核能少女們,並且和她們同桌用餐。
  「我真是死而無憾了QAQ」
  「又在說蠢話,你真的沒事嗎?」
  依晶擔心地看著我,看來她還很在意早上的事。
  「沒事沒事,我只是很高興終於能夠來到這個家工作了,這些年的訓練終於有了回報。」
  「師傅!那些訓練會由我傳承下去的!您可以去死了!」
  「不需要這種回報!」
  我出拳想敲麻閃的頭,但卻被巧妙地閃過,可惡,這徒兒太強了吧!連這種小揩油都做不到,收她何用!?
  「唔……呃……嗯……」
  坐在對面的萼果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偷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整個人不安地扭來扭去。
  「萼果小姐?怎麼了嗎?」
  「咦!?不,沒事!」
  突然被我提到,萼果連忙避開視線,但在發現我仍看著她等待回應之後,才吞吞吐吐開口。
  「那個……我記不起來自己喝醉時發生了什麼事……我應該沒有對管家先生怎麼樣吧?」
  「呃……這個……」
  的確是沒有被怎麼樣,但是差一點點就會怎麼樣了啊!
  「放心吧,萼姊!只有把皮剝了,但還沒有吃下去。」
  「這什麼比喻!?剝什麼的皮!?」
  「香蕉?」
  「為什麼偏偏是香蕉!?妳故意的嗎!?」
  「因為除了香蕉的水果我都懶得剝皮啊!」
  「給我認真點!妳是哪裡來的大小姐主人翁啊!」
  「嗚嗚……對不起,管家先生。把皮剝了卻不吃,香蕉應該會爛掉吧……」
  「對不起的點在這裡!?」
  不會爛掉啦!應該吧……?
  看著萼果露出一副「咦?剛剛在討論什麼?」的呆傻模樣,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平時的模樣和喝醉時還差真多呢。
  「應該是我要感到抱歉,不知道妳不能隨便喝牛奶,又沒能在第一時間好好照顧妳,是我的失職。」
  「咦!?別這麼說……」
  面對我認真的賠罪,萼果先是慌張地擺了擺手,最後才把雙手抱在胸前,害羞地露出微笑。
  「謝謝你。」
  安撫完萼果之後,我將注意力放到了蓉姒身上。她以小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動作咀嚼食物,對於我們的對話也沒有反應,只是半瞇著眼睛默默看著我們。尚未啟用的核能少女,就應該要是這個模樣嗎?
  哪有這個道理!
  「蓉姒小姐,這些菜怎麼樣?有沒有特別喜歡哪一道菜?」
  「…………」
  蓉姒抬起嬌小的臉蛋看著我,陷入一段漫長的沉默,接著將視線移到餐桌上的盤子,看起來好像正在思考的模樣。
  是菜圃蛋嗎?還是回鍋肉呢?還是比較清淡的炒高麗菜?
  「怎麼樣?決定好了嗎?」
  看見她再次抬起頭看我,我滿心期待地等待她的答案。知道之後我要好好記起來,如果能常常吃到喜歡的食物,一定會變得更開心的。
  「沒有。」
  「什、什麼!?」
  大受打擊!這麼多的拿手菜居然沒有一道能打動她的心嗎?
  「你也別太難過,小姒對任何事物都沒有明顯的喜好。沒有特別喜歡的菜,並不表示她覺得不好吃。」
  依晶看著蓉姒的側臉這麼說,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憐惜。
  「總會有特別喜歡的嗜好吧?不然她平常在家的時候都做些什麼?」
  「「嗯……」」
  聽見我的提問,除了蓉姒之外的三名核能少女都陷入了沉思。
  「小姒會來我房間找書看喔,她安安靜靜坐在床邊讀書的模樣,真的好可愛唷。」
  「喔對!她也會跟我借漫畫看,不過通常沒看幾頁就還我了。還說什麼沒什麼參考價值之類的話。」
  「喔?看來她應該有閱讀的興趣囉?」
  「我們一家都喜歡看書啊,所以應該是被我們影響的吧?嘻嘻。」
  萼果和麻閃提供了不錯的情報,此時依晶敲了敲手喊聲:「對了!」然後轉頭看向蓉姒。
  「小姒也很喜歡看電視吧?」
  「…………」
  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蓉姒沉默了一會之後輕輕地搖頭。
  「不是。」
  「咦?可是妳不是常常一個人坐在客廳看電視嗎?」
  「嗯。」
  對於依晶提出的第二個問題,蓉姒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咦?不喜歡看電視卻常常看電視?
