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要回我兒a

本章節 5527 字
更新於: 2020-03-31
Alec一直都知道Magnus生為妖魔子嗣的事實。儘管如此,但Alec卻從來都不曾聯想過Magnus竟然會有個身為墮落天使及掌管Edom地獄的大惡魔父親。地獄之境里的其中一個惡魔王子——Asmodeus。Alec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面對面親眼見到Asmodeus的機會。當然,Alec也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機會看到Magnus的親生父親。

就算是在與Magnus拍拖交往的期間,Magnus他本來就很少談論自己的親生父母親。Alec只知道Magnus有著艱苦辛酸的童年生活,而他也大略知曉Magnus的普通凡人母親在很多年以前就選擇自殺身亡了。也因為如此,Alec他根本就不想要去碰觸Magnus的過往,深怕自己會在無意間令Magnus感到傷心。所以,Alec選擇了沉默,儘管他的心裡有很多個疑問未得到解答。

但是,Alec終究是低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對Magnus日漸增長的情意讓Alec開始變得衝動莽撞,Alec內心的不安和焦慮逼迫他變得狂躁不堪。漸漸的,Alec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慾望和私心。Alec開始想要探究更多Magnus的過去。事實上,Alec已不能再否認了。因為Alec確實急切地想要知道Magnus過去所經歷的一切事情。在Magnus還未認識Alec的那段時光里,那些Alec來不及參與的過去,都讓Alec慢慢地產生了好奇心。隨著愛意漸深,時間推移,Alec完全敗給了自己的私心。

縱使知道自己的無限探究追問會給Magnus帶來多少傷痛和麻煩,但是Alec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內心。Alec他迫切地想要找出答案,那些有關Magnus一直不肯透露半點風聲的過往。

Magnus總是推搪說以前他所經歷過的,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黑歷史。之前Alec老是無法理解Magnus的苦心,也一直斷定是Magnus在胡亂找借口來敷衍自己。但是此刻,在親眼見到面前的Asmodeus之後,所有之前看不清的事情,彷彿都變得清晰不少。

『Magnus是Asmodeus的親生兒子。』

看著Magnus獨自一人與Asmodeus面對面的對峙著,Alec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接著,Alec嘗試走下床,想要站穩自己的步伐。或許現在的他的確有點虛弱,但這並不代表他的意志力和骨子裡的固執也很軟弱。

「Alec,你應該多躺在床上休息的!」Magnus看起來被嚇壞了,他立刻就走上前阻止Alec做傻事。

可是Alec卻堅定地搖搖頭,用眼神示意Magnus相信自己。Alec的嘴上掛著一絲鼓勵般的笑意。他想要證明給Magnus看,他也可以無條件給於Magnus支持的。他想要讓Magnus知道,在與Asmodeus的對立立場中,他並不是孤單一人的。

此時的Magnus似乎也瞭然於心,大致上都猜到了Alec的用意。在與Alec交換了一記複雜的眼神之後,Magnus終於默許地點了點頭。看著模樣仍舊虛弱,卻眼神散發異樣神採的Alec,Magnus莫名的感到暖心。儘管是在這種未知的艱難時刻,Alec依然像閃耀的寶石一般動人發光,一瞬間就震懾了Magnus的全副心神。

現在的房間內,Magnus和Alec肩並肩地站在Asmodeus的面前。他們互相打量著對方,外表看起來風平浪靜,暗地裡卻早已下了結論。

「我只是想要找回我的兒子吧了。」Asmodeus又重複了一次自己的訴求。

Alec心情是少見的複雜,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人生會有如此奇葩的轉折。Alec就這樣凝視著Asmodeus,表情顯得有些驚訝。事實上,他並不是很能明白Asmodeus究竟想要些什麼。在Alec看來,Asmodeus就像是在說著什麼難懂的外星語言。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突然表現得如此和善?說句認真的……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難道是真心的嗎?」Magnus看起來十分困惑,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再三確定一下Asmodeus所說的話到底是包著什麼含意。

Asmoudeus聳肩微笑。「親愛的兒子,一直以來我對你的態度始終如一的好。」

Magnus皺眉給了Asmodeus一抹苦澀的笑容。「雖然這麼說或許有點抱歉,但是對不起,我想你這說法似乎讓我有點難以接受。你這種友善的轉變太過突然了,而且我也不認為你說的就是事實。」

