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本章節 1772 字
更新於: 2020-06-03
汽車後車箱蓋緩緩升起，滿滿的愛心氣球與LOVE字母燈明晃晃的出現在我們眼前，我緊張得手心狂冒汗，很怕被筱筱緊握的手會弄髒她的手便彆扭的掙開抽走。
…
…
…
空氣有那麼一瞬間凝結了。
見筱筱定格，我心已涼了一半。
過了許久。
可能實際上只有幾秒鐘，但此時的我實在度秒如年。
為了打破凝結的空氣，我上前拿起LOVE字母燈箱旁的禮物盒交到筱筱手中：「生日快樂，寶寶。」
筱筱接過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頭裝著我連月來熬夜製作的冊子，載滿我們相識以來的所有點點滴滴。她眼眶平時就像含著淚，今天還閃爍著夜景的燈火萬千，更加水潤耀眼。
突然想起以前在網路上看到的句子：不愛這世間燈火萬千，獨愛妳眼中星辰點點。
我一直都知道她的眼睛很美，但今夜是絢麗照人顧盼生姿才可形容她的眼。
她默默地翻看著冊子，然後一滴淚滑落她的臉頰。
「寶寶，怎麼哭了？」我擔心的問。
她抬起頭看我，抓住我的手，依舊是那雙無辜的水汪大眼今夜水已滿益，「寶寶～妳怎麼那麼用心，我好感動喔！這不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的電影嗎？票根妳居然還留著…」
我輕輕地拍拍她的肩，她自然地靠向我貼近我懷裡，專屬於她的清香沾染我的靈魂，心頭一熱，說：「寶寶，我喜歡妳，我們交往吧。」
懷裡的肩膀一頓，像是不小心與美杜莎對到眼，瞬間石化。
她有些慌亂的退出我的懷中，站開與我的距離，含著淚的雙眼失去方才的閃耀，帶著驚恐地看著我，「…寶、寶寶…妳什麼時候變成同性戀了？」
變成同性戀？同性戀這種性向不是用變的，況且我也不是同性戀。
她看我的眼神，好像看見了什麼令人作噁的髒東西，我猛地想起那日我問她怎麼不回去公投，她說那些跟她都沒有關係的場景。最近興沖沖的準備告白，竟徹底忘了這件事。
是啊，種種跡象都顯示她不應該是圈子裡的人啊。我怎麼就一直忽略了這一點呢。
這些日子以來勢在必得的熱血沸騰，瞬間降到零下冰點。
此刻我的心只剩下隱隱作痛，被她的眼神一刀一刀的劃著割著，然後鮮血從破裂的血管中湧冒而出，我卻不知道該如何替自己止血。
「砰！」
這時筱筱身後的夜空突然接二連三炸出斑斕萬分的煙火，照亮了我們身處的黑暗，隨著火花殞落，又暗了下來，遠處傳來三兩男女的嘻鬧聲好不歡樂。
連神都在替我慶祝告白失敗嗎？我在心中苦笑。
筱筱被那煙火的爆聲給嚇到了，有一瞬間我以為她要跑向我，像平常一樣遇到害怕的事就躲到我身後。但沒有，她只是挪了挪腳，又站回了原地。
我們兩人僵在那誰也沒動，筱筱身後的煙火卻是一個接著一個地綻放盛開，今天不知道哪個有錢的多情人大手筆地想給對方驚喜，幾千塊跑不掉吧。
這宛如活生生的天堂地獄一線之隔的場景。那邊充滿色彩笑語歡樂，這邊瀰漫灰黑驚惶畏懼。
筱筱驚恐的眼神一直沒變，穿著高跟鞋站在那就像離開媽媽迷路的小鹿斑比般無助。我看了有些心疼。
她那滿眼的星辰點點被我的一句話摧殘到只剩驚恐源源。
等了許久，那煙火才終於結束，我輕輕的關上後車廂，好似我再大力一點筱筱就要嚇得魂飛魄散。
「走吧，送妳回家。」我說。
她怯怯的點點頭，這次沒有我牽著自己走回車上。
整路我們都沒有交談，讓夜晚的台灣大道開起來比平時上下班塞車還要更漫長，沒有談話的鐵盒內空氣竟是如此沉重。
恍如一世紀之久，終於到了筱筱住處。
「到了。」我說。
一直低著頭的筱筱這才抬頭看看外面，然後手忙腳亂地拉開車門下了車。
關上車門前，她彎下腰探頭：「寶…青、青青，對不起…我…」
連稱呼都立刻換了嗎？
看見她眼裡的愧疚，我說：「沒事，很晚了趕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見。」
「…嗯。」她垂下眼，長長的睫毛被街燈照映在白皙的臉頰上，「路上小心，晚安。」
「晚安。」我說。
「……」但她卻沒關上門，依舊垂著眼看著地上。
善良的她大概是覺得傷了我的心感到很愧疚吧。
我輕輕嘆了口氣，「筱筱，我沒事，今天嚇到妳了，我很抱歉，希望妳不要放在心上，讓我們就像以前一樣，好嗎？」
但怎麼可能跟以前一樣，我們都知道，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她點點頭，抬起頭看向我，嘴角笑著眼中卻沒有，「謝謝妳，我今天很開心。」
我也回與她一笑，「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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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替青青流淚了 T___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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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有那麼一瞬間凝結了。
