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人生無常，誰知道這輩子會不會被零號推倒

我摩娑著手機，反覆看那則訊息。
有了綁架的前車之鑑，我懷疑是不是曹洋偷了吳純零的手機，再傳訊息約我去酒吧，不知道搞什麼鬼，難不成死性不改？
我握住手機，直接撥號過去。
沒響多久，電話那端很快接起。
「米、米青。」是吳純零的聲音，不過聽起來有些結巴，依然不對勁。
「是我。你今天約我，只有我們兩個人？」
「嗯……」
我單刀直入地道：「有沒有人威脅你？」
吳純零咦了一聲，幾乎是下意識回答，沒有猶豫，看來沒這回事。
但我還是得查清楚不對勁的原因。
「為什麼只約我？你出了什麼事嗎？」
吳純零好一陣子沒說話，接著，電話那端傳來啜泣的聲音。
我心臟一緊，雖然因為沈睿郎的緣故沒辦法把吳純零當成朋友，不過畢竟還是同學、社長，不論交情深淺，身邊的人哭得難受，任誰都看不下去。
我緩和語氣，溫和地問：「你怎麼了？」
吳純零帶著哽咽，貌似傷心欲絕，「我、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不想讓任何人聽到……拜託你……」
我腦中千迴百轉，閃過無數種可能──難不成，曹洋對他下手了？像那時對我那樣？
我二話不說立刻答應，同時傳訊息給沈睿郎，告訴他我晚上和吳純零有約，對方希望我單獨過去，詳細地址和時間都寫得清清楚楚，並附加上我對曹洋的懷疑。
我想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沈睿郎不會擅自闖進來。
萬事周全後，等時間接近，我前往赴約。
踏進漆黑的酒吧後，很快便找到吳純零，因為他坐在背離人群的吧檯，顯得形單影隻。
吳純零已經點了酒，握在手上還沒喝，怔怔地盯著杯中金黃的液體，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沒想到他真的會喝酒，而且還沒等我就先點了，顯然心事重重。
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吳純零轉頭一看見我，愣了下，眼眶突然紅了。
我嚇一跳，拉開椅子坐到他隔壁，隨意點了杯酒，轉頭問他：「你到底怎麼了？」
吳純零緊抿著唇不肯說，死死盯著面前的酒，忽然間──他一掌握緊，昂首將杯中滿滿的酒一飲而盡！
一連串的動作快得我根本來不及阻止，吳純零已經咕嚕咕嚕灌下去，就像在喝水般。
酒喝得快，醉得也快，加上吳純零平時滴酒不沾，這肯定是要吐的。
「你……」
吳純零忽然道：「我看見了。」
什麼？
吳純零轉過頭，想看我，卻又發現沒辦法直視我，很快地撇開目光：「我看見……你、你和沈男……沈睿郎在辦公室裡做那、那種事。」
我操。
活春宮？
想想我們這陣子在辦公室的確沒有少做，但那層樓自從曹洋來過後，沈睿郎就下令除了秘書外其他人不得踏入，他是怎麼看見的！
我看吳純零痛不欲生的樣子，不敢置信地問：「你……該不會喜歡沈睿郎？」
天啊！完全沒看出來，劇本居然還是照著走的！
吳純零眼眶泛紅地瞪著我，像是責怪和憤怒，甚至帶了一絲恨意，想不到一貫溫和的他竟然會露出這種表情。
他顫抖著說：「你真的一點都沒有感覺嗎？」
我搖頭。
接著，吳純零說出了和我想像中差之千里的話──
「米青，我喜歡你。」
……
我操。
這是我今晚第二次愣得跟傻子似的。
我知道自己人見人愛，但我真沒想過，一個狗血劇裡最經典的白蓮花主角受，竟然會喜歡一個反派配角妖孽受。
不合理啊！
我腦中一片混亂，這和我看見的劇本完全不同，到底是編劇搞的鬼，還是因為我的關係全部大亂？
吳純零沒看我震驚的表情，又和酒保點了一杯酒。
我忍不住嘆氣。
怎麼回事，吳純零是眼睛瞎了，還是腦子真的不好使？明明有個家境外貌人品沒話說、還特別死心踏地的青梅竹馬，卻跑來愛個妖豔賤貨。
阿海知道自己輸給一個零號該有多傷心啊！
「我就不行嗎？」吳純零握了握剛斟滿的酒杯，語氣中強忍著激動的情緒。
這……說你不行好像很失禮，可是我跟沈睿郎是天生一對，沒門了。
吳純零忽然站起身，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大概是醉意壯膽，他驀地翻身撲倒我，把我壓在吧檯上，大吼：「我也可以上你啊！」
我操！
我震驚得連反抗都忘了。
你不是純零號嗎？我曹揚是被個零號壓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