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回到現實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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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31
「請相信我,主君。我原本就無心要傷害他的……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我可能只是一時失控而已。」Niatas嘗試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你的兒子會進入到那個暗影獵人小子的個人煉獄里。我實在不曉得為何你兒子最後會被殺害……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就連我自己都無法反應。」
「Niatas,你以為自己是在和誰說話呢?這麼隨便說著幾句話,就想要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嗎?」Asmodeus發出輕蔑的冷哼,嘴角掛著那彷彿能凍傷他人的冰冷笑意。「我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些藏著私心的慾望與邪念。所以,你是欺騙不了我的。你也很清楚吧!一旦你踩過了界線,就註定沒有回頭路可走的了。」
當最後一個尾音從Asmodeus的嘴裡落下之時,一個燃燒著地獄之火的烈焰魔法球便筆直的射向Niatas的胸口。Niatas那被火焰球穿透的胸口處,立刻顯現一個模樣可怖的大窟窿,在眨眼的瞬間Niatas就早已灰飛煙滅了。事情發生得過於突然,時間短得就連Niatas的嘶吼聲都容不下。Magnus和Alec不約而同地倒抽一口涼氣,著實被這一幕給嚇傻了。
空氣中飄散著微薄的燒焦味兒,Niatas在這世界留下的殘缺證明,大概也只剩下在半空中漸漸消失不見的微粒灰燼了。罪魁禍首Asmodeus好整以暇地輕拍掉跌落於他肩頭上,那細不可見的灰燼塵埃。他的臉上依舊掛著漫不經心,且從容不迫的邪氣淺笑。
Asmodeus看著Alec,聲音低沉而沙啞。「拿非利的後嗣,你就是那個叫作Alec的孩子吧!」
「…你是誰…?」Alec一臉茫然地看著Asmodeus。直覺告訴Alec,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普通的低階妖魔。而且,最讓Alec最為在意的是,為什麼這個妖魔要聲稱另一個妖魔謀殺了自己的兒子?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他們為什麼又會突然出現在Magnus的房裡?
Asmodeus淡淡地瞟了Magnus一眼后,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我不確定我的兒子是否要讓你知道實情。」
「誰是你的兒子?」Alec又問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到現場強烈的緊張氛圍。就連Magnus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古怪,這讓Alec感到疑惑不已。Alec接著又好奇地對著Asmodeus追問道:「難道你的兒子跟我有什麼關聯嗎?為什麼你會來到這裡?」
Asmodeus並沒有回答Alec的問題。他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透著一絲狡黠的玩味兒笑容。
這時候,Magnus卻用發顫的雙唇輕聲喚道:「…Alec。」
「Magnus,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Alec顯得非常困惑。他能清楚地察覺到,Magnus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是,讓Alec更為在意的是那致使Magnus欲言又止的真正原因。
「我很抱歉。」Magnus突然道歉,然後他揚起手,輕輕地碰觸Alec的臉頰,動作緩慢而溫柔。Magnus的雙手不知怎的特別的冷冰冰,這讓他們雙方在肌膚接觸的那一剎那,都冷不防地產生戰慄感。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Alec再次開口問道,內心感到惶恐不安。
Magnus的眼神流露出悲傷與痛苦,這讓Alec感到更加擔心。
面對Alec的提問……
這一次,Magnus輕聲嘆氣,縱使內心掙扎猶豫,但最終仍決定說出真相。
「他是Asmodeus。」Magnus開口道。
「…Asmodeus?他是Asmodeus?難不成,你指的是那個在地獄里的惡魔Asmodeus?!」Alec的語調明顯地氣息不穩,臉上震驚的神情顯而易見。
Magnus並沒有否認,反而傷心地點頭證實了Alec的想法。
被晾在一旁的Asmodeus不滿地出聲催促道:「Magnus,你趕緊把你和這孩子的事情處理好。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現在既然事情已經辦妥,我想我們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Alec膽戰心驚地大口喘息,語速飛快,道:「你這是要去哪裡?Magnus,如果他真是Asmodeus的話,那麼他可是一個墮落天使,一個罪不可赦的大惡魔呢!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協議約定?為什麼你必須要與他一起離開?Magnus,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趕緊說話啊!Magnus!」
Magnus無奈地重重嘆氣,似乎已經放棄說明。說實話,現在的Magnus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解釋什麼了。反正事情早已成了定局,不是嗎?
