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夜 光明與陰暗
本章節 3497 字
更新於: 2020-05-03
「你放手，再拉我就叫人了！」
「別那麼害羞嘛，都是成年人了怕什麼，我會讓妳爽上天的。」
「變態！」
飯店走廊裡，一男一女在互相拉扯，男性略帶皺紋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色，嘴角是毫不掩飾的笑意跟輕蔑。
女子臉上也染上點點緋紅，眼裡卻滿是驚恐和抗拒。
那兩人就是莫菲和方大偉。
今天他們來此是與新顧客談生意，成為副部長的莫菲與經理方大偉兩人一同前來，生意則在莫菲人美嘴甜的交際手腕中順利拿下。
「來來來，讓我們慶祝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能一切順利！乾杯！」
「乾杯。」
本來一切到此就該結束了，但興在頭上的客戶忍不住多喝了幾杯，連帶拖著餐桌上的莫菲不得不飲酒應酬。
酒過三巡，饒是酒量好的莫菲也禁不住旁人的灌酒，嬌俏的臉蛋也慢慢渲染上一層酒香。
但這點小事卻無法成為她提前離席的藉口，要是在這裡退縮了，自己兩年來的努力都將化為烏有。
女性在職場被備受歧視已成常態，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深入腦海而後體現於生活的種種層面。饒是莫菲這種亮眼的海歸女子也被捲入這貶低女性的陰影漩渦中。
總是看著比自己年資輕、業務能力比自己差、性別是男性的後輩不斷陞官加薪，自己拼死拼活的做也頂多只能爬到一個副部長的位置。
無力，卻無可奈何。
飯局最後還是等到醉醺醺的客戶被他的助理帶走才算正式結束。
莫菲鬆了口氣，提起背包打算離開時，手卻被坐在身邊的方大偉拉住，發酵後的酒氣與惡臭噴灑在她耳旁，引起一陣惡寒與恐懼。
「這麼早就想離開啦……一起過個夜怎麼樣？」
兩人在走廊上的拉拉扯扯雖然引起了旁人的關注，卻無人想伸手幫忙。
「你放手！我有男朋友了！他說會來接我的，到時候被他看到你就死定了！」
「你說澎程？他估計正在他的溫柔鄉裡享受人生吧。」
「什麼？」
莫菲愣了一下，隨即更大力的反抗手上的力道。
「你說謊！他才不會這樣對我。」
「單純的女人，我就讓妳好好看清楚男人的真面目吧。」
莫菲被方大偉扯到一間房門前，虛掩的房門內傳來女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和男人的低喘，橫衝直撞的捶打莫菲的耳膜。
這次她輕易就掙開方大偉的掌控，用力推開房門，眼前的景象卻是她一輩子的惡夢——
一對交頸鴛鴦在偌大的床榻上翻雲覆雨，男主角還是她交往一年多的男友。
一見到有人闖入，彭程嚇得慌忙抬起頭，對上莫菲不帶感情的眼眸後更是嚇得直接軟掉。
「小菲……妳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想辯解的。」
莫菲如墜冰窖的語氣讓平常就畏畏縮縮的彭程更是心虛，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第二句話。
反倒是他身下的女子撐起身子，故作嬌羞地嗔怒打斷她好事的正主。
「妳也看到了，我和彭哥哥你情我願，哪裡容得到妳這種老古板的女人插手的餘地。」
老古板的女人。
這點大大刺激了莫菲的自尊心。她與彭程交往時就說過，她只接受婚後性行為，若是他受不了可以分手。
她還記得那時的彭程信誓旦旦的說他可以等她，如今回想起那時感動的自己，莫菲真的想衝回去狠狠甩她一巴掌讓她清醒過來。
「怎麼樣，看清楚妳男友的真面目了嗎？那我們可以去開房好好享受今宵了吧。」
方大偉色慾醺心的發言成為壓垮莫菲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誰要跟你開房了，你這個混蛋色老頭！」
莫菲旋身抬膝踢向方大偉的鼠蹊部，毫無防備的後者就這麼紮實的接招並向後撞上身後的牆壁接著暈了過去。
