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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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5-13
第八章:糾纏
如果生命只剩下這麼一點、我寧可再次孤寂,也不願見你流著淚,看我閉上雙眼……
因為─我可能沒力氣為你擦乾眼淚,再次抱緊你了。 ──《裴筱離》
□□□
「哥,我是笙簫,你有空嗎?」
「嗯,小笙,你現在是在裴小姐家?」
「是,我是在她家沒有錯,怎麼了嗎?」
「我正是要說有關於她的事情。」
「筱離的事情?哥,你怎麼會知道關於她的事情?」
「你先別緊張,我等等會一一講給你聽。」
「重點是,你知道嗎,我本來中午跟裴小姐談過一些,可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她和我認知的是兩碼子事。然而下午和你母親通過電話後,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裴小姐,根本就沒寫過你身上那封信。」
黎笙簫將裴筱離抱回她臥室後,就拿著手機,推開陽台的落地窗,獨自一個人吹著風,順便打給黎塵悠,了解一下什麼事情是關於人生很重大的事情。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真的,重大到讓他難以自己……

「你說,筱離沒寫過那封信?」這件事情黎笙簫其實已經懷疑很久了,又加上今天他也有再三確認過,所以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嗯,媽說她討厭裴小姐,一點也不想讓裴小姐嫁入黎家。」
「我知道,她一直對筱離很多意見。」黎笙簫暗自無奈地嘆著氣。
「她說,就算你知道實情,反正也找不回裴小姐了,所以我就去當年那間醫院,調了你們雙雙出事那一天的監視錄影帶。」
「你猜我看到了什麼?」黎塵悠停頓了一下,語氣有些詫異,好像對發現的事情有些難以接受。
「媽竟然讓保鑣把裴小姐打暈,直接拖到手術間。」
「媽說,你有未婚妻了,跟什麼別的企業家千金訂下了婚約。」
「媽還說,你不過就只是為了玩弄她,才想跟她在一起,才跟她談結婚這件事。」
「除此之外,我還懷疑,媽媽她根本就跟裴小姐的母親有發生什麼紛爭。」
黎塵悠看著手中的資料、筆記型電腦上所播放的影片,眉頭都緊皺的難以解開。
「哥,那……筱離有過寫信嗎?」黎笙簫此時早就已經快要忍不住內心的崩潰,只有用力的握著拳頭,才能勉強讓自己稍稍冷靜。
「嗯……有是有,可我不知道她那封信到底現在怎麼了。」
「也許,媽早就把它丟了也說不定。」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現在裝在你體內的心臟……」
「我知道了,昨天我找裴總談了一下,他已經告訴過我了。」
「那裴小姐是怎麼活下來的?」
「她父親從黑市標下來的,還未經調整,就直接裝上去。」
「她父親說,在過程中她一度像是沒了求生意志,就連醫生也束手無策。」
「現在這樣,已經算是最幸運的結果了。」
─起碼,如今內心仍存在渴望活著的念頭。
「可……我今天問醫生,醫生卻語重心長的告訴我……」
「她很難再以這樣的方式活十年了。」
黎笙簫緊緊握著拳頭,痛苦的無法把早些時間醫生所告訴他的全部再說一遍。
─為什麼是她,做錯事的人明明就不是她,為什麼她還要遭遇這些?
「小笙,你……」
「既然她可以捐心臟給我,那我又何嘗不行呢?」
「當初醫生不是都說可以了,現在我不過就只是想把心臟歸還給她罷了,一定沒問題的─」
他話還未說完,頹然的他就被手機另一頭的黎塵悠給激動的反駁了。
「黎笙簫,你再給我說一遍,什麼叫作沒問題?」
「你有種就再說一遍,就算活在這個家,真讓你一點也感受不到親情,可,你把我跟你姊姊放在哪裡?」
「就算你真的很擔心裴小姐的情況,你也不能一心尋死,逃避你要面對的那些。」
「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裴小姐難道會快樂嗎?」
陽台上的黎笙簫抿著唇,臉色早已蒼白的很。
他早就走投無路了,哪還有什麼理智可言。
「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小笙,只不過我們都還沒開始找,別那麼快就放棄。」黎塵悠在手機另一頭,擔憂無比,害怕另一頭的黎笙簫毫無理智立刻就帶著裴筱離衝到醫院,來一個先斬後奏。
「小笙,雖然我是沒有像你這樣深愛過一個人,可是……」
「如果換作是我,我肯定會找到辦法,即使真的沒有辦法了,我也要逼著所有的醫生救活她。」
「她肯定不忍心看你送死,她一定不會願意一命換一命的方式用在救自己的生命的,不是嗎?所以,小笙,冷靜思考,一定能找出方法的。」
聽到這些話,黎笙簫垂下眼簾,把手機放在一邊後,雙手就往臉上拍了好幾下。
─黎笙簫,你怎麼可以先放棄呢?
「哥,謝謝。」
「不用謝,事情目前都還未完全解決,等你和裴小姐都一切安好後,再請我吃頓飯吧。」黎塵悠話說完,就又開始埋首研究資料。
「我等等把資料和影音檔都傳給你,你再好好檢查一下,有沒有小細節我還沒發現的。」
「嗯。」黎笙簫掛了電話,很快的就走進了屋內。
而他關好落地窗後,要往客房前進時,就被一個軟軟的身軀從後面抱住了。
「妳怎麼醒了?」黎笙簫本來結束他和他哥的通話後心情還有點不愉快,但她真實的存在在他身邊,總能瞬間讓他感到說不清的滿足。
「床上只有我一個人……」
嘟囔著這話時,我不禁害羞地撇開了頭。
─哼,我就是想要你跟我睡在一張床鋪上啦。
尤其是……你現在人就在我家的時候。
「你要去哪裡?」
剛剛從床上起來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那通電話的內容,讓我不得不關心一下這個神情哀傷的男人的舉動。
「沒有,去客房。」他拍了拍我的頭,溫柔的向我笑了。
「簫簫,我告訴過你了,我救你,是我甘願的,不用為我難過。」我看著他勉強裝出來的笑容,眼神不禁黯然了下來。
為什麼─
要這麼的溫柔呢?
