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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2724 字
更新於: 2020-04-15
一路上安德羅波夫看著窗外下雪的莫斯科街頭，幾隻烏鴉翱翔在龐大展覽區上──紅場的道路幾乎沒有行人，更遑論轎車等交通工具，眼前一片空蕩的灰色大馬路。
兩側積著不厚的雪。
僅有三三兩兩的大衣走過去，灰暗的天空只有一些較薄的雲層有透析過陽光，又冷又暗，都快分不清是早晨或傍晚。
遠方的聖瓦西里主教教堂作為蘇維埃聯邦國家的標誌性建築，國家的縮影。自然獲得最好的照護。每每看上去，更堅定他心中黨國的位置和神聖。
兩地距離僅900公尺，其實這段路程也不用搭車，但形式主義還是略勝一籌。
充其量只是自尊心作祟。
「副委員長同志，我們到了。」
司機的一句話把他拉回現實，看過去盧比楊卡大樓的石磚和黃色磚頭構成這棟五層樓高的國家建築，這棟大樓最上方一樣有顆耀眼，照耀黨的人民的紅星。
隨手把車上的黑色公事包拿起來。
「謝謝你，同志。」
踏上台階，車門關閉的聲音和汽車發動。
樹葉的聲音取代腦中的想法。
一進去，牆上特有的畫作中藏有微型監視器，幾十個小鏡頭目不轉睛的盯住每位經過的人。
把公事包交到右側輸送帶，走過金屬探測器。
國家安全委員會辦公大樓體系內可不會因為黨員的身分而有點特權，那純粹是外面下班向身旁人吹噓時才會用到，這邊的人基本沒怎麼關心所謂蘇維埃共產黨的黨員身份。
這裡的衛兵則是西裝筆挺，唯一突兀的是腰間配帶的AK步槍。
但是現在的特勤比平常還要多，根本塞滿整座一樓大廳了。
所有人各個神情肅穆，他們的身高雖然略略低於安德羅波夫，但是要叫人比較元老院和這裡的人，恐怕也只有這邊的殺氣更勝一籌，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完全沒必要！不用理他們，直接走過去就好。
一步兩階跳上去，西裝因此被身體弄皺了。
繼續爬上寬敞階梯，一、二樓間掛著上任局長的照片。
金黃色的地磚和白宮有幾分相似，天花板上也一樣掛著水晶吊燈。
相比一樓，二樓的空氣則乾淨多，總不至於有太多非黨員的人存在。
待會第一件事最好趕快把先前的情報分析檔案上傳，這不能拖太久，畢竟有關於英國海軍部署概況，哈！天真的英國佬。
從唐寧街報來的資料十之八九都派上用場──鎖在保險櫃裡面！
這還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好消息。
背後高跟鞋的聲音從一般的步調漸漸加快，到小跑步的慌張。
「安德羅波夫，等一下！總委員長要見你。」
一位女性接待喊住正走進辦公室的安德羅波夫。
一般來說，這種呼叫必須使用正式稱呼，後面當然應該加上「同志」以彰顯革命情節。
但安德羅波夫這時候寧可聽到那位女生喊的是自己的名字。
因為他聽出聲音的主人，回頭時也問了那人問題：
「尤莉雅？！是妳！妳什麼時候回來的？」
「等會再說，現在幾位黨代表好像也來了，安東諾夫那一群的也來了。」
「該不會是三十四大的事情吧？！」
「我怎麼會知道，反正我先幫你把東西帶去你的辦公室。」
「我要去……？」
「那邊，搭兩次電梯，最下層的十一號房。」
才剛說完，手上的公事包已經跑到她的文件檔案上。
倉促間還差點弄掉一疊人事處的通知書。
尤莉雅在急忙中還是給他一個微笑，就代替他走進光鮮亮麗的辦公室。
才一秒鐘不過，但安德羅波夫感覺那笑容好像很久一樣。