接著她轉過身，繃緊手掌，對著床上赤裸的狗男女就是一頓巴掌伺候。
響亮的巴掌聲是莫菲對這渣男賤女的教訓，也是她主動斷開兩人情分的心碎聲。
「別再讓我看到你們這對賤狗。」
莫菲在離開前摔下一句狠話，隨後是大門被用力甩上的悶哼。
最後莫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只知道自己一關上家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滑落在地，高跟鞋與背包被隨意丟棄在一旁地上，手機從背包裡滑出來在地上悶聲震動卻無人接聽。
她雙手環住膝蓋，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球，在黑夜裡無聲飲淚。
***
莫菲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一晚後才去上班，但臉上的疲憊與悲傷哪是一層精緻的妝容能遮擋的呢？
她職業生涯中第一次遲到進到公司，沒有收穫同事的提醒、上司的警告、更沒有男朋友的關心，有的只是一道道探究的視線，與竊竊私語的交流聲。
坐在自己位置上彭程時不時向莫菲傳遞眼神，但心虛的眼神已無法成為莫菲施捨目光給他的理由。
「妳聽說了嗎？昨天莫菲她跟方經理上床了。」
「真假，網路上的流言能信嗎？」
「方經理自己說的，而且彭程也承認了。」
「好可憐啊……」
「你說誰可憐了？」
「方副部長！」
莫菲走近兩名正在偷聊八卦的員工時聽到的就是上面的內容，兩名小職員心驚膽顫的從八卦中抬起頭，正好對上莫菲冷漠的視線。
「對……對不起！我們以後不敢在上班時間聊八卦了。」
「知道就好，繼續工作。」
莫菲丟下一句話後轉身離去，留下一辦公室困惑又害怕的同事們。
莫菲離開辦公室後來到隔壁茶水間，深呼吸一口氣後拿出手機打開公司內部論壇，手指快速在螢幕上滑動，眉間的皺褶也越來越深。
最後她索性關掉手機，再度回到辦公室，但這次她不是坐下來工作，而是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她昨晚想了一夜，明白再繼續待在公司只是讓方大偉有更多機會對她出手——
社會性死亡，最後逼不得已變成流言裡的模樣，這是對一名女性最大的傷害。
她抱起自己的東西，毫不留戀的離開待了兩年的公司，背影堅毅而果決。
「我，莫菲，會讓你們知道惹到我的下場。」
***
辭掉工作回到家中，空蕩蕩的家裡只有一個人的溫度，莫菲把所有有關彭程的回憶通通丟進垃圾桶。
再貪戀溫暖也不能丟失自己的尊嚴，尤其是根本不重視你的人也沒必要繼續以禮相待。
做完一切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她神清氣爽的換了身居家服，打電話叫外賣當作午餐。即使失去工作依然選擇享受生活，這就是莫菲。
「吃飽穿暖才能報復那些人都不如的渣滓不是嗎？」
夜晚不會因為一個人的痛苦而延後。華燈初上的夜晚時刻，莫菲坐在書桌前打開自己的筆記型電腦，慵懶的長髮被高高束起，眼神銳利而沉著，像是盯上獵物的獵豹，沉默致命。
她手指飛速在鍵盤上游移，冰冷的螢幕上閃爍著一行行複雜的程序碼，深褐色的眼瞳快速掃視過每一個視窗，緊張的汗珠順著纖細的脖頸緩緩沒入衣領消失。
當最後一個鍵敲下後，螢幕上紛紛擾擾的警告視窗通通消失無蹤，畫面還是平常的主螢幕畫面。
或者說，是公司主管電腦的主螢幕畫面。
莫菲勾唇一笑，破解公司防火牆後剩下的就由自己的喜好來了。
一星期後，各大財經週刊報紙上都是某某公司做假帳欺騙股東的新聞報導，一時間股票大跌，任憑神仙也無法力挽狂瀾。
方大偉還被抓出性騷擾女同事、同時劈腿多女，他老婆還與他在大街上扭打起來，場面一度相當精彩。
彭程也好不到哪裡去，跟他上床的女子不過是方大偉聘來的風塵女子，拿了錢就走，留下被騙感情騙錢的彭程苦苦哀求莫菲原諒他。
「我為什麼要原諒一個欺騙我感情的混帳，你以為我做慈善事業嗎？」