Asmodeus回道:「你選擇不相信我的好意,這並不是我能控制的。況且,這也不是我的問題。」

「這你能怪我嗎?畢竟你從來就沒有好好待我!」Magnus反駁說。

「這話你就說錯了!一直以來我都對你特別的友善。」Asmodeus嗤之以鼻地繼續說道:「Magnus Bane,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的說說看吧!這世間上有多少個像你這樣生為大惡魔子嗣的巫師,可以在這裡過著無憂無慮逍遙快活日子呢?你難道都忘了嗎?你已經在這裡享受了好幾個世紀的自由時光了。相信我,放眼這混濁的世間上,你可是唯一一個擁有這種超值優惠待遇的人。所以,與此同時,我也想要你牢牢地記住這一點並對此心存感恩!」

Magnus的眼神里依然充滿著疑惑和不信任。Magnus著實無法輕易地相信Asmodeus,這都是因為他太了解Asmodeus個性的緣故。可是,在這夾帶著尷尬靜默的氛圍里,Magnus卻聽見了Alec沙啞的輕吟聲。

「所以……你是真心誠意地打算放Magnus一條生路的嗎?你難道是真的願意讓Magnus復活重生嗎?」Alec小心翼翼地發問。

「當然是真的!」Asmodeus撲哧一笑,對Alec這種唯唯諾諾的軟弱模樣感到玩味兒不已。

那滿是審判意味的目光橫掃向Alec,Asmodeus接著又開口說道:「說句實在的,你看起來還真是普普通通啊!我真不明白你身上到底有什麼吸引力,為什麼我的兒子竟然會看上你?若不是你身上這些標誌明顯的拿非利獵人印記,你簡直就跟那些什麼都不懂的盲呆凡人一個模樣呢!」

被批評得一無是處的Alec只感覺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就馬上心虛慚愧的低下頭來。然而,Magnus卻在這個時候快速地出聲為Alec辯駁。

「他才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凡人!對我來說,Alec他就是一個超級完美的男人。」Magnus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道。

Asmodeus的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哦~那還真是令人驚訝呢!所以說,這難道就是你為什麼會與他分手的原因了嗎?就因為你這個『前男友』對你來說實在是太過完美了,以至於你必須堅決地與他分手嗎?」

聽著Asmodeus諷刺的尖酸話語,Alec緊咬著嘴唇,不自覺地把頭低了下去幾分。Magnus默默地凝望著身邊的Alec,然後動作輕柔的握著Alec那冰冷的手。

「我很抱歉……」Alec弱弱地說。

「不,你用不著覺得抱歉。」Magnus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迫使Alec抬眸看著自己。

微微嘆息后,Magnus便用唇語無聲說道:「我愛你。」

Alec見狀,揚起了一抹憂傷的笑容,淚水又一次堆積在他泛紅的眼眶裡。

似乎有些受不了這種煽情的場面,Asmodeus懶洋洋地用自己那雙深褐色的眼珠子打量著Alec,無奈嘆氣道:「夠了吧!拜託你們兩個不要動不動就上演這種戲劇化的小情人戲碼,噁心到我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Alec和Magnus面面相覷,同時選擇了保持沉默。

Asmodeus望著表情複雜的Magnus和Alec,再次緩緩開了口。「Magnus,我所給你的那個魔法印記會一直不斷地提醒你我們之間的協議,一直到我主動把他除去為止。你和我,我們倆之間的那個先前約定,你該不會是忘了吧?你親口答應過我,只要我能救活這個拿非利人的孩子,你將不惜一切地報答我的恩情。」

「用不著一直提醒我。我非常清楚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樣的承諾。」感受到那被自己握著的手不住地打顫,Magnus轉過頭去看這Alec,然後用一個柔和的微笑試圖舒緩Alec的情緒。

「Magnus……」Alec擔心地輕聲喚道。

Magnus卻搖頭予以保證。「不用擔心,我會沒事的。」

Alec用力地回握著Magnus的手,不確定這種時候自己該怎麼辦才好。直覺告訴Alec,他絕對不能再輕易放開Magnus的手了。若是再放開的話,他將很有可能會失去Magnus。Alec已經失去過Magnus一次,而這一次,他說什麼都不願意再放開手了。不管Magnus說什麼,也不管待會兒究竟會發生什麼難以預測的事情。Alec他都已經下定了決心,這一次說什麼都不會放開Magnus了。

「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跟隨你。」Alec哽咽道:「請你……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了。」

Magnus倒抽一口涼氣,然後立刻抓緊Alec那顫抖冰冷的手。他的笑容透著難以言喻的悲傷,但是內心卻感到自己越來越強悍。或許這一次,這將是他們倆最後的和好機會。也許,就如同Isabelle和Jace一直告誡他的一樣,他和Alec,他們倆本來就不應該分手的。

「不管發生什麼,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我永遠的愛人,我的Alexander。」Magnus將Alec拉進自己的懷裡,緊緊地環抱著Alec同時,他感到自己的內心異常的平靜。