見筱筱定格，我心已涼了一半。
過了許久。
可能實際上只有幾秒鐘，但此時的我實在度秒如年。
為了打破凝結的空氣，我上前拿起LOVE字母燈箱旁的禮物盒交到筱筱手中：「生日快樂，寶寶。」
筱筱接過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頭裝著我連月來熬夜製作的冊子，載滿我們相識以來的所有點點滴滴。她眼眶平時就像含著淚，今天還閃爍著夜景的燈火萬千，更加水潤耀眼。
突然想起以前在網路上看到的句子：不愛這世間燈火萬千，獨愛妳眼中星辰點點。
我一直都知道她的眼睛很美，但今夜是絢麗照人顧盼生姿才可形容她的眼。
她默默地翻看著冊子，然後一滴淚滑落她的臉頰。
「寶寶，怎麼哭了？」我擔心的問。
她抬起頭看我，抓住我的手，依舊是那雙無辜的水汪大眼今夜水已滿益，「寶寶～妳怎麼那麼用心，我好感動喔！這不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的電影嗎？票根妳居然還留著…」
我輕輕地拍拍她的肩，她自然地靠向我貼近我懷裡，專屬於她的清香沾染我的靈魂，心頭一熱，說：「寶寶，我喜歡妳，我們交往吧。」
懷裡的肩膀一頓，像是不小心與美杜莎對到眼，瞬間石化。
她有些慌亂的退出我的懷中，站開與我的距離，含著淚的雙眼失去方才的閃耀，帶著驚恐地看著我，「…寶、寶寶…妳什麼時候變成同性戀了？」
變成同性戀？同性戀這種性向不是用變的，況且我也不是同性戀。
她看我的眼神，好像看見了什麼令人作噁的髒東西，我猛地想起那日我問她怎麼不回去公投，她說那些跟她都沒有關係的場景。最近興沖沖的準備告白，竟徹底忘了這件事。
是啊，種種跡象都顯示她不應該是圈子裡的人啊。我怎麼就一直忽略了這一點呢。
這些日子以來勢在必得的熱血沸騰，瞬間降到零下冰點。
此刻我的心只剩下隱隱作痛，被她的眼神一刀一刀的劃著割著，然後鮮血從破裂的血管中湧冒而出，我卻不知道該如何替自己止血。
「砰！」
這時筱筱身後的夜空突然接二連三炸出斑斕萬分的煙火，照亮了我們身處的黑暗，隨著火花殞落，又暗了下來，遠處傳來三兩男女的嘻鬧聲好不歡樂。
連神都在替我慶祝告白失敗嗎？我在心中苦笑。
筱筱被那煙火的爆聲給嚇到了，有一瞬間我以為她要跑向我，像平常一樣遇到害怕的事就躲到我身後。但沒有，她只是挪了挪腳，又站回了原地。
我們兩人僵在那誰也沒動，筱筱身後的煙火卻是一個接著一個地綻放盛開，今天不知道哪個有錢的多情人大手筆地想給對方驚喜，幾千塊跑不掉吧。
這宛如活生生的天堂地獄一線之隔的場景。那邊充滿色彩笑語歡樂，這邊瀰漫灰黑驚惶畏懼。
筱筱驚恐的眼神一直沒變，穿著高跟鞋站在那就像離開媽媽迷路的小鹿斑比般無助。我看了有些心疼。
她那滿眼的星辰點點被我的一句話摧殘到只剩驚恐源源。
等了許久，那煙火才終於結束，我輕輕的關上後車廂，好似我再大力一點筱筱就要嚇得魂飛魄散。
「走吧，送妳回家。」我說。
她怯怯的點點頭，這次沒有我牽著自己走回車上。
整路我們都沒有交談，讓夜晚的台灣大道開起來比平時上下班塞車還要更漫長，沒有談話的鐵盒內空氣竟是如此沉重。
恍如一世紀之久，終於到了筱筱住處。
「到了。」我說。
一直低著頭的筱筱這才抬頭看看外面，然後手忙腳亂地拉開車門下了車。
關上車門前，她彎下腰探頭：「寶…青、青青，對不起…我…」
連稱呼都立刻換了嗎？
看見她眼裡的愧疚，我說：「沒事，很晚了趕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見。」
「…嗯。」她垂下眼，長長的睫毛被街燈照映在白皙的臉頰上，「路上小心，晚安。」
「晚安。」我說。
「……」但她卻沒關上門，依舊垂著眼看著地上。
善良的她大概是覺得傷了我的心感到很愧疚吧。
我輕輕嘆了口氣，「筱筱，我沒事，今天嚇到妳了，我很抱歉，希望妳不要放在心上，讓我們就像以前一樣，好嗎？」
但怎麼可能跟以前一樣，我們都知道，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她點點頭，抬起頭看向我，嘴角笑著眼中卻沒有，「謝謝妳，我今天很開心。」
我也回與她一笑，「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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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替青青流淚了 T___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