莫菲轉身就走，同時讓公寓保全把試圖追上前的彭程擋在門外。
風風火火的幹了一回後，莫菲也不願再回到那個充滿歧視與閒話的職場。
改行做起黑客，利用匿名IP接下委託，完成顧客要求後再要求對方匯錢到指定賬戶。不用見面也不必交談，金額也可隨自己獅子大開口，雖然風險高了點，也免不了數次與警方鬥智鬥勇，她卻沉溺其中，無法掙脫。
***
再次來到熟悉的包廂，裡面的人也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朋友……或者說利益之友。
「東西呢？」
「在這，急什麼啊。」
莫菲把隨身碟放在平滑的大理石桌上輕輕滑出去，星夜纖指壓住滑來的USB，插入自己帶來的筆電確認內容。
拔出硬碟後抬起頭，莫菲敏銳的捕捉到對方眼底多了絲放鬆的情緒，一時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掩飾性的喝了一口白酒，隨性挑起話題。
「怎麼那麼在乎這家公司？妳跟他們的總裁很熟？」
Feuille集團，世界百大企業，不動產界的百年公司之一。
莫菲在工作前習慣調查下手對象的背景，對於這間公司多少有些了解。尤其是公司現任總裁年紀輕輕就接手公司事務，手段之狠戾不輸給他們這些遊走在刀尖上的通緝犯。
「蠻熟的，熟到我們彼此合作多年還不被外界發現。」
星夜難得多談起無關工作的話題，兩人像是多年好友在一方空間裡暢談，但終究只是假象。
莫菲與星夜是在逃避警方的追捕時認識的，那是莫菲第一次失手。
被警方反向搜索到地址的莫菲不得已匆匆逃出酒吧，腳步慌忙地穿梭在車陣人流之間，最後在危急關頭被星夜救走，就此結下兩人的不解之緣。
「白道的企業和灰色的情報商合作，很有意思啊。」
莫菲挑起一抹輕笑，眼神裡勾勒出意猶未盡的興致。
「閒談就到此為止，有空再聊吧。」
可惜星夜只是一時鬆口，隔沒幾句再度開口又回到平常滿口利益的情報商身份。
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被連帽遮擋的臉下究竟是什麼表情……
「別那麼害羞嘛，都是成年人了怕什麼，我會讓妳爽上天的。」
「變態！」
飯店走廊裡，一男一女在互相拉扯，男性略帶皺紋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色，嘴角是毫不掩飾的笑意跟輕蔑。
女子臉上也染上點點緋紅，眼裡卻滿是驚恐和抗拒。
那兩人就是莫菲和方大偉。
今天他們來此是與新顧客談生意，成為副部長的莫菲與經理方大偉兩人一同前來，生意則在莫菲人美嘴甜的交際手腕中順利拿下。
「來來來，讓我們慶祝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能一切順利！乾杯！」
「乾杯。」
本來一切到此就該結束了，但興在頭上的客戶忍不住多喝了幾杯，連帶拖著餐桌上的莫菲不得不飲酒應酬。
酒過三巡，饒是酒量好的莫菲也禁不住旁人的灌酒，嬌俏的臉蛋也慢慢渲染上一層酒香。
但這點小事卻無法成為她提前離席的藉口，要是在這裡退縮了，自己兩年來的努力都將化為烏有。
女性在職場被備受歧視已成常態，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深入腦海而後體現於生活的種種層面。饒是莫菲這種亮眼的海歸女子也被捲入這貶低女性的陰影漩渦中。
總是看著比自己年資輕、業務能力比自己差、性別是男性的後輩不斷陞官加薪，自己拼死拼活的做也頂多只能爬到一個副部長的位置。
無力，卻無可奈何。
飯局最後還是等到醉醺醺的客戶被他的助理帶走才算正式結束。
莫菲鬆了口氣，提起背包打算離開時，手卻被坐在身邊的方大偉拉住，發酵後的酒氣與惡臭噴灑在她耳旁，引起一陣惡寒與恐懼。
「這麼早就想離開啦……一起過個夜怎麼樣？」
兩人在走廊上的拉拉扯扯雖然引起了旁人的關注，卻無人想伸手幫忙。
「你放手！我有男朋友了！他說會來接我的，到時候被他看到你就死定了！」
「你說澎程？他估計正在他的溫柔鄉裡享受人生吧。」