為什麼─
要這樣寵溺我?
「筱離,妳都聽到了?」他的眉頭皺了一下。
「嗯,抱歉。」偷聽別人的電話,著實不是多麼禮貌的事情,我自己也深知,只好先向他道個歉。
「筱離,我媽媽對你做了很多差勁的事情,我知道就算是道歉,也無法改變什麼,可我……」他越講越哽咽,抱著我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簫簫,我不恨你媽媽。」我不懂的,是你為什麼當年要當著我的面說那些話。
─不對,既然他都說他還沒有經驗……
那,那個人是誰?
─不是簫簫嗎?
「筱離─」他正要開口向我說什麼的時候,我瞪大了雙眼,急切地就打斷了他的話。
「簫簫,我問你,五年前你中彈後,我隔天就把心臟給你了,對吧?」
「是這樣子沒錯。」黑暗中,他點了點頭。
「在那一年後……」我被你媽欺騙,以為你有了未婚妻,想以一個朋友的姿態去把小說給你看,約了你,卻得到了那樣的下場。
「一年後?怎麼了嗎?」黎笙簫看著我還沒有講完話,滿臉不解。
─其實我就算知到了真相又如何……我,不是早就清楚我活不久了嗎?
「沒事了。」
─真相嗎,無所謂了吧。
─都已經四年過去了,是不是簫簫傷害我的,都沒有用了。
「筱離,妳還好嗎?」黎笙簫彎下腰,撥開我前額的碎髮,輕輕的吻了一下。
「嗯,還好。」不過就只是認清了現實罷了,哪還有什麼好不好的問題呢?
即使我們中間沒有了誤會,我們中間始終還有我那破爛身體的問題,不是嗎?
「那妳趕快去睡吧,明天我請假陪妳。」他揉了我的長髮後,就雙手背在背後的就要走出我的臥室。
「簫簫。」我哪會放過可以撲倒他的機會呢,畢竟這已經算是我為數不多的願望了,甚至我早就下定決心,這一晚後,就不能再主動與他有牽扯了。
即使我已經確認了,那些事情也許都不是簫簫做的。
也許,他都不知情,也許……
─那天那個男人,還有未婚妻的事情,其實都只是個陷阱。
可我不能賭,我不敢賭。
我不敢賭,如果今天這些也都只是騙我的……
哪怕我有一點點的相信他。
哪怕是我有一絲絲的想要愛他,願意將未來給他。
可我哪還有那條命呢?
─我早就已經沒有力氣,已經沒辦法再去承擔,第二次的傷痛了,不是嗎?
「嗯?」他背在身後的雙手,被快步走向他的我給拉住,他只好趕緊停下腳步,看我要做什麼。
「你跟我一起睡。」我抬起眼眸,臉上有些不爭氣的泛起了紅暈。
「筱離,妳不要鬧了,乖,快回去睡。」
在月色的照映下,他瞳孔在我撒嬌的強烈誘惑下,不禁縮了好幾倍。
不過,很快的,他就把我的手推開,又要開始往外走。
當然─
「我沒有客房可以給你睡,要睡,你就只能睡這裡,跟我一起睡。」
我直接纏住了他的腰,打死也要拖著他的腳步,不讓他離開。
─我今天就是要睡你,你還敢跑掉?
「筱離……」他搖了頭,嘆著氣後,就拍了拍我的纏在他腰間的雙手。
我這般固執,他早就習慣了,只好依著我的意思,牽起我的手,一起走向那張床。
「簫簫,跟我睡有那麼痛苦嗎?」我挑起眉毛,在他那跟我牽著的手上微微施了力。
「呃……嗯,有點。」應該不是有點,是真的很痛苦才對。
黎笙簫不敢看我,只是心虛的看著別處。
「我的睡姿有那麼差嗎?」我皺起了眉,不太理解。
─明明我就只是比較會踢被子而已……
「不是那個問題。」是我會控制不了自己去碰妳……
「要不然?我會打呼嗎?還是磨牙?」我印象中我好像是不會有這些舉止的,而且以前他也沒嫌過我吧……
「不是、不是。」黎笙簫快速的搖了搖頭後,就乖乖的躺在床上的最邊邊處,拉著被子邊緣的最一小角,不敢靠近我。
「簫簫。」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真的很想把他踢下去。
─我是在逼迫良家婦女跟我睡覺是嗎?有必要這個樣子嗎……
「快睡。」他僵直地背對著我,眼神不敢與我有任何一點交會。
「我想要。」既然這個男人不主動,我只好自個兒嘆著氣,向他靠近。
「不行。」他繃緊的身體,讓我很頭痛。
「為什麼……難道你嫌棄我的身體了……」我貼在他的背後,故意裝的很可憐。
「沒有,我沒有嫌棄,我也想要─」他講到一半,突然就停止不講話了。
「簫簫,我心臟還沒有那麼脆弱。」就算是激烈運動這個破人工心臟也可以承受啦。
「可是……妳以前說……」他終於不再躲我的轉過身來,眼神不知為何一直飄忽著。
「說什麼?」我講了什麼,關於不能做的事嗎?
