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一線希望
本章節 2127 字
更新於: 2020-04-23
托利狠狠地咬牙，當下沒有思考的餘裕，他順從本心的感覺邁開腳步奔跑起來，朝著的方向自然是黑鴉所在之處，儘管現在已經沒有炎浪，但四周的魔人似乎因為人類懼火的天性影響還處於慌亂中，當下確實是最佳的撤退時機。
即時偶有一、兩名魔人保持清醒，但就算想阻止托利也是不可能的，托利就那樣乘著焦臭味穿過了魔人之海，眼見托利接近黑鴉當然不會傻站在原地，繼續使用火焰矢魔法製造更多的混亂外，他也開始朝著村裡移動。
最終二人成功在村裡的街道上會合，由熟悉地形的托利帶路，饒是在這樣的小村中能躲的建築有限，建築之間的距離也比較疏落，二人還是非常順利地避開天空中魔鳥的搜索。考慮到托利非但自小就在這裡長大，這一年來更是獨力面臨過多次危機，對他而言這條村就連閉上眼都不會走錯，佔盡地利的他們要躲上一時也是理所當然。
二人挑了間沒有窗戶，只在屋頂有個小氣窗的倉庫，那就只需要防守唯一一個出入口，氣喘吁吁的二人在鎖上門栓後便隨意地坐在木箱上，休息了幾分鐘總算緩過氣來。托利一直等待著黑鴉會說些什麼，可是怎等也看不到黑鴉有什麼動靜，終於按捺不住滿肚子的不快而率先打開話題：「你到底在想什麼？救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值得你瘋狂到這個程度？」
看著那混雜著不解、憤怒、無奈以及更多情緒的臉，黑鴉不禁露出苦笑，想了想後回答：「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嚇？」托利傻眼地張著嘴巴，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有什麼問題重要到不惜付出生命也要問？我可不知道你那些魔法師的事。」
「是不是值得那就看人啦。」黑鴉聳了聳肩，在托利以眼神催促他趕快問之下才開口：「那天你說我從一開始就露出馬腳，是在唬我而已吧？畢竟就算是一般人，也可以準備魔導書使用魔法，單槍匹馬當然有點誇張，但不至於可以一口咬定是魔法師。」
「就為了這個問題？」托利已經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愣住一陣子後整個人無力地垂地頭：「真的是瘋子，弄清楚這樣的事情有什麼意義？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一半半囉，畢竟從失誤中汲取教訓對我未來的旅途很重要，不過當下更重要的是……你不再鑽死胡同了吧？」
「我哪裡有……」托利說到一半打住，他不想浪費力氣與黑鴉爭論，自然是考慮到對方倔強的程度超乎想像，「罷了，要說笑就趁現在吧，就算一時能夠躲在這裡，外面那幾十名魔人還有不知道有多少的魔鳥肯定會搜村直至找出我們為止。這是你自己選擇留下來的，可別怪我。」
「嗯，情況的確是挺嚴峻的。」黑鴉的口吻與他的話語不太相符，至少沒有半點絕望的感覺，「但假若盡全力逃的話……」
「你好像搞錯了什麼，雖然我的確回來了，但由始至終我都沒說過要逃，我只是受不了你的瘋狂，明白嗎？我需要點時間冷靜，然後就會去和魔人展開愉快的報仇戰，這是我對內人唯一能做的事……」
「那我的回答依然不會變，我無法看著你……」
「別那麼天真了！」托利快要抓狂地大喊，顧不得可能就在外面徘徊的魔人察覺到這喊聲，「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到底有什麼讓你這麼執著？你就那麼想當聖人，不能讓別人在你眼前死嗎？就連你那個想要解除『永劫罪孽』的妄想，也是想像自己成為救世主嗎！」
面對托利激動地連珠炮發，黑鴉相對顯得平靜，這當然叫托利更為生氣，不過在托利失控之前黑鴉給出了回答：「從來沒有，我就只是在做我想要做的事情，所以你可以罵我任性、天真。能嘗試去拯救卻不去拯救，這有違我作人的信條。」
