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會留下嗎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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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31
「Alexander…?」Magnus輕聲喚道。「睡美人,該起床咯。」
Alec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但是他依然感覺身體非常疲憊又虛弱。在聽到那猶如天使之聲的呼喚后,Alec悠悠的轉醒,然後睜開眼睛。清晨的陽光照耀在他的皮膚上,溫溫的,暖暖的。Alec下意識地循著聲音轉過身去,卻感到身體的肌肉傳來一陣難受的酸痛感,令他忍不住發出短促的呻吟。
「Mag…Magnus…?」Alec傻愣愣地瞪著那個睡在他身旁的男人,困惑的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沒錯,是我呢。我一直都在這裡陪伴著你喲~」Magnus的聲音聽起來放鬆不少。Alec的樣子看上去比昨天晚上好太多了。心情大好的Magnus給了Alec一個溫柔的笑容,然後輕聲問道:「你現在覺得怎樣?」
『噢,天使啊!這應該不會是夢吧?』Alec疑惑地眨了眨眼睛。Magnus的笑臉近在咫尺,甚至還與他躺在同一張床上,這讓他覺得有些臉紅害羞。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身上的傷口覺得怎樣?還會痛嗎?」Magnus關心的詢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
Alec慢慢地點點頭,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現在感覺很好。」
Alec沙啞虛弱的聲音讓Magnus的臉部表情又不自覺地黯淡了幾分。Magnus禁不住搖搖頭,反駁道:「以你目前的狀況,離『很好』差得遠了。Alexander,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差點就要死了呢?」
「對不起。我很抱歉對你造成麻煩了……」Alec下意識地馬上道歉,然後別過臉去。「但是,我還是想說……真的很謝謝你救了我的命。我…我知道你昨晚離開了……而且,我從來都沒想過你竟然還會回去夜願餐廳找我……」
「Alexander……」Magnus溫柔的叫著Alec的名字,猶豫不決的思考著自己下一句該說什麼話。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若是要討論他們倆的感情問題,此刻似乎也不是什麼好時機吧?
雖然感覺得出Magnus好像有些難言之隱,但是不知怎的,Alec卻忍不住心底的欣喜。看著Alec的唇角揚起柔和的笑容,Magnus只感覺非常的奇怪。
「你這是在笑什麼呢?有什麼事情值得高興的嗎?」Magnus問道。
Alec輕輕地點頭應道:「你叫我名字的方式……Alexander……我原本還以為,再也聽不見你那樣叫我了呢……」
聽到這樣的解釋,Magnus更覺得疑惑不解。他眨了眨眼睛,老實的說:「抱歉,我並不是很能明白你話中的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再解釋多一點?你不是一向來斗非常討厭我那樣子叫你的嗎?那為什麼你現在看起來這麼開心?」
Alec抬起有些疲憊卻依然清澈明亮的眼眸看著Magnus,心裡夾帶著各種複雜的酸澀情緒。一段短暫的沉默后,Alec斂下眼睫,一副欲言又止的古怪表情。當留意到Alec的眼眶變得濕潤微紅的時候,Magnus忍不住開口追問道:「Alexander,你怎麼了?」
「是不是傷口又疼了?還是,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Magnus從床上跳坐起來,立刻揮動雙手打算使出魔法來檢視Alec的傷勢。可是沒想到Alec卻馬上制止了他。
「我很好。你昨天治療我的時候一定浪費了很多魔力了。所以,請不要為了我害你變得虛弱了……」
看著模樣蒼白卻語氣堅定的Alec,Magnus感到更加困惑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呢?我用魔法治療你一點都叫浪費啊!」
Alec卻在深呼吸后悲傷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之意。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是真的感到很開心,因為在我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之後,你仍然義無反顧的願意出手救我……」
「Alexander…?」Magnus實在想不通為什麼Alec會有如此古怪的思維。
Alec滿面憂愁的臉孔突然又露出一絲慶幸的笑意。「真好。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你仍然願意如此叫我。Magnus,你可能永遠都無法想象……當你昨晚突然生氣,然後改變對我的稱呼時,我的心裡有多麼的傷心難過。」