「妳說,妳不喜歡做那個的時候,有異物……」他有些尷尬地講著。
「嗯,對啊。」我其實有點忘記這麼一段神奇的對話了。
「簫簫,咳咳,我要鄭重地跟你說明,我……」
少女坐在少年的腿上,表情有些害羞。
「怎麼了?決定要嫁給我了?」
少年緊緊扣著少女的腰,淺淺的笑著。
「不是啦,是關於……」這件事情難以啟齒到少女臉都紅透了。
「快說吧,我在聽。」少年見她這個害羞的樣子,忽然感到非常有趣,心裡還盤算著下次要如何取笑她。
「我們以後那個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帶那個……」
少女越講越小聲,講到最後,她都已經把臉直接埋進了少年的頸窩裡,以掩飾她心底的害羞。
「那個?筱離,哪個?」少年挑起了好看的眉毛,其實早就都了解她的意思,卻還是要故意裝作聽不懂。
「就那個……」她依舊在害羞中講不出任何話來解釋。
「筱離,妳是說─」少年要講的話還未講完,就伸出手指輕輕抬起了少女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簫……唔……簫……唔……」少女要講的話,全被吞沒在少年霸道的親吻之下。
「筱離……」少年吻了好久才放開少女的唇,一邊用自己的唇磨著她紅透的唇,一邊用著沙啞的聲音,問著少女。
「可是,這樣就會很容易懷孕喔,妳確定嗎?」
少年捧著少女紅透的臉,認真的問她。
「嗯,我不喜歡有除了你以外的異物。」
少女嘟著因為被吻過還腫腫的唇說道。
「那……」心懷不軌的少年,注視著少女的唇,又說:「我可以享用大餐了嗎?」
之後,又是一次又一次,親吻和喘息聲的交錯。
「筱離,我……」他的聲音又將我拉回了現實。
「我們就一次而已,哪有這麼容易……」我咬著下唇,用著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可是妳的心臟賭不起。」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妳如果懷孕了,心臟哪能承受的了……」他將我靠到他胸前,輕輕的撫著我的背。
「如果妳的身體能夠承受,我怎麼可能會不要妳。」他用力的抱緊著我,好似把所有的情感投注在這個擁抱上。
「我想妳,筱離。」他平靜的語氣裡,掩藏的是他痛苦的壓抑。
「我想要妳,想要現在就要了妳。」
「可我不能,我不能這麼自私。」
我靠在他的胸膛前,心情雖然逐漸平靜,可我卻依舊沒有改變我的想法。
「簫簫。」
我抬起頭,專注的看著他,不放過他眼裡任何一絲情緒變化。
「嗯?」他也低下頭,用那個讓我無法招架的深情與我對視。
「我要……」在此刻,哪還有辦法停下我的念頭,沐浴在他的目光下,我二話不說的就吻上他的唇。
「筱離……」他只是皺了眉,表情相當無奈。
「唔……拜託……我想要……」我大膽地伸出我的雙手,輕輕撫進他的衣領。
「唉……」而他也只是嘆著氣,沒有一點阻止我的舉動。
—可是重點在於,他也沒有任何一點要吃掉我的舉動啊……
他毫無反應,讓我著實真不甘心。
霎時,我就扯開他衣服的鈕扣,兩手在他的胸膛,在他緊緻的腹部,在他逐漸燙熱的皮膚上,恣意撫摸著。
「筱離,妳這是在引火上身……」到頭來,他還是受不了了,大手一揮,就抓住我在他身上亂摸的兩隻手。
「簫簫,為什麼不行……」我嘟著嘴,不想理會他腦中思考的那些瑣碎事項。
「妳上次月事什麼時候來的?」禁錮著我的雙手的他痛苦地緊咬著牙關問道。
「兩個禮拜前剛結束。」所以,別擔心了,好嗎?
我話剛說完,他的眼眸就彷彿被火點亮。
那個瞬間,他就將我壓在了床上。
「唔……唔……」
他強勢的纏著我的舌頭,不讓我有任何躲避的機會。
而專屬他,那股好聞的味道,在我鼻息間勾引著我,使我一步步淪陷。
他吸吮著我嘴內的蜜液,像是在懲罰我走神一般,稍用力的,讓我的舌根,連同整個人都不禁發麻了起來。
「筱離,要記得呼吸……」
他那熱烘烘的喘息,不經意地拍打在我的鎖骨上,讓我很快的就燥熱了起來。
「我哪還有時間換氣……」我眨了眨眼,想要瞪著眼前的他。
可雙眼在激烈的親吻下,早已朦朧不清。
「呵……」他勾起一個無奈的笑容後,他就開始著手將我已經有點凌亂的衣服往上脫掉。
「筱離……我真的可以嗎……」在他要繼續下一步時,他忽然眼神有點黯然,不敢繼續下去。
「簫簫……」
也許就是因為他當年想要的時候,我千方百計阻止他,以至於如今他才一直很怯步。
我看著這樣子的他,只好主動的把內衣扣子也給扯掉。
「簫簫,你果然是喜歡男孩子。」我撇開臉,故意刺激他。