「什麼？」
莫菲愣了一下，隨即更大力的反抗手上的力道。
「你說謊！他才不會這樣對我。」
「單純的女人，我就讓妳好好看清楚男人的真面目吧。」
莫菲被方大偉扯到一間房門前，虛掩的房門內傳來女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和男人的低喘，橫衝直撞的捶打莫菲的耳膜。
這次她輕易就掙開方大偉的掌控，用力推開房門，眼前的景象卻是她一輩子的惡夢——
一對交頸鴛鴦在偌大的床榻上翻雲覆雨，男主角還是她交往一年多的男友。
一見到有人闖入，彭程嚇得慌忙抬起頭，對上莫菲不帶感情的眼眸後更是嚇得直接軟掉。
「小菲……妳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想辯解的。」
莫菲如墜冰窖的語氣讓平常就畏畏縮縮的彭程更是心虛，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第二句話。
反倒是他身下的女子撐起身子，故作嬌羞地嗔怒打斷她好事的正主。
「妳也看到了，我和彭哥哥你情我願，哪裡容得到妳這種老古板的女人插手的餘地。」
老古板的女人。
這點大大刺激了莫菲的自尊心。她與彭程交往時就說過，她只接受婚後性行為，若是他受不了可以分手。
她還記得那時的彭程信誓旦旦的說他可以等她，如今回想起那時感動的自己，莫菲真的想衝回去狠狠甩她一巴掌讓她清醒過來。
「怎麼樣，看清楚妳男友的真面目了嗎？那我們可以去開房好好享受今宵了吧。」
方大偉色慾醺心的發言成為壓垮莫菲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誰要跟你開房了，你這個混蛋色老頭！」
莫菲旋身抬膝踢向方大偉的鼠蹊部，毫無防備的後者就這麼紮實的接招並向後撞上身後的牆壁接著暈了過去。
接著她轉過身，繃緊手掌，對著床上赤裸的狗男女就是一頓巴掌伺候。
響亮的巴掌聲是莫菲對這渣男賤女的教訓，也是她主動斷開兩人情分的心碎聲。
「別再讓我看到你們這對賤狗。」
莫菲在離開前摔下一句狠話，隨後是大門被用力甩上的悶哼。
最後莫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只知道自己一關上家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滑落在地，高跟鞋與背包被隨意丟棄在一旁地上，手機從背包裡滑出來在地上悶聲震動卻無人接聽。
她雙手環住膝蓋，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球，在黑夜裡無聲飲淚。
***
莫菲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一晚後才去上班，但臉上的疲憊與悲傷哪是一層精緻的妝容能遮擋的呢？
她職業生涯中第一次遲到進到公司，沒有收穫同事的提醒、上司的警告、更沒有男朋友的關心，有的只是一道道探究的視線，與竊竊私語的交流聲。
坐在自己位置上彭程時不時向莫菲傳遞眼神，但心虛的眼神已無法成為莫菲施捨目光給他的理由。
「妳聽說了嗎？昨天莫菲她跟方經理上床了。」
「真假，網路上的流言能信嗎？」
「方經理自己說的，而且彭程也承認了。」
「好可憐啊……」
「你說誰可憐了？」
「方副部長！」
莫菲走近兩名正在偷聊八卦的員工時聽到的就是上面的內容，兩名小職員心驚膽顫的從八卦中抬起頭，正好對上莫菲冷漠的視線。
「對……對不起！我們以後不敢在上班時間聊八卦了。」
「知道就好，繼續工作。」
莫菲丟下一句話後轉身離去，留下一辦公室困惑又害怕的同事們。
莫菲離開辦公室後來到隔壁茶水間，深呼吸一口氣後拿出手機打開公司內部論壇，手指快速在螢幕上滑動，眉間的皺褶也越來越深。
最後她索性關掉手機，再度回到辦公室，但這次她不是坐下來工作，而是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她昨晚想了一夜，明白再繼續待在公司只是讓方大偉有更多機會對她出手——