Magnus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謝謝你不辭勞苦的照顧了我這個大麻煩一整夜。」Alec沙啞的聲音充滿著憂鬱的悲傷。「Magnus,雖然現在說這些廢話或許真有點遲了吧……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知道……」
「你想讓我知道什麼?」Magnus好奇地追問。
「我…我想讓你知道我一直都很認真地對待我們之間的感情。而且,我也真的為自己愚蠢的行為感到抱歉。我不僅拒聽你的電話,甚至還無數次用信息敷衍你……」說這話的時候,Alec的雙唇緊張得都在打顫。
Magnus咬著嘴唇重重地用鼻子發出一聲嘆息,他不確定自己該怎樣回復Alec。
「你…可以原諒我嗎?」Alec不安地發問。他用焦慮的眼神緊盯著Magnus,細細地打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Magnus並沒有馬上回答Alec的提問,反而柔聲發問道:「你昨天晚上是為什麼又回到夜願餐廳了?」
「因為我答應過你了。」Alec省略思考的脫口而出。「只要等我回去,這樣我們就可以繼續我們未完的談話了。」
「真是愚蠢的暗影獵人!說實在的,你難道不曉得自己的傷勢有多麼嚴重嗎?你不要告訴我,你真的笨到連你體內的那些惡魔毒液能夠殺了你的這個事實,這難道你都不知道嗎?」Magnus因怒氣而提高了聲量。
Alec看上去相當的平靜,而他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當時的決定。他露出憨憨的傻笑,無奈的語氣里透著一絲悲傷。「那是因為你跟我說過……你給我的機會僅限於昨天。只要我能趕回去餐廳,那麼你就願意相信我,也會等著我……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繼續我們的談話,繼續我們第一次的約會……」
Magnus被Alec這如外星語般的解釋給怔住了。他的腦袋像是當機了一樣陷入完全的空白,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這時候,見Magnus沒有什麼反應的Alec又接著說話了。「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現在會突然這麼生氣。因為我只是在履行我跟你之間的約定吧了。我不想令你失望……昨天我真的回去找你了,雖然被一些事情給耽誤了時間……但是,我原本以為你會為此高興的……」
「為此高興?」Magnus錯愕地瞪大眼睛,禁不住冷哼一聲。「哼!Alexander,你的腦袋到底是裝些什麼的?你難道真的是個沒有自己的主見,亦或是沒有任何思考能力的笨蛋嗎?不然你怎麼會愚蠢的自以為我會感到高興?你難道真的以為我會開心嗎,如果你因為我逼著你過來跟我約會,然後你卻在中途不幸死去的話…?」
「Alexander,你身上的傷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傷口。你體內被感染的惡魔毒液隨時都有可能會要了你的命的!這種事情在你們暗影獵人的初級入門課程應該都有教到的吧!你怎麼會如此的大意又輕視自己的性命呢?」Magnus難以置信的質問著,因為他實在無法苟同Alec草率的做法。
Alec突然變得沉默了。他的心裡充滿著愧疚,過了好久之後才緩緩地開口回應道:「不只是為了你而已。我所做的一切,我也是……為了我自己。就像你說過的,我原本就是個自私的人。Magnus,我…我所關心的只有我自己。因為想在臨死前去跟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來個像樣的初次約會,所以我甚至都不考慮後續的問題,執意的一心只想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找你。」
「這就是你所想要知道的事實,也是我回去夜願餐廳的真正原因。」Alec苦澀的乾笑著。「很笨吧,我……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只是我從來沒料想得到,在那種惡劣的情況下,我竟然還可以僥倖存活……」
Magnus看起來完全被Alec的解釋給打敗了。Magnus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繼續怪罪Alec。又過了好半晌之後,Magnus終於決定對Alec坦誠自己的心意。「…雖然這麼說真心對你感到抱歉,不過我想你有權力知道事實。其實昨天晚上……我是認真的考慮著要結束掉我們之間的關係的。」
聽到預料之外的回答,Alec涼透的心泛著不可言喻的疼痛和酸楚。現場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尷尬的沉默氛圍令Magnus感到不自在的又一次重重嘆氣。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在Alec回過神后,他忍著心痛和想哭的衝動,啞聲地回答道:「我了解了。我是真的可以明白…你打算跟我分手的原因的。就像你昨晚上說過的一樣,我確實不夠資格成為你的男朋友。因為我對待你的方式很差,而且也沒有為我們倆的感情付出的實際表現,更沒有任何責任心可言。」