「妳……」他似乎再也克制不住了,他身體散發的寒意與膨脹的慾望對比著,讓我頃刻間被迷住了眼。
「筱離,我說多少遍,妳好像都還是不明白。」在他俯下身前,他用著危險的眼神看著我,道:「還是讓我用身體力行來證明,筱離,我只會對妳有『性』趣。」
說罷,他就吻落我的頸部,一路向下親吻。
「簫……簫……」當鎖骨被他吻住時,全身上下,只感受到了令人發麻的癢。
「筱離,我愛你。」
他灼熱的手也跟著吻從頸部,滑落到了我圓潤的肩膀,在緩緩向下的撫向了我的雙乳。
「嗚……嗚……」那裡可以說,是我最敏感的區域,一被觸碰到,我好似被點燃一樣,自體內也開始燙了起來。
「筱離,我終於知道五年來,你究竟是胖在哪裡了……」他明明已經呼吸都已經紊亂不堪了,他還要趁機調戲我。
「我哪有胖……」
我說他呼吸不穩,其實我也好不到哪裡。
可我就是不想被他笑……
「筱離,還記得嗎……我們有一次在我那棟別墅的更衣間……」
—啊啊,那件事情很羞恥啦……
他輕柔的撫摸胸前,我身體根本就已經軟的跟什麼似的,腦子也呈現一片混亂,那還有力氣阻攔他。
「妳在換衣服的時候,我恰巧闖進去……」
「然後,某人似乎好像在換內衣吧……」
「還記得我說什麼嗎……」他輕輕吻了我一口後,沒有逗留的又將臉埋進了我胸前,這次他同樣以輕柔的方式,吻住了我的。
「唔……簫……簫……」
被他這樣伺候著,我哪裡還有心思回憶過去。
「我說,『筱離,妳是不是只有B罩杯。』然後,某人就臉紅的要呼我巴掌。」停在我胸前的他,輕輕的笑著。
「我當然躲開了,還很厲害的把她從後面抱住,而且在她耳邊說,『好像不是B,應該是C吧……』」
「就在我什麼都沒有要做之下,某人好像就抓著我的手,貼在她身上,還示意我要揉幾下。」他此時就又將手貼上了我的胸,不疾不徐的揉捏著。
「我都不知道,我的女孩這麼大膽。」
含著笑意的他,在我羞恥到不行的時候,又繼續親吻著我的身體。
「哼,我就大膽,你管我。」我撇了撇嘴,不願承認這麼害羞的過往。
「我就管妳一個,我的小傲嬌,我的筱離……」他另一隻手此時此刻正撫進了我的睡裙內,正試圖要拉下它。
「簫簫,你真的很不會脫別人衣服啊……」我隨手就可以拉下它,而黎笙簫卻在那邊遲疑不定,讓我不禁想扶額嘆氣。
「所以妳終於相信我是第一次了吧……」
他沒有像小說裡的男性角色一樣,被懷疑能力就心情暴躁。
他只是微微地勾起嘴角,哀怨地向我說。
「哼,你們男人有差第幾次嗎……」我聳了聳肩,不想去探究這些。
他聽完我講的話,沒有什麼反應,那隻沒有貼在我胸前的手,就在我的大腿內側邊,不時的滑上滑下著。
「筱離,雖然你不介意,但我第一次真的要給你了。」他從我胸前抬起頭,渴望的眼眸,熱烈地注視著我。
「是嗎……」
我身體早在剛剛他撫上胸的那一刻,已經都只剩下難以形容的酥麻感。
多說幾個字,都已經是煎熬了……
多想要現在就給他。
明明知道自己還不能馬上就被進入,但那種無法容忍的焦急的感覺,從腳指頭開始往上竄、往上要啃噬掉我的心靈。
而他這時其實也很不安。
他連自己的褲子也脫的很慌忙,差點連自己褲子的扣環都還未扯開就要脫掉。
「簫簫……」我緊緊咬著下唇,也被他感染上了焦躁感。
「筱離,可能會有點痛……」他說完,就開始了一次又一次的歡愛。
「嗚嗚……」我扯著身下的床單,感受到他驚人的慾望。而那陣陣的撕裂感,更是讓人痛的不禁想大叫。
「筱離……」他察覺到我身體的不舒服,就愧疚地吻了我,想讓我分神不去注意那疼痛的滋味。
「簫簫,沒關係,這本來就會痛……」我安慰地向他笑了笑,雖然真的很疼,可這種疼哪算得了什麼……
「筱離,我愛妳,真的,很愛妳。」他看到我這般豁達,就揉了揉我的頭髮,開始又擺動了起來。
整個夜晚,這個房裡就只剩下了我和他,無盡的喘息聲,以及韻律地交纏聲。
「哈哈哈……」
「啊啊……啊啊……」
「呼……呼……呼……呼……筱……離……」
「唔……唔……」
汗水和眼淚從他的臉頰上滑下,而我緩緩地伸出手撫了撫他不管怎樣都好看的側臉。
「簫簫,我也愛你。」我垂下眼簾,漾出一個幸福的笑容。
而這時,我才赫然發現他胸前,同我一樣,有一個長長的疤痕。
「簫簫……」我心疼的將臉湊上去磨蹭了好幾下。
─對不起。
「筱離,這是我們的共同印記……」
他吻了吻我的頭髮,雲淡風輕的口吻,更讓我難受,所以我立刻就抬起小臉,用力的親了一口那個疤痕。
「筱離,妳還很有力氣嗎?要不然我們再來一輪?」
被我吻了一下後,他身體馬上就又從放鬆狀態,直接進入緊繃模式。
我挑了一下眉,看著他這麼容易被我挑起反應,心底的玩意油然而生。
「你難道還有力氣嗎?不是剛剛幾分鐘前才結束,你確定你還有力氣?」
其實實話是,我早就沒有力氣了,但我哪能投降呢?