「Alec,我很抱歉。」Magnus再次道歉。
「不要跟我說抱歉……Magnus,這些全都是我的錯,對不對?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所以你才必須作出犧牲?」Alec說。
Magnus卻搖搖頭。「不,錯不在你。其實這全都是因為我本身的問題。Alec,我很抱歉,真的很對不起……因為我傷了你的心。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想要讓你知道我早就已經原諒你了。」
「Magnus……」
「Alec,既然我們倆都已經分手了。或許,現在正是一個尋找真愛的好時機。請你忘了我們的過去,然後重新展開新生活吧!去找個比我更好的男人,一個能比我用更好方式對待你的男人,一個願意像我這般深愛著你的男人,一個把你當成唯一寵愛的男人……」Magnus忍不住哽咽起來,努力了好久在勉強擒住眼淚。
「可是,我只想要你一個人啊!Magnus,請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我不能夠失去你的!如果生活少了你,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生存下去!」Alec崩潰地大喊。
Magnus的臉上浮現悲傷的微笑。「你可以辦到的。我的天使,因為你比你自己想象中的還更加堅強勇敢。」
Alec六神無主地拖緊Magnus的手臂,說什麼都不願意放開,深怕自己若放手的話,以後就永遠都會失去Magnus了。
看著面前這對小情侶生離死別的橋段,Asmodeus不耐煩地轉動眼珠子,然後又無奈的嘆了口氣。「兒子啊,我跟你說句實話。你現在只是在浪費時間吧了!為何不趕緊停止這些沒必要的廢話?這樣我們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
在聽了Asmodeus的話語后,Alec皺著眉頭驚怔不已。「你這話什麼意思……?兒子…?這裡誰是你的兒子啊?」
Asmodues聳聳肩,然後二話不說地就將修長的指頭指向傻愣愣站著的Magnus。
在Alec的錯愕眼神中,深怕Alec無法理解這動作手勢的含義,Asmodeus甚至還貼心大方的送上詳細的解釋。「我口中的兒子就是他Magnus Bane。同時,他,也就是你的前男朋友。」
Magnus無聲嘆息,最後選擇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這些都是真的嗎?Magnus,拜託你說說話啊!告訴我好嗎?Magnus,這些都不是真的,對不對?」Alec發力緊握著Magnus的手,那力道之大都讓Magnus感到生疼。
Magnus重新睜開他那早已充斥著淚水的紅眼睛,絕望地凝視著Alec。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Magnus選擇避開Alec剛才的問題,反而直接跳到重點上。「Alec,我已經死了。你在你潛意識夢境里所看到的一切,你在你的個人煉獄里所經歷的一切事情,那些都是真實發生的。我已經死了,已經不再屬於這個世界了,這就是事實的真相。你只要知道這些就可以了。」
「不!那是不可能的!你自己瞧瞧,我現在都能握著你的手!你怎麼可能已經死了?Magnus,你現在就活生生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所以,不要再騙我了好嗎?」Alec看起來已經快喪失心智了,他那幾近崩潰邊緣的情緒又一次陷入黑暗。
Magnus深知Alec的固執,倘若不說出全部實話的話,大概Alec永遠都不會放手吧!Magnus心情沉重地勾起牽強的笑容,儘管他的雙眸早已經被傷心痛苦所掩蓋。
「Asmodeus……他其實是我的親生父親。在我死了之後,他又再次救活我,但是……這牽扯到我與他之間的協議。所以,Alec,你必須放我走。因為我早已經就不屬於這裡了。」Magnus終究還是沒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隔著朦朧的水霧景象看著Alec那悲慟的面容,這讓Magnus心痛不已。
頓了頓,Magnus又一次哽咽,接著說道:「我最後的任務就是要把你從那個循環地獄里給救回來。現在你平安的醒來,而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所以……」
