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本章節 3903 字
更新於: 2020-06-04
  正當兩人都還沒回神的時候,林萌樂又意味深長的微笑著,對著葉明月說了句:「老師,不用擔心,」然後停頓了一下,她臉上的笑容讓衛靜嫻覺得有一絲的改變。「我是很有耐心的哦。」語氣裡是八分輕鬆帶著兩分不明的曖昧。

  好的,問題來了,到底是對什麽有耐心呢?
  等風波過去的耐心嗎?當然,其他的事情衛靜嫻不太敢去假設,畢竟眼前兩個人都會讀心術。

  「一顆。」
  「不行。」
  看著眼前想要吞止痛藥卻被駁回的葉明月,老師!妳怎麼就輸給了一個小高一了呢!居然被吃得死死的!
  看著葉明月哭喪著一張臉,林萌樂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了薄荷糖:「吃這個吧,從今天開始戒掉止痛藥。」

  看著看著,衛靜嫻突然覺得,那個萬年不變的笑臉有些恐怖。果然是個小腹黑。

  葉明月乖乖的接過糖果之後,說了想要在輔導室裡安靜一會兒,就讓她們先回去了。

  「小嫻姊。」回教室的路上,跟在衛靜嫻身旁的林萌樂出聲叫了她。
  「嗯?」
  「謝謝妳。」
  衛靜嫻有些不解的看著林萌樂,停下了腳步說:「我什麽都沒做,如果是幫妳脫離緋聞的事情,妳應該要謝謝的是本人。想道謝的話,過幾天之後吧。」然後笑著拍了拍林萌樂的頭。

  「嗯,另一個小嫻姊我也會道謝的,只是,這聲謝謝確實是跟妳說的。」林萌樂瞇起眼睛,似乎很喜歡被摸頭。她又說:「我只是覺得,如果不現在說就來不及了。」
  「……嗯,或許吧。」雖然這幾天被折騰的很是心累,只是一想到要離開了,卻也覺得多少有些寂寞。畢竟再也見不到了。衛靜嫻搖了搖頭,問道:「為什麽謝我?」

  「我一開始很討厭衛學姊的。」林萌樂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太愛管閒事,還把別人的事情搞得一團糟。」
  「嗯,我也覺得。她的腦迴路我也不懂。」她點了點頭同意的說著。

  林萌樂把衛靜嫻拉到樹下坐著。「只是又很佩服,小嫻姊她總能誤打誤撞把事情給強硬的導向好的方向。根本是外掛等級的幸運。……一開始,答應交往只是想看她出糗而已。」她看著被風吹得搖曳的樹葉們,繼續說:「卻開始被她那毫無根據的自信跟樂觀吸引。我想向坂井學姊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只是,她是真的喜歡上小嫻姊了;而我只是單純的仰慕而已。」

  衛靜嫻看著她,沒有打斷。而她打開了葉明月買來給她們的飲料喝了一口,再度開口:「想找向坂井學姊提分手是不是因為許學姊?」
  衛靜嫻眨了眨眼睛,問題似乎有點太突然了,讓她過了幾秒之後才回應林萌樂:「是。」
  「小嫻姊喜歡許學姊這件事,向坂井學姊早就知道了。」林萌樂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讓衛靜嫻好好吸收一下對話內容。「所以她才那麼討厭許學姊。因為她知道自己贏不了。」

  她站了起來,也順便把衛靜嫻拉了起來:「走吧,我們去小嫻姊的祕密基地。快午休了。」翹掉吧。她沒說出口,只是用微笑說明了用意。

  「一年級就亂翹,不太好啊。」
  「午休而已,睡了反而會在下午的課打瞌睡。」扁了扁嘴,像是在抗議。

  走廊上,是一群因為鐘聲響起而狂奔的學生;與緩慢行走的她們形成了一種對比。「我很喜歡許學姊跟向坂井學姊。」她的聲音很安靜:「雖然我說過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不過當時真的頗討厭來學校的。然後我就遇到了小嫻姊。當她把我抓去跟向坂井學姊說明她的蠢計畫時,我還以為可以看到什麽精彩節目,不過學姊她很冷靜,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摸了摸我的頭對我說辛苦了。所以我對向坂井學姊的印象很好,雖然我們並不常見面。」