定是要先逞強一番,讓眼前這個帥氣的他,無奈地先向我低頭認輸。
「筱離,千萬不要挑戰男人這方面的能力。」他語氣有點強硬,像是在警告我似的。
「哼,是嗎?」他這個男性魅力爆發的樣子,又讓我看的失神了。
明明穿著衣服的他,同樣是讓我驚豔不已,可他起碼還有點溫文儒雅,像個哥哥一樣寵著我。
可如今他脫下衣服,身體一點掩飾也都沒有的時候,真是讓我臉紅程度無限飆高啊……
「筱離。」在我神情認真地直盯著他看時,他的臉就這樣停在了我的臉上方,同樣專注的凝視著我。
可這樣,反倒讓我羞的手足無措,不該如何是好。
溫柔的他,霸道的他,呆萌的他,性感的他,無奈的他,寵溺著我的他。
無論是哪種他,此時此刻,他的那雙眸子裡,始終只有我一個。
「嗯?」
「妳好可愛。」他從來都不吝嗇於稱讚我,來讓我開心。
「哼,你現在才知道嗎。」我臭美的冷哼一聲,以掩蓋我雀躍害臊的心情。
「很早就知道了。」他捏了一下我微微滲出汗的鼻子,眼底是那抹濃厚的愛意。
「筱離。」
「怎麼了?」
我才問完,他就俯下身堵住了我的唇。
不同於上一次他霸道蠻橫的奪取我口中一切,這次他一點一點的含住,一點一點的纏住,用他慣有的溫柔和寵溺,將我的神智又漸漸地帶走。
「唔……簫簫……」
「筱離,我還要,可以嗎……」他沒有等到我回答他,就已經又一輪的挺進。
「簫……簫……啊……啊……」
「筱離……」
他就像溫水只是靜靜地暖著我,不同於熱水一般來地如此強烈。
他始終讓我感到平靜的舒服,就像微風徐徐一樣,讓人離不開那種輕撫。
─簫簫,怎麼辦,我……好像沒辦法離開你了……
這一個夜晚,就像美夢一般,他和我徹夜縱慾,傾注了所有思念和愛戀。
可當我一睜開,只剩下的是床上凌亂的痕跡,和我淒苦的背影。
□□□
黎笙簫就像個狼狽又落魄的失敗者,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公司二十樓的總裁辦公室內,沒有任何舉動,眼神失焦的,就連門外的幾次敲門聲也沒聽到。
「總裁,我能進去嗎?」楚末有些不耐煩的敲著門,雖然黎笙簫今天不上班,可他要上班啊。
可黎笙簫什麼也沒聽見,神情頹廢的坐在舒適卻又孤寂的辦公椅上。
「黎笙簫,你到底有什麼毛病啦。」楚末和黎笙簫算是兄弟一般的交情,平時打打鬧鬧,互相幫忙。
當年黎笙簫要開公司,還是楚末義氣相挺,甚至願意擔綱黎笙簫情緒這麼低迷的人的總經理。
他抱著手裡的公文,一腳就踹進了辦公室。
只見黎笙簫身後的落地窗斜照進了陽光,而一臉沉悶的黎笙簫在陽光下更顯的萬般痛苦。
「黎笙簫,你可以不要心情不爽還跑來公司嗎?你這個樣子是要裝給誰看?」楚末看著這副情景,不禁頭痛的想要大叫。
可黎笙簫依舊沒有理會他。
依舊躲在痛苦的情緒裡,與世界隔絕著。
可就在這麼詭異的氣氛下,楚末只是瞇著眼,看著黎笙簫清冷的側臉,忽然就滑下了一滴淚。
「楚末。」聽到黎笙簫顫抖的聲音,楚末才確認,此人到底怎麼了。
「你說吧,我在聽。」楚末鎖上了門,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將公文隨便一丟後,就盯著應該是在哭的黎笙簫。
「我恨我自己。」他蜷起了他的拳頭,緊緊握著,將內心所有的痛,以為用這樣就可以發洩出來。
「你去見她了?」楚末斜睨了他一眼,心裡默默表示著無奈。
「嗯。」他意外的有把外界的話聽進耳裡,還以幾不可見的幅度點著頭。
「她說什麼了?」她是講你什麼了,你需要這樣一張死人臉。
「沒有。」黎笙簫撇開了臉,神情很不自然。
「還是你跟她做了什麼?」楚末身為一個這方面的老手,對於黎笙簫此刻的樣子,只能聳肩以對。
「咳咳……」黎笙簫聽到這話,臉上忽地就泛起了紅暈,不敢回答任何一句話。
「黎笙簫我在跟你認真問話,你不要給我在那邊回味好嗎……」楚末垂著頭,都想要把眼前這個男人給痛打一頓了。
─大爺我不處理公務,在這邊陪你療傷,你還給我露出那樣噁心的臉……
「她做了之後,就不要你了?」楚末盯著黎笙簫認真的思索了幾秒後,就睜大了雙眼問道。
「楚末!」黎笙簫一聽到他的話,瞬間整個人就爆炸了。
「要不然呢?如果不是這樣,你還需要露出這種悲情的模樣嗎?」楚末不以為然的搖了頭後,就走向黎笙簫。
「如果你恨的是你自己,那你大可不必擺出這樣的臉給我看。」
「可如果,你恨的是她,那麼,我這兒可是大有辦法去─」
楚末正以一種吊兒郎當的嘴臉向黎笙簫講著,可是他話還沒講完,就被黎笙簫以嚴厲的神情,大聲的制止了。
「楚末,夠了,放完公文,就滾出去。」黎笙簫一點也不能忍受楚末攻擊到裴筱離。
─即使楚末是他的好兄弟,那也不行。
「嘖,是、是、是,我雞婆,我出去就是了。」楚末也沒有多說什麼,受著這無緣無故的氣就退出這間辦公室。
當那扇門真正關上時,這間辦公室,就像是時間停止一樣。
沒有聲息,沒有動靜。
只剩下黎笙簫逐漸黯淡的背影。
「妳說……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黎笙簫在窒息的寧靜裡,從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了四葉幸運草的墜飾。
「我只能恨我自己了,不是嗎?」
「我也想過要不再愛妳,甚是討厭妳、恨妳,可─」他嘆了氣,又對著墜飾自言自語著:「可是我哪裡還有辦法狠下心來恨妳呢?」
經過昨晚那麽激烈的纏綿後,約略清晨七點時,平時準時起床的他,很難得的都還未睜開眼,而說真的他也不想起床。
因為他愛的那個筱離,她穩定的鼻息,在他的胸膛前時不時的撓呀撓,此刻正提醒著他,她就在他身旁。
而她只穿著一件質料單薄的睡衣,毫無防備,窩在上半身赤裸的他的懷裡。
他只記得那個夜裡他瘋狂地要了筱離很多次,直到最後,她已經體力透支,眼皮幾乎都要垂下來了,他才忍著殘存的慾望,從她身體退出,可是當看到她可愛的睡顏,黎笙簫卻又不禁幸福的笑了。
他安靜地抱著她,從臥室走到了浴室,趁著她睡得很沉的時候,將她先全身上下都清理完畢。
想到這裡,他就突然憶起當年的她有多任性了……
「黎笙簫。」
少女恣意地將下半身壓在少年的腿上,兩條長腿白嫩嫩的晃啊晃,說多隨性就有多隨性。
相較於隨性的少女,少年反倒是一臉寒氣。
倒不是因為被人壓著腿,而腿麻很疼,而是少女下半身只穿著一條短裙竟然還那麼沒自覺地動來動去。
—是想勾引哪個人了啊?