  「不然我們就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吧!」
  「小麻!吃飯的時候專心吃飯!」
  「不要這樣嘛,晶姊。就看一下。」
  麻閃用遙控器打開電視之後按著換台鍵,畫面如跑馬燈幻燈片般切換。
  「我要成為海○王!」
  在畫面停下來之前,麻閃就高舉著雙手大喊著。
  咚!
  但是天不從人願,當她轉好頻道的時候,只聽見沉重的音效配上黑底白字的「To be continued」,接著就響起了整點新聞的音樂。
  「……再怎麼強大的存在,一樣會敗給時間。」
  「吃飯皇帝大,這次我懶得理妳。」
  「呿,這麼快就怠惰了。放棄吐槽的話,師傅這個角色就只能領便當了喔……咦?」
  麻閃一邊小抱怨,一邊又拿起遙控器準備轉台,但是在看見頭條新聞的標題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反核遊行越演越烈,抗議民眾包圍行政院。』
  「反對核能發電的反核人士,從火車站一路出發,聚集在行政院前發表他們的聲明。他們要求政府停用有引發情緒爆炸隱憂的核能少女,放棄啟用四號機的計畫。遊行發起人表示,政府大力宣導核能發電的好處,卻隱藏最大的危害,幾十年前的車諾比核災的受害人到現在都還沒恢復──」
  主播台上穿著套裝的女主播如此報導著,等等似乎還有邀請名嘴進行正反辯論的特別節目。
  搞什麼鬼!這群人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核能少女是上天贈與的禮物!是至寶!怎麼可能會希望她們停用銷毀呢!
  「「…………」」
  空氣中瀰漫著沉重的氣氛。依晶面色凝重地看著電視,還不時偷偷瞄向蓉姒。萼果垂下肩膀一臉沮喪的模樣。麻閃則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而站起來大喊:
  「唉唷真是的,這種節目有什麼好看──」
  「等等。」
  她正要用遙控器關掉電視,卻被蓉姒出聲制止。
  「我想看。」
  小小的聲音主張著自己的訴求,蓉姒抬起頭看著依晶等待她的同意。
  「好吧,妳吃飽了的話就去客廳看吧,別看太晚囉。」
  「嗯。」
  蓉姒乖巧地點頭,並在順手將碗筷拿到洗碗槽之後才到客廳坐下來看電視。連這種攻擊核能少女的節目都想看,她果然還是很喜歡看電視吧?
  「對了永賀。你是明天要到學校報到,對吧?」
  在蓉姒離席之後,依晶解除了寵溺大姊的狀態,端正坐姿面對我。
  「我接到的指令是這樣沒錯。」
  這次派遣的命令除了到核能少女家當管家之外,還包含了入學到她們就讀的高中──彩光高中。
  這所高中以自由奔放的校風聞名,吸引了許許多多想要盡情體驗青春校園生活的學生來就讀。但是一般人不知道的是,這裡是一所政府祕密設立,為核能少女量身訂做的學校。故意訂得寬鬆的校規,篩選充滿活力的學生,全都是為了「讓核能少女過多采多姿的學校生活」這個目的。
  「要提醒你的只有幾件事,我們姊妹上下學的時間都是錯開的,所以你也得這麼做。還有在到教室報到之前,先到學生會辦公室來找我,這是新生必經的流程。大概就是這樣吧?其他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
  簡單交代完事情之後,依晶隔著餐桌對我微微一笑。
  「今天真的謝謝你,再次歡迎你來到我們家,永賀。」
  順著依晶的話,萼果面對我露出害羞的微笑,身旁的麻閃則是笑得咧開了嘴,露出可愛的虎牙。
  糟糕……感動得快哭出來了!我該怎麼把我心中激昂的情緒表達出來呢?
  「謝謝大家,我會努力。」
  雖然心中有著千言萬語,但我最後還是只講得出這句客套話。


  「哼哼哼~」
  清洗著被吃得空空如也的碗盤,我開心地哼起歌來。
  麻閃看起來這麼瘦,沒想到還挺會吃的。依晶感覺上是個自我要求高的人,不過從她碗裡留下來的青豆來看,意外的是個挑食的人。萼果好像挺喜歡吃肉的?蓉姒嘛……好像很平均地吃著每一道菜。
  「綜合以上所述,我覺得核能發電還是利大於弊──」
  就在我一邊洗碗一邊回想著少女們飲食的喜好時,電視的聲音從客廳傳了過來,關於核能發電的辯論會似乎還沒結束。
  「真是太令人生氣了!」
  我洗好碗之後走到客廳,對著電視上的所謂「名嘴」發出由衷的怒吼。
  ──我支持核能,因為核能為國家帶來了便宜有效率的能源。
  ──我反對核能,因為核能有引發情緒爆炸的問題。
  名嘴們各執一詞的討論完全沒有交集,他們似乎本來就不是為了討論出什麼結果而開始這場辯論,只是為了刷自己的存在感還有節目的收視率,不停地挑釁兩方的神經,但是更讓我受不了的並不是這一點。
  不管是正反兩方,都沒有任何人討論「核能少女自身的想法」。
  你們討論的也許是要不要停用,但這對核能少女來說可是一場死刑的判決,為什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覺得別人要不要去死啊?