社會性死亡，最後逼不得已變成流言裡的模樣，這是對一名女性最大的傷害。
她抱起自己的東西，毫不留戀的離開待了兩年的公司，背影堅毅而果決。
「我，莫菲，會讓你們知道惹到我的下場。」
***
辭掉工作回到家中，空蕩蕩的家裡只有一個人的溫度，莫菲把所有有關彭程的回憶通通丟進垃圾桶。
再貪戀溫暖也不能丟失自己的尊嚴，尤其是根本不重視你的人也沒必要繼續以禮相待。
做完一切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她神清氣爽的換了身居家服，打電話叫外賣當作午餐。即使失去工作依然選擇享受生活，這就是莫菲。
「吃飽穿暖才能報復那些人都不如的渣滓不是嗎？」
夜晚不會因為一個人的痛苦而延後。華燈初上的夜晚時刻，莫菲坐在書桌前打開自己的筆記型電腦，慵懶的長髮被高高束起，眼神銳利而沉著，像是盯上獵物的獵豹，沉默致命。
她手指飛速在鍵盤上游移，冰冷的螢幕上閃爍著一行行複雜的程序碼，深褐色的眼瞳快速掃視過每一個視窗，緊張的汗珠順著纖細的脖頸緩緩沒入衣領消失。
當最後一個鍵敲下後，螢幕上紛紛擾擾的警告視窗通通消失無蹤，畫面還是平常的主螢幕畫面。
或者說，是公司主管電腦的主螢幕畫面。
莫菲勾唇一笑，破解公司防火牆後剩下的就由自己的喜好來了。
一星期後，各大財經週刊報紙上都是某某公司做假帳欺騙股東的新聞報導，一時間股票大跌，任憑神仙也無法力挽狂瀾。
方大偉還被抓出性騷擾女同事、同時劈腿多女，他老婆還與他在大街上扭打起來，場面一度相當精彩。
彭程也好不到哪裡去，跟他上床的女子不過是方大偉聘來的風塵女子，拿了錢就走，留下被騙感情騙錢的彭程苦苦哀求莫菲原諒他。
「我為什麼要原諒一個欺騙我感情的混帳，你以為我做慈善事業嗎？」
莫菲轉身就走，同時讓公寓保全把試圖追上前的彭程擋在門外。
風風火火的幹了一回後，莫菲也不願再回到那個充滿歧視與閒話的職場。
改行做起黑客，利用匿名IP接下委託，完成顧客要求後再要求對方匯錢到指定賬戶。不用見面也不必交談，金額也可隨自己獅子大開口，雖然風險高了點，也免不了數次與警方鬥智鬥勇，她卻沉溺其中，無法掙脫。
***
再次來到熟悉的包廂，裡面的人也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朋友……或者說利益之友。
「東西呢？」
「在這，急什麼啊。」
莫菲把隨身碟放在平滑的大理石桌上輕輕滑出去，星夜纖指壓住滑來的USB，插入自己帶來的筆電確認內容。
拔出硬碟後抬起頭，莫菲敏銳的捕捉到對方眼底多了絲放鬆的情緒，一時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掩飾性的喝了一口白酒，隨性挑起話題。
「怎麼那麼在乎這家公司？妳跟他們的總裁很熟？」
Feuille集團，世界百大企業，不動產界的百年公司之一。
莫菲在工作前習慣調查下手對象的背景，對於這間公司多少有些了解。尤其是公司現任總裁年紀輕輕就接手公司事務，手段之狠戾不輸給他們這些遊走在刀尖上的通緝犯。
「蠻熟的，熟到我們彼此合作多年還不被外界發現。」
星夜難得多談起無關工作的話題，兩人像是多年好友在一方空間裡暢談，但終究只是假象。
莫菲與星夜是在逃避警方的追捕時認識的，那是莫菲第一次失手。
被警方反向搜索到地址的莫菲不得已匆匆逃出酒吧，腳步慌忙地穿梭在車陣人流之間，最後在危急關頭被星夜救走，就此結下兩人的不解之緣。
「白道的企業和灰色的情報商合作，很有意思啊。」
莫菲挑起一抹輕笑，眼神裡勾勒出意猶未盡的興致。
「閒談就到此為止，有空再聊吧。」
可惜星夜只是一時鬆口，隔沒幾句再度開口又回到平常滿口利益的情報商身份。
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被連帽遮擋的臉下究竟是什麼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