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媽寶男愛哭哭之二
本章節 2496 字
更新於: 2020-06-04
我拔腿狂奔，雙腳啪搭啪搭的踩過一攤又一攤的水窪，花牧師緊追在後，一直到搭上地鐵，付過河費，來到十字河東橙區，我們都沒有交談，像是隱隱有股默契牽引著我和他。
眾所周知的十字河商業區，橙區和紅區，在夜晚時比其他區還要幽靜，也與其他區相反，白天時忙碌喧鬧。
這裡是上班族的領土，稱號有董事長、總經理、副理、以及族繁不及備載的各項辦公室職稱。
我望向聳立於大街上的大廈，倒映夜色的玻璃帷幕比夜色更加深沉，但幹的事情可不見得比其他區高尚。
我和花牧師像是兩個幽魂似的穿越這些街區，偶爾被盡忠職守的警衛審視，還與兩位竊賊擦身而過，不多時，我們終於走到鬼手食指的落點處，橙區的商店街。
像是個巨大俑道的商店街裡，每間店面都拉下鐵門，僅有些仰賴早上進貨的早餐店、花店或書報攤有開，送貨的貨車停在街道內，稍稍遮掩了光線和我們的身影，他們的動靜伴隨著我們的腳步聲，空虛的迴盪在俑道中。
我感覺得到他們的目光，也是，這裡才剛發生慘案不久，任誰都會對陌生的臉孔起疑。於是我又加快腳步，迅速地穿越商店街。
河水的聲音啪沙啪沙的迴盪著，我和花牧師已終於離開商店街，走至十字河旁，關閉的河道柵門濕淋淋的，在街燈的映照下散發出幽微的反光，除此之外，幾乎沒有其餘的光源。
這麼暗的地方，該怎麼找出兇手？
這個問題開始在腦海中迴盪，我不停地自問自答，天使的我和惡魔的我重複著前進和後退的答案，然後我又提問，他們繼續答，有時會達成共識，但更多的時候是自相矛盾。
X大佬說的話突然浮現。
「那傢伙說他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盯著他。結果他一個轉頭，車窗外真的有一雙眼睛，而且是個男人，兩眼充滿殺氣，臉上也有胎記，把我那個手嚇給下的屁滾尿流……」
屁滾尿流……什麼黑青會恐怖到把人嚇的屁滾尿流？
刺青嗎？
看來這是目前唯一能單憑肉眼找出疑犯的線索了。
不過，這麼暗的光線下，能看得清楚什麼鬼刺青？
還有，犯人很有可能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的搭檔。
走進候船亭，我開啟護腕電腦，叫出方才在家中拍下的照片，仔細細看斷指指尖指向的地點，花牧師也跟了進來，他掏出帕子遞了過來，我原本想拒絕，卻下意識地接過擦了擦滴著汗珠的髮尾。
「你等等小心點。」我將帕子還給花牧師。「兇手可能有兩個人。」
「我知道了，妳也小心。」
看來花牧師在這一路上已經猜到我的目的了。
我點點頭，離開候船亭，走向河岸旁的住宅區，這裡還沒整頓過，所以仍存留著亂中有序的建築感。
旅館、小吃店、酒吧、違建的雜貨店的招牌在雨中閃爍，醉漢倒在路邊呼呼大睡，貓兒翻找著沒有蓋上蓋子的垃圾桶，雨聲淹沒了一切隱藏在暗處的喧鬧。
我們左轉進入一條暗巷，兩旁都是破舊的連棟式透天厝，一樓是車庫，二樓以上才是住家。
整條巷子內僅有兩扇窗透出幽微的螢幕冷光，其餘皆一片幽闇。
「在這裡？」花牧師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距離。
「大概吧。」解開護肘，折疊後收入口袋，活動活動左肩。「來吧，告訴我，犯人在哪裡。」
這一回，鬼手乖乖聽話，指向了某棟住宅。
我立即沿著手指方向看，返照夜色的落地窗內閃過一道人影──戴著棒球帽，穿著寬鬆外套的人影──依照那人在窗內的身形大小，絕對不矮，很有可能正是柯學妹從警方那裏探得的線索中，符合「掌圍8.2公分，鞋子穿三十八號」的男子。
應該還有另外一個人……再看向屋裡屋外，很遺憾的，沒有看到曾出現在行雨女巫和X大佬手下口中的女子。
於是我又看向棒球帽男，但因夜色太暗，外加帽緣遮掩，看不清楚他的臉上有沒有胎記。
也有可能胎記或刺青是偽裝？
「花牧師，你幫忙注意這附近還有沒有一個女的。」
話剛說完，我小跑至該戶人家大門前。
門並沒有完全密合，留有一道小縫。
應該是犯人為了逃跑順利，刻意不關的，所以無需破壞什麼就能進去，於是我小心的用手肘頂開門，就這樣側身進去，花牧師跟在身後。
踏入客廳時，果不其然，一位身穿家居服的男子倒在地上，但客廳內已經看不到棒球帽男的身影，當然也沒有發現疑似同夥的女子的行蹤。
伸出白手探了探頸項。
「怎麼樣？」花牧師問。
我搖搖頭。
「主啊……」
花牧師開始低聲祈禱並準備撥電話，我繼續檢查客廳，發現桌上有一只水杯，放在離被害者比較遠的桌子那一頭，水杯看起來沒有取用過的痕跡，但還是用護腕電腦拍下照片。
突然，落地窗外閃過一道光芒，將陰暗的室內點亮一瞬。
我轉過頭去看的同時間，雷劈乍起，一抹人影也在此時被閃電勾勒出明亮的輪廓。
僅僅只是一剎那間，但那帽子的模樣已深深銘刻在我眼底。
「在外面。」我低喊，隨即跑出去。
潑天大雨譁然驟降，模糊了眼前世界，也阻撓了我的追蹤。