  林萌樂推開了那個鮮少有人使用的、特別科教室的門,走了進去。

  「至於許學姊嘛……,」她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說:「雖然上次是第一次正式面對面相處,不過她的反應實在是太完美了,我本來就不討厭有趣的人。雖然許學姊好像並不喜歡我,但是她對我,與其說是討厭,不如說是……小動物的直覺?」她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跟某個神經大條的小嫻姊不一樣。」她彎了彎眼眸:「我很喜歡妳們。」

  衛靜嫻看著林萌樂,心想這個世界的高中生怎麼都看得那麼……透徹?……除了那個惹禍王除外。

  「我們的事情早就該解決了。如果是小嫻姊的話,恐怕拖到向坂井學姊畢業都還不太可能結束。我自己的話是沒什麽關係,但是對於向坂井學姊跟許學姊,那根本是折磨。」

  「……葉老師也很不容易。」
  想到葉明月幾乎是止痛藥不離身就覺得有夠可憐。
  林萌樂點了點頭,繼續說:「然後,妳就出現了。」

  衛靜嫻先是一愣,隨後是苦笑:「我也覺得我是被抓過來收爛攤子的。」
  「所以,謝謝妳。」林萌樂又笑著說了一次。「關於向坂井學姊,雖然我只是猜測,不過……她應該很早就做好了小嫻姊找她談分手的心理準備了。」

  最後,那位提案蹺掉午休的林萌樂學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一直到午休結束的鐘聲響起,衛靜嫻才把對方叫醒。



  「聽說妳把午休翹掉了,去哪了?」踏進教室前,許萍晰把衛靜嫻攔住了。而她也因為煞車不及,輕輕地撞到了對方。
  「……萍晰,突然出現很危險的。」衛靜嫻退了一小步,看著許萍晰說:「被老師找去了,然後又被萌樂學妹抓走了。」

  「……妳不會把人家怎樣了……不對,」許萍晰低頭思考了一下,說:「對方是萌樂學妹的話,那應該是妳被怎樣才對。」
  衛靜嫻嘴角抽了抽,這位女俠到底是把人家想成怎樣的猛獸了?
  雖然,中午被老師叫去時,林萌樂給人的感覺確實像是想要吃掉老師似的。

  「沒事,當然沒事。」衛靜嫻拍了拍許萍晰的頭,覺得手感甚好。

  許萍晰有些不滿的擋掉了衛靜嫻的手,臉上是不太明顯的紅色。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衛靜嫻,她說:「放學有空嗎?」

  「……」怎麼事情都塞在今天?難道是知道我快要回去了系統在整我?
  衛靜嫻收回了拍著許萍晰頭的手,「有事。」把視線移開,她說:「我要去解決一些問題。」
  看到衛靜嫻把視線移開,第六感跟觀察力都頗強的許萍晰同學察覺到了什麽。
  「……妳在這裡能有什麽問題?是不是向坂井學姊?」她立刻抓住了重點。

  「妳是超能力者嗎?」衛靜嫻訝異的看著她,回應了一句不算承認的承認。
  得到了答案,她沉默了。沉默的準備離開。

  這麼說來,雖然許萍晰有說過,她觀察了這個小人渣有一段時間了,卻沒有聽她說過關於另外兩人交往的理由;反倒是常常說那個小人渣如何如何的風流……也就是說,這整件事情理,許萍晰是唯一的不知情者。

  不知怎麼的,衛靜嫻有些著急。
  心臟的鼓動愈來愈大聲。不做點什麽的話……!她這樣想著,於是衛靜嫻抓住了許萍晰的手,看著對方的背影,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對方並沒有抽走自己的手,像是在等自己說話一般。