少年的反應讓少女很不以為然,少女只是轉動著眼睛,咕嚕咕嚕地,好似在盤算什麼。
「我是不想勾引誰啦,可我只想勾引你,這個答案可以嗎?」
「如果想勾引我不用穿成這樣,妳只需要……」少年聽了少女的話話,只是斜睨了她一眼。
「需要?」
「妳親我一下我就告訴妳。」
「哼,算了,反正我也不需要勾引你……」
「那妳跟我解釋解釋,妳是需要勾引誰?」
「咳、咳、咳……我不能勾引以後我要嫁的男人嗎?」
「喔……那妳說來聽聽,妳是打算要嫁給誰?是想打算怎樣去勾引他的?」
「我……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啦……」
「我幫妳評價看看,到底有沒有用。」
「跟你講完,不就都沒效了。」少女無言的瞥了少年一眼後,又道:「這樣你不就都知道我要怎麼勾引……」
「什麼?妳說勾引誰?」少年挑起眉,刻意將眼底的笑意藏起。
他耳朵可利得很,早就知道少女沒講完的話是什麼了。
「沒事、沒事……」少女匆忙的摀上嘴巴後,就拿起手機想要轉移少年的注意力。
「簫簫,我跟你說喔,剛剛我看到有一個貼文說,真正好的男人是……」
「是什麼?」少年瞇起眼,想要聽聽少女要講些什麼。
「在幫女人脫掉衣服後,還會幫女人穿上衣服。」
「嗯,是嗎……」少年輕點了頭,不做任何感想。
「我覺得,好的男人應該還要先幫女人洗完澡,起碼得先沖乾淨吧,要不然都黏黏的……」少女自己講的很開心,情緒激昂著,完全沒發現少年的臉上已經不再那麼淡然了。
「筱離,妳說說看,我以後是幫妳洗,還是妳自己來?」故意笑得很壞的他,俯下身將雙手撐在少女的身體的兩側。
「啊?」少女沒有想到少年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她只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罷了。
而她更沒想到的是,少年在她講的很認真的時候,竟然身體靠她這麼近。
「妳說,妳以後是想被我弄到很累,然後睡著被我抱去洗澡……」
少年越說,越貼近少女小小的身軀,而本來只是撐在兩側的雙手,此時一隻遊走在少女晃動的雙腿上,有意無意地,讓少女渾身發麻。
「還是妳想……陪著我一起去洗……不過這樣可是會很危險的喔……」
少年早已靠近的,連呼吸聲都溫熱地拍打在少女的漸紅的耳朵上。
「為什麼……」少女燒紅著臉,不敢轉過身來面對他,害怕一轉過身,少年壞心地就要取笑她這副害羞的模樣。
「因為啊……這樣連浴室也得好好清洗乾淨了。」少年話還沒講完就將少女從他的腿上抱起,一個呼吸間,她就被他擺弄著,而她的背靠著他的胸膛,兩腿就交疊在他的雙腿之上。
「筱離……妳覺得呢?」
少年緊緊圈著少女的腰部,臉也靠在她的肩膀上,距離拉得如此近,讓少女羞澀的心難以平靜下來。
「我……到時候……」她為數不多的羞恥心讓她始終開不了口。
「嗯?」可少年哪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一不注意就吻上了少女精巧可愛的耳朵。
「不管……我有沒有睡著……你……」
「我?」少年離開了她的耳朵,側了臉,向下綿長的在她頸窩間吻著。
「你……都……要……幫我………」
「幫妳什麼?」
「幫我……洗澡。」
少女話一講完,就漲紅著臉想逃離少年正不停逗弄著她的魔爪,可她的身體都還未從他腿上離開,他就已經用手將她攬的死死了。
「筱離,妳敢講給我聽,卻不敢面對?」
少年哪能容許少女離開他身旁,就連一步,他都不願意。
「我哪有不敢面對,我只是……咳、咳,我只是想下去。」
少女心虛地撇開了臉,就是不肯承認自己內心的確就是尷尬無比的狀態。
而少年一聽,臉色就故意沉了下去。
「喔,是嗎,那妳趕快下去吧。」
雙手放開少女的腰,也不再將雙眼牢牢地黏在少女的臉上。
「簫簫……」少女見他的情緒似乎急轉直下,只好低垂著頭,伸出手輕輕地抓住他的衣袖搖啊搖的,向他撒嬌示弱。
「我不下去了,我陪你啦……」
「不要生氣啦……簫簫……」
她的臉湊上了少年側著的冷臉,輕輕柔柔的吻了一口。
「簫─」
正當少女還要再使出下一個計謀去討他歡心時,她微微張開的小口,就被少年迅速地含住了。
「唔……」少女詫異的睜大了眼,慌張的情緒就這樣被他突如其來的吻給堵住了。
「筱離,妳可得記好了。」
「要討好我,就只能親這裡,親臉頰是不夠的。」
見到少年彎著眉眼,笑得很賊時,少女這才知道自己又傻傻的中了他的陷阱了。
「黎笙簫,我才不討好你呢,哼,又拐我親你,臭變態。」
少女冷哼了一聲,用力的抱著胸,嘟起了嘴巴。
「誰叫妳連生氣也這麼可愛……」
他伸出手捏了我的臉頰,笑意只增不減,讓少女實在很無言。
「我懶得理你,臭、壞、蛋!」
少女瞇起了眼,不爽地咬了他的手臂一口,就雙腿一邁將黎笙簫拋之於腦後。
往往一打開名為回憶的寶盒,情緒不受控的總讓人一再回味,讓人難以停下。
那晚,黎笙簫將熟睡的她清洗一番,抱她回床上套完衣服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本來禁慾的他,一打開這扇門的第一天,還未盡興就結束倒是不會太痛苦,可天知道他得用多少的控制力,去忍受幫他最心愛的女人洗澡時,時時刻刻引發的衝動……
雖然他整夜下來,十分疲憊,可當又躺在床上,聽著筱離、看著筱離,正蜷曲著身體,窩在他的懷抱裡時,他心底不禁浮現了很多情感。
曾經,他每分每秒都想見她,可卻找不到也見不到她;而即使見到了她,想要愛護、呵護她,她卻殘忍地疏離他,彷彿她不再需要他了;而其實最可悲的是,他一心投入工作後,努力想把那個女孩將他從腦海中抹去,但,事實卻是他根本狠不下心忘掉她,那個可愛的她。
─我只想靜靜的走在妳身旁,風大時,替你擋擋風;妳累時,摟著妳,緩緩走回家;妳任性不想動時,把妳公主抱抱回去;當妳一時興起想要逛街,我不介意把戶頭的錢全部給妳,任妳發洩妳驚人的購物慾。
─只是想在妳身側,將那些對妳意圖不軌的臭男人,給一一驅趕走。
「筱離……」我只想和妳在一起,妳知道嗎?