「你這傢伙……」托利其實早已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倒不如說除了這個答案之外他也想不到有其他合理解釋，他很清楚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東西是黑鴉需要的，換言之就只有這種情感上的問題，正因如此他之前才會那般無奈，此刻如此乏力，「真的……值得嗎？我無法理解，你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夢想就算死了也無所謂，卻仍這樣拚命……」
和眼前這個比自己年長得多，閱歷肯定更豐富的男人相比，黑鴉自知自己只是隻雛鳥，恐怕對方的想法才是正常的，不過這仍然無阻他所選擇的道路：「價值是多少端看人如何去衡量而已，無論你問我多少次，質疑多少次，我都會選擇自己不會後悔的道路，假若還有一絲可能，就算多渺茫我都會去努力。」
托利注視著那雙強而有力的眼睛，他看到的卻不是黑鴉，而是自己——那個一年前回到這條村看到那個慘狀後的自己，當時他就是抱著一絲希望，說不定他剛好和妻子錯過，在他離去尋找的期間已經回到這裡，並且躲在某一處避開了劫難，這種可能性幾近等於零的希望。
當然，最終托利只能一一把村民安葬，有遺體的還比較好分辨，殘肢附有衣物、飾品或者自己認得的特徵就加減推測，什麼都沒有就真的只能找件相關的物件代替。
眾多墳墓之中，並沒有他的妻子，因此在絕望中燃點起新的希望，妻子雖然不在故鄉但可能在路上耽誤了，總有一天會回來，只要一直留在村裡等待就能相見。
如此度過了漫長的一年，托利獨自一人留在無人的村中，等待著不知道何時會回來的妻子，直至到第一名到訪者的出現，那人想當然就是黑鴉。
大概就連與村子無關的人都出現了，這樣的狀況讓托利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妻子再也不會回來的現實，才會那般決意一心尋死，或者該說遲來的贖罪。
等了良久都得不到回答的黑鴉，決定親自再度打開話題：「說起來，你煮的咖啡真好喝，在這時期還煞費苦心去栽種咖啡豆，肯定是想等妻子回來的時候有香醇的咖啡可以喝吧。」
即時偶有一、兩名魔人保持清醒，但就算想阻止托利也是不可能的，托利就那樣乘著焦臭味穿過了魔人之海，眼見托利接近黑鴉當然不會傻站在原地，繼續使用火焰矢魔法製造更多的混亂外，他也開始朝著村裡移動。
最終二人成功在村裡的街道上會合，由熟悉地形的托利帶路，饒是在這樣的小村中能躲的建築有限，建築之間的距離也比較疏落，二人還是非常順利地避開天空中魔鳥的搜索。考慮到托利非但自小就在這裡長大，這一年來更是獨力面臨過多次危機，對他而言這條村就連閉上眼都不會走錯，佔盡地利的他們要躲上一時也是理所當然。
二人挑了間沒有窗戶，只在屋頂有個小氣窗的倉庫，那就只需要防守唯一一個出入口，氣喘吁吁的二人在鎖上門栓後便隨意地坐在木箱上，休息了幾分鐘總算緩過氣來。托利一直等待著黑鴉會說些什麼，可是怎等也看不到黑鴉有什麼動靜，終於按捺不住滿肚子的不快而率先打開話題：「你到底在想什麼？救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值得你瘋狂到這個程度？」
看著那混雜著不解、憤怒、無奈以及更多情緒的臉，黑鴉不禁露出苦笑，想了想後回答：「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嚇？」托利傻眼地張著嘴巴，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有什麼問題重要到不惜付出生命也要問？我可不知道你那些魔法師的事。」
「是不是值得那就看人啦。」黑鴉聳了聳肩，在托利以眼神催促他趕快問之下才開口：「那天你說我從一開始就露出馬腳，是在唬我而已吧？畢竟就算是一般人，也可以準備魔導書使用魔法，單槍匹馬當然有點誇張，但不至於可以一口咬定是魔法師。」