  「妳……剛剛放學後約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隨後不知怎麼的,剛過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那個被夕陽照得火紅的教室的畫面在妳腦中一閃而過。

  ……頭好痛。
  放開了許萍晰的手,衛靜嫻扶著額頭,感覺身體搖搖欲墜。

  「……靜嫻小姐?」才轉頭,許萍晰看見衛靜嫻搖晃著似乎快要倒下,急急忙忙的向前把人扶住,說:「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要去保健室?」
  從昨天開始,系統似乎就有意無意的把奇怪的記憶塞給自己,搞得她頭痛欲裂,連思考都鈍掉了,只能看著眼前的人,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只見對方跑進了自己的教室、還一邊拿著手機打字,之後跟教室裡的某個同學說了些什麽之後,才過來扶著自己開始移動。
  「……萍晰,我……」
  「到了再說,妳看起來很難受。」

  衛靜嫻聽完,便安靜的讓許萍晰帶著自己走。雖然很想跟系統抗議些什麽,但是系統卻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回應過自己了,除了上次睡前聽到了獲得點數的消息之外。

  來到了保健室,今天依然是空無一人,衛靜嫻開始懷疑這裡不會是自助式的吧?不過這個疑惑馬上就被解決了。
  「護士阿姨好像又去研習會了。……算了,先躺下,要喝水嗎?」
  衛靜嫻搖了搖頭,然後拉住了許萍晰的袖口。
  「怎麼了?」許萍晰疑惑的看著她,順勢坐在了床沿。

  「……我似乎就快離開這裡了。」抓著對方袖口的手有氣無力的,最後緩緩放開,她說:「從昨天開始,腦子裡就不斷浮現出不屬於我的記憶,我想她應該就快回來了。」衛靜嫻想了想,也對,畢竟分數就只差750點了,那些記憶應該是前製的準備吧。

  「……妳……」欲言又止。
  「說放學後要跟未來學姊見面,是不是傷到妳了?」她的手指輕輕地碰了碰許萍晰放在床上的手,天氣很冷,許萍晰的溫度卻很溫暖。神奇的是,這似乎緩和了自己的頭痛。

  她用虛弱的笑容跟許萍晰說:「我很抱歉。」
  許萍晰抿了抿嘴,搖了搖頭。
  「雖然這件事應該由本人講會比較好,只是我覺得她就算回來也不一定會跟妳說明。」手指撬起了對方的手掌,調皮的往下鑽了進去,讓對方的手覆蓋了自己的手,衛靜嫻滿足的說:「她喜歡的只有妳。詳細的,等她回來由妳來逼問吧。」

  「嗯?」衛靜嫻明顯地感受到了,許萍晰的手稍微施力的抓著自己的手,許萍晰困惑:「我跟她沒什麽交集啊?」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妳下次可以看看她的課本,很是精彩。」衛靜嫻笑笑的,頭痛似乎也因為她的關係開始緩和了。

  「所以妳放學找我是?」
  「所以妳放學怎麼找了學姊?」

  幾乎是同時問了出來,兩個人對視了一下。

  「妳請。」
  「妳先。」
  「……。」
  「……。」

  然後許萍晰噴笑了出來:「我想說今天去妳家住。」
  「不行。」衛靜嫻斬釘截鐵的說。然後看到對方失望的表情後,想起身摸摸對方的頭,卻被對方按回了床上。
  「妳躺好。」失望之餘,還帶了點憤怒:「現在,讓本女俠聽聽到底為什麽不行?」
  「女俠息怒,可別拿菜刀丟我了。」衛靜嫻笑了笑,沒想到女俠會自己用這個梗玩自己?

  輕笑過後衛靜嫻又嘆了口氣:「……放學後,我要跟未來學姊提分手。」
  許萍晰聽到這裡,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
  於是她又補了一句:「萌樂學妹那邊,她已經把我甩了。」
  這下可好,許萍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張了張嘴又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