黎笙簫就這樣凝視著她入睡,一夜好眠,和以往不同的,他竟睡到早上七點才起床。
「呵……」
原因還是隔壁睡得很熟的小姐,翻身靠進了他的胸膛裡。
他到底有多久沒有好好睡著過呢?他這副散漫的模樣,明明早在五年前就消失不見了,不是嗎?
黎笙簫伸出手,不敢太用力去吵醒裴筱離,只得輕輕的撫了她的頭髮。
她酣睡的樣子,到底有多少日子沒見到了……
他……真的好想她……
「唉,睡豬,我先去刷牙,等等再想想要吃什麼早餐。」
他微微推開她熟睡的身體,拿起被子幫她好好蓋好,正要下床離開臥室時,這才赫然發現床單上的不對勁。
─她不是說她已經有經驗了……
─「你有沒有跟別人滾過,我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畢竟我已有了經驗,我早已不是你想像中那麼美好的人了。」
她明明這樣子告訴他,為什麼被子才被移開,床單上那抹紅艷,那抹……只有在第一次時會出現的血,竟然此時此刻,就出現在他眼前?
難到她只是想要讓他難堪嗎?想要讓他知難而退?
天知道他聽到她親口講出那樣的話時,他內心有多煎熬。
一直不敢去猜測,她到底是和誰……
是那個男人嗎?和她走在一起的那個?
還是其實另有其人呢?
她會不會忘不了那個初夜的男人呢?
他內心的糾結,就像打了死結一樣,怎麼解也解不開。
當初信誓旦旦說,會接受的自己,竟到了這個時候卻一點也無法實現這個諾言……
─啊、啊,我還真的是很糟糕呢。
她是不是真的不愛他了呢?
為什麼要這樣騙他?
他根本就不是只是為了奪走她身體,才靠近她的那種男人。

他緩緩的轉了身,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讓他無法思考,腦袋空白的盥洗後,才慢慢走回床邊。
「筱離……為什麼要說謊?」
「在妳心裡原來是這樣看我的嗎?」
黎笙蕭苦澀的輕喃著,又蹲下身體,和筱離可愛呆萌的睡顏保持著一樣的高度,靜靜的凝視著她。
「我知道妳應該很難原諒我吧。」
「那些傷害妳的事情即使不是我做的,但……那卻是因為我而引起的,對不起,筱離。」
「不要原諒我也好,討厭我也好,恨我也好。」
「筱離,可妳千萬不要不幸福。」
「妳的臉,還是最適合笑容了。」
「所以,筱離,如果真的那麼不想再看到我,忘了我……也罷。」
黎笙簫也不在乎裴筱離有沒有醒著,有沒有聽著他的話,只是無意間,很想將這些發自內心的話,全都告訴她。
─即使再也見不到她了,他也願意。
黎笙蕭向前俯下身,偷偷吻了她的額頭,沿著她臉的輪廓一點一點吻下來。
「嗯……」
他的吻,讓床上的她發癢地從睡夢中都感受到。
「筱離,我去做早餐了。」黎笙蕭看著她微微皺起的眉毛,不禁嘴角上揚了。
「我可愛的小貓,等等早餐做好了再叫妳起床喔。」
他壞壞的舔了下她的唇,又伸手小力的捏了下她的臉頰後,就帶著無限笑意,走向廚房。
猶記得,那幾年,他不想讓筱離自己一個人住在她那空無一人的大房子裡,便邀請筱離到他那濱海的大別墅。
十九歲的她,張著大大的眼眸,看著他那棟房子時,流露出的吃驚與期待之樣,讓他此刻仍會莞爾一笑。
「簫簫,這是你家?」她將行李全部丟給他後,就興奮的跑進大門,在庭院裡四處探索。
「嗯,我沒跟我的家人住一起,這是我自己買的房子。」他將行李拉到別墅的門口後,就讓僕人搬了進去,而他也背著手步向了少女。
「所以,裡面只有你一個人住嗎?」她看著遠遠走過來的他,漾著最愉悅的笑容。
「不,還有妳,我未來的妻子。」
黎笙簫也永遠忘不了,那時筱離小臉紅透,害羞地將她的臉埋進了他的胸膛間。
「簫簫,怎麼辦,我好想嫁給你……」
雖然她的聲音因為被他的胸膛給堵住了而沉悶悶的,但他仍舊沒有漏聽。
「嗯?筱離,妳說……」即使有聽到,可黎笙簫還是故意裝作沒聽到。
這麼動聽的話,從害羞的筱離嘴裡聽到,讓他著實抑制不住心裡的衝動。
而且─
這麼一個絕佳調戲她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沒有,我沒說什麼。」打死她都不會再說一遍的。
少女撇了嘴,不願再羞恥講出那些話。
「是嗎?」黎笙簫低下頭,又調皮的向她精緻的耳朵裡吹了吹一口微熱的氣息。
「啊……」少女的耳朵瞬間就通紅了。
「筱離,再說一次,好嗎?」他攬住她的腰,緊緊的抱住她。
「哼,臭壞蛋。」少女羞答答的抬起臉,微怒地瞪了他一眼後,就又說了一次:「我啊……好想現在就嫁給你,簫簫,我愛你。」
話剛說完,裴筱離嫩嫩的唇就被黎笙簫瞬間給掠奪走,深情綿長的吻了好一段時間,久久沒有放開。
「我想要妳。」他抵著她的額頭,粗喘著氣。
「再等等吧。」少女早已濕潤的眼睛裡,也只剩下了深情和嬌羞。
「嗯,我們進屋子吧。」黎笙簫邊講著話,他放在她腰間的手,不安分地又捏了一下她的臀部。
「欸欸欸,你這個變態。」少女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後,就要推開黎笙簫。