  「…………」
  蓉姒仰頭看著我,從她的銀灰色瞳孔裡看不出任何情緒。她就這樣一直盯著我看,就連電視上的辯論會結束了也沒有移開視線。
  「那個……怎麼了嗎?」
  「我想知道。」
  「咦?」
  想知道的人是我吧?
  總覺得這個話題會聊很久,於是我坐到蓉姒旁邊,讓她不用抬頭看著我。
  「妳想知道什麼?」
  「為什麼,你會關心我們?」
  「咦?」
  「為什麼,會為我們生氣?」
  蓉姒的提問不帶有任何企圖,只是純粹的疑問。
  「因為我很喜歡核能少女啊。」
  當我反射性回答出真心話的時候,就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在面對蓉姒如此清澈的提問時,彷彿連思考怎麼修飾答案都是一種褻瀆。
  「喜歡嗎?」
  蓉姒歪著頭這麼說著,可愛得讓我想要把她抱在懷裡大喊「喜歡!超喜歡!」
  「你很奇怪。」
  「咦!?」
  「應該說很特別?」
  看見我受傷的反應,蓉姒悄悄修正自己的用詞。
  「為什麼蓉姒小姐會想知道這件事呢?」
  「我想知道,人類的想法。」
  蓉姒稍微垂下了眼眸,停頓片刻之後再次直視著我的雙眼。
  「我們,不是人,卻被要求像人類一樣活著。但是人類,只把我們當工具。我不懂,所以我想知道。」
  「……」
  蓉姒的話語有些破碎,但我稍微能夠理解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被人類賦予存在意義的核能少女,為了貫徹發電的使命必須要像人類一樣體會喜怒哀樂,但是卻不被人類當成有生命的存在。
  這究竟是矛盾?還是無理的要求?
  「人類充滿著矛盾,但就算舉止多麼不合理,仍然是人類。就像你雖然喜歡核能少女,但仍然是人類一樣?」
  蓉姒看起來很努力運轉著小小的腦袋,想要把所有事情都整理出邏輯。回想著至今和蓉姒的對話,她似乎非常在意事物的合理性和準確性。
  不過這樣活著太累了吧!
  「蓉姒小姐……不,事到如今我就把多餘的敬稱都拿掉吧!」
  我卸下客套的偽裝,用最真實的我面對蓉姒。
  「我說小姒啊,妳是不是對人類期望太高了啊?」
  「嗯?」
  「人類的想法才沒有妳以為的那麼深奧,不是所有人類說出來的話都有意義啦,倒不如說大部分的話都是幹話,一點邏輯都沒有。」
  「幹話?」
  「所以太過糾結的話,像妳這樣可愛的小臉蛋就會全部揪成一團喔。」
  我用雙手擠壓自己的臉頰,想要逗小姒開心,不過她似乎還在努力思考我說的話,並沒有反應。
  「以我來說吧,我並不覺得自己的想法可以代表人類,甚至想說我才不想為那種會無視其他人自由意願的種族背書呢!竟然把上天餽贈的至寶──核能少女們當成工具來使用,這會遭天譴啊!天譴!我永遠都會是核能少女的朋友,會為了妳們剷除所有的敵人。如果人類是妳們的敵人,那我會努力成為最後一個人類,然後為妳們而死去。這就是我──世界上最深愛著核能少女的人──希永賀的存在意義。」
  我像是在演舞台劇一般,手腳並用這樣說著。雖然浮誇,但這些話可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現在的我才不管什麼狗屁禁愛令,為了讓小姒能夠理解人類的愛有多麼不可理喻,我不能在此有任何保留。
  我不想讓這可愛的小東西,為了無聊的事情裹足不前。
  「該抱持著怎樣的想法才能夠符合人類的期待?這種事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姒妳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
  「對!」
  「…………」
  小姒陷入了漫長的沉默,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是個從未想過的思考領域。過了許久她才張開小小的嘴巴,小心翼翼地說:
  「我,沒辦法發電。對人類也許沒有貢獻,也許是個沒有意義的存在。」
  沒這回事!雖然很想這樣對她大喊,但是不可以打斷她。
  「可是希永賀,你告訴我,自己的意義可以自己定義。所以我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存在意義?」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對她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現在,也許還找不到。但是,我想要盡力去找,想要像你一樣,喜歡上什麼事物。」
  「喔!說得很好!」
  我將手放在小姒的頭上,輕輕地來回搔弄,感覺像是在摸小動物毛皮一樣的滑順手感讓人愛不釋手。糟糕,好像會上癮。
  「唔嗯!」
  小姒突然全身微微顫抖,然後發出了不像她會發出的驚呼聲。
  「啊!抱歉抱歉!我不應該亂摸的。」
  「等等。」
  我連忙將手收回來,但才收到一半,小姒的小手輕輕抓住我的手掌。
  「感覺,還不錯。」
  她一面小聲說著,一面將我的手放回她的頭上,自己動了動小腦袋瓜,好像在叫我繼續摸她的頭髮。她的臉頰透著淡紅色,半瞇著的眼睛微微睜大看著我,櫻桃小口則輕輕吐出一句話。
  「大概,喜歡?」
  「!」
  我大膽告訴全世界的男生們,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抵擋這樣的可愛攻勢!