Magnus有些遺憾的繼續嘆著氣,卻沒有出聲否認Alec的說詞。
「真的很感激你……謝謝你還願意跟我分享你的真實想法。」Alec攥緊拳頭,嘗試壓抑自己那又一次瀕臨崩潰的悲傷情緒。在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Alec用顫抖的雙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然後費勁兒的坐起身來。「我想我是時候離開了。」
見狀,Magnus忍不住大聲制止道:「你這是在幹什麼?你的身體根本就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時間應該繼續躺著靜養多多休息的!」
可是,Alec卻表現得極為Alec,一如往常地固執己見。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真的不想再麻煩你了。再說,我現在感覺非常好。」Alec拒絕了Magnus的幫助,立刻掏出了自己的魔杖,然後動作熟練地在自己的手臂上畫著各種不同能力的符文。接著,他還激活了自己的力量符文。
Magnus能感覺得出來,符文帶來的效果十分快速,這讓Alec看起來比先前精神許多。不過,Magnus也清楚地知道,Alec身上的天使符文都只是擁有短暫的恢復效果而已。
Magnus禁不住搖了搖頭,看著那個已經站起身來的Alec,他語氣堅定的提醒道:「你所承受的傷勢比你所想的還更要嚴重,而且你體內的惡魔毒液也非比尋常的可怕頑強。Alexander,我想你很清楚吧!你現在激活的這些符文力量根本就沒有持久的效果。聽我的話,你必須在這裡多靜養幾天,讓我好好的觀察你的傷勢。所以,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隨便就這樣離開的。」
「我很感謝你照顧了我一整個晚上,但是我現在真的感覺非常好。」Alec微微嘆息,用大大的笑臉來偽裝自己,儘管他泛著淚光通紅的雙眼早就出賣了他。
「Magnus,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了。那些我為你造成的所有困擾和麻煩,我真心的感到抱歉。至於治療我的事,我肯定不會讓你做白工的。所以,只要你準備好了帳單就發給我吧!我一定會儘快把欠你的款項還清的。」
Magnus瞠目結舌的瞪住Alec,並且感到十分的無語。
最後,控制不住情緒的Magnus終於生氣地發飈了。
「你這個愚蠢至極的拿非利人!」Magnus大聲怒吼。
「…什麼?!」Alec一臉錯愕。
「在我費盡心思,勞心勞力的救活你之後,你怎麼敢就這樣隨隨便便的離開這裡?這難道就是你向我表達感激,報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的方式嗎?真是太可惡了!」Magnus受傷的表情顯而易見。
Alec卻完全無法理解Magnus的用意。「我只是……不想再繼續打擾你而已……」Alec低聲說道。他努力了好久才勉強不讓不爭氣的淚水滑落。
剛才不是Magnus自己說想要跟他分手的嗎?既然如此,那現在為什麼他終於下定決心準備離開了,Magnus卻又表現得這麼生氣難過呢?
「你現在很難過嗎?為什麼一副快哭的表情?」Magnus突然這麼問道。
Alec誠實地點點頭。「心痛得快死掉了。看似沒有傷口,可是卻比我被惡魔弄傷的地方還更痛。」
Magnus勉強地勾了勾嘴角。「…那你還愛著我嗎?」
認真地思考之後,Alec傷心地回答。「沒有不愛的理由啊……」
Magnus仔細地觀察著Alec複雜的神情后,便朗聲指示道:「Alexander,你就留下來吧。」
「我…可以嗎?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想要結束我們之間的感情……」Alec不確定地小聲發問。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Alexander,既然你實踐了承諾,昨天晚上你也確實回到夜願餐廳去找我了。所以,現在就換我來兌現諾言。」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呆在我的身邊吧,Alexander,讓我們重新開始。感情的事情本來就無法單方面進行的,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Magnus也走下了床,不知不覺來到了Alec的面前。
「Mag…Magnus……」Alec不知道自己能否答應。他真的還能抱有希望嗎?
「我可以答應嗎?真的可以留下來嗎?」Alec哽咽地問道。他的模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就像是個深怕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一樣格外惹人憐愛。
Alec的淚眸直勾勾地凝視著Magnus那雙深褐色的眼珠子。然後,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Alec就這樣被Magnus給輕輕地摟入了懷中。
【未完待續】