一位蘇聯人的臉上參雜些許疑問和愉悅的情緒。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後，安德羅波夫搭上電梯。
滿腦子裡都是尤莉雅‧帝莫申科，許久未見的女同學。
她來的像一陣風，十年前的離開的訊息也是措手不及。
第一次的電梯門才剛打開，立刻急著走出去。
自己面對異性每次都是呆滯的表現，滿滿的尷尬感快喘不過氣。
轉角盡頭往右走，等著第二次的電梯上來。
現在站在電梯前等待，心中催促著老舊電梯的低效率。
為何其他黨代表要選在這時候來國安會？難不成是要交代黨內機密？
真是的！尤莉雅怎麼突然出現了？
她回來竟然也不通知我一聲！
「叮──」，終於！這慢的像西方民主選舉速度一樣的電梯來了！
電梯內的透明監視器下方，只有R、C、S的按鈕，光按下去不行，還需要感應乘客身份卡才能啟動。
把在口袋中翻找的身分識別卡貼上去感應，證件照片上是剛入黨時拍的。
這可真是幸運，偏偏要挑這一天，所有人都要過來。
黨代表、尤莉雅，真是會找時間。
銀製戒指、黨的教誨、西裝筆挺、說起話來句句祖國，標準的蘇聯共產黨員。
縱使開會時周圍的黨員都是一個樣，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中的細緻。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小動作，而習慣了人格情報分析與政黨工作的安德羅波夫研究起來可是針針見血，也因此自負的態度總會抵銷掉身上自有的黨性吸引力，讓周遭的人不知道該反感或接近。
待會又要面對一群的不夠熱忱的共產黨代表。
總結起來，想到黨的工作和外交不是那麼樂觀，一連串的無從得知的事情，臉上不禁混合情緒塑造現在的安德羅波夫──充滿混亂的表情。
「叮──」
電梯又一聲的打開，樓下四名保鑣特勤視線牢牢鎖定安德羅波夫的臉上，一名特勤伸出手來擋住他的路。
「你怎麼這樣無禮，同志！」
作夢也沒想到，身為國家安全委員會副委員長，合格的共產黨員會有在自己的老家被攔下來的一天，憤怒的指責噴向身高略高於他的特勤。
「先生，根據我的記憶，您沒有受邀到這次臨時會議中。」
儘管特勤很有禮貌地慢慢說，但……，
「哈，記憶？同志，我的確有收到前來的邀約，你們來自哪裡？GRU？我可是國家安全委員會副委員長──佛拉迪米爾‧安德羅波夫！」
「您的確有身份卡，但我收到的命令確定這邊現在屬於禁區，還請您離開。」
「太好了！列寧呀！別在拖我的時間了！」
劍拔弩張，另一邊的特勤人員也上前，兩人決定勸說無效的話，直接架走眼前這位充滿不解和憤怒的男人。
「兩位，別擋住他了。」
「是！長官。」
聽到指令後，特勤讓到一邊，瞬間清出一條道路。
「這真抱歉，副委員長同志。」
「是你啊。伊實瓦科。」
安德羅波夫敷衍地說了前方身著軍服的同齡男人。
「趕快過來吧。同志。」
在原地好好整理完儀容的安德羅波夫，快步穿過特勤中間。
怒視了一眼剛剛攔下他的特勤。
「你是怎麼帶他們的，連我都認不出來嗎？在陸軍待太久了？」
「老朋友，因為剛好你來了，所以上層才叫你過來一起商討一些事，他們還真不知道這臨時決定。」
「臨時臨時！學生時代，在學院中的你到現在還改不了這樣輕浮的態度。」
「別擔心，又不是只有你遲到。」
男人的調侃頓時又讓安德羅波夫有更多分析他這老朋友的線索。
「下次別再做這樣的謬誤，同志。」
「好，副委員長同志。」
男人輕鬆的態度反而更激起安德羅波夫想用嚴肅來遮掩出糗的想法。
看到右側的會議室門，兩側還有兩位特勤在站崗。
「小心點，老朋友，這次的安全會議有點不一樣。」