「到底剛剛是誰偷偷蹭著我的胸膛的,還好意思說我是變態。」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也翻了她一個白眼。
「哼。」
「不過,我承認我是變態,因為啊……」黎笙簫話還沒說完,就被筱離忽然主動地吻住了。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模樣的她。
少女彎著眉眼,笑道:「我就喜歡變態。」
「呵……」這話被他聽進耳後,黎笙簫也很突然地,就將她公主抱抱起,邊吻著她,邊走進那棟別墅。
那幾年,他幾乎天天下廚給他的小公主吃飯。
「我不要吃芹菜……」
「我不要吃苦瓜。」
「茄子我不要。」
「紅豆我也不要……」
第一年時,這種情況時常發生,由於她的挑嘴,令他真的有點頭疼。
「筱離……妳再挑食下去,我就生氣給妳看。」
某天他突然就受不了,看著她挑掉的食物,理智線無預警地就斷了。
「對不起……」她垂下頭,不敢和他對看。
可即使她再怎麼道歉,她依舊不吃就是不吃。
「筱離,我不是故意兇妳的,抱歉。」
他嘆了氣,從椅子站了起來,不知要走去哪裡。
少女原以為黎笙簫已經氣得不想吃飯要走回房間時,沒想到她低著頭的視角內,映出了他的雙腳。
「筱離,抬起頭。」他揉著她的頭髮,臉上透著無奈萬分的心情。
她緩緩的抬起頭後,他才又說:「告訴我妳不吃什麼。」
「啊?」
「妳不吃,我煮了也沒意義。」他將她抱進了懷裡,說:「我只是想讓妳不要這麼瘦,讓我看了很心疼……」
「簫簫……」她也抱住了他。
「據我所知的,茄子、苦瓜、芹菜、紅豆、蚵仔,這些妳都不喜歡,是吧?」
「嗯。」少女點了點頭,然後在少年危險的眼神中,乖乖地說了:「還有芋頭、南瓜……」
因為那些年,黎笙簫此刻才非常「賢淑」的在冰箱中,找尋著適合作為早餐的食物,熟練地避開掉那些筱離不喜歡,也不能吃的東西。
「筱離,這麼多年了,妳還是這麼挑食嗎?」黎笙簫淺淺的笑了。
隨後就拿著兩顆蛋,還有蛋餅皮,再拿出兩片薯餅以及筱離最愛吃的泡菜。
他深深的記在心裡,這麼多年也沒忘記,他的筱離早上雖然不能吃很油的食物,可她仍舊堅持要吃薯餅。
就像她明明不能喝冰的飲品,她仍是愛喝到寧願自己的肚子疼死。
不一會兒,薯餅炸好,蛋餅也煎好了。就連她早上喜歡喝的巧克力牛奶,他也全部都處理好了。
「筱離,該起床了。」他將圍裙脫下,為了不想讓早餐冷掉,立刻就到臥室想要叫醒睡夢中的她。
「筱離、筱離。」他正要掀開她的被子,搖醒她的時候,忽然,睡夢中的她似乎對他的叫聲很有反應,毫無預警的就說了一句話,徹徹底底讓他無法思考。
她說:「顧沂容,不要吵……讓我再睡一會兒……唔……」
「啪─」他心中波濤洶湧的醋意,讓他腦內的理智線瞬間就斷掉。
─她把他當作那個男人了?
─難道她真的平常就是和那個男人一起生活的?
─還用這麼撒嬌的口吻和別的男人說話?
屋漏偏逢連夜雨,真正讓他抓狂的,還是這個聲音。
「叮咚─」
「叮咚─」
他將筱離的被子蓋好後,失意的就走向門口,想看看到底是誰。
這才領悟,他根本就是在做賤自己。
從玄關附近的機器看出去,那個男人,那個簽書會陪著她的男人,叫作「顧沂容」的男人,就在外面提著似乎是早餐的袋子,等著屋內的人來開門。
「呵,原來我才是外人,我到底……在做什麼啊……」黎笙簫繃著臉,握緊了拳頭,用力搥向牆壁。
─到底、到底,我算什麼?
他頹廢地靠著牆壁,不想思考。
「叮咚─」
可外面的人不給他一點空氣去懷念昨晚和清晨的快樂。
一聲門鈴後,外面的男人沒有得到屋內的人的反應,因此又是一聲叫喚。
「筱離,起床了嗎,我帶了早餐。」
─呵,早餐嗎……
他抿著唇,走向了廚房,看著桌上為她準備的早餐,就不禁雙眼充血,憤怒的難以自己。
「是不是早就不需要我的愛了……」
他好想現在就將這桌早餐丟進垃圾桶裡,然後抄起自己的物品,走向門口將那男子揍了一頓再離開。
可這麼做後,筱離肯定會更討厭他,肯定會更不開心。
所以,他只好忍著縈繞在心頭的怒意,將早餐放進保溫箱裡,再走回臥室把東西都收拾乾淨。
「筱離,再見。」他看了一眼筱離,不敢多做逗留的只是吻了她的額頭,才走出臥室,打開玄關的門,瞇著眼看了一眼門邊的顧沂容後,就將那些快樂,全部藏進了心底。
─那怕那些快樂多麼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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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多下賤,才能一次又一次的讓你傷害我? ──《黎笙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