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米蟲男愛睡，沙豬男愛炫耀之三

　　「當年，最大的邪靈引起此事件，除了想要獲得巨大的負面能量之外，更是要藉此奪取白之王的軀體。由此得見在下等的軀體也是邪靈的覬覦之物。威逼不過，或許可以動之以利。」
　　哈！要我用白之王的白手去引誘鬼手？作夢！
　　「要是鬼手隨隨便便指各五四三給我，你要怎麼賠償我？」
　　「在下並非和閣下做生意，僅僅給個提議。要怎麼做，還得請閣下自行判斷。兼且，依照前例，如此特殊，並非只是小打小鬧，而是連續殺人犯體內汙鬼邪靈所產的邪念，鬼手應當能清楚分辨，不會給予閣下錯誤的指引。」
　　「是是是，用說的都很簡單。」說歸說，我仍開始設想了起來。
　　「此乃「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鬼手是不可或缺的。」黑之王說。「在在下等無法傷害除了汙鬼邪靈其餘的生命體的情況下，能與鬼手共存並使用鬼手的閣下，更該大膽使用鬼手與白手，進而找出最適合閣下的作戰法則。」
　　「是，我知道了。」黑之王都說到這地步了，我除了答應沒有其餘選項。
　　黑之王轉向柯學妹吩咐道︰「茬心學妹，能麻煩妳在繼續竊取警方的資料的同時，也調查看看有什麼人在這陣子頻繁繳交過河費。僅須調查晚上的紀錄，尤其是接近四起犯案時間的人。」
　　「這招好！」話才剛說完，我便想到巴比倫城的夜晚工作者，可是比白天還要多上許多……雖然不是每個職業都需要在晚上過河，但也是個艱鉅的任務。
　　不過，還可以再更縮小範圍。
　　「裡面如果有出現一男一女的搭檔，要特別篩選出來。」黑之王補充道。
　　「我現在就去。」柯學妹漾出一抹極其可愛的燦笑。
　　勾人垂涎的麵點香氣突然瀰漫而出。
　　「吃過點心再去吧。」花牧師端著一個托盤從廚房走出來。小花圍裙上沾了些許麵粉。
　　「好香啊──」柯學妹迫不及待的跑過去拿了一顆，一面呼氣一面咀嚼，滿臉都是幸福的笑。
　　就連勞教授也醒了過來，小口小口的配著濃茶吃。
　　「閣下也用。」
　　被漆黑觸鬚捲起的銀絲卷，看起來更加雪白柔軟了。
　　「沒興趣。」我想回家。
　　「小曼，吃吃看，我有調整甜度。」花牧師巧笑倩兮的說。
　　「不合群。」柯學妹的耳語成功傳來。
　　「走了。」我一面朝向門口走去，一面從護腕電腦調出鳳雙和王林容庭的資料，並在腦中盤算該怎麼誘使兩女回答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至於威脅鬼手指引兇手一事，我想再考慮看看。
　　「等等我。」花牧師匆忙趕了上來。
　　瞥了他一眼，俊逸的面容神色自若。
　　他還沒有被之前的情況嚇到嗎？
　　「你先帶笨狗去尿尿。」
　　捲縮在勞教授腳旁的豆仔立刻站起身，捲翹的尾巴搖啊搖的。
　　「也是，時間差不多了。」
　　花牧師走去取笨狗的牽繩，我悄悄移至門口，打算趁花牧師不注意時先跑。
　　忽然，事務所內響起了一陣歌聲。
　　「啦啦啦！我們的未來──」
　　柯學妹快步走到自己的電腦前，兩手運指如飛地敲擊鍵盤，而後歡呼一聲。「進去了！」
　　我和黑之王也湊了過去。
　　「這裡有一份檢驗報告，我看看……是殘留在鞋印上的粉末。報告上說通常用作飾品加工、釉料、假牙和指甲……」
　　刺耳的電鈴聲響起，我們相視一眼，發現大家都兩眼疑惑後，花牧師已然起身前去應門。
　　沒多久，那聽過一次就很難忘記的沉冷音調出現。
　　「我是余警官，有些事情想請問曼蘿小姐。」
　　聽聞此言，黑之王全身迅速透明化並退至牆角；我則是抽起勞教授的毯子蓋上貼滿報章雜誌剪報的感應板，並推至牆邊；柯學妹也蓋下筆電的螢幕後，花牧師這才請余小隊長入內。
　　「有什麼事情嗎？」
　　我有些訝異，因為余小隊長居然矮了花牧師一個頭，只比我高一點點而已。但當天在石大強家附近看到它時，完全沒有察覺到這點，或許是因為他的氣場比起身高還要強大許多之故。
　　「妳不好找，曼小姐。」他迅速的環視事務所內部一圈，最後視線定格於窩在勞教授腳邊的豆仔。
　　他對我秀出警方的證件，並且確定我有看到了才收起來，完全不像我以前遇到的那些只會虛晃一眼的警察。
　　「還養著客戶的狗？」漿過的西裝筆挺的幾乎可以用量角器測量角度，和他本人一樣一絲不苟。
　　「看牠可憐。」我說。
　　「汪！」
　　「吃個銀絲卷？」花牧師笑咪咪的端起餐盤，一如以往的不會看氣氛。
　　就在我要開口支開他時，眉心緊皺的余小隊長，挺立的鼻尖一抽，居然拿了一顆。
　　「謝謝。」語畢，他一口塞下，咀嚼的非常認真且仔細。
　　我想周刊報導的應當沒錯，他真的很忙，忙到沒時間好好吃飯，才會又拿了第二顆、第三顆……第六顆，整盤空了。
　　「我再去炸一盤。」花牧師開心的用小跳步跳回廚房。
　　還想炸啊？你這個花媽！
　　感覺到我和柯學妹詫異的視線，余小隊長略略不好意思地低咳了一聲。
　　「謝謝牧師，你的手藝很好。」
　　嗯，你剛剛充分地用行動證明這點了。
　　「余小隊長想問什麼？」
　　「據調查，石大強並沒有雇傭人幫他遛狗。」他恢復沉冷的聲調。「曼小姐，妳偷狗。」句尾並非疑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