「好，同志。」
安德羅波夫打開門，裡面除了不認識的兩個外人，有八位黨的權威人士。
國家計劃委員會會長──庫茲涅耳，首先對他說話，
「同志，我們正好需要你。」
兩側積著不厚的雪。
僅有三三兩兩的大衣走過去，灰暗的天空只有一些較薄的雲層有透析過陽光，又冷又暗，都快分不清是早晨或傍晚。
遠方的聖瓦西里主教教堂作為蘇維埃聯邦國家的標誌性建築，國家的縮影。自然獲得最好的照護。每每看上去，更堅定他心中黨國的位置和神聖。
兩地距離僅900公尺，其實這段路程也不用搭車，但形式主義還是略勝一籌。
充其量只是自尊心作祟。
「副委員長同志，我們到了。」
司機的一句話把他拉回現實，看過去盧比楊卡大樓的石磚和黃色磚頭構成這棟五層樓高的國家建築，這棟大樓最上方一樣有顆耀眼，照耀黨的人民的紅星。
隨手把車上的黑色公事包拿起來。
「謝謝你，同志。」
踏上台階，車門關閉的聲音和汽車發動。
樹葉的聲音取代腦中的想法。
一進去，牆上特有的畫作中藏有微型監視器，幾十個小鏡頭目不轉睛的盯住每位經過的人。
把公事包交到右側輸送帶，走過金屬探測器。
國家安全委員會辦公大樓體系內可不會因為黨員的身分而有點特權，那純粹是外面下班向身旁人吹噓時才會用到，這邊的人基本沒怎麼關心所謂蘇維埃共產黨的黨員身份。
這裡的衛兵則是西裝筆挺，唯一突兀的是腰間配帶的AK步槍。
但是現在的特勤比平常還要多，根本塞滿整座一樓大廳了。
所有人各個神情肅穆，他們的身高雖然略略低於安德羅波夫，但是要叫人比較元老院和這裡的人，恐怕也只有這邊的殺氣更勝一籌，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完全沒必要！不用理他們，直接走過去就好。
一步兩階跳上去，西裝因此被身體弄皺了。
繼續爬上寬敞階梯，一、二樓間掛著上任局長的照片。
金黃色的地磚和白宮有幾分相似，天花板上也一樣掛著水晶吊燈。
相比一樓，二樓的空氣則乾淨多，總不至於有太多非黨員的人存在。
待會第一件事最好趕快把先前的情報分析檔案上傳，這不能拖太久，畢竟有關於英國海軍部署概況，哈！天真的英國佬。
從唐寧街報來的資料十之八九都派上用場──鎖在保險櫃裡面！
這還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好消息。
背後高跟鞋的聲音從一般的步調漸漸加快，到小跑步的慌張。
「安德羅波夫，等一下！總委員長要見你。」
一位女性接待喊住正走進辦公室的安德羅波夫。
一般來說，這種呼叫必須使用正式稱呼，後面當然應該加上「同志」以彰顯革命情節。
但安德羅波夫這時候寧可聽到那位女生喊的是自己的名字。
因為他聽出聲音的主人，回頭時也問了那人問題：
「尤莉雅？！是妳！妳什麼時候回來的？」
「等會再說，現在幾位黨代表好像也來了，安東諾夫那一群的也來了。」
「該不會是三十四大的事情吧？！」
「我怎麼會知道，反正我先幫你把東西帶去你的辦公室。」
「我要去……？」
「那邊，搭兩次電梯，最下層的十一號房。」
才剛說完，手上的公事包已經跑到她的文件檔案上。
倉促間還差點弄掉一疊人事處的通知書。
尤莉雅在急忙中還是給他一個微笑，就代替他走進光鮮亮麗的辦公室。
才一秒鐘不過，但安德羅波夫感覺那笑容好像很久一樣。
一位蘇聯人的臉上參雜些許疑問和愉悅的情緒。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後，安德羅波夫搭上電梯。
滿腦子裡都是尤莉雅‧帝莫申科，許久未見的女同學。
她來的像一陣風，十年前的離開的訊息也是措手不及。