  「好乖好乖。」
  「唔呼……」
  我像是被催眠般自動摸起小姒的頭髮,而她也很享受地閉著眼睛發出細微的聲音,身體也慢慢地靠在我的身上。
  「呼……」
  「咦?小姒?」
  小姒維持著靠在我身上的姿勢不動了,嬌小可愛的臉蛋就貼在我的胸口,水嫩紅潤的唇瓣吐出平穩規律的吐息。
  ……睡著了啊?
  我呆呆地看著她的睡臉,深怕會吵醒她,我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說也奇怪,我朝思暮想的核能少女就睡在我的懷中,但我的心泉此時卻平靜如鏡。雙手像是要保護她似地輕輕地圈著,動作自然得像是長年累積下來的習慣一樣。
  我吸進她溫暖的吐息,她接收著我的體溫,兩個人彷彿組成了∞的符號,在短短的一瞬之間無限次地感受著彼此的存在。
  真希望這樣的時刻能永遠持續下去──
  「唉,果然在這裡睡著了啊。」
  「唔!」
  依晶的聲音將我從無盡的幸福之中喚醒,拿著毯子的她站在客廳的入口,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無奈。
  「所以我不是要妳別看太晚的嗎?」
  依晶輕手輕腳地走近小姒,疼惜地為小姒蓋上毛毯,在她耳邊低語著。
  「把小姒交給我吧。」
  「啊,好的。」
  我有些不捨地將懷裡的小姒交給依晶,分離時她的小手還無意識地緊緊抓著我的衣服,好一會才鬆開。
  「依晶小姐,請問小姒她怎麼了?」
  「已經叫得這麼親密啦?」
  「咦?這個……」
  聽見依晶的回問,我才想起自己剛才有多得意忘形,不僅向核能少女發表喜歡宣言,還擅自決定用暱稱叫她。依晶她……應該沒有聽到吧?
  「算了,小姒如果不介意,我也沒什麼好反對的。」
  看見依晶鬆開皺起的眉頭,我才鬆了一口氣。她看著我繼續往下說:
  「小姒她因為還沒有啟用,身體的能量提供比其他姊妹還要少一點。所以每天差不多這個時候就會睡著。」
  「原來是這樣……」
  都是因為我的關係,才讓小姒在看完電視後沒有馬上回房間就寢嗎?
  「別介意。」
  「咦?」
  「都寫在表情上了。」
  被依晶清楚點出我的心情,我感到有些驚訝。
  「小姒不是會被人勉強的孩子,所以這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
  就在依晶準備抱著小姒回房間的時候,麻閃和萼果也抱著毯子出現在客廳。
  「啊!被晶姊搶先一步了!我也好想抱可愛的小姒喔~~」
  麻閃像是貓一般跳向依晶,輕盈的腳步完全沒發出半點聲音。她將用不到的毯子當成披風繫在脖子上,用手不甘心的輕捏小姒柔軟的臉頰。
  「小麻,妳這樣會吵醒小姒啦……」
  萼果則是著急地想要喝止麻閃,但又怕太大聲吵醒小姒,聽起來像是一隻貓咪在低聲叫著。。
  我看著圍著小姒的核能少女們會心一笑,這群姊妹之間的感情還真好。
  還暖暖的……
  我摸了摸剛才小姒靠著的胸口,像是要抓在手心裡般用力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