Alec什麼都沒說,他就這樣抱著Magnus,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剛剛從個人煉獄里歷劫歸來的Alec,其實現在的他依然感到很困惑,腦袋裡完全亂成了一團漿糊。他甚至都無法確定現在這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異常的不真實。感覺眼前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是真實的,像是個虛擬的夢境一樣。就如同那個雕像般站立在那裡的Asmodeus,也是令人十分疑惑的。Asmodeus完全就不是屬於這維度空間的人。可是,此刻的Asmodeus確是那麼明顯突兀的存在,讓Alec想對他裝作視若無睹都難。

被眼前這對小情侶無視良久的Asmodeus無奈地開口道:「Magnus呀,我就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兒子吧了。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我的目的一直都是非常單純的。難道我們倆就註定無法做一對像普通凡人家庭的父子嗎?就算是只有那麼一次的機會也好。難道我們真的沒辦法聚在一塊兒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嗎?」

見Magnus的眼神透露出戒備與懷疑,Asmodeus輕聲嘆息,道:「Magnus,我答應你。你可以繼續在這裡過著你想要的生活,我不會再強迫你回去Edom了。」

Magnus放開懷抱里的Alec,卻仍舊緊握著Alec的手。Magnus接著凝望著Asmodeus,遲疑地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沒錯,我是認真的。」Asmodeus呼出了一口氣,語氣和態度都明顯的軟化了。

「但是,你必須許下承諾。你必須保證從今以後,你都會繼續做我的乖兒子,並且願意聽從我的指示。」Asmodeus補充道。

Magnus輕輕地搖搖頭。「父親,你該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因為我真的沒有辦法再欺騙自己的心。我不想違背自己的良心,更不想繼續成為任你操縱的傀儡娃娃。我有自己的判斷與決斷力,我有自己去評斷是非黑白的權利。我真的已經無法再……再繼續回到往日與你一起度過的那些舊時光了。那曾經與你一起在Edom生活的日子,在那個地獄里所經歷過的一切……那些回憶終將伴隨我一生並永生永世的折磨著我。你完全無法想像我的內心究竟有多麼的痛苦。因為過去種下的惡緣,我幾乎日日夜夜地都被夢魘纏擾。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渴望想要從那些痛苦的記憶里逃脫出來!」

「你在說謊。跟我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裡……Magnus,你明明就樂在其中,難道不是嗎?」Asmodeus冷冷地回應。

被愧疚與厭惡的情緒折磨到極點的Magnus終於壓抑不住地放聲怒喊。「我當時還只是個孩子!況且當時的我並沒有其他的選擇了,更沒有其他的路可走!這些你都知道的,不是嗎?」

察覺到Magnus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Alec凝視著Magnus的側臉,覺得自己的心跳不住地加快跳動。雖然無法全數明白Magnus的過往究竟經歷過了什麼難堪的事情,可是Alec卻能清楚地感受到,這些Magnus口中敘述的『舊時光』就是Magnus平日就喜歡對Alec隱藏的『黑歷史』。Alec曾經使勁手段地想要挖掘Magnus深埋的過往,但是此刻看著Magnus那痛恨欲哭的表情,Alec只感到陣陣心疼與難過。

是的,Alec他必須坦誠過去的他,確實過於鑽牛角尖了。因為好奇心與慾望私心的驅使,他甚至走錯了路,背著Magnus向Camille打聽真相。那些Magnus不願意告訴Alec的歷史故事,Alec卻一心一意的執著想要找尋答案。

可是如今看到Asmodeus和Magnus對峙的場面,Alec突然開竅似的,內心也舒坦不少。或許,那些歷史悠遠的老舊回憶本就該深埋在過去的回憶里,已經沒有去探究或挖掘的必要了。知道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了,又能如何呢?反正眼下只有未來才是Alec所要關心的關鍵。比起深掘過去那些沒用的歷史,關注於未來才是正確的道路吧!

「Magnus……」Alec增加了手中的力道,嘗試用自己的力量去支持自己的男朋友。又或者,該說是『前男朋友』才更為恰當呢?

Alec真的感到非常的後悔。為什麼他遲至如今才意識到這點呢?他所需要的一直是現今的Magnus,而不該是一直糾結於Magnus的過去。他們本來就應該放眼未來的日子才對呀!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笨蛋呢,為何事到如今才終於開竅。Alec真心的渴望Magnus能給予他一次機會去彌補他的過錯。他實在不曉得,是否Magnus仍然還想要與他在一起呢?Magnus是否會接受他的道歉?又或者,現在說道歉的話語已經太遲了呢?

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