第一次的電梯門才剛打開，立刻急著走出去。
自己面對異性每次都是呆滯的表現，滿滿的尷尬感快喘不過氣。
轉角盡頭往右走，等著第二次的電梯上來。
現在站在電梯前等待，心中催促著老舊電梯的低效率。
為何其他黨代表要選在這時候來國安會？難不成是要交代黨內機密？
真是的！尤莉雅怎麼突然出現了？
她回來竟然也不通知我一聲！
「叮──」，終於！這慢的像西方民主選舉速度一樣的電梯來了！
電梯內的透明監視器下方，只有R、C、S的按鈕，光按下去不行，還需要感應乘客身份卡才能啟動。
把在口袋中翻找的身分識別卡貼上去感應，證件照片上是剛入黨時拍的。
這可真是幸運，偏偏要挑這一天，所有人都要過來。
黨代表、尤莉雅，真是會找時間。
銀製戒指、黨的教誨、西裝筆挺、說起話來句句祖國，標準的蘇聯共產黨員。
縱使開會時周圍的黨員都是一個樣，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中的細緻。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小動作，而習慣了人格情報分析與政黨工作的安德羅波夫研究起來可是針針見血，也因此自負的態度總會抵銷掉身上自有的黨性吸引力，讓周遭的人不知道該反感或接近。
待會又要面對一群的不夠熱忱的共產黨代表。
總結起來，想到黨的工作和外交不是那麼樂觀，一連串的無從得知的事情，臉上不禁混合情緒塑造現在的安德羅波夫──充滿混亂的表情。
「叮──」
電梯又一聲的打開，樓下四名保鑣特勤視線牢牢鎖定安德羅波夫的臉上，一名特勤伸出手來擋住他的路。
「你怎麼這樣無禮，同志！」
作夢也沒想到，身為國家安全委員會副委員長，合格的共產黨員會有在自己的老家被攔下來的一天，憤怒的指責噴向身高略高於他的特勤。
「先生，根據我的記憶，您沒有受邀到這次臨時會議中。」
儘管特勤很有禮貌地慢慢說，但……，
「哈，記憶？同志，我的確有收到前來的邀約，你們來自哪裡？GRU？我可是國家安全委員會副委員長──佛拉迪米爾‧安德羅波夫！」
「您的確有身份卡，但我收到的命令確定這邊現在屬於禁區，還請您離開。」
「太好了！列寧呀！別在拖我的時間了！」
劍拔弩張，另一邊的特勤人員也上前，兩人決定勸說無效的話，直接架走眼前這位充滿不解和憤怒的男人。
「兩位，別擋住他了。」
「是！長官。」
聽到指令後，特勤讓到一邊，瞬間清出一條道路。
「這真抱歉，副委員長同志。」
「是你啊。伊實瓦科。」
安德羅波夫敷衍地說了前方身著軍服的同齡男人。
「趕快過來吧。同志。」
在原地好好整理完儀容的安德羅波夫，快步穿過特勤中間。
怒視了一眼剛剛攔下他的特勤。
「你是怎麼帶他們的，連我都認不出來嗎？在陸軍待太久了？」
「老朋友，因為剛好你來了，所以上層才叫你過來一起商討一些事，他們還真不知道這臨時決定。」
「臨時臨時！學生時代，在學院中的你到現在還改不了這樣輕浮的態度。」
「別擔心，又不是只有你遲到。」
男人的調侃頓時又讓安德羅波夫有更多分析他這老朋友的線索。
「下次別再做這樣的謬誤，同志。」
「好，副委員長同志。」
男人輕鬆的態度反而更激起安德羅波夫想用嚴肅來遮掩出糗的想法。
看到右側的會議室門，兩側還有兩位特勤在站崗。
「小心點，老朋友，這次的安全會議有點不一樣。」
「好，同志。」
安德羅波夫打開門，裡面除了不認識的兩個外人，有八位黨的權威人士。
國家計劃委員會會長──庫茲涅耳，首先對他說話，
「同志，我們正好需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