但我不會因此退卻，因為對方的處境和我是一樣的。
我不會輸。
「剛剛那人是在……電線桿的轉角！」極力回想方才的景象，我提氣追去，一抹人影消失在右手邊的防火巷尾。
堆滿雜物的防火巷很不好跑，但那指得是一般人，我可是怪物啊。
深深吸了口氣，鬼手爆脹如獸臂，幫忙揮開紙箱、垃圾桶、回收箱，我就像一台坦克車般碰碰碰的硬闖過去，濕淋淋的雜物在我身後翻飛而又墜地，幸好有轟隆雨聲遮掩，故此不會被附近住戶發現這怪異的動靜。
轉過彎角，路的盡頭接著兩條路，一條是通往另外一條連棟式住宅的巷子，一條則是繼續往前蔓延的防火巷。
「犯人跑哪去了。」
我問鬼手。它指向右邊的巷子，極目眺望並又抹了把臉，我這才看見戴帽子的男子正從地上趴起來，原來他被地上的水窪給弄的滑倒了。
好機會！
我立刻衝了過去。
對方像是聽見我踩踏在水漥上的啪搭啪搭聲，居然跑得比剛才還要快。
「可惡……」
要追上啊！不然我每天早上慢跑是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和對方比較接近了，儘管大雨模糊了視線，但也因此讓我們身上的衣服都貼著身體，露出原本的體型，頓時，我突然覺得對方的背影有點不太對勁，哪裡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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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點閱機制，其實我一直搞不懂有多少人在看，幸好還有收藏可以大概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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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的聲音啪沙啪沙的迴盪著，我和花牧師已終於離開商店街，走至十字河旁，關閉的河道柵門濕淋淋的，在街燈的映照下散發出幽微的反光，除此之外，幾乎沒有其餘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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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條巷子內僅有兩扇窗透出幽微的螢幕冷光，其餘皆一片幽闇。
「在這裡？」花牧師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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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牧師，你幫忙注意這附近還有沒有一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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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彎角，路的盡頭接著兩條路，一條是通往另外一條連棟式住宅的巷子，一條則是繼續往前蔓延的防火巷。
「犯人跑哪去了。」
我問鬼手。它指向右邊的巷子，極目眺望並又抹了把臉，我這才看見戴帽子的男子正從地上趴起來，原來他被地上的水窪給弄的滑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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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像是聽見我踩踏在水漥上的啪搭啪搭聲，居然跑得比剛才還要快。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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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和對方比較接近了，儘管大雨模糊了視線，但也因此讓我們身上的衣服都貼著身體，露出原本的體型，頓時，我突然覺得對方的背影有點不太對勁，哪裡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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