「不!」Alec出聲阻斷Magnus的話。「Magnus,這些全部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對不起,我真的感到很後悔,會變成這樣全部都是我害的!我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相反的,你本來就應該永生的繼續活著!Magnus,對不起……請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我很抱歉我傷了你的心,還讓你必須選擇與我分手。我很對不起你,因為我不聽你的勸說,因為我的執迷不悟,所以才會導致現在這樣的局面。Magnus,我是真心的對你感到抱歉……請你原諒我的軟弱,但是我是真的不能失去你!請你不要離開我……請你不要走……不可以丟下我,不要……」傷心欲絕的Alec撕心裂肺地發出卑微的祈求。
見到Alec如此難過,Magnus哪裡還狠得下心。現在的Magnus已經無法再繼續撂下狠話,原本就不算堅決的心意完全被動搖了。Magnus由不得自己的心,最後決定為愛自私多一次。Magnus就這樣將那個已經泣不成聲的Alec給拉進懷裡,然後控制不住地與Alec一起哭成淚人。
此時此刻的Asmodeus,他雙手環在胸前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地看著Magnus和Alec哭得死去活來的場景。過了好久之後,他無奈地重重嘆氣,然後將視線轉移開來。
作為統治Edom的主君,Asmodeus確實如眾神魔與眾人口耳相傳那般強大與威力十足。可是,就像Asmodeus這樣另類的人也終究是會有弱點的。世間上的所有人事物,自天地初開之時早就形成了一物剋一物的自然循環道理。這就是所謂的平衡。
其實對Asmodeus來說,這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是他無能為力的。有很多時候,強大如Asmodeus這樣的人,也終究有戰勝不了的局面。儘管令人感到無奈悲傷,但這確是千真萬確的。
就好比Asmodues擁有惡魔的雙翅,但是他卻再也無法飛回天界去。因為惡魔是無法跨越天界之門的,而那神聖的地方之門也永遠不會再為他開啟。不僅如此,就如同Asmodeus確實有能力和本事可以讓自己的兒子Magnus Bane起死回生。但是,他頂多也只能用法力威逼強迫Magnus同他一起回到Edom,可是他卻無法強逼Magnus的心。Asmodeus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那同他一樣一身傲骨固執的兒子Magnus是絕對不會心甘情願臣服於他的權威之下的。
Asmodeus面無表情地輕聲嘆息,然後再次凝望著Magnus和Alec。
「Magnus,你贏了。」他突然柔聲說道。「作父母的,又怎能贏得過孩子呢?」
「…父親?」Magnus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Asmodeus。「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Alec也用困惑的表情看著Asmodeus,他們倆都不太明白為什麼Asmodeus會突然口出此言。
Asmodues揚起悲傷的笑容。「我願意放你走,孩子。你可以重奪自由,然後繼續在這個世界里過著你想要的生活。」
「你說的這些話,難道都是真心的嗎?」Magnus遲疑地開口問,內心顯得惶恐不安。但同一時間,Alec卻表現得十分驚訝開心,那欣喜的模樣彷彿快要脫口而出跟Asmodeus道謝了。
Asmodeus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調調聳了聳肩,然後他用慵懶的口吻開口道:「Magnus,就像我常告誡你的,每件事情都是它自身的代價。當然,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但是,這麼吸引人的優惠也總是有附帶條件的。我可以讓你復活重生,甚至慷慨大量的決定讓你獲得自由。可是Magnus,我親愛的孩子,你也很清楚吧!若是你想要得到你夢寐以求的嚮往生活,那麼你就必須作出小小的犧牲來回報我對你的愛。」
看著Magnus全身戒備的神情,Asmodeus笑吟吟地繼續說道:「就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條件吧了,我的孩子。」
「那麼……你到底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Magnus用虛弱的語調問。
Asmodeus看著Magnus和Alec,他的臉上掛著有史以來最親切友善的真心笑容。
「我只是想要找回我的兒子而已。」他的語氣顯得十分真誠。
在Magnus驚愕的目光下,Asmodeus再次接話道:「一個願意遵從他父親所有指示的孩子,而且也願意保證不會再耍背叛的小把戲。省略所有的背後小動作,並承諾可以當個稱職的好兒子。一個願意常常對他父親表示關懷的孩子,並且也同意定時主動保持聯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