「就為了這個問題？」托利已經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愣住一陣子後整個人無力地垂地頭：「真的是瘋子，弄清楚這樣的事情有什麼意義？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一半半囉，畢竟從失誤中汲取教訓對我未來的旅途很重要，不過當下更重要的是……你不再鑽死胡同了吧？」
「我哪裡有……」托利說到一半打住，他不想浪費力氣與黑鴉爭論，自然是考慮到對方倔強的程度超乎想像，「罷了，要說笑就趁現在吧，就算一時能夠躲在這裡，外面那幾十名魔人還有不知道有多少的魔鳥肯定會搜村直至找出我們為止。這是你自己選擇留下來的，可別怪我。」
「嗯，情況的確是挺嚴峻的。」黑鴉的口吻與他的話語不太相符，至少沒有半點絕望的感覺，「但假若盡全力逃的話……」
「你好像搞錯了什麼，雖然我的確回來了，但由始至終我都沒說過要逃，我只是受不了你的瘋狂，明白嗎？我需要點時間冷靜，然後就會去和魔人展開愉快的報仇戰，這是我對內人唯一能做的事……」
「那我的回答依然不會變，我無法看著你……」
「別那麼天真了！」托利快要抓狂地大喊，顧不得可能就在外面徘徊的魔人察覺到這喊聲，「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到底有什麼讓你這麼執著？你就那麼想當聖人，不能讓別人在你眼前死嗎？就連你那個想要解除『永劫罪孽』的妄想，也是想像自己成為救世主嗎！」
面對托利激動地連珠炮發，黑鴉相對顯得平靜，這當然叫托利更為生氣，不過在托利失控之前黑鴉給出了回答：「從來沒有，我就只是在做我想要做的事情，所以你可以罵我任性、天真。能嘗試去拯救卻不去拯救，這有違我作人的信條。」
「你這傢伙……」托利其實早已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倒不如說除了這個答案之外他也想不到有其他合理解釋，他很清楚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東西是黑鴉需要的，換言之就只有這種情感上的問題，正因如此他之前才會那般無奈，此刻如此乏力，「真的……值得嗎？我無法理解，你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夢想就算死了也無所謂，卻仍這樣拚命……」
和眼前這個比自己年長得多，閱歷肯定更豐富的男人相比，黑鴉自知自己只是隻雛鳥，恐怕對方的想法才是正常的，不過這仍然無阻他所選擇的道路：「價值是多少端看人如何去衡量而已，無論你問我多少次，質疑多少次，我都會選擇自己不會後悔的道路，假若還有一絲可能，就算多渺茫我都會去努力。」
托利注視著那雙強而有力的眼睛，他看到的卻不是黑鴉，而是自己——那個一年前回到這條村看到那個慘狀後的自己，當時他就是抱著一絲希望，說不定他剛好和妻子錯過，在他離去尋找的期間已經回到這裡，並且躲在某一處避開了劫難，這種可能性幾近等於零的希望。
當然，最終托利只能一一把村民安葬，有遺體的還比較好分辨，殘肢附有衣物、飾品或者自己認得的特徵就加減推測，什麼都沒有就真的只能找件相關的物件代替。
眾多墳墓之中，並沒有他的妻子，因此在絕望中燃點起新的希望，妻子雖然不在故鄉但可能在路上耽誤了，總有一天會回來，只要一直留在村裡等待就能相見。
如此度過了漫長的一年，托利獨自一人留在無人的村中，等待著不知道何時會回來的妻子，直至到第一名到訪者的出現，那人想當然就是黑鴉。
大概就連與村子無關的人都出現了，這樣的狀況讓托利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妻子再也不會回來的現實，才會那般決意一心尋死，或者該說遲來的贖罪。
等了良久都得不到回答的黑鴉，決定親自再度打開話題：「說起來，你煮的咖啡真好喝，在這時期還煞費苦心去栽種咖啡豆，肯定是想等妻子回來的時候有香醇的咖啡可以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